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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家妻在線閱讀 - 第44節

第44節

    一路賞春踏青,終在一處亭外駐足。

    嘉德公主有些累了,入亭內稍稍歇息,忽見亭中有投壺箭支,便問道:“你們會射箭嗎?”

    “都會一點。公主想玩投壺?”

    嘉德公主道:“以前定王兄教過我投壺,只是宮里沒人能投好,所以這些年都沒玩過了。你們既然會射箭,想必也會這個,咱們試試?”她既然起了興致,阿殷自是聽從,叫宮人在空地上擺好壺箭,與傅垚陪她共投。這投壺源自射禮,原本是宴飲中頗莊重的儀式,有禮官主持,樂工奏樂,流傳至今漸而為游戲,其儀禮漸漸淡化,便沒什么拘束。

    阿殷既會射箭,還能放袖箭,投壺自然不在話下。

    嘉德公主雖是嬌生慣養,不會彎弓搭箭,這投壺的準頭卻極好,十來支箭遞出去,竟無一支落于壺外,倒令阿殷意外。只是傅垚畢竟是文官之女,雖則性情直率,這上頭技藝有限,好在她口齒伶俐言辭大方,說說笑笑逗得嘉德公主十分開懷。遂起了比賽的興致,翻著花樣比,竟自不相上下,整整玩了半個時辰,直到宮人來請才停了下來。

    那宮人小跑而來,瞧見嘉德公主時,便跪地行禮,笑瞇瞇的,“可算是找著公主了,馬球賽打了兩場,劉妃娘娘沒見公主心里,心里著急。皇后娘娘有命,請公主早些回去,看那邊比賽呢。”

    “哎呀,倒忘了馬球賽!”嘉德公主接過帕子自擦了汗,便被宮人扶著上馬,“母妃必定等得著急了,咱們走吧!”走了一程,又有些遺憾,“你若是我宮里的侍衛就好了,能常陪著我玩,不像那些人木頭似的,連說笑幾句都不敢。”說罷,便揮著馬鞭兒馳回馬球場,被一群宮人簇擁著上去了。

    這頭阿殷辭別傅垚,進入涼棚還沒坐穩呢,便見一位內監腳步匆匆的來了。

    “哪位是定王府上的陶副衛帥,皇后娘娘召見。”

    阿殷同馮遠道對視,上前道:“卑職正是,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有什么吩咐,上去不就知道了。”那內監臉上倒是帶著笑的,在前面引路,直將阿殷帶上高臺。

    這兒全都是權貴皇親,阿殷從遠處眺望,大略記得方位,此時往皇帝左側瞧過去,果然看到了定王的背影。他生得原本就比旁人高大,又是軍伍中歷練過的,比及太子的庸碌和代王的文氣,那背影挺拔如山岳高峰,十分奪目。阿殷心里不知為何就踏實了下來,她放輕腳步,跟著內監從后面繞過去,最后走到帝后跟前——

    活了兩輩子,阿殷這還是頭回離皇帝、皇后和眾妃如此近,只是不敢抬頭亂看,低垂雙目盯著腳下的地面,而后依著內監指點恭恭敬敬的行禮。

    上頭帝后還未發話,就聽旁邊嘉德公主道:“母后可瞧見了,就是她。”

    繼而便是一道端莊的聲音,來自阿殷正前方,“起來我瞧瞧。”

    阿殷依命起身,不知嘉德公主提起她是為何事,只站直了身子,目光依舊落在帝后腳邊的臺階上,未敢直視天顏,只看到了臺階之上的一角明黃。那是帝后才能用的尊貴顏色,繡了繁復細密的檀色云紋,莊重而威儀。

    ——若她此時抬眸,必定能捕捉到永初帝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詫。

    旁邊孟皇后倒是沒什么異常,只道:“長得倒是精神,也好看。年紀多大了?”

    “十六歲!”嘉德公主搶著回答,繼而過來拉住阿殷的手,道:“母后剛才問我在哪里絆住了腳,我便說了投壺的事。宮里面能陪我的人不多,且她們的身手也不及你,陶殷,我想求定王兄幫個忙——”她笑著睇向定王,道:“把你討到我身邊來做侍衛首領好不好?”

    阿殷未料她竟真有這個心思,大為詫異。

    這種事由不得她做主,阿殷不能當著帝后的面拒絕公主,也不能自作主張的應了,眼光偷偷瞟向定王,暗禱他能開口。

    好在他果然開口了,還是慣常的清冷態度,“這侍衛是我新挑進府里的,身手還算勉強,只是畢竟年紀有限,行事欠妥當。若是進了宮,恐怕不能護好嘉德。”見嘉德公主眼睛滴溜溜的轉著就想撒嬌,定王先發制人,“況父皇母后叫你這兩年多讀書叫性子沉靜些,若送了她進去,你還不趁勢胡鬧,辜負父皇幕后的苦心?”

    這么一說,孟皇后便笑了笑,“果然是了,不能總縱著你的性子。”

    嘉德公主有些失望,卻也沒多說,蔫蔫的退了回去。

    孟皇后便笑道:“嘉德夸你這兩日將她陪伴得極好,定要我重賞,你且說說想要什么賞賜。”

    阿殷哪敢要呀,當即跪地道:“定王殿下安排微臣侍奉公主,便是微臣分內之事,不敢領賞。”

    “雖是如此,她的心意也不能辜負了。”孟皇后命女官將個漆盤托到阿殷跟前,將里面潤澤的羊脂玉如意賜給阿殷,又安慰嘉德公主,“雖不能給你調入宮里,往后多召她入宮陪伴,好不好?”

    嘉德公主蔫蔫的精神頭總算好了些,軟聲笑道:“多謝母后!”

    阿殷便也跪謝賞賜,而后在內監的指引下退回原處。

    定王端然坐在案前,目送她走下高臺,修長的身影、挺直的脊背,在平常看來,跟松柏般欣欣向上,此時卻忽然令他生出種憐惜——嘉德公主雖是妃子所出,卻自幼受皇上疼愛,十四歲的年紀也還是貪玩活潑,撒嬌耍蠻也是常事,雖生長于宮廷,卻還是一團爛漫。阿殷只比她年長兩歲,行事卻穩重艱辛許多,除了那回雪夜醉后露出狡黠軟語,平常都是以侍衛的身份行事,漸漸能獨當一面。去歲在西洲,十五歲的她深夜值守,負傷了也悶聲不吭,甚至數次剿匪,冒險拿下了悍匪周綱。

    她從前在臨陽郡主府中,到底是在過怎樣的生活?

    定王的目光停留在高臺之側,一時出神,忽然又聽見有人在叫他——

    “……玄素?玄素?”

    定王回過神,發現是太子在叫他,遂道:“太子有何吩咐?”

    “我是說你府上人才輩出。”太子面上是和煦的笑意,“先前那薛姬一曲,叫我和代王兄念念不忘,沒想到這女侍衛也如此出彩,叫嘉德也上了心。這侍衛雖不肯給嘉德,樂姬卻是能借吧?初九那日我想設個小宴,屆時借你的樂姬獻樂,玄素不會舍不得吧?”

    他雖是與定王說話,聲音卻也不算太低,上首帝后及周圍諸王在觀看馬球賽的間隙里,也饒有興味的留意這邊動靜。

    定王徐徐往杯中斟酒,道:“薛姬不過鄉野之人,怎能跟太子身邊的樂工相較?”

    “各有所長,我的樂工彈不出那味道。怎么,連樂姬也舍不得了?”

    先前她已尋了借口拒絕嘉德公主,如今帝后和皇親俱在,定王若再拒絕,那也未免太過冷硬。他睇向太子,道:“那倒不是。太子既然青睞,到時我派人送她過去就是。”

    “那么為兄先謝過了。”太子面上笑容大盛,仿佛真是為此高興。目光瞟過代王,兩人卻是心領神會的一錯即過。

    這插曲只如石子掠過湖面,只蕩起些微漣漪而已,馬球場上依舊精彩迭出,眾人目光皆被吸引過去。

    到得球賽結束,日頭尚早。

    北苑的春景自與別處不同,永初帝命眾人各自散開游賞,他在高臺上連著坐了兩個時辰,此時也有些疲累,便帶皇后和眾妃到就近的宮殿歇息。定王隨太子等人一道送他過去,待告退時,永初帝卻開口叫他留下。

    定王依命駐足,待得眾人退出,掩上殿門,永初帝才開口道:“今日你那個女侍衛,是從何處得來?”

    作者有話要說:  定王:我的侍衛,誰都別想拐走。

    ☆、第47章 1.10

    定王沒料到永初帝竟會對阿殷這不起眼的侍衛留心。

    不過既然他想將阿殷娶入府中,這身份遲早是要稟報的,當下如實道:“她是臨陽郡主之女,身手極好。去歲兒臣在西洲剿匪,因見她有些志向,又應變機敏,膽氣過人,便應陶靖之請,收她做侍衛。父皇或許還記得那匪首周綱——”定王抬眸,見永初帝點頭,便道:“那便是他與兒臣的右典軍馮遠道合力擒獲。”

    永初帝覺得意外,“她一個年弱的姑娘,還有這等膽氣?”

    ——看那嬌美白皙的面容和渾身氣度,說她身手不錯,也頗可信。但若說她和悍匪周綱交手,永初帝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定王便道:“兒臣初時也這樣想,后來見她在剿匪時屢立奇功,才會刮目相看。”

    他平素極少談論女子,偶爾謹妃為他的婚事提起來,說哪位姑娘美貌、品行好、行事穩重大方時,也沒什么興致,仿佛偌大的京城里諸位千金貴女,都不能入他眼中似的。誰知道今日,卻會對那個身份不高的侍衛交口稱贊?

    永初帝稍覺意外,笑道:“頭一回聽你對哪個姑娘刮目相看。”

    “豈止兒臣刮目相看,就連鐵衣也頗看重她。兒臣去墨城時,因大雪封路在鞏昌駐留幾日,鐵衣竟帶她去逛街市,令兒臣都大為吃驚。”

    永初帝更覺意外,“鐵衣那樣的性子,竟也會做這種事。朕記得她性情剛冷,也頗自負,最不屑于這等事。”

    “所以兒臣才覺吃驚,未料她跟鐵衣如此投緣。”定王就勢道。

    父子倆感情不算親近,往常若非謹妃牽系著說說定王的婚事,余下時間里談話的內容便多關乎朝政。今日難得談論這些,永初帝想起北邊的事,遂指個座位給他,“鐵衣和隋彥父子在北地駐守,十分艱辛。這回你過去,那邊境況如何?”

    北庭是邊防重地,隋家世代為將,出了個謹妃娘娘,又有個做王爺的外甥,以永初帝的性子,即便不會平白疑心,又怎會絲毫不設防備?那邊的境況如何,自然有人為他千里遞來,時時傳送。

    定王只做不知,道:“兒臣從前率兵北上,雖也在北庭墨城一帶駐留,只是當時正值夏秋之際,雖嘆其荒涼,也不覺苦寒。此次深冬前往,途中數次大雪封路,才知北地艱難,遠超兒臣所知。”遂將當日所見所聞說給永初帝聽,提及路上狂風卷雪,活生生凍死戰馬的事情,父子二人皆是嘆息。

    末了,永初帝才道:“隋家忠心為國,其志可嘉。隋彥父子皆是男兒,尚能苦守,鐵衣女兒之身,能在那苦寒之地率兵衛國,叫朕都覺得欽佩,所以朕格外偏疼她。”

    “父皇器重鐵衣,她自然更要盡忠職守。”

    永初帝笑著點點頭,借著喝茶的功夫,又舊話重提,“數遍京城也就這么一個鐵衣,你那女侍衛既然能得她青睞,想來也是志氣過人。只是臨陽一向深鎖府門,竟也肯讓她出來?”——比起定王,永初帝對于臨陽郡主府上的來龍去脈要清楚許多。

    繞了這么一大圈,沒想到又回到了阿殷身上,看來永初帝對于阿殷確實也頗留心。

    定王便道:“臨陽郡主府的家事,兒臣倒不知。只是她既有此志向,兒臣欣賞,便給她個機會歷練。”

    永初帝目光掃過,細辨定王神情,也不再多問了。

    他很早就知道臨陽郡主早年仗勢欺人,奪人夫君的事,這些年雖也不時聽到她府上的消息,卻從未見過那對龍鳳胎。而今回想今日那張似曾相識的面孔,有些懷疑,卻又不敢深信。

    世上容貌相似之人何其多,那個叫靈修的姑娘早已死在了流放途中,奏報上寫得明明白白。

    永初帝沉默了片刻,才道:“你方才說的馮遠道,他練得如何?”

    “身手長進,做事也更沉穩。”

    “如此甚好。”永初帝頷首,也沒再多說,想起舊事,到底嘆息了一聲。

    當年誠太子被誣謀逆,景興帝迅速登基,他千里迢迢趕回來時,連皇兄的骸骨都不曾見到。彼時他還只是個小小的王爺,因素來敬重親近誠太子,跟東宮眾人也頗有交情,其中最熟悉的,便是馮太傅之子。怎料偏遠之地的流放竟持續了八年之久,等他終于奪回皇位大赦天下時,昔日文采俊秀的貴公子早已灰心不肯回京,只剩下他的兒子,尚存一分志氣。

    而那個只有數面之緣,名叫靈修的女子,更是芳魂早散。

    故人俱去,音訊難尋,他換不回誠太子的性命,挽不住馮太傅府中的傾覆,也只能在這后輩身上,寄托些許。

    “假以時日,那女侍衛雖不能與鐵衣相比,卻也能成器。”末了,永初帝如是叮囑。

    定王自知其意,起身道:“兒臣必當留意栽培,必不辱沒她的天分志氣。”

    *

    進了三月,朝堂上事務漸多。

    姜玳被革職查辦,懷恩侯府并非無動于衷,老侯爺姜善是御史大夫,朝堂中也多有受他照拂之人,哪肯輕易放過定王?

    一些御史和官員受了指使,彈劾的言論蜂擁而上,從當年定王“屠城”,到這些年性情倨傲、行事狂妄,再到如正月馬球場上失守打傷代王殿下,歷年的小錯小過皆被翻出來,將折子堆滿了永初帝的案頭。

    好在這回處置姜玳是永初帝的意思,他也不好叫兒子代為受過,便將這些折子都按下不提。御史的折子石沉大海,朝堂上論及時又被永初帝開脫壓下,倒不曾傷著定王半分。只是姜善如此行徑,永初帝愈發不悅,太子又庸碌不敢得罪世家,有些事便交給了定王去辦,出入愈發忙碌。

    一日定王受召入宮議事,阿殷率侍衛隨行至宮外,因不能跟著入宮城,便在護城河外的一排屋中靜坐。

    這一排房屋前后共有三十余間,在朱雀長街左右排開,修葺得十分整潔。里頭陳設長椅茶幾,專供人休憩——當然不是閑雜人等都能進去的,而是隨著皇親貴戚或是公府侯門過來,卻不能入宮的衛隊家仆。

    因是春日,屋子的窗戶盡數敞開,幾個侍衛坐在長椅中閑談,阿殷站在窗邊,看天上云層漸攏,風也變得涼快起來,像是要下雨。

    朱紅的宮門口出來了個人,深藍長衫磊落,步履沉穩迅捷,正是高元驍。

    護城河畔的垂柳被風拂動,天際隱隱一聲悶雷,那風聲愈發響了,卷走前晌的溫煦,帶了涼意。

    阿殷想要掩上窗戶,卻見那頭高元驍正往這邊望過來,兩人目光對個正著,已是避之不及。果然沒過片刻,高元驍走過護城河上的拱橋,徑直往這邊走來,到得門口,招呼道:“陶副帥,好巧。”

    “高將軍。”阿殷官職低微,率先行禮。

    后面侍衛紛紛起身,高元驍揮手示意免禮,便朝阿殷道:“方才在宮里碰見定王,跟著皇上去了謹妃娘娘那里,一時半刻出不來。有件事我想請教陶副帥,能否借一步說話?”

    因今日蔡高輪休,阿殷便是眾侍衛之首,并沒立即出去,只朝高元驍客氣拱手道:“高將軍有話,還請吩咐。”

    高元驍也不看屋中侍衛,只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舍妹有句話叮囑我,務必要轉達過來,這里說著不方便。”見阿殷依舊沒有動身的意思,才道:“跟她贈給陶副帥賞玩的匕首有關。姑娘家心思細膩,還請陶副帥包涵。”

    阿殷聞言,抬目看他。

    高妘從不曾送過她什么匕首,自相識以來,也就高元驍送過那把匕首。他以此為借口,自然是暗示他要說的事情跟臨陽郡主她們的事有關了。阿殷不敢耽擱此事,遂笑道:“果真是高姑娘心思細膩,請吧。”

    她這“高姑娘”三字咬得頗重,高元驍自知打趣,笑了笑也不在意,同阿殷緩緩步過街面,走至護城河邊。

    皇宮門外的護城河兩側都栽植了楊柳,只是除了節慶之外,尋常不許人踏足,便頗清凈。

    此時天陰風冷,河中緩緩流動的水面也被吹起波紋,楊柳絲裊裊拂動,漸漸沾了潮潤。

    高元驍的聲音化在風里,壓得極低,“初六那日,我已與令尊商定,要在京郊做件要事。此事不便讓外人插手,需得你出力方可,能否告假一日,隨我們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