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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盛寵名門表小姐在線閱讀 - 第75節(jié)

第75節(jié)

    想到這個,陶夢阮順著往后翻了幾頁,果然,后面依然記著這樣一些事情,其中卻有一條比較突兀的寫道:“謝家三房第三子,乃天降祥瑞,輔佐三皇子登上皇位,榮封一等公。”陶夢阮對著這一條畫風完全不同的記錄,狠狠地抽了兩回嘴角,指給司連瑾看。

    “……”

    “我覺得,謝澤浚在謝家這么地位超然就是這個緣故。”陶夢阮忍不住扶著肚子笑,“謝澤浚才多大,等他能輔佐皇子登位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吧!虧得謝家居然會信這種鬼話,不是說謝家都是精明人嗎?”

    “大概其他的都是真的,所以謝家人抱著寧可信其有的心態(tài),就信了吧!”司連瑾也是搖搖頭,往后翻了幾頁,后面的記錄倒是不太準確了,再往后兩三年,幾乎都是胡說八道,沒什么意義,司連瑾微微挑眉,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陶夢阮見狀碰了碰司連瑾的胳膊,“你想到什么了?”

    司連瑾將冊子翻到最前面,第一頁上寫了一行小字:楊玉鶯記于某年某月某日。楊玉鶯是謝澤浚的生母,那個時間是十年前。

    “……”陶夢阮這個時候似乎猜到了事情真相了,謝澤浚的親娘,應該也是重生的吧,因為她說出了許多還沒有發(fā)生的事,所以謝三爺十分看重她,連帶謝澤浚也格外受寵。后來發(fā)現(xiàn)許多事情跟楊玉鶯所說的都有出入,謝家估計是懷疑楊玉鶯了,于是楊玉鶯就失寵了,至于那冊子往后面的胡說八道,陶夢阮猜測,那個時候前世的楊玉鶯應該是死了吧,大約謝三爺逼著她往下寫,于是就胡寫了一通。

    ☆、第六十四章 jiejie

    “這可不好辦了,這箱子我們沒打開過也就罷了,打開了送到皇上面前去,若是讓人抓著把柄說話,卻有些麻煩。”陶夢阮微微皺起眉頭,當今皇上她沒見過幾次,但身居高位的人難免多想一些,更別說一國之君,這上面的這些東西,若是尋常災異還好,偏偏楊玉鶯前世不知混到哪里去了,知道的都是些皇家貴族的大事。

    “有什么不好辦的,一把火燒了就是。”司連瑾倒是沒想那么多,這個本子謝家應該比他更在意吧,畢竟上面提到的三皇子,可是謝家一力扶持的皇子,所謂輔佐三皇子的更是謝家公子,楊玉鶯大概為了討好謝家,還有幾處提到謝家的,出鏡率可比其他人多得多了,只要皇上不主動問起這件事,謝家絕對不會將這個所謂的寶物拿出來的。

    “……”陶夢阮扯扯嘴角,將手里的冊子往箱子里隨便一扔,道:“那你去處理吧,我回去歇午覺去了。”

    司連瑾原本以為那寶貝是什么稀世珍寶,才拿來給陶夢阮看的,既然是這樣,也沒什么意思了,叫人服侍陶夢阮睡下,又拎著箱子出去了,準備找個地方將這東西處理了完事。

    陶夢阮睡了個午覺起來,紫楓拿了一疊信件過來,道:“大奶奶,這是郡主的回信,還有京城那邊葛家三表姑娘和趙姑娘和慕姑娘送來的信。”

    “嗯,京城的信?”陶夢阮跟司連瑾來了運城,寧陽郡主的信倒是時常收到,京城那邊她沒有送過信去,葛婧她們大約還不知道她來了運城。原本北巡一趟十月里就該回京城了,趙錦竹和慕雨蓮只要求她給她們帶禮物,也沒說要送信去,后來到了運城,這邊的事情實在不明朗,陶夢阮生怕讓人截了信件惹出些什么事情來,也沒有送過信去,倒是沒想到能收到她們的信。

    “帶信過來的人說,信是送到太原行宮去的,因為大奶奶不在,郡主就替大奶奶留下了,這回給大奶奶回信,就一并給大奶奶送了過來。”紫楓將信件遞給陶夢阮,順便解釋道。

    司連瑾在運城不是什么秘密,但陶夢阮作為婦人,自然不會往外說她的行蹤,葛婧幾個將信送到了太原去也并不奇怪,陶夢阮點點頭,接過信來看。最上面厚厚的一疊自然是寧陽郡主的信,司連瑾跟太原那邊的書信往來基本都是趙益宣經(jīng)手的,寧陽郡主每次就讓趙益宣夾帶一封信過來,安全可靠不會丟失。大約是送信的途徑來的太過簡單輕松的緣故,寧陽郡主每次都能送一封厚厚的書信過來,大大小小的事一點都不簡練。

    陶夢阮雖然知道寧陽郡主的性子,但那封信放在最上面,實在太有存在感,還是先將那封信拆開來看。接著上回的來信,寧陽郡主繼續(xù)給陶夢阮連載和親公主和皇帝陛下的故事。太原到運城相比起京城來說要近得多,但陶夢阮和寧陽郡主的通信主要依靠官方機密通道,傳信的機會并不多,距離上次陶夢阮給寧陽郡主回信過去,已經(jīng)過了一個多月。寧陽郡主的信不像是臨時寫的,倒像是想起來就添上幾句,大部分的篇幅都在連載和親公主的故事。

    話說,上回提到麟德帝為了跟異國公主完成婚禮,耽擱了回京的行程,以至于留在太原過年,這封信專門描述了麟德帝跟和親公主的婚禮,以及婚禮之后不久的現(xiàn)在,那位公主,如今的寧妃,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身孕。陶夢阮看寧陽郡主啰里啰嗦的分析了一番寧妃如今的處境,嘆了口氣,寧陽郡主果然是太閑了,跳過一大段雜七雜八的描述,最后面一段像是最近才添上的:“今年春早,當心春汛。”

    陶夢阮自動略過寧陽郡主要求再送幾壇子蘋果醋過去的要求,目光停留在那短短的一句提醒上面。人說春雨貴如油,春天的雨關系到一年的收成,但春天畢竟不是雨季,便是雨多一些,也不至于引發(fā)水患,所謂春汛,是天朝的叫法。河南跟河北之所以得名就是因為流經(jīng)兩地的長河,河流源頭在南邊,河水自西南向東流,而河北在北地,冬天河水封凍比上游早,春天解凍又比上游晚,這樣一來就形成了春汛。

    陶夢阮知道春汛一直存在,司連瑾忙著搶修河道和堤防也就是為了防御春汛,但寧陽郡主特意提醒,可見今年的春汛恐怕比往年要更加嚴重。陶夢阮前世知道這種現(xiàn)象,但對于如何解決,她并沒有多關注過,想想既然這種情況一直存在,當?shù)毓倮魬斢袘獙Φ拇胧恍鑼庩柨ぶ鞯奶嵝褞У揭簿蛪蛄恕?/br>
    這樣想著,陶夢阮放下寧陽郡主的書信,拿起葛婧送來的信。葛婧經(jīng)歷了許多人,比起她剛認識葛婧的時候,已經(jīng)沉穩(wěn)得多,這次送信過來,也就提了提京城里的事,問了陶夢阮的情況。陶夢阮有孕的事,司連瑾只跟靖國公府和陶家報了喜,陶家跟葛家親近,葛婧也得知了陶夢阮的事,言辭里多少有些擔心,也提了些駱國公府的事,說到駱子安的身體已經(jīng)有所恢復,最后卻提到司蒙已經(jīng)迎娶安巧巧過門,才進門沒多久,又納了個美貌的丫頭,如今在京城鬧得不大好看。

    陶夢阮知道駱子安的身體有所恢復,對葛婧這一段婚姻也多少放心了些。葛婧九月里嫁到駱國公府,她沒趕上葛婧嫁人,只留了禮物叫人送去,她親自探過駱子安的脈象,也給駱子安送了些藥丸,但從駱子安的身體就能看得出駱家水深,她其實更擔心葛婧被人算計。好在葛婧也是侯門出身,雖然讓大人保護得好,但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心境和心性也有了變化。

    至于司蒙跟安巧巧的事,怎么說呢?她真當初是真沒想到將兩人配做一對的,奈何,兩人作死作到一處去了,孽緣擋都擋不住。只是才娶了安巧巧就納了個美妾給安巧巧難看,司蒙是被氣傻了還是破罐子破摔了?靖國公就沒打算管一管?

    將葛婧的信放到一邊,想著慢慢寫回信,再去看趙錦竹的信。趙錦竹性子單純,除了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朋友,她眼里也就是兄長和她那書呆子未婚夫,信上字數(shù)不多,還一大半都在說長孫琦的事,還說長孫琦又跟她賭氣了,叫陶夢阮給她支個招。陶夢阮瞥了一眼末尾的落款時間,是去年十月底,默默地將信放到一邊去了,如果到現(xiàn)在他們還沒有和好,她支什么招應該也沒用了。

    最后一封是慕雨蓮送來的,也是厚厚實實的一封信。慕雨蓮思維比較跳躍,從中陶夢阮總算知道了司蒙和安巧巧故事的完整版。陶夢阮知道,當初司蒙跟楊家四姑娘定親的時候就是不情不愿的,總覺得娶一個容州名門家的女兒委屈了他,后來求娶慕雨蓮不成,便生了些偏激的心思,當初安巧巧那件事便是司蒙算計別人不成,反而跟安巧巧扯到了一處。有了這些鋪墊,陶夢阮可以想象,司蒙大約是將氣都撒到安巧巧身上去了。

    慕雨蓮在信里說,司蒙迎娶了安巧巧,次日安巧巧在拜見靖國公和夫人的時候出了丑,更叫司蒙惱怒,回門的時候也沒有上心,回頭就將身邊伺候的丫頭抬了姨娘。一連串的事情也激怒了安巧巧,原本跟司蒙定親的時候安巧巧心里還高興,誰知才過門司蒙就三番兩次給她難看。安家雖然落敗了,但安巧巧也是司蒙明媒正娶的正妻,別的做不到,收拾司蒙的小妾卻不是問題,于是夫妻兩個較勁一般鬧騰,惹得京城里許多人看著笑話。

    京城里其他亂七八糟的事,陶夢阮沒怎么在意,但司蒙的事,陶夢阮還是跟司連瑾提了一句。司連瑾聽說了,卻不甚在意的搖搖頭,道:“司蒙雖然是庶子,但我自小在家里的時間少,祖母也多照顧他幾分,原本若是養(yǎng)在祖母身邊,即便身份上差了些,說出去也比妾室養(yǎng)大的強,偏楊姨娘硬是將他弄到身邊帶著。說起來我們兄弟幾個當中,我和阿玨是嫡子,卻是司蒙更嬌養(yǎng)些,楊姨娘也不知教了他些什么,文不成武不就偏偏自視甚高,一下子被推翻下來,自然是接受不了的。”

    司連瑾對司蒙沒有多少兄弟情分,解釋了一回就不再管這事,湊過來貼著陶夢阮的肚子跟還沒出生的孩子打招呼。陶夢阮見司連瑾這么高興,自己也高興起來,兩人湊在一起商量孩子的小名。

    有了寧陽郡主的提醒,司連瑾明顯更忙了些,陶夢阮如今不出門,在家里待著慢慢給送信過來的人回信。

    眼看著天氣暖和起來,麟德帝一行也要從太原出發(fā)回京城去了,陶夢阮就沒有費事給寧陽郡主送信,北巡回程的路線不同,才開春不能坐船,但也要到運城轉一圈,畢竟去年才受了災,皇帝北巡都不順道來看一圈,很容易失去民心。

    如寧陽郡主提醒的那般,今年的春汛雖然沒有成災,但因為去年才遇災潰堤的緣故,若不是早有準備,緊趕慢趕的將河堤修治好,今年的春汛出事是必然的。司連瑾早早派人日夜輪班盯著,自己也日日往河堤上跑,連著幾日下來,人都瘦了一圈,等終于完了事回來,躺在床上就睡得天昏地暗的。

    陶夢阮心疼也沒有法子,若只是差事,辦不好讓皇帝責罰一番也就罷了,可天災這種事,弄不好就是許多人命填進去,司連瑾辛苦,陶夢阮在心疼也說不出讓他別管的話。好在司連瑾只是累壞了,好好睡一覺,起來又是生龍活虎的,陶夢阮正在外間做針線,見司連瑾出來,放下手里的活計,要給司連瑾盛小煲里熱著的粥。

    司連瑾見她扶著肚子過去,連忙按著她坐下,道:“你坐著,我自己來就是,孩子有沒有鬧?”

    陶夢阮只是覺得挺著個大肚子,做什么都不方便,其他的倒是還好,只是司連瑾這么緊張,便依著他的意思坐下,道:“寶寶很乖,沒有鬧呢!就是這么乖,以后會不會有些笨?”

    話音剛落,肚子里的孩子恰好動了動,司連瑾見陶夢阮的表情,不由笑道:“哪里笨了!你說他笨他都知道呢!”

    陶夢阮哪有真覺得自己孩子笨的意思,但聽司連瑾這么說也高興,催著司連瑾盛熱粥吃,道:“你那么聰明,我那么漂亮,我們的孩子當然不回笨!不過總要謙虛些才好,可不能老夸他聰明漂亮!哎,你別光顧著看我,快吃點東西吧!這會兒不早不晚的,你先喝點熱粥墊一墊,晚間我讓人弄些好吃的慶祝一下!”

    司連瑾這兩天都沒有好好吃東西,但這個時候反而不覺得很餓,只是見陶夢阮關心的目光,還是老老實實的盛了一碗粥,慢慢的吃了。吃了些東西,胃口倒是好了一些,司連瑾就有些嫌棄那沒什么滋味的白粥,陶夢阮也不勉強他,道:“不想吃就算了,我讓人去買了魚,晚間我們燉魚湯喝。”

    司連瑾文言也不出去了,就在陶夢阮身邊坐下,翻看陶夢阮做的小衣服,還興致勃勃的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番,突然想起什么,道:“對了,我險些忘了,早晨才得到消息,皇上一行人過幾天就該到了。”

    “……”這可不是小事,司連瑾竟然也能差點忘了,陶夢阮拿起沒做完的針線接著做,順便問道:“皇上這么快就到運城了?這才二月,雖然天氣好,不下雪了,但也冷呢!”

    “皇上哪能長久在外面呢,這回已經(jīng)耽誤了那么久,開春了自然是得往回趕了。好在今年天氣好,一路走得也順暢,大約過幾天就到了,這些事我著人去安排,皇上應該會在運城待上兩天。”司連瑾告訴陶夢阮只是讓她知道這件事而已,陶夢阮如今可不是出去胡亂晃悠的時候。

    “皇上他們要到了,阿九也要回去了吧!”陶夢阮對別的倒是沒太在意,但想到自家養(yǎng)了那么久的熊孩子就要被領回去了,還怪舍不得的。只是九皇子畢竟是堂堂皇子,沒有養(yǎng)在臣子身邊的道理,先前留在這邊也是不得已的事。

    “他是皇子,遲早是要回去的,在外面待太久對他沒有好處。”司連瑾知道陶夢阮有些不舍,這段時間朝夕相處,那熊孩子又慣會討人喜歡,陶夢阮一直是當?shù)艿芴蹛鄣模霸僬f,咱們寶寶也就要出生了,他走了也好,省的到時候你要cao心他還要cao心孩子,就更加忽略我了。”

    哪有將吃醋說得這樣光明正大的,何況還是跟兩個孩子爭,陶夢阮看了司連瑾一眼,接著忙自己手里的活,向司連瑾道:“你跟阿九說了沒?叫他準備準備,皇上不可能在運城停留太久的。”

    “我回來時他正跟木匠學著做木馬,看著他挺開心的,等他玩會兒再告訴他吧!”司連瑾覺得他們都有些不舍,九皇子年紀還小,大約更加舍不得些,還是等他開心一會兒之后再跟他說好了。

    陶夢阮不知道司連瑾怎么跟九皇子說的,當天晚上九皇子興致就下去了一大截,連鮮美的魚rou都沒有吃幾口。陶夢阮看了他一眼,道:“就這么幾天了,你要是不開開心心的玩一回,回頭就更加后悔了。”

    九皇子抬起頭看陶夢阮,一雙眼里還有些水光,道:“嫂子,我舍不得你……而且,以后我就只能叫你表嫂了,表嫂比嫂子就遠了……”

    小蝶幾個不知道九皇子的身份,見狀還不太明白九皇子的憂慮,只當九皇子是司連瑾家遠房的表弟,出門在外才稱作兄弟的,見狀也沒有太多敬畏,還開玩笑勸慰他道:“這有何難,九公子認夫人做jiejie,不是比嫂子還親近了嗎?”

    小蝶是開玩笑才這么說的,九皇子卻是眼睛一亮。表嫂這個稱呼太遠了,京城里的世家之間哪家沒有點關系,只要想找,都能喊一聲表哥表嫂的。而司連瑾這邊雖說不至于算是比較近的,可也是從太后那里來的親戚關系,到了他們這一輩,其實有些遠了,但若是認陶夢阮做jiejie就不同了,那可不是司連瑾這邊帶過來的表親關系。

    司連瑾見九皇子那表情,嫌棄的瞪了他一眼,道:“別胡鬧,你家jiejie可不是想認就能認的!”

    九皇子這下不服氣了:“怎么就不能認了,嫂子為了救我都摔下山崖了,我認她做jiejie怎么了?救命之恩就是再生父母,我們一輩的,我就要認jiejie!”

    陶夢阮見兩人要吵起來的架勢,搖搖頭道:“好了,這點小事你們吵什么?jiejie表嫂還不是一樣的嘛!”

    兩人齊齊的看了陶夢阮一眼,都默默地低下頭吃飯。

    司連瑾是想:反正皇上不會答應,皇子的jiejie哪是隨便認的,由著九皇子去找罵去吧!

    九皇子想的是:只要父皇拍了板,司連瑾不樂意也沒有辦法,還是回去磨父皇答應吧!

    ☆、第六十五章 迎駕

    得知了麟德帝就要到了的消息,九皇子將私塾那邊的功課辭了,每日就在家里待著,陶夢阮安排事情他就在旁邊看著,旁人取笑他,他就道要跟沒出生的小侄子培養(yǎng)感情。九皇子年紀還小,也沒有人覺得他在陶夢阮身邊待著不妥當,就這么跟進跟出跟了幾天,麟德帝終于帶著一大群隨從到了運城。

    司連瑾到運城來主要是為了肅清河北官場的,因為這個緣故,陶夢阮借著養(yǎng)胎的名義輕易不肯出門,旁人過來拜訪也大多是簡單應付過去的。如今不用避嫌了,但陶夢阮月份大了,人家也不敢隨便下帖子邀請她出門,陶夢阮依舊每日待在家里,鮮少出門。然而這回不同,皇帝到了運城了,陶夢阮也是有誥命在身的,怎么都得跟司連瑾一起去迎接,換上有些厚重的正裝,陶夢阮拎著九皇子先去行宮,司連瑾則需要帶著河北的官員們出城去迎接。

    九皇子這幾天過來似乎是安心下來了,可今日一早起來,倒是十分緊張的樣子,陶夢阮將他拽歪了的玉佩理順了,有些好笑道:“怎么,這是擔心皇上檢查你功課?”

    九皇子低著頭,手依然拽著玉佩沒說話,他倒不是擔心父皇檢查功課,覺得他沒有好好念書什么的,只是在想著如何說服皇上,答應他認下陶夢阮這個jiejie。雖然不愿意承認,但司連瑾說的確實是事實,皇家的事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他要認個jiejie可不是他喊一聲jiejie的事,若是父皇不答應,他倒是無所謂,恐怕還要給陶夢阮惹來麻煩。

    陶夢阮見他不說話,完全沒想到九皇子還記著之前的一句玩笑話,只安慰九皇子道:“你是皇上的兒子,與普通臣子自然是不同的,何況先前的事你是無辜受害,又不是做錯了什么事,你跟皇上撒個嬌,掉兩滴眼淚,事情就過去了,倒不必想太多,反而多余。”

    “……”撒個嬌也就算了,掉眼淚算什么,他又不是七皇姐那樣的小姑娘,掉眼淚還不被人笑死!

    陶夢阮見他別扭的表情倒是被他逗笑了,道:“你呀,什么都沒發(fā)生,就不用想那么多了,到時候看皇上怎么說再應對就好了。說到底你是皇上的孩子,又不是臣子,皇上對你嚴格是希望你成才,你受了傷皇上自然是心疼擔心多過責怪的。”陶夢阮雖不知九皇子擔心的什么,但還是提醒他道,皇家當中與尋常人家不同,父子兄弟之間說是孝義至上,但也是有技巧可以找的,這回九皇子的事既然不是九皇子的錯,也不必平白受些委屈。

    九皇子聞言點點頭,表嫂說的有理,首先得將父皇的心情平復下來才是,否則什么說辭都沒有用。

    陶夢阮見九皇子按下心來,拍了拍九皇子的手,皇家的孩子真不容易,在父母面前還要考慮許多事情。

    九皇子心里想著事情,話也不多,沒有多久,麟德帝帶著臣子和儀仗就浩浩蕩蕩的到了,陶夢阮這才帶了九皇子出去迎接拜見。原本作為皇子,九皇子應該出城迎接才是,但九皇子年紀小,加上一路上光是九皇子就出了兩回是,麟德帝差人送信過來的時候就特意提了,讓九皇子待在行宮當中不要亂跑。

    麟德帝一路上走來,雖然走走停停的,也多少有些疲憊,沒有多說什么,簡單問了幾句,拎了九皇子就先去休息了。陶夢阮轉頭就讓寧陽郡主叫了過去,索性直接帶了寧陽郡主去她住的地方。

    迎接麟德帝的事都是司連瑾cao辦的,陶夢阮也是第一次到這邊行宮來,因為去年才遇到了水患,行宮這邊也沒有弄絹花什么的裝飾,一派的簡潔古樸。麟德帝自從北巡以來就沒有多少好臉色,一路過來行宮布置得輝煌壯麗的,麟德帝說人家鋪張,沒怎么裝飾的,說人家寒酸,隨行的人都已經(jīng)被折騰的沒脾氣了,只管什么都點頭聽著就是。

    到了運城這里,麟德帝倒是沒再挑什么刺。可以說這一路過來,算得上有點成績的就是司連瑾這里,難得的是司連瑾不驕不躁,查處了謝三爺一家的事不說,還順利的度過來春汛,沒有讓災情進一步影響當?shù)匕傩眨瑔螁芜@一點,麟德帝就決定好好地賞賜司連瑾一番,只是靖國公府本身就已經(jīng)夠顯赫了,司連瑾這個年紀,確實不好提拔太多,這賞賜還要好好斟酌一番才是。

    陶夢阮找了個人帶路,寧陽郡主是皇家郡主,住處自然是不差的,陶夢阮有孕,寧陽郡主就扶著她慢慢走,好在午間已經(jīng)過去了,日頭并不大,兩人曬著太陽過去也不覺得熱。等到了地方,寧陽郡主招呼陶夢阮坐下,讓人端了茶來,道:“整日挺著這么大個肚子,你累不累啊!”

    陶夢阮呵呵一笑道:“累啊,但是想到里面裝著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家伙,就不累了。對了,你出嫁也有那么久了,應該也快了吧!”

    “哦,我們出門在外,夫君說等回京之后再考慮這個。”寧陽郡主端了茶喝,從進了城,她就沒有機會喝水,這會兒真渴了。

    陶夢阮聞言點點頭,可不是嘛,出門在外的怎么都不方便,若不是后來司連瑾留在運城處理這邊的事,也要將她送回京城去,不過算起時間來,她肚子里這個是在離京之前就有了的,只是那時時間太短,誰都沒有注意到。

    寧陽郡主好奇的摸了摸陶夢阮的肚子,接著給陶夢阮講麟德帝跟寧妃娘娘故事的第三季。陶夢阮不太明白,寧陽郡主為什么對那位和親公主的事情這么關心,要說那位公主投了寧陽郡主的眼緣的話,說道寧妃堅持跟麟德帝回京,以至于途中險些流產(chǎn)又十分幸災樂禍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你跟寧妃是不是有仇啊!”

    寧陽郡主重生了一回,雖然沒有聰明多少,但防人之心倒是長了些,不過大約知曉了陶夢阮的秘密的緣故,寧陽郡主在陶夢阮面前是沒什么防備的。兩人說話間將人都打發(fā)出去了,只有紫楓和寧陽郡主的一個丫頭守在外面,她十分放心的向陶夢阮道:“前世,寧妃和親的時候皇伯父不是沒有北巡嗎?當時在京城呢,太子妃受傷之后身子一直不好,在寧妃進京之前就病逝了,寧妃進京之后得知了這件事,還想著要做太子妃呢!”

    陶夢阮驚訝了片刻,先前拿到謝家寶貝的那本書,陶夢阮沒有細看,但確實有記載葛姝病逝,后來太子似乎是迎娶了嚴家姑娘做正妃的。

    “寧妃腦子不好使,不說別的,單單她是和親公主的身份,皇伯父和太子哥哥就絕對不會讓她做太子妃,后來就進了太子府,做了側妃。可寧妃不甘心,一心以為她堂堂公主,原該做正妃才是,結果跟四皇兄勾結陷害太子哥哥,雖然太子哥哥識破了他們的詭計,可也害死了太子哥哥的長子,她生下的一個兒子也成了個身份不明的野種。”寧陽郡主絲毫不掩飾對寧妃的厭棄。

    陶夢阮知道寧陽郡主跟頌王世子感情不好,倒是跟太子比較親近,對于陷害太子的寧妃自然是沒有半點好感,何況還害死了她的親侄子。嘆了口氣,拍拍她的手,道:“這個,你先前怎么沒有對我說過?”

    寧陽郡主聳聳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不是這一世太子妃一直生龍活虎的嘛,我都忘了她上輩子是紅顏薄命來著。”

    “……”說的也是,若非當初她識破了葛婧茶水里的毒藥,葛姝恐怕從那個時候就開始虛弱,就算后來發(fā)現(xiàn)了,越是晚一些,想要治好的可能性就越小,太子府的后院自然是不平靜的,短短兩三年病逝也并不奇怪。只是說到這里,陶夢阮不免有些感慨,尋常人家,嫡妻沒了,丈夫至少要守上一兩年才會再娶繼室,到了皇家,太子殿下另娶太子妃卻不過是百日的時間,不免有些悲涼。

    “呃,陶小阮,你不是生氣了吧?”寧陽郡主見陶夢阮這樣的表情,有些忐忑,葛姝是陶夢阮的表姐,雖然談不上親姐妹一般,到底是親戚,她原該告訴陶夢阮一聲的,“你別生氣了,她原本九月里就病逝了的,如今她還好端端活著呢,命數(shù)早就改了。”

    陶夢阮見她緊張的樣子,忍不住一笑道:“我沒事,我只是在想,妻子死了,皇家只是百日,尋常人家也頂多三年,就要另娶新婦,而女子呢,丈夫若是死了,多半就是一輩子守著了,總感覺,好不公平啊!”

    寧陽郡主聞言也忍不住贊同道:“是啊!男人三妻四妾一個一個往屋里抬,女子多看誰一眼,都要被人說道,真是不公平啊!”話音未落,隔壁“啊——”已經(jīng)驚呼,寧陽郡主嚇了一跳,她們原本湊在一處說秘密,難免有些緊張,向外面道:“靈芝,出什么事了?”

    ☆、第六十六章 你說啊

    “郡主,隔壁原本是月美人的住處,吳美人要占了去,兩人爭執(zhí)起來,吳美人將月美人推倒了,似乎是受了傷,派人請?zhí)t(yī)去了。”靈芝是寧陽郡主出嫁時頌王妃專門給的,不僅聰明穩(wěn)妥,還有些功夫,聽得寧陽郡主的問話,稍微打聽了一下,便進來低聲答道。

    陶夢阮聞言有些驚訝,道:“又多了個月美人了嗎?”他們在安化就脫離了大部隊,那時還至于一個吳美人。

    “嗯,在太原的時候,山西巡撫獻給皇伯父的。不過月美人出身不及吳美人,只是庶女,皇伯父納了她也只是封了常在,沒想到?jīng)]有多久就升到美人來了。吳美人原本嫉妒月美人得寵,還仗著位分高欺負月美人,沒想到短短的時間里,月美人就跟她平起平坐了,自然更加看月美人不順眼些。”寧陽郡主隨著麟德帝北巡,作為婦人她平時也沒什么事做,就只能聽這些八卦打發(fā)時間了。

    陶夢阮見寧陽郡主沒有立刻往隔壁去看熱鬧,有些驚訝道:“你今日不去看熱鬧?”

    寧陽郡主手托著下巴,看了陶夢阮一眼,道:“你如今身懷六甲,還是安安分分歇著,別出去亂跑好些,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后悔都來不及了!本郡主作為你的好姐妹,怎么能丟下你出去看熱鬧呢?還是留下來陪你吧!”

    “……”陶夢阮翻了個白眼,“謝謝你啊!”

    寧陽郡主毫不客氣的接受了,示意靈芝接著去盯著,接著跟陶夢阮說話。在太原時,她已經(jīng)圍觀過許多次吳美人和月美人的交鋒,月美人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但戰(zhàn)斗力一點都不比吳美人差,倒是吳美人,長得美,又有才華,論出身更是遠遠地甩了月美人一大截,可除了那身份碾壓,也沒什么手段,跟了麟德帝時間長完全從優(yōu)勢變成了劣勢,也不知該說她什么好。

    寧陽郡主對吳美人沒有多少好感,但相對來說,沒什么心機的吳美人比起柔弱可欺的月美人還安全一些,她對自己有自知之明,沒有那本事索性離月美人遠些才好。

    行宮比不得皇宮,宮殿的修建也沒有那么恢弘,除了一座主殿,其他更像尋常人家的院子。麟德帝出巡帶了豫妃和嚴妃,兩個成年的皇子不在主殿住著,但年紀小的七公主九皇子再加上一個寧妃,主殿已經(jīng)十分擁擠,所以位分低的吳美人和月美人就被安排到臨近的院子當中。寧陽郡主是皇家郡主,比起尋常的臣子自然更得幾分照顧,這個院子離麟德帝一家住的主殿也近一些,而挨著寧陽郡主的院子雖然也沒有多好,但離主殿又更近了些。

    這么會兒功夫,里面的行李什么的都安頓好了,跟著寧陽郡主的丫頭婆子都出來給兩人行禮,其中也包括陶夢阮帶來的三個丫頭和廖mama。許久沒見,年紀小的小雪和小滿眼里還蓄了些淚水,上前道:“奴婢見過大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