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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你壓到我觸角了!在線閱讀 - 第40節

第40節

    這池子這般深,他會沉底被淹到的, 他不是阿團天生會洑水呀。

    皇帝喉結滾動,臉上因為霧氣而沁出一層汗珠,望著茶杯中透白的蝸牛rou,嗓音喑啞,“化成人形進來。”

    云隙歪著腦袋想了半刻鐘,轉過觸角瞅了瞅自己溫潤如玉的小背殼,最終還是搖了搖觸角,“不~好~,殼~泡~不~到~了~。”

    他是很愛干凈的,殼子里也要洗干凈的好,都是自己身上長出來的一點rou,哪一點都不得馬虎,要公平對待。

    皇帝內心為自己凄苦幾分,取茶杯蓋給云隙換了一杯熱乎乎的溫泉,又捏碎婢女準備的香浴花瓣均勻的灑在小蝸牛周身,“洗過之后會很香。”

    云隙慢悠悠探著觸角笑,他本來就很香的。

    秋雨連著細密落了三日,云隙便得了空,突然愛上了泡泉子,日日都要與皇帝泡上一陣子,于述心思活絡,明著暗著看出了陛下的幾分心思,雖然悲于這將來的基業怕是要落在宗學中哪一遠親王子皇孫的身上,但若陛下真心尋著喜慕之人,于述揣著手望著腳尖的那一片地,也好過常年落寞孤寂的活著。

    于是,趁著皇帝在德辛宮批閱奏折,云隙先他一步臥在帝王池邊青石磚上的茶盅里時,于述揣了兩三本藏文閣中尋來的小本子,端了盤瓜果花瓣給云隙送了去。

    阿團趴在千罪宮里的灶火邊望著方喬兒為他做的一件小衣服,半睡半醒之間嗅到了一股鮮美的糖醋魚頭的味道,他睜眼一瞧,正看見眼前一盤比他還大的醋魚,上面撒著一層清白小蔥花,嗅起來辣滋滋的,誘團的厲害。

    它瞪著小眼左右望望,方喬兒不知何時沒了蹤跡,而面前的糖醋魚還冒著熱氣,外面秋雨延綿,聽雨聲颯颯,配上這一盤魚rou,想來可能要比神仙還舒坦。

    但它不敢吃,如果是喬兒做給公子吃的呢,大家都沒來,他怎么敢先吃呢。阿團緊緊湊著盤子使勁的嗅,口中泌出些口水來,他舔了舔小爪子,梳理肚子上的茸毛,將身上收拾的干干凈凈,眼巴巴的等在盤子邊。

    躲在暗處的緒卿無奈的勾唇,這小東西怪懂禮貌的,看來就這么放著他是不會吃了,緒卿低聲清了清嗓子,捏著喉嚨朝灶火里尖聲尖氣的喊,“阿團~~~屋里有魚,你先吃吧~~~”

    阿團聽見喬兒這么一喊,立刻兩眼直冒星星,舔著小爪探過去揪了一塊魚rou,蹲在盤子邊吧唧吧唧啃了起來。

    魚rou鮮美的湯汁順著他爪子縫留下來,阿團連忙低下頭整理了整理沾濕的那一小嘬茸毛,接著又歡天喜地的啃起魚rou來。

    原先緒卿不曾覺得這種野物吃起來有什么美感,但如今細看之下總覺得可愛討喜的厲害,恨不得日日何事都不做,只瞧著他家阿團吃東西就覺得心中滿足了。

    見阿團吃了一會魚rou,緒卿端著金絲蜜棗煮羊奶走了出來,趁他吃的火熱時,幫忙喂上幾口鮮奶喝。

    阿團腮幫子鼓鼓的含著魚rou,忙不迭中空出小嘴去舔羊奶,邊喝邊含糊不清的咕噥,“屑屑伊……”他咽下羊奶打個小嗝揚起腦袋去瞅給他喂奶的人,含著魚rou倒吸一口涼氣,“咳咳咳咳……咳咳……”

    “別急,慢慢吃。”緒卿想伸手拍他的背,但阿團滿身豎起的小刺棱又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只好蜷出兩根手指探入阿團軟綿綿的腹部幫他順了兩口氣。

    阿團灰呼呼的小臉漲的鼓了起來,咳嗽著費力躲開緒卿的碰觸,“卡……住了,咳咳咳。”

    緒卿眼睛一凌,幸好他們就待在灶火邊,手邊就是老陳醋,他趕緊端來醋喂阿團喝下幾口,眼看著小刺猬被酸的眼淚汪汪卻無能為力,心疼的不行,阿團小爪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咳的一聲把魚刺吐了出來,這才算喘過來了氣。

    阿團哆哆嗦嗦,“嗚嗚嗚上仙大人……你放過阿團吧。”

    緒卿垂眸用帕子給阿團擦洗身上的羊奶,淡淡道,“不能的。”

    皇帝往溫泉殿路上走時總覺得于述喜氣洋洋的,問了幾句,于述直搖頭,什么都不肯說,一行人在殿門口遮了油紙傘,皇帝只身推門進去,霧氣繚繞,水波蕩蕩,畫屏遮掩的地方正好傳出一聲輕笑,“哎呀,小蝸牛,你竟然在看這種東西!”

    云隙朝畫屏外看了一眼,牧單大步走近池邊,見茶盅中的蝸牛把觸角搭在瓷壁邊緣,盅前攤開一本偌大的畫書,書上被小蝸牛觸角的露水滴出三四個濕印小圈,小圈的水色暈濕的那塊地方剛好是畫書中一人胸前用朱砂點了兩點的紅纓。

    云隙不緊不慢化出人形,將書丟進皇帝手中,朝池邊身量頎長,風流瀟灑的男子點了點頭,“青~瀛~”

    皇帝皺眉走到云隙身邊,低頭望了眼這書,還未開口,云隙眼風掃過去,拂了拂眉心的流云珮,理直氣壯道,“是~你~的~”

    他就隨意翻翻。

    皇帝自作鎮定,握住云隙的手腕,“嗯,我的。”然后扭頭問道,“這位是?”

    青瀛挑眉,垂目饒有興趣的望著交握的手,“蝸自漂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云隙啊云隙,本仙盼了你這么久,你可算主動聯系本仙了一次。”

    云隙舉止悠閑,幽幽道,“好~看~嗎~”

    青瀛環胸朝他眉心間瞧去,點頭微笑,“北方有蝸牛,遺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我家云隙怎么都好看。”

    云隙笑吟吟望著他,心說青瀛這一本仙山角落拾的《詩詞大全》直到現在都還未讀完,比他的速度還要慢些,他朝皇帝手中的那本《龍陽八十八式》瞥了瞥,他雖然慢,但好歹一會兒便看完了一本書。

    青瀛稀奇古怪的調子沒引起皇帝注意,倒是那話中的一句‘我家云隙’讓他半天都咽不下去,云隙拍拍他的手,“你~來~的~比~我~預~想~的~慢~些~。”

    “我倒是想快些,不過途中遇上了西天歸隱佛座下的一位靈童,隨口聊了幾番,知曉了一件事。”

    “何~事~?”

    青瀛抱胸神神秘秘道,“歸隱佛轉世了,投在了凡人胎上,我來時他剛好走,我便尋思著同他聊上幾句,才曉得這歸隱佛這一世剛好落在了我要去的這處地方,你大抵不知曉,歸隱佛是福源佛,能庇佑誠心向佛的善男信女,若是皇家奉上,便能佑護這個國家風調雨順,繁榮昌盛。”

    云隙捏了個果子慢慢啃,點點頭,“然~后~呢~?”

    “然后,我就跟他一起降在了這里,他去了一莊名叫緣非寺的寺廟投胎,我到了這里。”

    皇帝聽他說道緣非寺,眸子一亮,青瀛繼續道,“原先他是要投在別處的,哪知前些日子緣非寺前的竹林中泛著一道溫潤佛光吸引了他,佛光周身沐浴仙澤,仙澤中還生著一叢長了數百年的竹子精。這次歸隱佛入了緣非寺,怕是將來上天會將竹子精也一同帶了去,入了佛門子弟。”

    云隙笑了笑,青瀛道,“哎,你干嘛幫那株竹子精為那篇佛心禪語鍍了金?”

    竹子精因神佛在竹壁刻下的那篇經文而成了精,平日里吃齋念佛潛心修煉,除了少了些機緣便能化而成仙榮登西天,上次它幫了他這般大的忙,云隙不過順手助它成仙而已,有來有往,禮尚往來,總歸是比較好的。

    皇帝見他倆一言一語交談甚歡,心里一時不是滋味,忽覺有人拍了他的手,云隙道,“青~瀛~說~下~一~世~的~佛~能~保~佑~祁~沅~”,他眼里眉飛色舞,眉眼含著喜色,瞧的皇帝也勾唇笑,“嗯,多謝。”

    一妖一仙多日不見頗有話說,皇帝見他這般開懷也不忍打斷,讓于述準備了一處宮殿,備上各種瓜果蜜漿,又詢問了青瀛喜歡吃什么,云隙揮手讓人倒了一桶珍珠香米和幾把五色谷糧送了進來。

    皇帝不舍的看著云隙,小蝸牛想了想,將一碟金絲棗放在他手上,“單~兒~乖~”

    “唉,不夠吃了于述就在外面候著。”皇帝苦笑搖頭,離開宮殿。

    等人走后,青瀛抓著五色稻谷慢悠悠的嗑,云隙也不催他,有一下沒一下捏著花瓣吃,屋外秋雨漸漸停了,碧空如洗般清透,有些涼風順著殿門鉆了進來,青瀛丟掉稻谷,說,“這就是鬼剎帝?似乎和想象中不一樣,你喚我來是為了幫他剔除魂魄中的冤魂釜和你說的三鬼煞魂陣?”

    云隙點點頭。

    青瀛摸著下巴,意猶未盡的捏了幾下,唔,可真滑,他湊過去揶揄道,“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小蝸牛,你該不會是看上這鬼剎帝了吧!”

    第43章 蝸大不中留

    “這般熱心腸, 可不像你的作風。”青瀛抿著嘴笑。

    云隙一僵, 慢慢冷笑兩聲, “呵~呵~”

    “我~是~為~了~彌~補~過~失~”,云隙擰起眉, 撅嘴道。

    青瀛嘖嘖嘴, 翻身站起來顧望宮殿中的擺設, 拿起一尊龍身雙耳花瓶把玩起來, 嘖嘖嘴,“那本仙換一種說法, 這鬼剎帝啊, 可能是看上你了。縱然你是為了彌補過失來到此處, 可哪種彌補過失會和人手牽手, 肩挨著肩?”

    他說著坐到云隙身旁, 親親蜜蜜的和他湊到一起,握緊云隙的手腕, 嘆息道, “瞧瞧這一只上好的柔荑,握過一次就忍不住放手了啊。”

    云隙蹭的抽回自己的手, 有些不悅, 定定望著自己的手腕,眸子里古水無波。

    青瀛看出他好似有些惱了, 適當的換了個話題,“你愿意為竹子精湊成佛緣,為何自己不肯上三十三重天接下黃溟鏡的仙緣, 成個仙來做一做呢。”

    他撐著額頭很是不解,每每遇到小蝸牛總是忍不住想為他開導開導,甚至敲開他這小背殼,尋尋云隙這腦袋到底是怎么長得。

    “這四界之中不想成仙的有兩妖,其一便是你這只不開竅的蝸牛精,其二嘛,就是那已經修成妖神卻被壓在了青西海下的欽封。”

    提起欽封,云隙想到懷中揣著的墨海玉珠,掏了出來放在桌上,拋開青瀛亙久不變的話題,說,“這~珠~子~的~主~人~想~殺~牧~單~”

    青瀛取出折扇裝模作樣的搖了搖,驚訝的哎了一聲,“若本仙沒看錯,這可是你當年送給妖——”

    云隙狠狠瞪他,青瀛用扇子擋住半張臉表示自己不說了,生氣的小蝸牛會不可愛的!

    “你的意思是欽封想殺鬼剎帝?”

    云隙玩著手指,不著意瞥了瞥唇角,“萬~一~是~被~誰~盜~走~了~串~珠~呢~?”

    “哦——”青瀛意味深長的拉長了聲調,抓了把稻谷一粒一粒往嘴里丟,“你是這樣想的。”

    云隙忽略青瀛的各種打趣和揶揄,靠在軟塌上用手指蘸了蘸面前的一碟果子醬,道,“喚~你~來~助~我~兩~件~事~”

    “你說。”

    “其一,解了牧單身上的三鬼煞魂陣。其二,幫我刑訊一個人。”云隙加快速度,看了眼已經昏黑的天色,連著下了三天的秋雨,涼意像解了凍的寒冰,從四面八方的縫隙中鉆了進來,他雖沒凡人那般嬌弱,但也并不大喜歡冰天雪地。他的身子里含得水多,冬天太冷會有上凍的危險,這一點著實兇殘。

    青瀛唔了唔,“為啥我幫你刑訊?”

    云隙打量他,很誠實道,“因~為~你~比~較~兇~殘~”

    青瀛,“……”

    青瀛委屈的目送云隙出了殿外,自己從懷里掏出一枚與云隙同樣花色的小銅鏡照了照自己的臉,瞧著里面柔弱無骨的可憐人兒,再配上云隙剛剛那兩個字,青瀛憤恨的很想拉著云隙去死一死。

    不過他沒這膽子,也很是舍不得白白嫩嫩的小蝸牛以及他那身上無窮無盡的蝸牛原液。

    云隙朝回字廊走了兩步,在拐角的一盞熏黃色燈籠下望見了那人,牧單轉過身,手中托著用綢布包著的胖口瓷壺走了過來,“還是熱的,用花瓣和豆子熬得米漿,你嘗一嘗看能喝下去嗎,我總覺得你只吃花瓣不太好,這么多年都沒胖一點。”

    云隙好奇的捏住小勺嘗了兩口,抿第三口的時候被牧單按住了手腕,皇帝將胖口壺遞給于述,無奈道,“算了,喝不下去別勉強自己。”

    他只是覺得云隙吃的比山中寺廟里的和尚還要寡淡,生怕這小妖再餓瘦了幾分,平日里只吃些花花草草不曉得是怎么有力氣轉來轉去的。

    “夜里可能有些潮,幸好你喜歡鉆你的殼里睡,我讓于述在殿中的放了紫蘭花的熏香,緩解疲憊。”皇帝說罷握住云隙的手,笑道,“手會涼,是因為冷嗎?”

    云隙仰頭對上皇帝未遮掩的那只右眸,傳說中凌厲殘暴的眼睛卻常常像深夜天幕上墜的星辰,有時耀眼明亮,有時刮來些云彩朦朧遮住,像青瀛宮中的一汪夏水。

    他想起青瀛說的話,垂眸看著與自己交握的那只手,云隙并不大喜歡被人或妖或仙或鬼碰觸,他常說刺猬膽子小,其實蝸牛也一樣,害怕被碰觸,害怕被靠近,所以刺猬長了一身的刺來保護自己,而他有他的小背殼能遮擋風雨與危險。

    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習慣了被牧單牽著手?云隙也想不大通透,起先他以為是單兒小時候與他相處的那半年讓他有了變化,可當他望著比自己還高半頭的男人,腦中又覺得這種相處不大像過去粘著他的小奶娃了,云隙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從皇帝手中掙脫了自己的手,他看著皇帝一怔,只好抿了下唇道,“不~冷~的~,熱~。”

    “嗯,晚了,回去睡吧。”

    云隙點頭,微微錯開自己的視線,略顯匆忙的道了句,“我~回~千~罪~宮~了~”說完腳步不停,轉過一處轉角后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皇帝伸手去抓,只抓住一縷被云隙帶過的秋風,他握了握拳頭,瞥見手腕上前些日子被火燒傷的傷口,沉默的用袖子遮住那道口子,沒再說話,回了自己的寢宮。

    第二日,阿團從德莘殿的窗戶邊露出了個腦袋,將一張黃迢符咒送了上去,小聲道,“公子說這是混淆咒,能暫且混淆您的身份,讓冥火辨別不出您。”

    “多謝。”皇帝叫住阿團,給他了兩小壇花蜜酪帶給云隙嘗嘗,“云公子在做何事?”

    阿團費力的抱住小壇子,圓圓的眼睛瞅著皇帝,“公子在和上仙公子聊天。”

    小刺猬喚緒卿是上仙大人,那這位上仙公子便是昨日突然出現在溫泉宮的那位了,皇帝點點頭,揮手讓阿團離開了。

    于述躬身進來傳話,說牧隱可能扛不住了,身上的燒傷大面積潰爛,直到如今白紗布下還氳著一層有一層黑紅的血,于述前來問皇帝,可否需要……

    “孤去見他。”皇帝按了按眉心,將批閱好的奏折放置一旁,擺駕去了關押牧隱的暗殿。

    昏暗的房間里飄出濃郁的苦味,牧隱從小就怕吃藥,所以即便行軍打仗的關頭,他也會派人去遠處的鎮子里收些百姓家中的蜜餞給他吃。牧單坐在正椅上望著床上的人,才沒多久,牧隱便形如骸骨,只剩下了一把骨頭。

    被火燒傷會有多疼牧單知曉,他低頭用指尖碰了碰自己臉上的面具,火舌吞剝著肌膚,像猙獰的惡鬼想要鉆進你的皮囊中,火焰會將你的血燃燒沸騰,直到你的身體盡數爬滿火焰,只余下無力的掙扎扭曲疼痛。

    床上的人動了手指,牧單走近床邊默默望著他,牧隱的臉上覆蓋著一層又一層紗布,只留下兩只早已看不清的眼珠子微微動了動。

    “我……”牧單俯身過來握住他的手,牧隱喃喃兩聲,撕心裂肺咳了起來,他一動,燒傷的地方又開始大面積滲出血來,牧隱咳了半天,艱難的喘了兩口氣,從胸膛逼出一個模糊的字,然后渾身痙攣起來,不等御醫推門進來,呼出一口氣后閉上了眼。

    而最后那個字,他喊得是,哥……

    牧單別過頭,用手捂住自己的眼,強撐著胸口積滿的澀意,胸膛微顫,半晌后,輕輕嗯了一聲。

    這簡單的一問一答過后,牧單知道,從此這世上只剩下他一個人了,無論憎恨他的牧隱,還是疼愛的那幾人都徹底離他遠去了,自此煙消云散,了無蹤跡,將所有愛恨都埋在一捧塵土之中,沒有可說的,沒有能說的,只有這一縷嗚咽的寒風和一室的蕭索。

    千罪宮前,皇帝站在門口聽著里面的歡聲笑語,從黃昏到夜幕,一輪皎潔的明月靜靜高懸在頭頂,樹影間落著破碎晃動的光影,牧單藏在樹影之中仰頭望著頭頂的明月,聽千罪宮的墻頭偶然飄過來一兩聲平仄的詩調。

    ——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涼秋。一生但求何愿,不過是家人常在,良人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