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上京宮情史在線閱讀 - 第65節

第65節

    戚蕓菡怕被笑話“新婦賴床”,急忙道:“起身了!”抹抹揉皺的衣裙,幽怨地瞥了王藥一眼,起身開門。王藥從圈椅中起來,只覺得腰酸背痛,但心情適意,下來活動活動筋骨,又覺得口渴,伸手倒茶壺里的冷茶。他的一個嫂子急忙過來奪過茶杯,笑道:“傻子!昨兒一夜陰_交陽會,這會子能喝冷的么?嫂子去給你倒熱棗兒茶!”

    其他人哄堂笑起來,不時嚷嚷著“早生貴子”“五男二女”什么的吉利話,渾然不覺新娘子一張臉不是紅熱,而是異樣的慘白。

    ☆、fangdao

    在應州捺缽的完顏綽,忙碌了一日,在黃昏的時候終于歇了下來。她最怕閑著,望著升騰在營地里的篝火和遠處吃草的馬匹、駱駝、牛羊, 明明一派祥和的景色, 她卻覺得心里慌亂而憤懣。

    蕭邑灃怯生生地蹭過來,期期艾艾地說話:“阿娘, 有一件事……”

    完顏綽看看長成小小少年的皇帝,還是免不了的警覺,問道:“什么事?別吞吞吐吐地說話。”

    蕭邑灃咽了咽口水:“斥候那里的密奏我今天看到了, 晉國造了那么大聲勢, 說我仲父在晉國娶妻,又當了晉國的郎中。密奏我壓下去了, 怕在朝中引起波瀾, 只不知這樣處置得對不對?”

    完顏綽對他笑一笑:“嗯,特意給你看, 也就是要聽聽你的意見。”

    蕭邑灃小大人似的皺著眉:“我覺得奇怪。一來,我仲父他不是反復無常的人, 與其敲鑼打鼓做晉國的小官,為何不做我國的夷離堇?二來,娶妻做官也就罷了,非弄得全天下都知道,無非就是想叫我們這里寒心。”

    完顏綽點點頭:“這事很快就壓不住了。晉國把王藥娶親當官的事昭告天下一樣辦得這么大,無非就是打我們的臉,告訴說我們的夷離堇又心甘情愿當了他們的官。若是我們氣不過和他們打起來,大約就遂了他們的愿了。所以,偏不能讓他們遂愿!”

    “但是……”蕭邑灃吞吞吐吐了一下,又問,“要是是真的呢?”

    完顏綽略有詫異地看看他:為帝王的人,不能輕信,不能偏聽,更不能自說自話、自以為是。這孩子一直是王藥教導的,讀《帝鑒》,成長在鞍馬上、御座上,果然與一般七八齡的孩子不大一樣。完顏綽審慎地點點頭:“要是是真的,我們自然不能丟這個人,做了我們的叛徒,自然要殺之昭告天下。”

    蕭邑灃又嘆了口氣:“阿娘,要是是真的,其他也沒啥,只是仲父他太對不起你了!不過——”他誠摯地對完顏綽說:“我會孝順阿娘,愛護meimei的。”

    完顏綽無聲地笑一笑。他深入虎xue是他們的約定,可他真的娶了別人,她心里的滋味兒也是百味雜陳。回到自己的氈帳里時,小阿芍老早睡著了。完顏綽叫來阿菩:“你去把東西備著。”

    阿菩心知肚明,不敢說什么,一會兒就準備好了紋身的細針和各色染料,屏息凝聲地說:“主子今日要刺什么花樣?”

    案桌上干干凈凈,沒有曼陀羅的圖案紙,完顏綽打開一只匣子,里面整整齊齊擺著一摞箋紙,這是晉國出產的上品薛箋:雪白的底色上套印著紫粉色的曼陀羅花,還打著細細的朱絲格,每一張箋紙都是一樣的,上面寫的字也是同一句,只不過字跡略有些差別,卻也是明顯是一個人手書。

    她把最上面一張寫得最疏朗精致的拿起來:“照這個,在背上空白的一處,就當做是題畫詩吧。”

    阿菩拿過,輕輕地念了一遍:“念橋邊紅藥……”

    完顏綽笑著接后半句:“……年年知為誰生。”

    “念橋邊紅藥,年年知為誰生。(1)”完顏綽想著上京他的宅邸里那一片一片各種深淺紅色的芍藥花,想著他的眉眼,他的臉頰,他的身體……手指撫摩著匣子里其他的箋紙——每張上都是同樣的一句詞,都同樣寫得纏綿悱惻、動人心弦,都同樣是他們之間才懂得的語言。他通過親衛們的密奏,在向她承諾。

    而她,愿意信他——他新婚的消息如萬箭穿心一般帶給她苦痛,可即便如此,她仍然知道他的心在這兒,這些不得不存在的茍且,不得不存在的屈服和妥協,并沒有改變他的心意。她愿意透過這些箋紙上單調的一句話,選擇篤信他。

    阿菩的針落下去時,尖銳的痛傳到心尖里,完顏綽咬住自己的胳膊,放縱自己落下淚水。每一點疼痛都是她的愛意,銘刻在身體上,銘刻在心魂里。不管接下來怎么樣,不管一切的真偽,她愿意這樣銘刻,絕不后悔。

    壓下的斥候密奏終歸包不住,很快,原來的南院夷離堇王藥重投故國,背叛夏國的消息傳得鋪天蓋地。在奚車上面對群臣的激憤,完顏綽顯得很是淡然:“人,我們自然是要去要的,叛國之罪,放在哪里都不可饒恕——只是,需由我們自己審訊過才算。但是我瞧著晉國是不會肯給的,他這樣五次三番地挑釁我們,以為我們這里真是吃素的?”

    她輕蔑地笑:“備戰就是了!”

    夏國本就是全民皆兵,皇帝的圣旨一下,各州縣,各頭下軍城都開始點數士兵,八十萬大軍集齊,隨時等候捺缽的皇帝和太后的指揮。完顏綽對著沙盤考評蕭邑灃:“皇帝覺得應當怎樣設兵?”

    蕭邑灃在朝堂上已經聽了大臣們的不少建議,此刻說了自己的見解,但最后還是為難地說:“這樣子對不對,我心里還是沒數。”

    完顏綽鮮有地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兼聽則明,偏信則暗,你能把大家伙兒的意思綜合考量了,還有自己在各處捺缽時所見所聞融匯進去的觀點——”她甚為滿意,笑著說:“我的灃兒長大了!”

    蕭邑灃驕傲地挺了挺小胸脯,被夸得滿面紅光。

    完顏綽指著沙盤對他說:“但是朝廷中人多意見多,有時候容易聽得昏亂。所以又有‘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之說。南邊晉國打仗,軍容架勢,乃至兵器重械,都比我們強,卻因為皇帝要在汴京遙制,諸王又各存小心思,將領沒法主張,無法因地制宜、靈活機動,所以敗落較多。因此,皇帝與其自己苦心孤詣,還不如選拔賢才,任用唯能,用人不疑,放開手讓將領們去干。”

    她最后含笑道:“耶律將軍親自馳來云州,要向陛下匯報軍情。”

    時序光陰的代謝,遠比人想象得快。燕山那里的風吹得耶律延休那張俊朗的臉越發棱角分明,雖然顯得比原先黝黑粗糙些,也別具男子漢的硬朗陽剛之氣。他撩開鐵黑色的斗篷,身上的甲片發出碰擊的金屬聲,雖然穿著沉重不便,但他還是一絲不茍地跪叩皇帝和太后。

    完顏綽和聲道:“不必大禮,將軍為我大夏守衛邊疆,正是我們母子應該感謝將軍!”

    而蕭邑灃也異常聰明,牢記著母親所教的“求賢若渴”,于是端起御案上的一杯熱奶茶親手遞給了耶律延休:“天開始冷起來了,將軍一路奔波辛苦了。朕還沒有動過,將軍喝了暖暖身子。”

    這樣融融睦睦的君臣相得,感動得耶律延休幾乎要英雄落淚,帶著些哽咽說:“太后與陛下的知遇之恩,臣萬死難報!”

    他到現在還是孤身一人鎮戍邊關,不肯婚娶,完顏綽又敬他又憐他,但也不敢跟他提婚娶這個茬兒,只好還是談公事:“如今兩國戰事一觸即發,我雖然調集了八十萬軍伍,但分兵太廣,恐怕會減弱戰斗之力,我們兩國交界之處無非黃河沿岸,如今幽州、燕州、并州三處都在晉國手里,是不是還是先集兵在這三處妥當?”

    耶律延休自信笑道:“聽聞晉國又在幽州方面布軍,然而他的老毛病,喜歡故意玩聲東擊西。李維勵一直盤踞并州不動,我看趙王還是很打算靠他的。”他思考得很是深入,與完顏綽談了很久,但最后道:“但現在要當心的是,王藥身在晉國,幽燕并州三處,他都非常熟悉,若真是一心為晉國謀劃,這場仗就會打得艱難。這幾年我們好不容易給百姓休養生息,人丁興旺了些,倉儲也滿了些,若是一場慘戰下來,可能死傷甚重,國庫空虛,這些年的積攢就全部沒了。”

    完顏綽低頭不語很久,最后對蕭邑灃說:“皇帝怎么看?”

    蕭邑灃比以前穩重很多,好一會兒才回答:“耶律將軍說得極在理。我心里愿意信仲父,但是,他又是個故國情思很重的人。人心叵測,不得不防。”他小大人似的嘆口氣:“唉,要是斥候能到汴京親自見一見他,知道他如今是如何想如何做的,就好了!”

    兩國邊境,已在戒嚴,不過商賈過境,其實還是受歡迎的。王藥擔著郎中的職務,其實只是個寄祿官,即一個空名職銜,拿一份俸祿而已。但是因為趙王這層關系,許他進各部司務瞧瞧兩國的情勢,而后再聽他的見解。

    “生銅、生鐵、瓷器、絲綢……還有茶葉,口外跑一趟,就能掙不少錢帛來;而夏國和后涼出產的黃金、烏炭、駱駝、駿馬和牛羊,則是我們這里所需的。”王藥邊喝著茶邊對趙王道,“關卡關閉,商賈們只能鋌而走險,還不如不禁貿易。他們從我們這里得到鐵器雖然會用作煅鑄兵器,但我們若沒有好戰馬,步兵迎戰騎兵,也幾近于十個打一了。”

    趙王耐著性子聽他說,到最后點點頭道:“這樣小事并無不可。備齊戰馬之后,幽州和并州,雖要分兵,也必須有個多寡輕重,你看在哪處加重兵更好呢?”

    他的眼睛黑白分明,上身前傾著,是虛心求教的模樣,但王藥心知這絕不是一個輕信的人,因而回復道:“燕山為隔斷,過界頗不易。并州為孤懸,守護也不易。但趙王殿下想要的并不是汾州、應州或燕山以北的地方,只是要禁軍統轄權力而已。這個……臣覺得,殿下心里早有謀算了。”

    趙王宋安廷露出些不可捉摸的微笑,點點頭說:“極是。我弟弟吳王,手下也有一干將領,我也要上奏官家和太后,國家存亡之戰,誰都不可輕忽了。”

    王藥敷衍完他,在自己的值廬里靜靜地忖度了一會兒,起身收拾收拾回家。剛到門口,老門房笑嘻嘻遞過來一張名帖:“小四郎,做朝廷命官到底不一般,今日一隊做騾馬和駱駝生意的商賈,就投了帖子要拜會。阿郎不耐煩和商人結交,三郎今日又在部里忙碌,想來還是您回帖回拜比較得當。”

    王藥今日剛剛與趙王談了邊境上牛馬駱駝貿易的重要,轉眼就有做駱駝生意的人上門。王藥眉梢挑動,笑道:“這速度,倒是驚人!”接過帖子看了一眼,突然臉色變了。剛剛才交到門房手里的馬韁,被他一把奪過來,翻身上馬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1)這是《揚州慢》

    作者是宋代姜夔

    【淳熙丙申至日,予過維揚。夜雪初霽,薺麥彌望。入其城,則四顧蕭條,寒水自碧,暮色漸起,戍角悲吟。予懷愴然,感慨今昔,因自度此曲。千巖老人以為有“黍離”之悲也。】

    淮左名都,竹西佳處,解鞍少駐初程。過春風十里。盡薺麥青青。自胡馬窺江去后,廢池喬木,猶厭言兵。漸黃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

    杜郎俊賞,算而今、重到須驚。縱豆蔻詞工,青樓夢好,難賦深情。二十四橋仍在,波心蕩、冷月無聲。念橋邊紅藥,年年知為誰生。

    宋詞中非常非常喜歡的一首。

    當然,原意并不是懷念一個人,而是描述金兵過境后,兵燹掠過后揚州城景象和那些痛苦的遺民的心境。

    不過這句詞實在太美,太應景,拿來曲解一下使用。這是阿藥的承諾,他的心,為她而生。

    明天撒狗血,寫那么多糾葛媽蛋作者自己也寫累了。

    ☆、fangdao

    王藥的心“怦怦”地亂跳,馬蹄在御街的青石路上踏得清脆作響,襯著他此刻又慌張又欣喜的復雜情緒。朱雀門很快出現在眼前,此刻正是下午, 門前來往人群極多, 門口略略盤查便過,王藥耐心下馬等候, 到門邊時才舉了舉腰間的牙牌,守城的士兵肅然起敬,屈膝給他問了安。王藥閑閑道:“晚間城門還是戌初關閉?”

    得到答復后, 他看了看天色, 暗自盤算了一下,對守城的士兵笑了笑, 上馬順著城外的官道又是奔馳起來。汴京城外水流豐富, 道路寬闊,不僅如此, 貴室富戶家的別苑園林更是鱗次櫛比,沿著汴河、五丈河等水系, 兩岸畫舫亭軒掩映在綠柳叢中,雖是外城,和內城比起來也并不差多少繁華。

    王藥按著名帖上的地址,終于在沿著汴河的一排排精致客棧中找到了一間,門戶不大,而里頭幽深。他繞到后院,幾十匹駿馬和幾十頭駱駝已經被安頓好了,他問正在喂草料的馬倌兒:“這是新到的姓嚴的客人的?”

    馬倌兒抬頭客套地笑道:“是呢!都是好馬和好駱駝。客人您是來看貨的?我替您給商家說一說?”

    王藥點點頭,按捺著心里的激動,隨著馬倌兒一路從后院往前頭走。

    與其說客棧,這里更似是精致的別居,兩進深的院落獨成一體,圍墻高高的,擋住了外間的聲響動靜,馬倌兒敲了院門,里頭探出一個腦袋,望了望就關了門進去了。少頃門戶開了,只見里面鳥語花香,引進來的一條水流淙淙輕淌,上邊建著的水榭精致小巧。馬倌兒笑道:“雖是商戶,但大約也是個北邊來的大戶,規矩不比官府家眷輕。您若是談生意,只怕還要客氣些。”

    王藥撣了撣衣襟,對馬倌兒笑道:“多謝你提醒!來這里的人多不多?”

    馬倌兒道:“總要提前有約才住得進來。清凈得很,不會有人搶生意。”高高興興接過王藥遞來的銅錢,躬身離開了。

    王藥踏進院門,開門的那位把門掩上閂好。王藥拱手輕聲謝道:“忽總管,多謝!”

    完顏綽身邊的侍宦忽絡離低聲笑道:“不敢當,夷離堇請進。不過主子吩咐,內院要格外謹慎,只怕要勞煩您在門口多等一會兒。”

    她要耍小脾氣,王藥自然不敢怠慢,他到正房門前,輕輕敲了敲門,忖度了一下稱呼,最后還是笑著說:“當家的,開開門。”

    里頭靜默了一會兒,然后是熟悉的“噗嗤”一笑,過了一會兒,她的聲音傳出來:“既然生意上門了,總不好放著錢不賺。客人是要買馬呢還是買駱駝?先看貨,再詢價,最后再請進來定價錢比較好。”

    還弄得像個真的!王藥忍著笑,說:“駱駝運貨腳力雖好,畢竟不及馬匹金貴。如今兩國劍拔弩張的,良馬更有賺頭。就是馬吧。價錢請當家的先開,我盡力而為就是。”

    里頭笑道:“價錢自然不會便宜,千里迢迢過來,不賺足了不劃算。不過客人要買馬,買一贈一。”

    “贈什么?”

    里頭吩咐一聲,門簾子掀開,阿菩忍著笑的臉出現在王藥面前,她手里捧著一個托盤,里頭擺著大小粗細各不相同的幾條馬鞭,說:“我們主子說,好馬贈好鞭,常常敲打,千里駒的耐力才出得來,不至于走野了路子。請客人擇選,白送呢!”

    王藥愣了愣,接著也不由笑了,低聲問:“里頭還有其他人不?”

    阿菩亦低聲道:“沒了,其余的都在四邊耳房里護著。”

    王藥便伸手把托盤整個端過來:“行。里頭的生意我來談。”掀簾子走了進去。

    房子隔音不大好,外頭的鳥鳴聲聲入耳,而里頭條榻上側臥著的人,好像絲毫沒有畏懼感,抬眼瞭了王藥一下,毫無表情地繼續低頭,從面前的大琉璃盤子里戳水果吃。

    此刻正是水果大量上市的時候,西瓜、甜瓜、葡萄、鴨梨、柑橘、綠橙……切成精致的形狀,擺在冰碗子上,繚繞著縹緲的水汽,襯得那個人也帶著仙氣一樣。

    王藥嘆口氣:“你這愛吃涼東西的毛病怎么這么難改呢?”伸手去奪琉璃盤子。

    完顏綽一把抱住琉璃盤子,抬起眼睛狠狠地瞪著他:“關你什么事?我何從要你管?”生氣地把他的手拍開,但是似乎也沒胃口了,把水果簽兒也扔在了盤子里。

    作一作自然是等哄。王藥揉了揉發紅的手背,好言好語道:“還不是怕你肚子疼……至于管你么——我不管,誰還敢管?不都隨著你任性兒?”

    完顏綽就是氣得笑也自然帶著冷冽而嬌媚的魅力,橫了王藥一眼:“新郎官兒,喜訊都傳得那么遠,我還沒來得及賀一賀你呢。以后,你該關心另一個女人肚子疼不疼,而不是我。”大概說得氣了上來,拿起盤子中的水果簽兒,狠狠地扎在一塊甜瓜上,猶不足意,拔_出來又狠狠戳了一堆洞。

    “哪里有傷,你就往哪里撒鹽。真該罰你!”王藥悠悠丟下這一句,俯身下去就吻住了完顏綽。

    完顏綽猝不及防,被他身體壓下來,頓時一悶,但又是一陣說不出的爽利。他舌尖毫不含糊地侵犯進來,帶著幽幽的茶香,而且比夏國的磚茶更帶著清芬的氣息。她伸出舌尖回應他,頓時纏綿得分離不開。王藥簡直被她口腔里甜津津香噴噴的水果味迷住了,掠奪得越來越深入,渾身火騰騰的,幾乎要把自己,也把她化掉。

    突然,胳膊上一陣刺痛,他忍不住低聲哼了一下,這才撐起身子分開。完顏綽眼睛睜開,滿是慧黠的光芒,王藥順著一看,她右手正舉著“兇器”——一把水果簽子,而嘴里兇巴巴說:“造反了你!我還沒罰你,你倒敢罰我?下來!”

    他撐在她正上方,滿滿的都是壓迫的優勢;而她明明不怎么好移動,處在劣勢中,卻仍敢這么兇巴巴的。

    王藥想到自己端進來的一盤子皮鞭還在一旁丟著,頓時產生“進亦憂退亦憂”的麻煩感,此刻只能耍無賴,搖搖頭說:“不行,這里又不是上京宣德殿,這里是汴京郊外,理應我盡地主之誼。你么,乖乖當客人。你聽聽外面這鳥啼,風吹草動都能被聽見!”

    還真的!許是這院子四周太過安靜,只聽得一陣陣婉轉的黃鸝啼鳴,悠揚如樂曲一樣,偶爾還有幾聲秋蟬的嘶鳴,帶著勃勃的生氣——這汴京,真是美極了的地方。完顏綽帶著一些舒適的倦意,低聲道:“瞧你這急色鬼的模樣,難道不該先問問我為啥過來?”

    剛剛那一吻實在太過悱惻,王藥已經勃勃興動,趁著她不敢高聲語,便騰出一只手,動手動腳解她的衣帶,一邊還講:“無外乎興師問罪……”

    完顏綽伸手按住他的手:“對!叛國掛冠,停妻別娶,這樣的兩項大罪在身,你有什么話說?”

    王藥停下動作,笑道:“我認罪。不過,雖然掛冠辭朝,做了晉國的郎中,并沒有泄露夏國的軍機,不足以謂叛國;雖然明媒正娶了早年訂婚的表妹,但是并沒有失貞,不足以謂停妻。”

    他說的第一條,完顏綽還能理解,但第二條頓時叫她心里酸了上來,仗著手里有水果簽子,便和戳水果一樣在他胳膊上又戳了幾下,他肌rou緊實有彈性,戳起來還有些不忍心重重用力,但是忍不住還是要狠狠罵他:“哦,我那時說,‘哪怕另娶’,你就真個另娶了?你知不知道,斥候傳回去的消息,壓都壓不住,誰如今還信你是作假的?”

    王藥忍著痛,很認真地說:“你信就行了。”

    “我也不信!聽說剛剛洞房花燭,若是新婦沒有落紅,只怕要休回娘家的吧?”越想越氣,覺得戳幾下都不能解氣了,干脆把他的脖子攬下來,在他肩膀上狠狠地蓋上一對月牙形的小牙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