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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上京宮情史在線閱讀 - 第57節(jié)

第57節(jié)

    小東西的模樣讓完顏綽忍俊不禁,又摸摸他的小腦袋說:“不用啦,你好好讀書練武,跟你仲父多學(xué)習(xí)著為君的道理,我就滿意了。走吧,和我一起看你meimei去?!?/br>
    忙起國事來,哺乳的事不得不交給了乳母。小公主阿芍吃飽喝足,睜著眼睛看著逗弄她的小布偶,咂著嘴盯著瞧。她的哥哥飛奔的足音一響起來,她烏溜溜的眼珠子就朝聲音的方向瞥過去,而當(dāng)哥哥的滿臉喜愛,像觸碰最柔嫩的花瓣似的,小心翼翼用手指摸了摸小meimei的臉頰。

    “她好?。『每蓯?!”他由衷地贊嘆著,“真好!這是我的meimei!”小臉兒上滿是驕傲和自豪。

    他其實(shí)也有jiejie,也有哥哥,但身份所關(guān),與哥哥jiejie們幾乎沒有什么交集的地方。上京宮都是人,但是小皇帝還是倍感孤獨(dú),如今有了這么一個粉妝玉琢的meimei,他簡直要把小小孩子能擁有的所有愛意都傾注上去了:“阿娘!我將來要保護(hù)她,誰都不許欺負(fù)她!”

    完顏綽突然覺得,生個女兒真好,這么一個漂亮可愛的小公主,得到萬千寵愛,也不會與她的哥哥爭□□勢,將來嫁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一輩子順順?biāo)焖臁XM不是強(qiáng)過完顏綽她這些年拿自己的身體為籌碼,一步步踩著刀山站到人生的頂端?而且,若是她這輩子沒有遇到王藥,可能就算站到了頂端,她的心也會是枯槁的,只有用不斷吸取權(quán)力來滿足陰暗的一顆心對光明的渴望——亦是飲鴆止渴吧?

    她察覺到自己變得柔軟了,然而以前會讓她悚然驚覺地反省,今日卻格外讓她覺得愜意??粗』实垡粋€人嘟嘟囔囔地在給他meimei講故事,便吩咐乳保注意著,自己到外頭找王藥。

    王藥背著人,斜倚著門柱,撐著額頭。她輕輕悄悄貓兒似的走過去,原想嚇唬他一下,但繞到側(cè)后,看見他臉頰上一道亮晶晶的反光。他大概怕被人見到,迅即用手指拭去了,然后深深地呼吸著,好一會兒終于轉(zhuǎn)頭,正好面對面對著完顏綽,自己拍著胸退了一步。

    “你怎么躲在我背后嚇唬我?”他強(qiáng)自要笑,但終究還是沒笑得出來。完顏綽上前拉著他的手,低聲道:“怎么啦?為早上朝上的事難過么?”

    王藥低著頭,眨著眼睛,好一會兒才抬頭說:“你接到斥候那里的消息,李維勵是往哪里的動向?”

    完顏綽片刻都沒有猶豫,直接告訴他:“雖然征丁在河南河北,虎視眈眈似乎打算開拔到幽燕兩郡,但是這兩地地勢險要,我們過不去,他們也過不來,想必還是想從雁門入手,搗我并州、云州、應(yīng)州。李維勵,暫時還在汾州待著,汾水是天然界嶺?!?/br>
    王藥腦海里有天下局勢圖景。他微微瞇著眼睛,空望著遠(yuǎn)方,好一會兒扭頭問:“若是你得了汾州,可不可以答應(yīng)我就此罷手?”

    完顏綽不由挑眉道:“你想出計策幫我?”

    王藥仿佛無視她夸張的詫異神色,簡單地點(diǎn)點(diǎn)頭:“取下汾水,南北水運(yùn)通暢,五京之間往來更加便捷。取下汾州,可以直接威懾西邊的黨項(xiàng)后涼,不會再讓晉國挑撥作梗。但是……再南邊……”他頓了頓,看著完顏綽:“就是洛陽?!?/br>
    他咽著唾沫,喉結(jié)一上一下的,糾結(jié)、擔(dān)憂和矛盾使額角和頸側(cè)的血管突露出青色。

    完顏綽怦然心動:洛陽是什么地方!無論人文地貌都是上佳之地,而且?guī)缀跏侵性y(tǒng)的象征。但她看了看王藥的神色,看他緊抿的嘴唇和利劍一般的眸光,心里明白那一定又要觸他的底線了。她只能苦笑了笑:“卻疾,怪道太宗皇帝一定要我勸降你!”

    王藥利劍似的眸光略松弛些,慘然道:“我自私了。我原以為自己可以為國棄命,可現(xiàn)在,國亦不國,家亦不家,倒是我這樣的傻瓜,還念著親人,發(fā)覺他們的性命我還是無法放下。”

    完顏綽笑了笑:“所以說,你要取汾州,是想釜底抽薪,把李維勵打敗,趕出汾州,那么,壺關(guān)無法得到救援,要么退,要么降?”

    王藥沉沉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才同樣沉沉地點(diǎn)點(diǎn)頭。

    完顏綽微微笑了,深吸一口氣說:“我可以答應(yīng)你。但是,你的哥哥在壺關(guān),真的要么退,要么降?”

    王藥明顯地呼吸一窒,茫茫然了一會兒才說:“我也不知道。”

    完顏綽定定地看他,突然弛然一笑:“也好,人生就是打賭。我賭我信你,你賭你信我。然后,我們賭自己的眼光夠準(zhǔn)確——不光是彼此望著彼此,還期冀著看別人也是如此。既然這樣,那就賭吧?!?/br>
    “阿雁……”

    王藥欲說還休,卻又急切,突然眼角余光看見蕭邑灃笑吟吟出來了,把話不由地咽了下去。完顏綽也看到皇帝小小的身影,笑著問道:“你meimei睡著了?”

    蕭邑灃無奈地一偏頭:“是?。∷趺催@么能睡??!我才給她念了兩首詩,她就睡著了!”

    完顏綽笑道:“奶娃娃么,都是這樣。好了,她睡著了,你該去念書了。”眼梢向王藥一瞥:“還是叫你仲父陪你念?”

    蕭邑灃的眼睛一亮,一臉期盼地看著王藥,王藥也只好點(diǎn)頭:“是,臣陪陛下去念書?!?/br>
    《帝鑒》是故事,四書是根本。王藥講故事前,總要先要求蕭邑灃讀讀四書,而小孩子心性,為了聽故事,也肯沉下心來聽他講那些佶屈聱牙的古人文字。這日講的是《論語?為政》,王藥細(xì)細(xì)給他逐句剖析:“視其所以,觀其所由,察其所安。這在為君者看來,便是察人之道,尤其重要??匆粋€人,先要看他當(dāng)前用什么辦法做什么事,再去看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最后看他做完之后,如何面對結(jié)果,若是能夠心安,便知其人人品。”

    蕭邑灃不由笑,王藥被他可愛的模樣感染了,勾著嘴角問:“陛下覺得哪里值得一哂?”

    蕭邑灃小大人似的指著書頁說:“這句話說得好啊,我阿娘就是這樣做的。仲父有一陣不上朝了,在行幄里到處找也找不到。我哭著問阿娘這是怎么了。阿娘回答我說,仲父做的事她不能接受,但是,她明白仲父那么做有他的道理,而且看得出仲父那個時候心安理得,連死都不怕,所以,阿娘知道拗不過仲父的性子,卻也由衷地覺得仲父是個有肩胛的人?!?/br>
    王藥勾在唇角的笑意僵做酸楚和欣慰,嘴唇微微顫了兩下,強(qiáng)自道:“是陛下跟著太后到應(yīng)州北邊捺缽的事么?”

    “嗯?!笔捯貫桙c(diǎn)點(diǎn)頭。

    王藥也點(diǎn)點(diǎn)頭,手慌亂地捧一邊的茶杯,用茶水熏了熏眼睛,讓那絲淚意飄散在蒸汽里。然后恢復(fù)過來,指著《為政》中另一句:“所以陛下將來要孝順太后?!?/br>
    蕭邑灃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仲父,‘父母唯其疾之憂’,是說父母會心疼孩子生病么?”

    “對?!?/br>
    蕭邑灃嘟了嘟嘴:“我生病的時候,都是嬤嬤最著急?!?/br>
    王藥急忙勸他:“不呢。太后不愛把歡喜放在臉上,她心里也是急的。你看,她派那么多御醫(yī),用最好的藥給你治病,怎么不是喜歡你?”

    小孩子好哄,蕭邑灃便笑了,點(diǎn)頭說:“對!阿娘懷meimei辛苦,我也很擔(dān)心!我生病,她也很擔(dān)心。都是一樣的!”

    王藥低頭笑了笑:人和人還真不一定對等。不過完顏綽現(xiàn)在倒是對這孩子越來越好了,真能輔佐蕭邑灃成為一代圣君,其實(shí)也是功莫大焉。想著她柔和看著女兒的眸子,王藥隱隱又仿佛看到了另一雙,心跳突然開始狠命地撞擊胸膛。

    他的父親王泳,是臨安書香大族王氏的長房之子,一輩子只做了州牧級的小官,卻恪守一切圣教之道,古老的家訓(xùn)中提過:四十以上無子方可納妾。所以他父親一輩子只守著母親一個妻子,再無一個侍妾通房。所育四子二女都是母親含辛茹苦撫養(yǎng)大的。小時候,王藥或會仗著自己最小和哥哥們起些爭執(zhí),母親總是諄諄地跟他們講兄友弟恭的道理。

    他的哥哥王茼,若有閃失,他王藥第一個對不起父母雙親!

    王藥想得目光迷蒙,一切仿佛都不在視野之內(nèi),突然感覺自己的袖子被誰拉了拉,眼睛一眨,便是一串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倏忽淚珠便不見了蹤影,只有皮膚上留著兩道濕痕。

    他大覺尷尬,伸手要去拭淚,轉(zhuǎn)眼見蕭邑灃睜著一雙大大閃閃的眼睛正在看著,這下更窘迫了,期期艾艾道:“臣念及往事,有些失儀了……”

    蕭邑灃甜甜一笑,努嘴指指書:“仲父,這句我不懂欸,你教教我?”

    王藥低頭看書,小人兒的手捂在書上。他正在奇怪,定睛仔細(xì)一瞧,那只rou乎乎的小手捂在孔子的一句話“君子不器”下面——但是,把“器”字下面的兩個口給擋住了。他軟糯糯說:“喏,孔圣人都說了:‘君子不哭’,仲父可千萬別哭呀!羞羞臉呢!”

    王藥給他逗得笑了起來,伸手抹掉臉上的淚痕,呼嚕了一下蕭邑灃滑溜溜的小臉蛋。

    ☆、11.11

    秋馬肥壯的時候,兩國的戰(zhàn)火終于又拉開了。

    幽州的晉軍剛剛征召了一批新壯丁,虎視眈眈逼近交界處的燕山,在涿州以剿匪為名, 攻擊了夏國的哨口。

    早就蓄勢待發(fā)的邊境線上, 只消這一個借口,沖突一起, 萬馬齊動。夏國的軍馬鋪天蓋地一樣,沿著各條道路,向南推進(jìn)。

    而實(shí)際上, 幽州并非主戰(zhàn)場。兩邊都是暗度陳倉:李維勵的精兵悍將全部集中在汾州, 而完顏綽在王藥的建議下,大軍并不正面開往汾州, 反倒從西北秦地先攻打后涼。后涼本就是臣屬小國, 根本經(jīng)不起打,攻陷了兩座城池就開始喊冤。喊冤也沒有用, 最后后涼再次立誓效忠,并把才十二歲的皇太子送到上京作為人質(zhì)。

    而涼州一線的大門, 便大喇喇地向夏國敞開,若要從背后夾擊汾州,易如反掌。

    晉國戰(zhàn)局急轉(zhuǎn)直下,汾州東西的州縣,幾乎不能抵擋夏國的騎兵,當(dāng)最大的一座城池失守,潰敗就像傳染一樣,蔓延到人心之中。

    而更為奇怪的是,從來都是以殺人不眨眼的野蠻行徑示人的夏國軍伍,前所未有的占領(lǐng)一城后,整頓士卒,嚴(yán)明軍紀(jì),不僅不殺人放火劫掠百姓,反而把軍糧拿出一部分,分發(fā)給困坐城中,饑餓已久的百姓。就連降兵,繳獲武器之后,除個別反抗的處死了之外,其他全數(shù)調(diào)入夏國軍屯——在戰(zhàn)爭之時,也算是難得的仁政了。

    因而,同樣彌漫到晉國人心中的:投降,或許活下來的勝算更大些。兩國交界的這些地方,本來就是胡漢雜處,互相商貿(mào)往來交易頻繁,并不存太大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想法。普通士兵和百姓只想著平平安安、吃飽穿暖,管他上頭當(dāng)官的、當(dāng)皇帝的宣揚(yáng)的什么大義!所以之后,汾州其他州縣打三五仗就落敗,一落敗就投降,等到過年之前,更是恨不得早點(diǎn)投降早點(diǎn)守歲,厭戰(zhàn)的情緒更加濃厚。

    按照夏國習(xí)俗,過年又要“捺缽”,溫暖的南方是首選,汾水、桑干河中的大魚更是可以開豐盛的“頭魚宴”。完顏綽把上京的打理繼續(xù)交給自己的父親,帶著小皇帝和已經(jīng)四個多月的小公主到了云州——這地方易守難攻,消息傳遞便利,汾州和并州的軍報可以第一時間遞過來。

    汾州的李維勵已經(jīng)焦頭爛額,但是夏國這里喜報連連,可以快快活活地過年。

    捺缽的行營在云州城外一處山谷里,依然像以往那樣分布著大大小小數(shù)千個氈包。最中間是皇帝和太后的行幄,周圍一圈一圈被其他氈包保護(hù)起來,形成了嚴(yán)實(shí)的防護(hù)。桑干河上的堅(jiān)冰被鑿開一個個口子,漁網(wǎng)撒下去,靜置一兩個時辰,再撈上來就是滿滿一網(wǎng)的大魚!

    篝火中,節(jié)日的喜慶氣氛在陣陣魚rou香氣中一起騰起來,隨營的契丹姑娘小伙兒唱歌跳舞,祭祀天神和土神河神,悠揚(yáng)的樂聲越傳越遠(yuǎn)。

    王藥捧著一盞馬奶酒,一個人在一堆快要熄滅的篝火邊獨(dú)飲。天空是暗藍(lán)色的,一枚一枚清冷的星子撒在上頭,星光都是冷冰冰的?;鹧嬖絹碓叫?,發(fā)出的橙色光越來越黯淡,“嗶啵嗶?!甭貧w于炭黑色了。杯盞里的酒水也越來越?jīng)?,除了入喉的瞬間會有熱辣辣的暖意外,滑到肚腹后,也是涼涔涔的。

    一盞喝完,他茫然四顧,才發(fā)現(xiàn)人們也散得差不多了。銚子燉煮的魚湯,慢慢停息了“咕嘟咕嘟”的聲響,在漸漸熄滅的火簇上漸漸變涼了。

    他慢慢向正中最大最華麗的太后行幄而去,嘆息是無聲的,但終歸讓他胸臆間剎那充滿了寒冷的空氣。

    揭開門簾,里面是溫暖的橙紅色。火盆里是銀絲炭,一點(diǎn)煙氣都沒有,帳篷地上鋪著厚厚的羊毛氈子,上面是織得漂亮的氍毹毯子。地鋪四面墊著厚厚的皮毛,已經(jīng)會翻身的小公主阿芍正愉快地在柔軟的羊皮褥子上滾著,發(fā)出了“咯咯”的甜美笑聲。

    老婆孩子熱炕頭,應(yīng)該就是這樣了。王藥看著一旁凝視著女兒微笑的完顏綽,她很快恢復(fù)了身姿苗條的俏麗模樣,但總覺得哪里和以前不一樣了。只等她抱起翻過身結(jié)果翻不回去、哭唧唧的小家伙時,王藥才突然頓悟:她的臉,不像以前那樣總帶著叫人捉摸不透的陰毒,她的笑容是每一點(diǎn)都從心坎里出來的。

    她還是那個能夠手揮五弦、目送歸鴻,處置朝政絕不手軟,指揮戰(zhàn)爭絕不心慈的太后。但她也蛻變成了一個在家里愛著孩子的溫柔母親。

    “你來了?!彼ь^對王藥笑了笑,抓著女兒的兩只小胖手對王藥揮一揮,“阿芍,叫阿爺!”

    這么點(diǎn)大,根本不會說話,但小阿芍很應(yīng)景地發(fā)出一串“咯咯咯”的笑聲,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笑瞇了,剛長的兩顆米粒般小白牙露了出來。

    王藥見女兒就是心化了一般,要緊上前攬住女兒親親,他的胡茬蹭在阿芍的臉蛋上,阿芍的小臉皺成一團(tuán),開始手舞足蹈掙扎起來。

    完顏綽笑得前仰后合,側(cè)倚著地榻對王藥道:“洗臉刮胡子——每天得刮兩次,你看看你女兒這嬌嫩的皮膚,只怕胡茬兒都能戳紅呢!今兒我叫乳保單獨(dú)睡在外面的氈包里——我倆陪阿芍睡好不好?”

    這是其樂融融的天倫之樂,就是有點(diǎn)辛苦也是甘之如飴。王藥自然同意,洗了臉,由宮女伺候著刮面濯足,再回頭看看,玩累了的小阿芍已經(jīng)睡著了。

    地鋪極大,狼皮打底防止潮濕,上面是羊毛褥子,阿芍睡的地方又鋪了硬些的毛氈子,以免她伏著睡鼻子嘴會陷進(jìn)去,而兩個大人當(dāng)然直接睡在松軟軟的羊毛褥上。完顏綽穿著胭脂紅色的寢衣,抖開被子鋪好,對王藥說:“好了,暖床的人,你的活計又開始了。”

    王藥手還是冰涼的,身體也不熱,完顏綽又心急,一小會兒就鉆進(jìn)被窩去,頓時皺眉道:“天,冰窖么?”

    王藥不敢用冰涼的手指碰她,自己哈了哈氣說:“在外頭的時間太長了……”

    完顏綽剜了他一眼:“人家都告訴我了:‘啊呀,夷離堇一個人在外頭喝悶酒,怔怔地想心事呢!’你看你,落在別人眼里,簡直是個傻瓜……”而一雙小手,順著他的胸膛游移上去,到臉頰檢查了一會兒:“嗯,刮臉刮得干凈,就是皮膚有點(diǎn)吹皴了,你們南方人這水靈靈的皮膚,還真不耐風(fēng)雪!”

    話是這么說,那皮膚下骨骼的完美,那肌rou軟硬適中的手感,還有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酒香和著他的煙墨氣息,完顏綽心里醺醺然,也如醉了酒一樣,身子滑了滑就靠過去了。“卻疾……”她埋頭在他胸前,軟軟地喚他,手也不安分地從他腰側(cè)的曲線一直往下、往下,時不時停下來撫摩撫摩,身子也扭兩下,期冀著他的反應(yīng)。

    他本能地有反應(yīng),但是猶自怕手冰了她,只能用唇吻,唇也偏涼,格外顯得她的臉頰火熱。完顏綽抬起星光熠熠的雙眸看看他,笑道:“焐了這么會兒,還是冰的?你難道沒有找處火堆邊兒呆著?”

    他自失地笑了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完顏綽知道他心里的擔(dān)憂,柔情似水地靠在他懷里說:“別擔(dān)心。形勢一切都很好,軍報你也都看到了,汾州不值一擊,很快就會入我囊中。我不要洛陽,但可以兵臨城下,跟晉國要要價?!彼钪跛幍男乃迹骸澳阏f,把你父母家人都送我們這里來好不好?又或者,逼著他們以趙王為質(zhì)子,除掉你的這個后患?”

    這些打算,目前倒真不是無望實(shí)現(xiàn)。王藥心里頓時松乏下來,熱血澎湃,只覺得渾身也暖起來,他搖搖頭說:“我父母家人未必肯到其他國家,但是趙王勢力衰減,確實(shí)可以免掉我哥哥的危險。阿雁,你真好!”怕手涼,只拿胳膊穿過她腋下攬著,然后用她最喜歡的方式吻她。

    她生第一胎,沒有經(jīng)驗(yàn),傷口有些大,養(yǎng)了一百多天,今日才第一次叫他沾邊兒。

    王藥滿懷著報答之意,生恐她有些微的疼痛,極力克制著自己小腹里要爆炸一樣的感覺,慢慢地滑過她的肌膚,柔得緞子一樣的皮膚,跟著他的節(jié)奏微微顫抖起來?!皡s疾……”她喃喃的,“憋了這么久,辛苦不辛苦?”

    王藥心里暖融融的,他知道她的所好——女人家喜歡男人強(qiáng)勢,但并不是真的喜歡粗魯。他握著她柔軟的雙臂,使她上身不能動彈,雙腿霸道地把她分開,卻慢慢磋磨探究了半天,才一點(diǎn)點(diǎn)挺進(jìn)。兩個人都開始“呼哧呼哧”喘氣,微暗的燭光里彼此凝視。她眉間微蹙,嘴角漾出笑,他便用力;她眼角一抖,倒抽口氣,他便停下來。直到慢慢其滑如油,才一起往頂峰趕。

    事畢,身體足意了,心理好像還未曾完全足意。完顏綽枕著他的胳膊,蜷在他懷抱里,腳趾蹭他的腿:“還是偷情那會兒來得刺激!”

    王藥的手已經(jīng)滾暖了,在她光光的背上撫摩著:“老夫老妻了,還談過去丟份兒的事兒!”

    “丟啥份兒?”完顏綽笑道,“等春暖花開了,草原上最美的時候,我們把晉國的那幫混蛋制伏住,我們?nèi)ケ边呣嗬?,草地比這羊皮褥子還要柔軟,帶著青青的芳香,頭頂上就是藍(lán)天白云,穹窿似的裹著大地,數(shù)百里都沒有一個人,天與地都是我們的!”

    王藥呆呆地聽她描述著,雖然“贏得青樓薄幸名”,但他還從未想過歡好還能是這樣的,一時只覺得真的天地廣闊,萬物無礙,人在其中,既不沖突了這廣袤的自然,也不畏懼著這廣袤的自然——大約最美好的自由莫過于是吧?

    完顏綽吃吃地笑著,抬著笑臉捏他的臉:“傻了么?”

    王藥傻乎乎地問:“你胸前什么濕漉漉的?”

    完顏綽伸手一摸,臉微微紅了紅:“死鬼。是你女兒的飯食?!?/br>
    王藥愣怔片刻明白過來——哺乳期里兩情相悅時,確實(shí)會這樣。他立刻涎了臉,縮下去道:“你有一陣沒喂阿芍了,這放餿了沒有?我先嘗嘗罷。”

    他的舌尖,幾乎引起了她又一次戰(zhàn)栗,推拒踢打了幾下,渾身便軟下來,任憑他胡作非為。剛剛弄得脹痛不適,本能告訴她不能再一次了,可心里又不聽身體的,愈發(fā)渴盼起來。

    到頭來還是孩子救了她。小阿芍半夜肚子餓了,蹬了蹬小腿兒,把身上的絲綿被子蹬到一邊,然后響亮地哭起來。完顏綽一瞬間清醒了,踢了踢王藥:“別鬧!還有和孩子搶食吃的爹么?快抱阿芍來吃奶!我親自喂?!?/br>
    王藥悻悻的,只能從暖烘烘的被窩里爬起來,到一旁抱起他圓嘟嘟的小女兒,一摸尿布濕了,先換尿布衣服,三下五除二弄干凈了,又立刻把哭得傷心慘烈的小人兒抱到母親懷里。

    小家伙滴溜溜的眼睛瞥到母親的胸,哭聲戛然而止,隨后是“咕嘟咕嘟”喝奶的聲音。王藥在后頭為完顏綽披著衣服,掖著靠枕,猶恐她腰酸,親自在后頭托著。他赤_裸的胸膛暖烘烘的,抱著妻子孩子心里也是暖烘烘的。這樣子尋常的幸福,完全沒有皇室的烙印,大約是他夢里曾經(jīng)追尋過的。所以他閉著眼睛,好一會兒才再睜開,然后感覺心里歡喜得發(fā)酸——睜眼后一切都在,這一切都是真的!

    ☆、fangd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