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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盛寵名門表小姐在線閱讀 - 第66節

第66節

    小縣城最大的酒樓很是顯眼,遠遠地就看得見高高掛起的牌匾,走近了才發現店門緊緊地關著,顯然并沒有開門做生意的打算。司連瑾皺著眉,帶著陶夢阮和九皇子就近找了一個營業中的小店,一人要了一碗面,順便問起旁邊的酒樓。

    開面館的是個中年男子,一面下面,一面搖著頭答道:“這不是昨晚有災民進城嘛,照著那大酒樓和布莊就搶,那酒樓的掌柜當場就躺下了,如今還在家里歇著呢!大約是瞧著我們這些小本生意的可憐,送了他們一些吃的,倒是沒有砸我們吃飯的家伙。原本想著外頭亂著,今日也要避一避,可家里面一大家子等著吃飯呢,哪里能歇,這大夏天的,準備好的材料也放不住啊!”

    司連瑾點了點頭,難怪一路過來好些店鋪都關了,開著的也大都是做吃食生意的。三人端著碗吃面,兩個衣裳看不出顏色的少年進來,店老板連忙抓了兩個饅頭,塞給兩個少年,道:“你們餓了吧,先吃,我給你們盛碗面湯。”

    兩少年也不推讓,接過饅頭便坐下吃,快速的喝了一碗面湯,便道了謝離開了。店老板也沒開口要錢,待兩人走遠了,才向司連瑾道:“如今這做生意的,見到他們那樣的,都送些吃的給他們,好好地遭了災也是可憐,也不敢多問,就怕得罪了他們還要挨打!”

    司連瑾皺眉,“那昨晚的鬧事的難民呢?就是剛剛來的?”

    “哪能呢!”店老板搖搖頭,“昨晚鬧得大,官府派了官兵將鬧事的都抓了去,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樣,不過也有跑掉的,大約也就混到普通的難民里面去了。當官的也不能將難民都抓起來,今兒一早,縣令夫人先領頭擺了粥鋪,咱們這些做小生意的,也愿意出點錢免災,再說他們也實在是可憐。”

    “官府都抓了去,是關起來了?這種事,想來最后也是不了了之吧!”陶夢阮也皺眉道。

    “我還以為你是同情那些難民呢!”司連瑾給陶夢阮倒了杯水道。

    “那些災民是可憐,朝廷官府事先不能有所防御,讓百姓受災,災后又不能及時賑濟讓百姓流離失所是官府的失職,可與這些目之不及的外鄉人又有什么關系?”陶夢阮皺起眉頭,“自己受難,就理所當然的去搶別人的,這種事情哪里是可憐就可以圓過去的?可誰叫他們人多,總不能真把這么多人全都量刑處置吧!”

    司連瑾搖搖頭道:“等等我送你們到客棧里先歇著,我去縣衙問一問情況。”

    陶夢阮知道司連瑾考慮的是他們的安全,何況她作為女子,確實不便到衙門里去,點頭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就是。”

    大約是昨天抓了一批人的緣故,縣城里雖然有不少衣衫襤褸的災民走動,但也只是討些東西吃,并沒有再做出過激的舉動。司連瑾問過了店老板,尋了一個還在營業的客棧,安頓陶夢阮和九皇子先住下。

    客棧里也住了一些災民,那逃難的災民中也有家境好些的,暫時就住在客棧當中,陶夢阮他們房間的對面就住了那么一家,看上去家境還好,但大約考慮到日后花錢的地方還多,一家子四五口就要了兩個房間。

    司連瑾只要了一個房間,一來他們說不定晚些就走,二來,九皇子雖然是男孩子,但畢竟才七歲,司連瑾還真不放心將他另外安置一處。陶夢阮睡了一路,這個時候一點都不困,身邊也沒什么事情可做,就坐在窗前看風景打發時間,九皇子也無聊了,坐在陶夢阮旁邊跟陶夢阮說話。

    兩人說笑著,對面猛地摔門的聲音將兩人都驚了一回,一回頭,卻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摔門出去了,后頭一名二十出頭的少婦刻薄的指著小姑娘的背影,罵道:“你走啊,走了就別回來,真以為是個天仙下凡了,知縣大人那樣的青年才俊還看不上,想嫁個什么人啊!”

    陶夢阮微微挑眉,這還在逃難呢,已經在考慮嫁女兒了嗎?

    陶夢阮他們住進來時,領路的店小二特意囑咐了,這旁邊的幾個房間,住的都是逃難來的,讓他們自己小心些,別讓人摸了財物去。陶夢阮對于人家的家事不上心,逃難到這邊也不容易,以后能不能回去也說不好,便是回去了,經營多年的家業都沒了,想要找個靠山,也說得過去。不過逃難來的,便是有些家底,也是尋常人家的姑娘,那縣令便是確實該娶妻了,這一家也輪不上,想來多半是送去做妾的。陶夢阮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來,接著給九皇子講故事。

    因為縣城里多少有些不安定,陶夢阮也沒準備出去走動,到將近晚膳的時候,司連瑾才回來,直接從外面帶了吃食回來。陶夢阮見司連瑾臉色不好,不由問道:“怎么了?可是情況不容樂觀?”

    司連瑾點了點頭,道:“縣令那邊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只是下轄的幾個鎮都報了流民擾民,縣令忙著整頓這些,只來得及派人往下游去打聽,目前還不知具體是怎么回事。”頓了頓,又道:“我得去查看一趟,拜托縣令大人照顧你和阿九,等會兒就先送你們去縣令府邸住著,等我回來接你們。”

    ☆、第四十七章 送信

    陶夢阮差點沖動的說出她要一起去,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且不說她肚子里還帶著個小的,單單有九皇子跟著,就不能跟著跑這一趟。原本救了九皇子就算沒有功勞,至少皇家還會念他們這一份人情,若是九皇子在災區出了什么事,問題就更大了。但就算不能跟去,陶夢阮也不想住到別人家去,皺著眉道:“我們住在這里就好,縣令大人如今怕是也忙得焦頭爛額的,我們就不過去給他添麻煩了吧!”

    “闖進城里亂打的流民已經被抓起來了,可難保不會再來一匹,如今城里也不安定,你們在客棧住著我也不放心。”司連瑾將湊過來的九皇子推開了些,安撫著陶夢阮,“你不用擔心欠人家人情,這里的縣令我原本就是認得的,他在京中供職的時候與我也是兄弟相稱的,如今有事,照顧一下兄弟媳婦也沒有什么不妥。”

    陶夢阮知道她不答應司連瑾必定放心不下,到底點頭道:“也好,只是不知道縣令大人的家眷可在?”

    “云哲父母都在京中,倒是妻子和一雙兒女都隨著到了這邊,嫂夫人是個十分和善的人,娘子可以同她一道說說話,至于他府上的小妾姨娘,你只不用理會就是了。”司連瑾跟何云哲也算熟稔,發現何云哲在這里做官時,還十分驚訝了一回,將陶夢阮和九皇子暫且托付給他也算放心,唯獨看不順眼何云哲到哪里都妻妾成群,只是這個是人家的私人問題,又沒有搶他妹子,他也沒什么立場說人家。

    有妻妾子女陶夢阮就放心些了,何況有九皇子跟著,想來也不會傳出什么亂七八糟的流言來,陶夢阮點點頭,道:“你放心吧,我能照顧好自己和阿九。”

    司連瑾點了點頭,叫了九皇子一起用膳,之后便一起退了房,送陶夢阮和九皇子去縣令的府邸。

    此時白天的暑氣已經散了,街上人也不多,大約是昨日流民闖入的緣故,雖然還不晚,街邊的店鋪都已經關了,街上也沒什么人走動。司連瑾帶著陶夢阮和九皇子順著主街走,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才找到縣衙,縣令的府邸就在縣衙后面。

    司連瑾已經來過一回,熟門熟路的帶著陶夢阮和九皇子進去,縣令何云哲和夫人周氏便一起迎了出來,兩相見過,便坐下來說話。周氏招呼兩個孩子過來見人,兩個孩子大的是女兒,才六歲,小的兒子剛三歲,都乖乖的喊人。陶夢阮出門在外也沒有帶什么東西,身上穿的還是先前跟馮氏借的,好在先前隨身帶的荷包還在,陶夢阮取了兩個金錁子分給兩個孩子,算是全了禮數。

    周氏笑著道了謝,說起家世來,陶夢阮才知道,周氏正是周蕓香娘家的侄女,而何云哲,是京城何家的旁支,算起來就是當初戲耍邢曼煙的那位何家公子的堂兄。陶夢阮沒有提邢曼煙的事,但周氏得知了陶夢阮的家世,便也想起了那樁事情,主動談道:“說起來,當初還是我家婆婆幫忙搭的線,兩家家世相當,邢家表妹也是好的,我家婆婆才出面搭了這條線。原本以為堂叔家是真心作這門親事,誰知道是那樣的結果,我家婆婆為此內疚了許久。”

    雖然何云哲出自何家,但這件事跟何云哲沒什么關系,何況就算何云哲的母親出面搭線,也是出自一片好心,誰知道那位堂侄存的是那樣的心,說起來也怪不到人家頭上,陶夢阮自然不會遷怒到何云哲夫妻身上。陶夢阮與周氏閑聊了幾句,也確實是十分有見地的女子,同她說話也十分輕松愉快。

    災民的事不能耽擱,但司連瑾也沒有打算連夜趕去,這些地方他并不熟悉,連夜趕路不說效率不高,說不定還要遇到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司連瑾陪著陶夢阮在何云哲府上歇了一晚,次日一早找了人帶路,便出門了。

    司連瑾的動作已經十分輕巧,但陶夢阮一向眠淺,司連瑾起身的動作還是將她吵醒了,只是不愿意耽擱司連瑾的功夫,陶夢阮只當自己睡著,側著身子躺著并沒有動。司連瑾親了親陶夢阮的額頭,又替她拉了拉身上的薄被,才起身離開。

    司連瑾出了門,陶夢阮輕手輕腳的爬起來,在窗前推開窗戶,目送司連瑾的身影消失,才又回床上躺著,這會兒天才蒙蒙亮,早起也沒什么事做。

    陶夢阮多睡了一會兒,再起來時天已經大亮了,周氏撥過來照顧陶夢阮的小丫頭捧了一身新衣裳過來,道:“司夫人,夫人命奴婢送一身衣裳過來,夫人道原本應當給司夫人另做的,只是如今里外都忙亂著,所以拿夫人沒上過身的衣裳改了的,還請司夫人暫且將就著。”

    陶夢阮知道如今情況特殊,何況她是做客的人,人家已經處處照顧了,她就更不該多加挑剔,點點頭道:“替我謝謝周jiejie才是,出門在外,哪有那么多講究,如今城里的情況,能有新衣裳穿,我就謝天謝地了!”

    小丫頭名叫芳兒,原本聽說陶夢阮是京城里來的貴人,還擔心陶夢阮多加挑剔不好伺候,沒想到陶夢阮和和氣氣的道謝,心里的忐忑也少了些,道:“司夫人不嫌棄就好,奴婢先服侍司夫人更衣吧!”

    陶夢阮不習慣不熟悉的人替她做這些,笑著擺擺手,道:“我自己來就好,你替我打些水來。”

    芳兒聞言沒有多話,便起身去辦,何家雖然也是京中的富貴人家,但到了外面來做官,又是尋常的小縣令,自然不可能呼奴喚婢的一呼啦過來,這邊府邸上面,服侍的下人也并不多,周氏身邊只有兩個大丫頭伺候,兩位小主子各有一個大丫頭服侍,其他的都是做雜事的丫頭,芳兒原是預備著服侍周氏的,陶夢阮他們來了,就先調來服侍陶夢阮。

    陶夢阮剛收拾妥當,九皇子便尋了過來,雖然暫時安定下來了,但九皇子年紀小,如今熟悉的人只有陶夢阮一個,自然是一起來就過來尋陶夢阮。陶夢阮見九皇子氣色不錯,多少放心了些,九皇子年紀小,又折騰了那么多情況,陶夢阮有些擔心他生病,好在如今看來,小男孩身體還不錯。

    芳兒服侍陶夢阮洗漱之后,就將早膳端了過來。何云哲過來做縣令,雖然本身的家底不少,但出門在外也沒有那么多講究,衣著膳食上都比較簡單,何況今年水災,雖然沒有出在他治下,但多少要做出個表率,所以府里的膳食又精簡了一些,早膳也不過是蔥花餅、米粥還有兩碟小菜。

    陶夢阮吃了一些覺得還不錯,就是九皇子,在吃過玉米面窩窩頭之后,也覺得味道不錯。陶夢阮有了身孕,但目前除了睡得多了些,偶爾有些疲乏,口味倒是沒有太大的影響,吃了一個蔥花餅和一碗粥才放下了筷子。

    這邊才用過了早膳,周氏便領著兩個孩子過來了,怡姐兒和涵哥兒見到陶夢阮也乖乖地叫姨,陶夢阮笑著摸摸兩個小孩子的頭,叫九皇子帶著他們玩。周氏不知九皇子的身份,但司連瑾和陶夢阮帶著的,還將兩人叫做哥哥嫂子的,便猜想是國公府的小公子,雖然自家孩子還小,但結交個朋友還是好的,這也是周氏特意將兩個孩子帶過來的原因。

    陶夢阮哪能看不破周氏這點心思,但這也不是什么過分的事,都是小孩子在一起玩耍也不過是交個小朋友,至于以后如何,那又是以后的事,也沒有點破周氏的心思。

    周氏見狀有些欣喜,向陶夢阮道:“昨日我就想問了,先前得到我母親來信,說曼煙表妹出了些事,被送去了廟里。母親信中沒有說清楚,這里離京又遠,陶meimei能不能告訴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氏的話里帶了些心疼,并不相識譏笑刻薄的樣子,何況這也沒什么不能說的,若是在京城,隨便一打聽也就知道了,陶夢阮也沒有隱瞞,將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周氏聞言沉默了片刻,道:“曼煙表妹素來心細,說話不客氣,卻沒有半點壞心,誰知在姻緣上面,卻屢屢受挫,何家那堂弟也就罷了,這王家人怎么能這么狠心?沒仇沒怨的,就這樣踩著曼煙表妹往上爬。”

    陶夢阮也嘆息了一回,她從京城出來之前,邢曼煙的父兄才剛將邢曼煙從庵里接了回來。她抽空去邢家探望了一回,邢曼煙人瘦了一圈,臉色卻比以前更加清冷了,便是對著自家人,都難得有個笑臉。倒是聽說王家上門提了親,可都出了這樣的事了,別說邢曼煙,便是她父兄也不會將她許給王家,倒是邢家老夫人明里暗里說邢曼煙壞了邢家的門風,不嫁王家,還能嫁什么人家,只是周蕓香痛定思痛之下,邢家已經是周蕓香當家,邢老夫人不滿也沒有法子。

    周氏唏噓了一回,可大老遠的,她也幫不上忙,轉移話題道:“陶meimei,如今城中來了不少災民,我在衙門口擺了個攤子施粥,meimei要不要一起過去看看。”

    陶夢阮一個人在屋里坐著,難免胡思亂想,聽周氏的提議,便點點頭,道:“好啊,我同周jiejie一道過去,只是我們這次中途遇難,身上也沒有帶多少銀錢,只能過去看一看了。”

    周氏倒是爽快地擺擺手,道:“誰沒有個不方便的時候,你們原本就只是路過,哪能讓你們出資啊!若是世子能查出真是的情況,替災民請命,那才是真正的大恩呢!”

    何云哲和周氏都是聰明人,何云哲這幾年因為歷練也走過好幾個地方了,天災也不是沒有遇到過,災民逃到臨近的地方也是常事,但成群結隊的打砸當地百姓還是頭一回。原本就已經受了災禍,災民自然是等著朝廷賑濟的,沒有挑起事端讓官府鎮壓的,這件事從頭到尾都透著不尋常。何云哲能想到這些,但治下的爛攤子還得收拾,否則,災民賑濟的問題還沒有解決,當地百姓又要反抗了,何況他作為地方官也不能隨便走動,司連瑾出現了,就拜托司連瑾娶調查。

    原本司連瑾找上當地官府,是想確認一下地方,好盡快趕上北巡的大部隊,可災民的事讓司連瑾不敢大意。他們從摔落的山坡到這邊的縣城,滿打滿算也不過一天多的路程,可見受災的地方也遠不了,若是有心人拿著個做文章,只怕還能生出其他的事端,更何況,司連瑾可沒有忘記,出事當天出現的那一撥人,與其說是山賊,倒不如說是災民。正是想到這一點,司連瑾請何云哲派人往北巡的下一站,也就是惠州,給趙益宣送信,而他則直接去查探受災的情況。

    惠州

    北巡的隊伍從安化出來,還沒趕到下一站惠州,就在山路上出了意外。

    皇帝的安危是重中之重,雖然九皇子和靖國公世子夫婦失蹤,但在安排人手尋找之后,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惠州。

    麟德帝當然沒有受傷。刺客出現之時,吳美人自作聰明的為麟德帝擋了一刀摔出馬車,但麟德帝很快就反應過來,又有侍衛在旁,很快就將刺客拿下。

    然而,麟德帝依然很糟心。氣惱吳美人自作聰明受了傷,但還得對其救駕的行為表示褒獎,接著,就聽到小兒子和器重的臣子失蹤的消息,麟德帝在惠州住了留了兩天依然覺得心氣不順,心里將欽天監的人狠狠記了一筆。

    皇帝心氣不順,身邊服侍的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出,趙益宣接到司連瑾的信,過來稟報時,服侍皇帝的李公公還好心提醒了一句:“皇上心情不大好……”

    趙益宣扯扯嘴角,這兩天皇帝的心情就沒有好過,不過,今天應該能恢復一點。

    “說吧,什么事,朕還頂得住!”麟德帝這兩天就沒聽到什么好消息,見趙益宣進來,頭也沒抬道。

    “回皇上,這是司世子送來的信。”信趙益宣已經看過了,不過這里畢竟不是宮中,人多眼雜,趙益宣直接將信遞給麟德帝,并沒有細說。

    ☆、第四十八章 留下

    麟德帝微皺眉:“他有空送信來,他人呢?”

    趙益宣沒說話,等著麟德帝往下看,果然,原本心情恢復了些的臉色,很快又沉了下去,指節扣在桌上,襯得屋子里更加安靜。伺候麟德帝的都是人精了,見狀更加不敢發出半點聲音,半晌,麟德帝微沉的聲音道:“朕寫一封密旨,你讓送信的人給司連瑾帶回去。”

    “是!”趙益宣沒有問麟德帝具體的事宜,直接答應下來。麟德帝頓了頓,又向李公公道:“傳旨下去,明日一早啟程。”

    李公公驚訝了片刻,看樣子九皇子和靖國公世子夫婦是平安無事了,但真不用等他們?“皇上,吳美人身子還沒好……”

    吳美人當初被刺客捅了一刀子,流了不少血,但其實傷情也并不嚴重,但吳美人自小也是嬌養的千金小姐,做了后宮的妃子之后,自然要更加嬌氣些,這已經三天了,依然病怏怏的躺在床上起不來身。若是在京城,麟德帝也愿意慣著妃子這么點小脾氣,但如今這個時候,麟德帝對此能有什么好臉,皺著眉道:“再讓太醫看看,能走就走,不能走就暫且在惠州養傷便是。”

    李公公得了吳美人一些好處,才會在麟德帝面前多問了一句,但麟德帝這么說了,李公公哪敢多問,連忙點頭道:“是,奴才這就去安排。”

    麟德帝看了眼等在原地的趙益宣,拿了紙筆,開始動筆寫。趙益宣既是臣子,也是他侄女婿,麟德帝也知道趙益宣是個好苗子,在器重的晚輩面前,自己后宮美人還鬧出點幺蛾子,麟德帝覺得慣常伺候的李公公倒是失了些分寸。

    次日午后,陶夢阮陪著周氏在縣衙側門施粥,便見著紫楓和青雀一起到了,有些驚訝,道:“你們怎么來了?”

    外頭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陶夢阮同周氏說了一聲,帶著紫楓和青雀兩個進去說話。不等陶夢阮說話,紫楓和青雀便齊齊跪下,道:“屬下失職,讓世子和夫人受傷受累,請主子責罰!”

    “好了,你們大老遠過來,就是讓我責罰你們嗎?”陶夢阮搖搖頭,“快起來吧!對了,你們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是趙世子通知我們大奶奶和世子的消息的,順道讓我們帶了皇上的密旨過來,大奶奶,世子呢?”紫楓簡單地解釋道。

    “夫君去查看災情了,我和九殿下暫且住在這里。槐蔭縣沒有遭災,只是有不少流民涌入,所以我們也不清楚具體是怎么回事,也不知夫君如今在何處,只得等著夫君回來了。”陶夢阮搖搖頭道,在古代,就是信息交通十分不便,他們也只能從流民口中勉強得知一些災情,可四處流散的流民大多也都是不識字的尋常人,連自家是什么地方都說不大清楚。

    青雀聞言便有些擔心,道:“這可如何是好,皇上的圣旨可耽誤不得!”

    “夫君這回只是先去打探一番,想來不會停留過久,應當很快就會回來了,你們一路風塵,先歇一歇再說吧!”陶夢阮也知道這個年代圣旨的權威,但相比出去找司連瑾,顯然是在這里等更靠譜些。

    青雀原本確實有出去找的打算,他們都不知道圣旨上面寫的是什么,若是耽誤了正事,司連瑾也要被責罰,只是確實就像陶夢阮所說,不清楚司連瑾在什么地方,說不定很快就回來了,到時說不得又要錯過。陶夢阮倒是沒有那么多擔心,司連瑾送去的信她沒有看過,但也知道大致是什么事,皇帝的回信,多半也就是叫司連瑾徹查這件事,也耽擱不了什么。

    果然如陶夢阮所說,當天下午天黑前,司連瑾騎著快馬回來了,臉色比起離開時也好不了多少。陶夢阮沒有開口問,叫人準備晚膳,青雀連忙將皇帝的密旨交給司連瑾。

    司連瑾在陶夢阮的目光之下,勉強吃了些東西,看了密旨和書信之后,便出門去尋何云哲去了,九皇子聽說司連瑾回來了趕過來,正遇上司連瑾離開的腳步。

    九皇子沒敢攔著司連瑾說話,往旁邊讓了一步,向陶夢阮道:“嫂子,大哥又要出去嗎?”

    陶夢阮招呼他坐下,將手里的一封信交給九皇子,道:“這是給你的。”

    九皇子聞言眼睛一亮,心知是皇帝給他的信,連忙接過信去看。麟德帝給九皇子的信夾在密旨的包裹當中,青雀他們當然不敢打開看,所以司連瑾拆開密旨之后才發現還有一封信,交給陶夢阮轉交九皇子。

    麟德帝會給九皇子單獨送一封信也是情理當中,雖然皇家的親緣淡一些,但九皇子年紀小,又隨著麟德帝一道出門,麟德帝怎么都會多疼一些,何況九皇子意外失蹤,做父親的總要安撫幾句。九皇子飛快的將信讀了一遍,滿心歡喜道:“父……父親說他并沒有受傷,讓我跟著大哥歷練一番,還說讓我聽大哥和嫂子的話,不要惹麻煩,嫂子,我父親他沒有生我的氣吧……”

    “他擔心你還來不及呢,怎么會生你的氣。”陶夢阮拍拍九皇子的肩膀。

    九皇子雖然聽司連瑾說父親不會受傷,但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之前,自然是放不下心的,如今得到了麟德帝的回信,知道麟德帝確實沒有受傷,心里的石頭便放下來了。至于父親讓他暫且跟著司連瑾和陶夢阮,他年紀雖小,卻也知道司連瑾留在這邊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的,他也不會讓司連瑾為難。

    “嫂子,我們是不是還要在這邊待一段時間?”九皇子雖然能理解,但還是希望能盡快回到父親身邊去,雖然何云哲和周氏對他們都不錯,但他跟何家兩個孩子在府里玩的時候,也聽了些閑話,說他們是死皮賴臉打秋風的窮親戚。九皇子跟外人接觸的機會不多,但也知道那是不好的話,他素來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實在有些不喜那些人輕視鄙夷的目光,只是不愿意給陶夢阮再添煩心事,都沒有提起。

    陶夢阮看九皇子欲言又止的表情,心里也有個數了。那些私下里的閑言碎語,連九皇子都聽到了,她哪能不知道,只是如今借住在人家府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不愿去理會。她能看得開,但九皇子出身高貴,年紀又小,心里不高興也是正常的,陶夢阮只拍拍他的肩,道:“我們出門在外,這些事情能忍就忍吧,再說,你難道還想再招惹些刺客過來?”

    九皇子抿著唇,他再蠢也知道,他的身份一旦暴露,不知道會出什么樣的事。心里雖然依然不高興,還是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我只當什么都沒聽到就是了。”

    九皇子這個年紀的孩子,讓他理解并接受這些確實太難為了些,陶夢阮輕嘆一聲,道:“好了,等夫君回來,我問問他,我們還要在這邊呆多久,若是時間比較久,我們就出去租一個地方住下,反正如今護衛和錢都不缺了。”

    陶夢阮這樣說,九皇子才高興了些,點頭道:“嗯,嫂子說得對,我們不缺錢也不缺護衛了,以后就搬出去!”

    就算是皇子,也還是個小孩子啊!陶夢阮心里有些好笑,道:“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叫芳兒送你回去,早點歇著吧!”

    九皇子點了點頭,乖乖地跟著芳兒出去了。

    紫楓自己收拾妥當了,就回來服侍陶夢阮,陶夢阮問了些惠州那邊的事,便想起當日那些看著像流民的山賊,問道:“當日沖下山攔道的山賊是怎么回事?皇上怎么處置了?”

    紫楓站在陶夢阮身后替她捏著肩,聞言答道:“當日那些人都被抓起來了,皇上雖覺得有些蹊蹺,但出了刺客的事,那些人都關押了起來。后來有人說山賊已經猖獗到這等程度,應當嚴懲,好在趙世子據理力爭,那些人還關著,皇上因為行刺和九皇子、世子還有大奶奶失蹤的事一直心情不好,所以事情也一直拖著。”

    陶夢阮點點頭,好在還有人是清醒的,否則真將那么多可能是流民的山賊給處置了,麟德帝這幾年經營起來的好名聲也就毀的差不多了,到時這一趟北巡也就徹徹底底的失敗了。陶夢阮記得,先前大雨困在安化時,她曾問過寧陽郡主,前世有沒有這么一場雨,當時寧陽郡主說前世今年發生了一回臨安郡王毒殺皇子的事,牽連不小,鬧得人心惶惶的,所以沒人敢提北巡什么的,這場北巡拖到了明年春天。

    現在想起來,若不是碰巧遇到了蘭釗,又碰巧遇到了花月緣,估計跟寧陽郡主所說的也差不多。臨安郡王一家權勢已經不剩多少了,也只得用蠱毒害人,那樣鬧騰一回,估計也沒人敢提什么北巡了,沒有北巡,自然不會被困在安化,更不會遇上災民、刺殺什么的,那小蝴蝶的翅膀一扇,后果似乎有些嚴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