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體內的血色翻滾著,那一波過與一波的巨痛如同無數的利劍一般啃嗜著骨血之軀,冰冷的身子因寒毒而失去了知覺,可那骨子里傳出的痛卻是那么清晰的傳到意識里。 他不舒服嗎?阿九貓著臃腫的身子悄然的躲在一旁,看著夜帝那攥緊的拳頭,可僵直的背影似乎壓抑著巨痛,阿九沒來由的再次感覺到熟悉,他到底是誰? 忽然察覺到身后細微的聲音,夜帝淡然的轉過頭,對上一張夜夜入夢的面容,剎那僵直的身子顫抖著,冷峻的面色蒼白成一片,黑眸機緊緊的盯住那熟悉的五官,貪婪的凝望著,他是要死了嗎?所以才出現這樣的幻覺,阿九?竟然是阿九。 “阿九。”一張口,卻見一口鮮血自口總噴出,剛剛壓抑下的寒毒因為情緒波動而侵襲而來。 夜帝一抹嘴角的血液,深情的凝望著月色下的容顏,將她的錯愕擔憂收進眼中,那一顰一動,是那么的熟悉,阿九,真的是你嗎?你是否來接我一同去黃泉路。 淡漠的神色此刻卻笑了起來,輕柔的笑容如三月的陽光那般的溫暖,“阿九。”剛站起的身子卻在寒毒的吞噬下搖晃不穩。 “你中毒了。”匆匆的從樹后跑了出來,阿九焦慮的看著眼前快要昏厥的男人,他都吐血了,怎么還有精神笑。 “你不是阿九。”站起的身子在瞬間容被抽去了精力一般,松軟的坐在了石瞪上,夜帝緊緊的看向她挺起的小腹,她不是他的阿九,可為什么會有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來。 “別動。”阿九顧不得他口中左一個阿九,右一個阿九,快速的坐下身來,搭在他的手腕鍵把脈。 那嫻熟的把脈動作?夜帝一驚,隨即轉起她落在手腕上的手,驚喜的道:“不,你是阿九,是阿九。” 他的握的很緊,似乎要掐碎她的骨頭一般,阿九吃痛的一瞪眼,“放手了,我又不認識你。” 驀然的抬眼,夜帝黑眸鎖住眼前的雙眼,那里面沒有喜悅,沒有溫暖,沒有深情,有著只是一個看待陌生人的感覺。 這樣的眼神不是阿九,痛苦在臉上閃過,那深深的悲愴似乎掩蓋在他全身,只需要瞬間就像要將他帶入萬劫不復的黑暗只淵,一瞬間,阿九再次的感覺到了通徹心扉的哀傷。 忽然想起什么?夜帝迅速的撂起阿九的衣袖,雪白的手腕上皮膚光滑而細嫩,可沒有他們的印記沒有他們生生世世不離不棄的誓言,她真的不是阿九。 握著阿九的手慢慢松開,落墨覆蓋了夜帝所有的神色,淡漠的轉過目光看向遠處,任由骨血之痛來提醒著他的思念,提醒著他,阿九早已經香消玉隕在他的面前。 他手松開的瞬間,阿九竟然有著握緊他不放的欲望,她知道他在看什么,那手腕上的疤痕,她在死人谷的時候就消除的一干二凈。 可當他慌亂而期盼的卷起她衣袖的時候,阿九就知道眼前這個人必定和她熟識,否則他不會那樣哀傷的喚著她的名字,不會那樣震驚的目光看著自己,有驚喜,疑惑,眷戀,到最后的失望,絕望,哀莫,可為什么她會忘記了他呢? “怎么一個人亂跑出來,也不顧及一下自己的身子。”瑯邪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寵溺的看著和一個陌生男子坐在一起的阿九。 白天她回來時,神色有些恍惚,說她的天下第一莊主之位竟然被人給盜去了,晚上卻見屋子里沒人,所以瑯邪不放心的尋了出來,生怕阿九一個性急,挺著四個多月的肚子和那個盜用她莊主名號的人拼命。 “瑯大哥。”阿九溫柔一笑,向著瑯邪走了過去,三兩步回頭看向依舊坐在石凳上的黑衣男人,為什么他會那么哀傷的喚著她的名字。 那應該上她的相公了,終于死心了,夜帝站起身來,寂寥的身影慢慢的消融在夜色下。 “他是誰?”瑯邪看著回房的夜帝問道,那個男子有著桀驁而絕世的冷漠,可周身卻散發出王者的高傲和威嚴,定不是池中之物。 “不認識,他中毒了,所以我就好奇的去看看。”阿九想了想回道,看來她要查一查他的身份,他與自己到底是什么樣的關系? “中毒?”瑯邪疑惑一問。 “天啊,剛剛都忘記給他把脈了,看起來很嚴重,都吐血了。”一陣驚慌,阿九懊惱的錘著自己的頭,她怎么把正事給忘記了。 “瑯大哥,你先回去休息,我去看看就回來。”顧不得身后瑯邪詫異的目光,阿九徑直想男子剛剛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夜帝踉蹌的身影在回房的瞬間便再也支撐不住的倒在了床上。 “果真很嚴重。”看著躺在床邊昏迷不醒的人,阿九急匆匆的走了過來,擔憂落滿了眼中,為什么他不好好的愛惜自己的身子。 手再次的搭在他手腕上,好冰冷,擔憂的面容剎那被驚恐所替代,阿九永遠不會忘記手指下那熟悉的脈象,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她的寒毒會在他的身子里? 把脈的手顫抖著點住了他周上的xue位,控制住寒毒的侵襲,最后白皙的雙手落在夜帝的剛毅的臉上,淚水不自覺的落了下來,他到底是誰?她的寒毒天下無解,可為什么會在他的過渡到了他的身上? 想起自己腹中的孩子,那會是他的孩子嗎?忽然感覺到了滿足,阿九一點一點的描繪著手下的棱廓。 那樣剛硬的五官,冷俊的神色,連昏厥中,眉宇卻也是緊緊的蹙起,是因為自己嗎?他是不是把自己給弄丟了,所以才回這樣的哀傷。 輕柔的手帶著溫暖撫慰了夜帝的眉宇,手下剛硬的臉龐似乎在一瞬間軟化下來,干涸的嘴角依舊殘余著鮮紅的血漬,“阿九。” 一聲輕若蚊蠅般的低喃清晰的落在了阿九耳中,他思思念念的喚的可是自己的名字,好了,不管了,縱然忘記了,她也要為自己的肚子里的孩子找一個爹。 啞然一笑,阿九三兩下蹬掉鞋子,爬到了床上,緊緊的摟住夜帝的胳膊,孩子氣的在他的懷抱里蹭了蹭,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 阿九溫暖的身子抱住夜帝冰冷的身子,落在他胸前的手開始將真氣輸送到他體內,意識飄散之前,她有著肯定自己以前必定常常這樣窩在他懷中,那一剎那,他抱著自己的感覺是那么的熟悉而滿足,似乎擁了他就擁有了一切。 清晨,夜帝一夜好眠,似乎自阿九離開后,他從沒有睡的如此塌實過,可昨夜不是十五,為什么他沒有像以往一般由寒冷和思念中驚醒。 忽然察覺到身旁淺淺的呼吸,夜帝一怔,所有的感覺剎那席卷而來,淡漠的目光下移到機能緊的抱著自己而睡的女人身上。 她不但和阿九一模一樣,甚至連熟睡的神態都如出一轍,輕啟著紅唇,嘴角含笑,永遠是那么的嬌憨而純真,可若不是她接近六七個月的肚子,還有她光潔的手腕,自己必定會認為阿九落涯后不曾死去。 可她不是,她有著相公,而且還有了孩子,他和阿九若真的在那一次有了孩子,必定也只有四個月,所以她不是他的阿九。 “你醒了?”似乎察覺到臉上的視線,阿九瞇了瞇眼睛,露出懶散的笑容。 一瞬間如同被電擊了一般,夜帝呆呆的凝望著身下的容顏,為什么連這樣的笑容都是如出一轍,頃刻鍵終于回了神,夜帝隨即從下了床,冷聲道:“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會在這里?” “那是因為你昨天晚上一直拉著我的手,不讓我走啊。”被他冷然的語氣弄的很不悅,阿九沒好氣的開口,隱匿下目光深處的狡黠,扁著嘴繼續道:“你不讓我走,那我總不能挺著大肚子趴在床邊吧,所以就只好委屈一下上了床。還有,你一直拉著我的手叫著阿九,阿九是誰啊?” “不用你管,昨夜唐突夫人了,請夫人回去吧。”阿九,夜帝神色哀痛,冷漠的下了逐客令,縱然相象又如何,她終究不是他的阿九。 “難道我和你口中的阿九很像嗎?”絲毫不在乎夜帝冷寒的面容,看來自己以前一定不怕他,阿九大咧咧的滑下床,可惜昨夜輸了太多的真氣,身子虛弱的一個踉蹌,筆直向前面跌去。 “啊。”一聲尖叫,阿九驚恐的捂住眼睛,不痛,自指縫里看去,卻見抱著她的男人一臉的驚詫,看著她的目光顯得那么的迷離,看來他一定是想起自己以前跌倒在他懷里的樣子。 夜帝顫抖著手放開懷中的女人,第一次見阿九的情形那么清晰的回蕩在眼前,一樣的尖叫聲,一樣的驚恐神色,“你到底是誰?”低吼中落滿了哀傷的挫敗。 “我也很想知道我是誰啊?”阿九歪揚著頭,無奈的眨巴著眼睛,指著自己的頭道:“我失去記憶了,所以以前的事情都忘記了。” “失去記憶?”一瞬間如同從黑暗的深淵里看見了無限的希望,夜帝顫抖著聲音道:“什么都忘記了嗎?” “沒有,我知道我叫阿九,是天下第一莊的莊主。”清脆的話音如同一道溫暖的陽光照射進了夜帝沉淪在黑暗之中的心扉,巨大的喜悅沖徹而來,倏的伸過手,攬住她的身子,“你真的是阿九,真的是阿九。” “可你是誰啊?”他抱的太緊,顧慮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阿九無奈的掙脫出夜帝的懷抱,一臉疑惑的看向他。 “對啊,你忘記我了,忘記我們的誓言了。”話語倏的僵直住,夜帝剛剛喜悅的神色片刻間落滿了疑惑,“為什么你的手腕上沒有印記?” “印記?”阿九一愣,隨即拉起夜但的胳膊,卻見他手腕上一處粉紅色的牙印,“這是我咬的?” “是,你的手腕上應該也有一個。”夜帝點了點頭,她是阿九,無論從動作還是神態,甚至給他的感覺都說明她是阿九,縱然她已經忘記了他和他們曾經的感情。 “原來那個丑死人的疤痕是個印記。我用藥給除掉了。“話一開口阿九就后悔了,因為夜帝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再次的染上了濃郁的哀傷,如同她剛剛見到他時的模樣,那樣的冷寒,似乎在無形之中拒人與千里之外。 “那很重要嗎?”問的小心翼翼,輕柔的語氣讓夜帝淡淡一笑,阿九總是這樣,每次只要一犯錯,就會變的格外的小心謹慎,惟恐受了懲罰。 “是,那是我們曾經的誓言,骨血相連,生生世世不離不棄。” “那你再咬我一口不就行了。”輕松一笑,阿九將白皙的手腕伸到了夜帝的嘴旁。 “不用,誓言留在心里就行了。”夜帝寵溺的拉下她的手,目光落在她挺起的肚子上,她若是阿九,為什么會懷了六個多月的身子? “不用看了,我也不知道孩子他爹是誰?”懊惱的摸了摸鼻子,阿九無奈的聳著肩膀,不過如果孩子他爹上他的話,她會很高興的。 “那應該是我的孩子,可為什么你會有六個多月,應該只有四個月才對啊。”夜帝滿是疑惑的開口,她是阿九,可卻又不是阿九。 “笨哦。”阿九對著夜帝翻了個百眼,一把拉下他的頭,低聲在他耳畔輕聲道:“因為是孿生子,所以四個月的肚子看起來就有六個月大。” 在察覺到夜帝僵直的神色,和片刻之后那狂喜而飛揚的笑容,阿九咯咯的笑了起來,她以前一定很愛他,所以才會感覺到這樣的知足和幸福。 忽然笑聲停頓下來,阿九疑惑的挑起眉頭,怔怔的看向也帝道:“你怎么知道六個月的肚子有多大?難道我不是你第一個妻子?” 夜帝點了點頭,面露難色,掙扎許久手才開口道:“我沒有娶你。” 哇,一聲巨大的哭聲襲來,阿九挫敗的跺著腳,對著夜帝低吼道:“我知道了,一定你是負了我,所以我才會失去這痛苦的記憶。” 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委屈,阿九扁著嘴巴,可憐兮兮的向外走去。 “阿九,對不起,對不起。”夜帝疼惜的從背后摟住阿九的身子,不停的低喃道:“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那我為什么會跳崖?”吸著鼻子,剛剛的哭泣多數是矯情的撒嬌,阿九掛著淚水的臉上又露出了笑容,小手把玩著環在自己腰前的大手。 身后是久久的沉默,似乎感覺到了壓抑,阿九道:“我是自殺。” “是。”夜帝輕幽的吐出兩個字,慢慢的將紫嵐上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你是皇帝,而我是日熠的九公主,我殺里你父皇和母妃子,而你卻替我的母后擋下暗煎,而我誤會了你,所以跳崖自盡了。” 阿九消化著聽到的話,喃喃的重復著,似乎有模糊的景象在腦海前飄逝而過,可惜太快了,讓她依舊無法抓住什么? 頭又痛了起來,眉頭深深的蹙起,紫嵐山,跳崖,母后,阿九使勁的甩著頭,眼前浮現出血色,那不是母后的血,那是他的血。 “阿九不要想了,一切都過去了。”夜帝溫柔的摟緊她,一切都過去了,前塵往事都隨風而去,他依舊是他,而阿九只要活著就好。 阿九閉上眼,自己竟然傷害了他的父皇和母后,而他卻選擇了救她的母后,他的愛竟然這樣的深沉。 “你不是也好傻,為什么要用易容的人假扮成父皇和母后,為了離開我,你竟然不惜讓我去恨你。”后來仇海告知了他阿九的計謀和布局,她縱然要讓自己恨她,卻也要幫著七業除去樓昭德所以的勢力,只是連仇海也不知道阿九將父皇和母后安置在何處。 下巴輕柔的摩擦著阿九頭頂的發絲,夜帝溫柔的說道,幸好當初他替柳皇后擋下了那一支暗箭,否則日后阿九必定會痛不欲生。 “我的寒毒為什么會過渡到你身上,為了我就連自己的性命也不要了嗎?”幽幽的轉過身子,阿九凝視著夜帝深情的目光,小手近似虔誠的捧住夜帝的臉,“雖然我記不起來,可看見你的一瞬間,我就知道自己丟不下你。” “阿九。”夜帝低低的喚了一聲,低頭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鄭重道:“雖然寒毒讓我命不久了,可我不會選擇離開,我會一直守護著你和肚子里的孩子,直到自己死的那一刻。” “誰說你會死的。”捧著他臉的手重重的一用力,阿九眉頭一揚,“我可是天下無雙的神醫,雖然寒毒在我身子里確實是無藥可解,可昨晚我替你把了脈,你的寒毒比我那時要輕一些,大概是因為有些余毒才殘余在我體內。” 看到夜帝又開始擔憂起來,阿九咧嘴一笑,嚷道:“好了,那點余毒早就被我給逼出體外了,倒是您,雖然內力渾厚,而體內的陽鋼之氣也壓抑下了寒毒,不過沒有五年的調理怕也是清除不了的。” “你是說寒毒可以解。”那么他就可以守著阿九致死不渝了,夜帝期盼的看向阿九,“我可以看著我們的孩子出世?” “廢話,難道你要讓我一個人養兩個孩子?”阿九不高興翹起嘴巴,火藥味十足的揚起拳頭威脅道:“我可不要當寡婦,你要是敢有個意外,我立刻找個男人把自己給嫁了,給孩子找個現成的爹,給我找個相公。” “除了我誰也要不起你。”苦盡甘來,夜帝溫柔一笑,霸道的低下頭,柔軟的唇覆蓋住阿九的雙唇,她只能是他的妻子,只能是他孩子的娘,誰也搶不走。 “阿九?”瑯邪遲疑的目光落在眼前親密擁吻的兩個人身上。 “瑯大哥。”羞赧了臉,阿九慌亂的垂下頭,將臃腫的身子靠這夜帝身側,要死了,怎么被瑯大哥給撞見了。 “瑯公子,聽阿九說了谷底的事情,夜櫟感謝瑯公子對阿九的照顧。”夜帝溫柔的攬著阿九的肩膀,對著瑯邪淡然一笑。 “夜櫟是誰啊?”錯愕的抬起臉,阿九不解的向夜帝問道。 “那是我的名字。”無奈的嘆息一聲,夜帝忽然發覺失去了記憶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不過阿九以前一直都喚他皇上,大概連他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更何況現在失去了記憶。 他姓夜,這可是七夜王朝的皇族的姓氏,瑯邪眉宇凝蹙而起,他沒有忘記瑤兒是死在七夜王朝,魯諾也是被夜帝亂箭射死的。 “阿九,你恢復記憶了?”語氣不甚友好,瑯邪看著阿九問道。 搖了搖頭,阿九有氣無力的開口,“還沒有。” “沒有恢復記憶,你就和他同處一室,一夜不歸。” “瑯公子,阿九是我的妻子,夜櫟沒有失去記憶,所以阿九的安全不用瑯公子費心了。”察覺到瑯邪眼底的抵觸,夜帝霸道的將阿九摟的更緊。 不可否認瑯邪確實個美男子,氣度不凡,玉樹臨風般的俊逸,可阿九是他的女人,將來是他孩子的娘,所以任何男人都別想覬覦。 阿九敏銳的察覺到夜帝和瑯邪之間的不對勁,隨即開口道:“瑯大哥放心了,阿九這個樣子,別人躲都躲不及呢,雖然阿九失去了記憶,不過阿九知道他是我曾經深愛過的人,看著他孤單的背影,阿九回難過的想哭,依偎在櫟身邊,阿九就感覺到了滿足,所以瑯大哥不用擔心。” “什么叫曾經深愛過的人?”夜帝不滿的在阿九耳畔抗議著。 溫潤的氣息噴吐下,阿九羞赧的縮了縮肩膀,回頭瞪著夜帝道:“瑯大哥還在,你別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