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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家妻在線閱讀 - 第45節

第45節

    關于臨陽郡主的事情上,高元驍是熱心相助。阿殷心存感激,哪會拒絕,只問道:“是為何事?”

    “與壽安公主的駙馬有關,回去詢問令尊便是。”

    阿殷心頭一跳,手扶在護城河的欄桿,只做閑話之態,“高將軍費心了?!?/br>
    兩人才說了幾句,宮門再次打開,走出個高健挺拔的人來,卻是原本該在謹妃宮中的定王。他一出宮門就瞧見了阿殷——陰沉的天氣里柳絲飛得凌亂,她站在護城河邊,雙手扶著玉白色的欄桿,冠帽的系帶在頷下微動。天上已經飄下了雨絲,牛毛般沾衣欲濕,她仿佛全未察覺,隔著朦朧的霧氣站著,唇角挑了從容笑意,正跟人說話。

    她身邊的人定王自然也認得,正是當日曾對阿殷起過賊心的高元驍。

    那頭阿殷瞧見了他,臉上的笑容立時收了,旋即朝高元驍匆匆拱手,繼而往這邊迎來。

    定王腿長步快,等她迎過來時,也已過了護城河。

    雨絲漸漸密了,她的冠帽衣衫被浸得潮濕,面容也似更加柔潤,只是沒了方才的從容笑意。拱手行禮時,她的態度是如常的恭敬,“殿下。”

    明明剛才還跟人從容笑談,見了他就擺出這副樣子,他有那么令人畏懼?定王低低“嗯”了聲,越過她徑直往對面走去,就連高元驍過來行禮問候,也只敷衍罷了。

    阿殷哪知道他的心思,只當是在宮里遇見了什么事,也不好多言,匆匆跟了上去。

    *

    回到府中,定王徑直去書房中召了常荀和長史來議事。

    雨勢漸漸的大了,天幕沉沉壓下,才剛入暮,天光已然昏暗下來。馮遠道下值前特地過來囑咐阿殷,道:“這兩天府外不安生,雖然鬧不出大動靜,到底也需留心。夜里更需警醒,殿下若是有事外出,務必時刻跟著?!彼谕炅耍值溃骸敖袢盏钕曼c破了我跟令尊的交情,他可曾跟你說什么?”

    阿殷微詫,道:“不曾跟說過什么。殿下怎的忽然提起此事?”

    “在西洲時,我舉薦你來府上做侍衛,后面也曾跟令尊來往,殿下心思細致,但凡留意,總能看出破綻?!?/br>
    這倒是實話,定王肯用馮遠道,自然是探過底細的,加之馮遠道雖不曾張揚,也未刻意隱瞞,要探知并非難事。只是平白無故的,定王為何說起了這事?

    阿殷心里不踏實,“殿下沒有責怪吧?”

    “尋常交往而已,哪會責怪。只是這問得突?!瘪T遠道瞧向洞開的窗扇,外頭雨聲淅淅瀝瀝,下值的眾人各自匆匆離去,也無人靠近這邊。他壓低聲音,問道:“那日你被內監帶上高臺,我后來不曾問你,當時皇上可曾跟你說話?”

    阿殷搖頭,道:“當時只皇后說我陪伴公主有功,賞了玉如意,而后便沒有旁的事情。怎么,殿下突然提及,難道也跟這個有關?”

    馮遠道聞言怔了片刻,才道:“恐怕是我想多了,也不算大事。”他有心要細說,瞧著遠處有人走來,便咽下話頭,只囑咐道:“殿下那邊快忙完了,早點過去準備。”說罷,同阿殷一同出屋,正碰上來傳話的小侍衛。

    “啟稟馮典軍?!蹦鞘绦l是定王書房外值守之人,此時冒雨而來,也不曾打傘,只道:“殿下今晚留韓相和季先生用飯,命卑職傳話,請馮典軍將西洲帶回的樂姬請來助興?!?/br>
    薛姬如今安排在王府西南處的吟香屋里,四周樹木蔥蘢,茂林陰翳。因這屋子取的是山中之態,便修得頗為整潔秀致,與王府中別的恢弘建筑迥異。此處遠離長史司的官署,尋常少有人踏足,加之防守嚴密,里外消息難通,薛姬即便在此住了數月,也不曾出過半點岔子。哪怕近來夜訪王府的人不少,也沒半個人摸到這附近來。

    阿殷同馮遠道冒雨過去,吟香屋門窗緊閉。

    此處比之別處更加隱蔽陰翳,雨聲刷刷打在頭頂的高樹上,更顯急密。屋外的守衛認得馮遠道,聽得是定王之命,當即上前開門,請他二人進去。

    屋內陳設簡單,薛姬坐在一方短榻上,正抬頭望過來。比起百里春時的端貴多姿,此時她只薄施脂粉,眉眼雖也畫了,到底王府不會挑上等的給她用,不似從前鮮妍。滿頭的珠翠金釵都被收在了匣子里,她似乎也懶得裝扮,頭發拿金環束起,而后披散在兩肩,身上穿一襲豆綠長裙,倒現出清麗之態。

    馮遠道在屋外等著,阿殷入內將她打量,旋即道:“殿下請姑娘過去奏樂,請吧?”

    她們也算是老熟人了。當初薛姬初被“請”到鳳翔的都督府時,還曾稍微鬧騰過兩回,而今姜玳傾覆,她孤身上京,便變得格外順從,抬眼朝外望了望,緩緩起身道:“可要梳妝?”

    “尋常家宴,不必了。”阿殷招手叫來那小丫鬟,尋了披風和傘給她。

    薛姬站在那兒任由小丫鬟為她系披風,瞧著外頭潺潺的雨,眼底掠過暗色,“殿下打算一直這樣關著我?快要春末了吧,這邊地氣暖,想來花也都快開敗了?!彼雌鹨荒ㄐσ猓虬⒁螅斑@般關著著實苦悶,就不能放我在園中走走?哪怕是有人盯著,透透氣也好。久聞京城繁華,王府尊貴,我卻連這里是什么模樣都不知道?!?/br>
    “殿下請姑娘過來,非為游春散心?!卑⒁笪⑿Γ缬星敢?,側身道:“請?!?/br>
    薛姬只笑了笑,出門撐了傘,直往定王會客用的清知閣而去。

    清知閣在王府的客廳之側。只是客廳莊重恢弘,里頭陳設古樸肅穆,多用于接旨或迎接有身份的貴客,平常甚少使用。清知閣在其東側,外頭同樣的雕梁畫棟、翹角飛檐,里面陳設卻平易許多,西邊兩間用于尋常會客議事,東邊則是與親近之人談話議事之處。從東次間的偏門出去,走過后頭的游廊,便是一處頗寬廣的荷塘,中間一座闊敞的大廳,四面通透,可閑來議事,也可設點小宴怡情。

    譬如今日,定王就在此為季先生和韓相設小宴

    季先生已是五十余歲的高齡。他自幼文思聰穎,后以狀元之身入翰林院,進中書省,官至中書侍郎,是當年睿宗皇帝頗依賴的重臣。他也是當時名動京城的大儒,與阿殷的外祖馮太傅交情極厚。后來景興帝謀了皇位,將誠太子誣為逆賊,并將東宮屬官清洗殆盡,季先生身居高位而無能為力,眼看著好友皆受污名,心灰意冷之下辭了官位,只在家閑居。

    其后永初皇帝即位,誠心請季先生重回朝堂,奈何他老人家閑散慣了,不愿再回中書。只是畢生學問不愿荒廢,遂入國子監中,以教書育人為事。

    定王殺神之名傳遍京城,旁人想到他,皆覺其勇武過人,驍勇善戰,倒忽略了其才學——

    生在王府之中,自幼受名儒教導,他又天分不低,論才學見識,其實比之東宮太子更好。只是永初帝介懷舊事,又有意樹立東宮威信,這些年但凡是編纂文典、修撰經籍,皆付于太子手中。所以常人只覺太子腹有詩書,反倒忘了定王的才學,其實不輸乃兄。

    季先生才學休養極高,目光見識獨到,自非俗人。

    永初帝先前曾延攬他入東宮輔佐太子,他不喜太子庸碌,更因介懷當年景興帝的作為,不喜太子與代王的來往親密,反倒看中定王的性情,稱其穎悟,收為弟子。定王向來對他執以重禮,這么多年往來,師徒之情親厚,反倒要勝過父子間的罅隙疏離了。

    另一位韓相,則是如今的中書侍郎,也是季先生的得意弟子。

    今日他二人前來,原本是為國子監中些許瑣事,之后趁著天雨心靜,品談文墨、議論時事,不覺便是入暮。

    定王去歲在西洲耽擱,回京后又諸事繁瑣,這一年半中還不曾與他二人深談,便設此小宴。

    等阿殷和馮遠道送薛姬過去時,外面雨勢更濃,雨滴密密匝匝的落在荷塘水面上,漾起圈圈漣漪。如今荷葉初生,色澤新嫩,經雨敲打之后韻律相迭,十分悅耳。阿殷撐了傘,經架于水面的曲廊進入廳中,便見一位須發花白的老者居于上位,定王和一中年男子左右坐著,中間的矮案上擺了各色蔬果飯菜,四角燃著通明的燈火。

    那須發花白的老者自然就是季先生了。

    他是定王的恩師,另一位又是僅次于高晟的宰相,阿殷自然不能慢待。入內同馮遠道行禮過后,猜得定王今日是真心要請薛姬撫奏,便道:“回稟殿下,薛姬已經請來,就在廳外等候?!?/br>
    “請她到隔壁撫琴?!倍ㄍ鮽阮^,見阿殷身后還跟著馮遠道,便沖他遞個退下的眼神,卻是迅速挪開目光,看都沒再看阿殷。

    上頭季先生原本是端坐品茶的,此時抬頭望外面的雨幕,也正瞧見了阿殷和馮遠道,手中茶杯便是一頓。

    阿殷自然不曾察覺,應命出去,請薛姬入數扇屏風隔出的側間,果然那里已經擺了把古琴。

    阿殷雖覺此物與尋常的琴不同,卻不識得出處,薛姬看見,卻是目光一亮。她原以為那日別居中一曲琵琶,今日定是代王前來,然而方才從門外窺探,卻并未看到他的影子,倒是這把琴,可真是難得一見!她忍不住走上前去,躬身將修長的手指拂過深色紋理的琴聲,指尖著魔般勾過去,卻是琴音悠然。

    “原以為殿下軍旅之人,不想府中竟有這般好琴?!毖Ч蜃谇俸蟮钠褕F上,聲音中有難以掩飾的驚喜,“不知殿下想聽何曲?”

    屏風之外,卻傳來中年男子的聲音,“聽聞姑娘琴藝絕佳,今日春雨細密,但求應景,不限曲調。”

    薛姬應命,將玉蔥般指尖落在弦上,須臾,琴音緩緩漾開。

    阿殷此時無事,又不能去那邊打攪定王和兩位貴客,目光環視,便見薛姬身后四五步處有一張矮案,上頭擺著一壺清茶,一只瓷杯,另有三盤糕點,居然都是她愛吃的。她過去坐在案側,手指觸上茶壺,覺其溫熱,應是才剛沏就。

    她此時還未用飯,腹中稍稍饑餓,看到那糕點,更是犯饞。然而貴客在外,她又不敢輕易動,便回頭招手叫角落里侍立的小婢女過來,壓低聲音問道:“這是備給誰的?”

    小婢女搖頭,“殿下吩咐備下這糕點,叫人自取,奴婢也不知是給誰?!?/br>
    原來是無主之物。

    阿殷目光黏在那軟糯的糕點上,腹中更覺饑餓,饞蟲大作之下,終究是沒忍住拈了一塊送進嘴里——這側間是為撫琴而設,以定王的行事,必定不至于在這不起眼的角落給薛姬備糕點。既然說了是自取,她偷吃兩塊應當無妨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家櫻桃當個官都淪落到偷吃的地步了,心酸吶。

    ios版本出了bug,修改了下哈^^

    ☆、第48章 1.11

    三月的雨但凡下起來,便纏纏綿綿的沒個盡頭,外頭雨聲忽高忽低,屋內卻只有薛姬的琴音起伏。

    阿殷雖不通音律,卻也會賞鑒,拿可口的糕點先墊上肚子,那琴音便愈發悅耳起來。她的身側就是半掩的窗扇,側目瞧過去,正可見滿湖荷葉亭亭,在春雨中隨風微蕩。水面對岸便是抄手游廊,透過游廊可見對面一座緊閉屋門的殿宇,那是定王的書房。而此時雨絲斜落,打濕檐頭屋瓦,遠處是霧蒙蒙的一片,就連那書房都似被雨幕所遮,看不清了。

    琴音漸而舒緩起來,仿佛帶得那雨勢都緩慢了,阿殷自斟茶慢喝,卻是望著那書房微微出神。

    從正月里來這定王府,她雖升了官,到定王書房的機會卻少了許多。

    從前在西洲,她隔日就要在書房外值守,諸般人員往來,她也都清楚。到了此處,值守之事交給左衛負責,她雖省力,不能時刻跟著,許多事便不能知曉。這樣想著,便覺自己跟定王之間仿佛是更遠了——譬如今日,先是隨他入宮,繼而在宮門外等候,回府后也不必她值守,算起來,兩人同處還不足一個時辰。

    心緒似乎被春雨潤澤,比之平常柔軟了許多。

    那琴音緩緩蕩在心間,外頭暮色四合,書房門前的燈籠次第點亮,是雨幕里模糊的光點。

    琴音繚繞,勾動往事,觸緒回腸。

    阿殷忽然覺得,比起這座輝煌巍峨的王府,其實在西洲的日子,似乎還更值得留戀些。那時定王身邊人手不夠,許多事也都交給她辦,甚至那次探訪銅瓦山,都是定王親自帶了她指點,叫她學到好些東西。

    這般思緒漫漫,不由又想起那晚借宿農家。兩人在那簡陋屋舍之中,她占了定王的被褥睡,起初還謹慎小心,后來卻睡得深沉,次日醒來,外頭也是這樣迷離斷續的雨聲。那次的探訪著實有趣,彼時她多大膽,敢吟鞭指著銅瓦山的主峰,說要將周綱親手拿下,還敢在定王做戲時,環住他的腰說那些渾話。

    而今回想起來,有趣又好笑。

    其實定王也不是那樣冷肅不可親近。假扮夫妻同行的那回,他不就十分體貼,常照顧著她,甚至在下斷崖時親自探路嗎?還有去北庭的路上喝醉那回,也是他縱容酒后枉顧尊卑的她,親自送回屋中。

    他哪里都好,哪里都無可指摘,哪里都讓人眷戀傾慕,只有一樣不好,他生在天家。

    他不是王爺就好了。

    如果他不是王爺,她其實很想,嫁給他。

    阿殷忍不住望向屏風那側,可惜這幾道都是檀木嵌云屏的,瞧不見對面的情形,只能作罷。

    ——若這是紗屏,她便能看到,此時的定王,也正將目光投往這個方向,面容雖冷肅,眼底卻溫柔。

    阿殷咬了咬唇,隨手去拈糕點,手下撲了個空,這才發現那一盤軟糯的金絲卷居然已經被她吃得精光。至于剩下的兩盤,也都被吃得七七八八。她便又取了塊蟹粉桂花糖糕慢慢吃著,決意不去想那些無能為力的事,甜膩的味道浸透唇舌落入腹中,像是在北庭的鞏昌城喝過的牛乳甜茶,讓人心中稍添愉悅。

    琴聲漸漸消去了,在廳中回旋縈繞,而后隨著雨聲遠去。

    廳里很安靜,薛姬雙手扶在琴上,啪的一聲,有淚水落下。

    阿殷耳聽得雨聲淅瀝作響,逐漸暗沉下來的夜幕中,只有雨聲回蕩。

    方才的失神與感懷都消去,阿殷才后知后覺的發現,薛姬的琴音真的能與心意相通。那么薛姬方才又是想到什么值得珍藏的美好回憶,后又為之傷懷?她以將領之女的身份示人,卻能以化外之身,奏得如此精妙樂曲,琵琶琴曲無所不通,舞姿曼妙不說,香道詩詞上也有涉獵,哪怕是京城男兒們趨之若鶩的教坊頭牌,也未必有這樣齊全的本事。她會是什么人?

    阿殷注視薛姬的背影,猜度出神。

    忽然聽見定王召喚,阿殷忙起身理好心緒,繞過屏風拱手行禮,“殿下?!?/br>
    “護送她回去,謝以賞賜?!倍ㄍ跄抗饴湓谒樕?,瞧見那尚未收盡的柔和神態,聲音也帶了幾分溫度,“今晚我陪先生和韓相,晚些回去,你在靜照堂等著?!?/br>
    “遵命。卑職告退?!卑⒁蠊Ь吹臎_上首三人行禮,旋即帶了薛姬回吟香屋。

    外頭天色已全然暗了下來,薛姬撐傘緩行,阿殷同等候在外的六名侍衛一路護送。

    待得阿殷回到靜照堂時,才知此時已是戌時二刻。

    她所居廂房外已然燈火朦朧,阿殷將傘遞給門口的婢女,進屋抖落披風上的雨氣,便見桌上放著個食盒。阿殷打開,里頭卻是熱氣騰騰的鷓鴣湯和兩樣小菜。她稍覺驚喜,問外面的婢女此物是誰送的,那婢女只道:“回稟副帥,是廚房差人送來的?!?/br>
    能這般往靜照堂安排飯食的,難道是定王?

    阿殷也不再多問,洗了手將飯食用了,也不敢就睡下,只等候定王歸來。

    *

    定王回來時,夜已極深。

    王府中屋宇眾多,因定王沒有王妃滕妾,許多院落都是空著的。今晚雨勢纏綿,他自然不放心季先生和韓相冒雨回去,便安排他們在客房住下,裹了滿身雨氣回來。

    彼時阿殷在屋中坐得發悶,正在廊下觀雨,見著他,自然得迎上去。

    他的身后是負責夜間值守的侍衛,因為身高矮了大半個頭,步伐又跟不上身高腿長的定王,亦步亦趨的撐傘隨行,十分吃力。

    阿殷上前行禮,口稱殿下,定王腳步微駐,覷著她,“還未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