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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只和皇帝玩親親在線閱讀 - 第78節

第78節

    “什么,你們知道怎么出谷?”阿九匆忙的將口中的飯菜給吞了下去,一臉期待的看向肖力,原來還有機會出去啊。

    “公子的蠱毒解不了,誰也別指望出死人谷。”肖力對上阿九期盼的目光重重的冷哼一聲,隨后又關切的替瑯邪夾菜。

    “那如果我幫你家公子解了蠱呢,你是不是會帶著我一同出谷?”阿九怯怯的開口,雖然她不懂解蠱,不過剛剛走過的那片樹林里,藥草和毒草都很多,差不多是一個天然的藥鋪,以她的醫書,研究兩一個月應該是沒問題的。

    重重的放下碗,肖力殺人般的目光射向阿九,她果真騙他!連一旁的瑯邪此刻也微微一愣,遲疑的目光落在阿九思索的臉上,她有辦法解蠱?

    被兩道目光盯的毛骨悚然,阿九驚恐的吞了吞口水,“我可以幫你家公子解蠱,你不用這樣看著我吧,好象要殺了我泄憤。”

    “你剛剛不是說不回解嗎?”

    如大雷般的巨吼聲響起,阿九驚恐的縮著肩膀,雙手及時的將耳朵給捂了起來,他吼起人的功力可謂天下一絕。

    “肖力,你嚇倒她了。”瑯邪已經恢復了平靜,慢條斯理的吃著飯。

    “對啊,你把我一吼,我可就不會解蠱了。”該是他們求她的嘛,哪有人敢這樣吼他們的救命恩人,一瞬間,阿九挺直了腰桿,對著肖力吼了回去。

    “解不了蠱,你就死定了。”肖力悶哼著,不大不小的聲音清晰的傳進了阿九耳中,一個瑟縮,她怎么感覺還是自己的氣勢低一些。

    第一零二章 如若初見 (完美結局)

    阿九將一大早摘來的藥草搗碎,隨后敷在自己的手腕上,好好的皮膚居然被劍劃成這樣,幸好有足夠的藥草,否則肯定要留下丑丑的疤痕。

    “你弄了一個早上的藥草卻是給你自己用的?”肖力愣愣的看著阿九敷藥,半晌后從牙縫里蹦出一句話,兇狠的目光盯著阿九漸漸后退的身子。

    “呵呵,大叔,我不把自己給醫好了,怎么有心情給瑯大哥醫治。”吞了吞口水,阿九一手拿著藥草不停的退后,隨后一聲尖叫:“瑯大哥救命啊。”

    “你給我站住。”肖力隨即追趕了過去,揮舞著粗壯的胳膊吼道:“你還沒有給公子采藥!”

    “瑯大哥,救命啊。”一路尖叫著,阿九如同一只蝴蝶般飛向了佇立在懸崖邊的瑯邪,不知道為什么她看見瑯大哥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特別是瑯大哥的臉,總感覺似曾相識一般,可可瑯大哥在死人谷已經待了好幾年,自己斷然不可能認識瑯大哥。可到底像誰呢,無論阿九如何的去想,卻總是一片模糊的空白。

    “瑯大哥。”阿九換了一聲,飛身奔了過來,絲毫不管面前可就是懸崖峭壁。

    “阿九。”瑯邪無奈的伸出胳膊,將她快要飛出懸崖外的身子給拉了回來,看著她的笑臉,忽然如同見到了瑤兒的模樣,快五年了,遙兒如今也該長大了,不知道是否和魯諾成了婚。

    “公子。”肖力隨后趕了過來,對著掛在瑯邪身上的阿九吼道:“你該我從公子身上下來。”

    “不要。”一嘟嘴,阿九拉著瑯邪的胳膊,躲在他的身后,對著肖力頑皮的皺起鼻子。

    忽然眼前浮現出一個溫暖的笑容,似乎曾經也有一個人這樣的守護過她,阿九困惑的搖了遙頭,隨后又恢復了笑容,頑劣的對著肖力擠眉弄眼。

    “算了,肖力,看見她就向看見了瑤兒。”瑯邪的面容在瞬間有了軟化,悠遠的目光看向遠方。

    “瑤兒。”低喃著,頭在一瞬間疼痛起來,如同柔軟的心扉被撕成了幾片,為什么聽到這個名字,她感覺到了那么的悲痛和哀傷。

    “阿九,你什么時候給公子解蠱毒。”肖力努力的平復著呼吸,壓抑下怒火,直直的看向阿九。

    “放心了,我會救瑯大哥的,不過先要要服食一些藥草,慢慢的麻痹蠱蟲,至于要取出來,恐怕這里不行,還是要出了死人谷之后。”

    阿九隨手執起瑯邪的手腕,脈息已經恢復了正常,看來血蠱每次都在饑餓之時才會出來吸食鮮血,不過血蠱活動的周期不固定,所以她要好好的研究一番。

    “要多長時間?”難得肖力壓低了聲音,問的格外的小心,粗獷的臉龐上染上了期待的神色。

    “這么多年都等了,還怕這些日子。”依舊把著脈,阿九頭也不回的回答,隨即感覺到了不對勁,一抬頭,果真見肖力的臉龐慢慢的又期盼轉為憤怒,熊熊燃燒的火焰在瞪大的雙目中迸發而出。

    “大叔。”阿九訕笑的縮了縮腦袋,瞄了一眼肖力緊繃的臉色不怕死的問道:“大叔,你不會在這死人谷待的時間太長了,那方面不能正常,所以才會如此暴躁吧?”

    “哪方面?”肖力愣愣的接口,遲疑的目光看向壓抑著暴笑的阿九,隨后落在隱忍著笑意的瑯邪身上,漸漸明白阿九含沙射影指的是哪方面,鐵青的臉瞬間如同暴風雨一般陰沉下來,“阿九!”

    “啊,大叔,大不了出了谷,我替你守著瑯大哥,你直接去青樓得了。”火上澆油,阿九哇哇叫的嚷了起來,嬌小的身子也由瑯邪身旁向著遠方跑去,“大叔,我現在就去采草藥,你不用跟來了。”

    轉眼已經過了十多日,轉眼就到了十五月圓之夜。

    阿九靜靜的待在肖力為她搭建的小木屋里,看著夜色,等待著體內那嗜心般的痛楚,半個時辰之后,身子忽然感覺到一絲絲冷意,終于要來了。

    阿九無奈的苦笑一聲,還有一年的時間,一切都要結束了,手腳開始有些冰冷,卻沒有往常般的凍結骨血的疼痛,怎么回事?

    錯愕的看了一眼月色,確實是十五,漆黑的天幕中月亮也是又大又圓,為什么她只感覺到了輕微的寒冷,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痛楚。

    皺起眉頭,阿九遲疑的將手搭在手腕上,靜靜的替自己把著脈,平穩的脈息沒有寒毒的跡象,“難道是寒毒發作的時間提前了,竟然連脈搏都摸不出來。”

    自言自語著,阿九更加謹慎的替自己把著脈,因為寒毒十年來已經滲透了骨血之中,所以平日里脈搏與常人無異常,可每次到了十五毒發之時,她的脈搏就會非常的輕微,如同死人一般,可為什么今日她沒有中毒的跡象。

    忽然,手輕微的顫抖了一下,疑惑的臉剎那蒼白成一片,搭在手腕上的手指不停的顫抖著,怎么可能,為什么她為自己把到了喜脈?

    搖晃了腦袋,阿九第三次為自己搭上脈搏,其中有一脈時而滑,時而急,確實是喜脈無疑,她怎么有了孩子?問題關鍵是孩子他爹是誰?

    “啊!”一聲嘹亮的尖叫聲滑破寂靜的死人谷。

    “怎么了?”肖力和瑯邪在同意時間趕了過來,卻見阿九呆呆的坐在地上,一張臉沒有一絲的表情,傻愣愣的看著自己的肚子。

    “阿九,怎么了?”瑯邪走了過去,輕聲的問道。

    “阿九,你又怎么了?”肖力沒好氣的檢查了四周一番,根本連一只野獸活動的痕跡都沒有,當然了他都快忘記了死人谷野獸都快要絕種了。

    “瑯大哥,我有喜了。”阿九抬起頭,呆滯的看著瑯邪,“可是我不知道孩子他爹是誰?”

    “什么?”一跳而起,肖力張大了嘴巴,錯愕的看著阿九,她竟然不知道孩子他爹是誰,那她是怎么懷孕的?

    “瑯大哥,我好象遺忘了一些記憶,可怎么也想不起來。”痛苦的抱怨一聲,阿九再次的低下頭,每次她一開始想那些確實的記憶,頭就會痛的厲害,莫名的感覺到一股深深的悲傷,久久的籠罩在心頭,怎樣也揮不去。

    瑯邪如同當年哄著瑤兒一般,拍了拍阿九的頭,“算了,不要想了。”

    “瑯大哥。”熟悉的感覺再次的席卷而來,阿九懊惱的錘打著腦袋,為什么她常常總感覺一陣熟悉,可卻又想不起來為什么會有著熟悉的感覺,似乎很久之前,有一個人也對自己做過同樣的事情。

    “你還有什么事?”孝力吞了吞口水,不安的問道。

    |“我發現自己中了十年的寒毒也莫名其妙的解了,只余下一些余毒在體內。”為什么她的毒會解了,為什么她肚子里有個孩子,阿九忽然感覺像做夢一般,醒來之后,她一定還在江南,還在和銀月哥哥討論取消婚約的事情,或者在和火銀星那小子密談哪家青樓的頭牌夠漂亮,然后讓火銀星發揮他的美男本色,將人網羅到天下第一香來。

    “阿九,不要想了好好睡一覺,日后會慢慢記起來的。”瑯邪溫柔的看了困惑的阿九一眼,不曾想到她這樣純真的背后,居然有著這么多的變故。

    “好,一定是阿九在做夢,夢醒了就好了。”第一次,阿九乖乖的爬上了床,閉上眼,卻怎么也睡不著,腦海里不段的浮現出一張模糊的臉,只余下溫暖的目光,和暖暖的笑容,其余的皆上一片空白,讓阿九如何也拼湊不出完整的面容。

    三個月后。

    “阿九,你給我站住,不許跑。”依舊是肖力響徹云霄的吼叫聲,只是這一次,不是他在吼阿九,而是當心她挺著那樣的的肚子。

    “大叔,你這樣大的嗓門會嚇壞我肚子里的寶貝的。”阿九笑呵呵的停下身子,一手托著肚子。她記得以前的女人帶小孩時,到了六七個月,肚子才大的像個皮球,可她只有四個月不到,為什么這肚子已經大的快連路都走不了。,“阿九,你又不乖了。”瑯邪一開始的冰冷的淡漠早就在阿九一次一次的大意中消融殆盡,一手托住阿九瘦削的身子,看著她越來越大的肚子,忍不住的擔憂起來。

    她這肚子似乎也太大了一點,而且阿九身材嬌小,遠遠的,只有阿九一動,他就忍不住的替阿九擔心起來。

    “瑯大哥,今天怎么樣,血蠱現在應該控制住了,只等著出谷之后,我就幫你把血蠱引出來。”

    阿九絲毫不在意的擺擺手,隨后替瑯邪把著脈搏,笑容漸漸的顯露出來。

    “公子,我們什么時候出谷。”肖力看著阿九深深的感覺到挫敗,她哪像是個要做娘的人,根本就是個瘋丫頭,挺著大肚子,居然敢動用輕功在谷里飛來飛去。

    說什么好久沒有動用內力了,好不容易等到了寒毒散了,所以怎么也要活動一下身子骨,她倒是愜意了,害的他像個老媽子一樣跟在她身后,生怕她一個不小心跌倒了。

    “對啊,瑯大哥,我現在身子也穩定了,我們可以出谷去了。”阿九笑呵呵的拉著瑯邪的手,終于要出去了他,她發誓一輩子都不要再回到這里,太恐怖了,幸好還有藥草陪伴著她,否則她豈不無聊的要自殺。

    “好,三日后我們一起出谷。”瑯邪點了點頭,莫名的情愫纏繞在心頭,他只要看看瑤兒過的好不好,看看二皇弟將東韶打理的如何,他就會離開。

    或許和阿九回她的天下第一莊,想來也不相信,她居然是天下第一莊的莊主,雖然他在東韶,可是聽聞過第一莊的名號,只不過那時天下第一莊還初具規模,不像阿九后來描述的那樣已經富可敵國了。

    半個月后,在阿九事先配置好的解毒丸下,一行人三人終于通出了瘴氣密布的森林,沿著蜿蜒的山道,一點一點的往懸崖頂攀爬,過了一半,終于找到一條隱匿的小道,雖然沿途是各種各樣的毒物,可因為有阿九在,所以終于有驚無險的出了谷。

    “公子,為了安全,你還是阿九假扮成夫妻吧。”肖力看著一臉淡莫的瑯邪無奈的開口,這里雖然是七夜的疆土,可終究是兩國交接的地方,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是啊,瑯大哥,你就不要生氣了,東韶的事情也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如今七夜和東韶已經要開戰了,你一個人一雙手,而且血蠱還沒有解。”阿九安慰的拉著瑯邪的手。

    “先去客棧休息。”瑯邪痛苦的閉上眼,怎么也沒想到再次的歸來會是如此的情況。

    瑤兒不但被嫁到了七夜王朝和親,而且竟然客死異鄉,魯諾刺殺七夜王朝的前任皇帝也被誅殺了,而二皇弟也死在疆場上,如今的東韶已經成了大皇叔的天下。

    不愿意去想,可瑯邪明白,這三條至親的性命怕都是被大皇叔一手給推上死路的,狼子野心,路人皆知。

    “瑯大哥,你們先住下,我去鋪子里拿點盤纏。”阿九回首安頓好瑯邪和肖力,隨后悠閑的晃出了客棧。

    忽然目光定在遠處一抹黑色的背影上,修長的身子包裹在黑色的長袍下,只是一個模糊的背影,遠遠望去,卻是那么的孤單與寂寥,讓阿九的心竟如同被刀絞了一般的刺痛,臉上有著濕濡的感覺,一抬手,卻不知道何時已經淚落滿面。

    “真是奇怪了,我對著一個陌生的背影哭什么?”撇下心頭隱隱的疼痛,阿九快步向天下第一莊的分鋪子走去。

    “這位夫人,您需要點什么?”店鋪的小二見阿九挺著個大肚子走了進來。立刻笑容滿滿的迎上去。

    “你們掌柜的呢?”可惜自己的印信不在身旁,否則她直接卻天下第一莊的錢鋪取錢就行了,幸好仔細回憶了一番,這邊關小鎮,似乎只有這家衣料鋪子的掌柜的當年似乎見過自己一面,雖然現在這副樣子,不過相信掌柜的至少還能讓我自己。

    “掌柜的正在忙,夫人您先看著,小的一會就同傳。”小二將茶水遞了過來,隨后又開始招呼其他的客人。

    阿九隨意的看了看店鋪里掛著的成衣,忽然目光定下了不遠處那抹黑色的身影,他怎么會在這里?

    雖然距離很遠,可阿九自寒散去之后,內力就顯露出來,這么遠的距離居然將那背影和掌柜的談話聽的一清二楚。

    “這個月就是她生辰了,交代的事情你去準備一下。”沙啞的聲音透露著滄桑,夜帝寂寥的目光看向湛藍的天空。

    一晃竟然是半年的時間,阿九,這半年里,你可好?過了你的生辰,我就去尋你,從此之后,碧落黃泉永遠都不再分開。

    神色一痛,冷峻的臉龐在陽光下卻顯得那樣的冷寒而寂寥,曾記得,在天御宮,那軟軟的聲音響起,皇上,阿九都不知道自己哪天生辰?

    “下個十八是朕的生辰,從此之后,也是阿九的生辰。”

    “呵呵,太好了,阿九還沒有慶生過,皇上你可要答應阿九,生辰那天給阿九做長壽面,還要吃大大的壽桃。”

    女子綻放出如花般絢爛的笑顏,酥軟的身子依靠在他懷抱里。

    生亦同襟,死亦同xue,阿九,等你第一個生辰那日便是我們再相逢之時。

    “是,莊主。”掌柜的恭敬的點了點頭,崇敬的目光看向黯然神傷的夜帝,只感覺心頭哽咽。

    莊主竟讓他在這個月十八,在莊主死后,將他火葬,將骨灰拋灑在紫嵐山的懸崖下。

    “啊?”阿九一聲驚呼,那個黑衣人是莊主,那自己是誰?

    忽然聽到身后熟悉的聲音,阿九?夜帝低喃一聲,慌亂的轉過身子,癡癡的眼神落在她的背影上,可一瞬間,那眸光中的光彩又黯淡下來,她看起來至少已經有了六個月的身子,又怎么會是他的阿九。

    感覺到背后那道灼熱的視線,阿九挺著肚子匆匆的離開了,眉頭緊鎖,她沒有忘記自他口中輕吐出的兩個字——阿九,他認識她嗎?

    為什么會那樣深情而眷戀的喊出她的名字,可為什么她卻連轉過身子的勇氣都沒有,只感覺一瞬間情緒混亂,只逼著自己匆忙的離開鋪子。

    那身影果真像極了阿九,連走路了的姿勢都是那么的相象,可惜終究不是他的阿九,夜帝眷戀的收回目光,靜靜的佇立在樹下,遙望著紫嵐山模糊的輪廓。

    入夜,沒想到出谷的第一天就是十五月圓之夜。

    阿九悄然的站在二樓的窗戶旁凝望著月色,腦海里那黑色的身影怎么也繪不去,還有那一聲阿九,竟讓她感覺到那么的熟悉,似乎總有一個低沉的聲音,那樣眷戀的喊著她的名字。

    嘆息一聲,目光垂落下來,赫然定在院子里的熟悉身影上,人生何處不相逢,可這未免也太巧合了,一天連遇見三次。

    難道他是故意的跟蹤自己,而且還冒用她的莊主身份,眉頭一挑,阿九隨即想從窗戶外躍出去,可恍然想起自己大腹便便的模樣,只好舍近求遠,蹬蹬的下了樓。

    月圓,冰冷的痛楚快速的席卷而來,夜帝坐在石凳上,森冷的面容掛著淡莫而飄渺的笑容,阿九,當年你所受的苦,今日我也感同身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