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他忘情的吻著她,拿手在她腰上不顧輕重的揉捏,膝蓋分開她的雙腿。 扯開彼此的外套時,程溪的頭不小心碰到開關,只有浴室的一盞燈亮了起來。 有光從玻璃門上映出來,微微熏在程溪臉上。 孟平川梗著喉嚨,看她面色潮紅,忍不住伸手穿過她的發間,扣住她的后腦,深吻上去。 燥熱的呼氣在兩人之間彌漫,衣服拉鏈撞擊發出脆響。 孟平川的手在她背上游走,撫摸,掌心流連在她含苞的心蕊上。 程溪呼吸急促,只能在孟平川的吻挪到別處時,才能間息喘口氣。 她跟年輕女孩一樣,未經人事。 但早已有了對性/愛懵懂的認識,有期待,也有膽怯。 身上被撩撥得有了點粘稠,她頓生一股羞恥感,偏又在失去理智時,偷來一絲歡愉。 孟平川挪動步子,把浴室門打開,一把將程溪摁坐在馬桶蓋上。 胡亂親吻一通,不小心碰到熱水器開關,透骨的涼水一涌而下。 潑了孟平川一身,冷水從他后頸間滑下。 他停下來,稍稍有些驚醒。 程溪張開腿,整個上身被淋得透濕,襯衣映出她深色的內衣,若隱若現。 孟平川看得喉嚨一緊,伸手急不可耐扯開她的衣扣,拉下肩帶,低下頭一口含上去。 水被開到最大,熱氣繚繞,瓷磚墻壁上掛滿一簾幽夢。 他們糾纏在一起,身上分不清是熱水還是汗,粘稠的,腥稠的味道都有。 程溪趴在孟平川背上,已然沒了思考,光潔、平滑的背脊一下一下撞在蓄水箱上。 身上是一團火,身后是一面冰。 她緊張到勾起腳趾,滿身酥麻,整個人像是從深海里撈出來的魚。 丟在甲板上,暴露在日光下,吻,灼燒著她每一寸肌膚。 遇到風,便重重地撞上去,與它融為一體。 遇到雨,便搖搖晃晃,握緊手里的槳,徑直沖向擋風遮雨的洞xue。 …… 等醒來時,程溪已經躺在床上,一身清爽。 她被孟平川摟在懷里,頭下枕的是他的胳膊,胸口被他另一只手覆著。 她不敢動彈,只靜靜看向窗外,有樹影婆娑,路燈熏黃照在半邊墻上。 須臾,程溪感覺身下有人探了過去,她小聲問:“你醒了?” 孟平川慵懶“嗯”了一聲。 “痛不痛?”孟平川親她的背。 程溪往被子里縮了一點,“……現在還好。” “之前呢?” 程溪不應聲,孟平川在她胸上捏一下,身下貼著她又抵過去。 程溪著急說:“……別。” “別什么?” 孟平川成心逗她,撥開她沾在耳上的發絲。 說她眼睛有光,親上去。 一會兒摸摸她的臉,一會兒捏著她鼻子跟她接吻,看她生氣漲紅臉,又拿“再要你一次”嚇唬她。 兩人膩在床上一整夜,都不嫌多。 空下來,程溪靜靜看著天花板,不求時間走得慢一點,只想記住只屬于彼此的這一刻。 . 周六,吉旸一早給孟平川打了個電話,說是有事要跟他商量。 八點多。 孟平川到了后,拳館只有一個少兒班在上課。 他敲開吉旸辦公室的門,人沒在,他坐下抽了根煙。 不到十分鐘,吉旸進來,手里拎了兩袋鍋貼。 “阿川,來了啊!” 孟平川抬了下手里的煙,“吉哥。” 吉旸跟往常沒什么兩樣,小時候苦怕了,現在每一頓都要講究。 他在柜子里拿了瓶白酒出來,給自己和孟平川都倒上一杯。 攤開鍋貼,往里倒了不少醋,開始剝蒜“早點吃了沒?” 孟平川說:“吃了。” 吉旸說:“行,那就陪我少喝點兒。” 孟平川沒起筷,也沒動桌上的酒。 吉旸葷素不忌,什么話都能拿出來扯一通,孟平川偶爾搭幾句嘴。 大多時候讓吉旸自己說。 一頓早餐干凈利落掃光了。 吉旸突然問:“你哥打傷的那孩子怎么樣了?” 孟平川不知他是不是隨口一問,也就輕描淡寫說了句“就那樣”。 “還需要多少醫療費?” 孟平川眉心一皺,把醫院發來的近萬催費短信刪掉,“每個月兩千,不多,我給得了。” 吉旸“哦”了一聲,在孟平川身前來回踱步,看樣子還挺犯愁。 但孟平川耐著性子,也不問他到底想說什么。 說來說去,反正也就那幾檔子事。 他心里有數。 吉旸不點破,他就陪著耗。 當年在部隊訓練反偵察技巧的時候,教官一聲令下,所有人立即臥倒在地。 沒下命令之前,就是在干草、泥潭中藏身到月明,饑火燒腸,也沒人敢起身。 比的是耐心,玩的是人心,耗的就是這一股子不服輸的勁兒。 孟平川更是個中好手。 吉旸一拍腦門,指著孟平川問:“你媳婦兒怎么樣了?” 孟平川:“……” “瞧我這話說的!沒頭沒尾的!”吉旸恨不得給自己一大嘴巴,“我是問,你跟那個小姑娘怎么樣了?過年到人家父母那兒看望了么?平江人禮節忒重,你自己上點心。” 孟平川說:“早著呢。” 吉旸問:“怎么?人姑娘家里不同意?” 孟平川搖搖頭,故意說:“談戀愛而已,沒想結婚。” “你個臭小子!”吉旸一腳踢到他腿上,“人家姑娘有才有貌,肯跟你就不錯了,你還在這擺譜兒!” 孟平川笑了下,沒說話。 話頭斷了,吉旸癟癟嘴坐到自己的辦公桌上,右腿搭在左腿上。 空氣沉默,兩個人靜靜抽著煙。 中途有人進來了一趟,說是酒吧這個月生意慘淡,人都被萬卓那邊搶了去。 詢問吉旸要不要也跟萬卓一樣,請一波不出名的嫩模來坐臺。 吉旸臉色一黑,一巴掌打到他臉上,怒斥道:“我能學萬卓那個癟三?傳出去笑死人!” 小弟只是來傳話,白白挨了一通罵,心里也不舒坦。 找個理由先走了。 吉旸動氣,倒了杯洋酒,一口飲盡。 孟平川說:“混白酒喝,容易醉。” “醉死了倒好,一了百了,省得天天守著一個破酒吧。” 吉旸嚴肅道:“阿川,我能信任的人不多,你是一個,我對你怎么樣,你心里有數。” 孟平川:“吉哥的情,我都記著。” 吉旸稍稍松了臉:“我不是要你記著。” 孟平川頓了下,“我慢慢還。” “不是這意思!當兄弟的,有今生沒來世,說什么還不還!” 吉旸嫌自己嘴笨,說不周全,索性攤開來說,“阿川,我舅很器重你,這你是知道的。” 孟平川嘆口氣,把煙頭摁滅,“嗯。” “看場子的事你不樂意,這兩年我就沒再跟你提。”吉旸說,“知道你跟我一樣,苦孩子出生,就想混口飯吃,保一家老小安寧,所以我從來不難為你。” 孟平川微微頷首,“我知道。” “但那是我!我能行,但我舅舅不行,他知道你是嚴冬一手帶出來的,能打,能吃苦,身體底子好,處事果斷、周全。所以他器重你,讓我千萬把你留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