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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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莉諾輕按去他頰側(cè)的血痕,視線飛快地向下一跌:“喬治,” 他循聲抬頭,隨即驚愕地睜大了眼。 拱門投下的陰影里,埃莉諾捧住喬治的半邊臉頰,微微側(cè)頭吻了上來。 他僵住,本能快過理智,引導(dǎo)著他將她拉得更近,輾轉(zhuǎn)加深這個突如其來的吻。 喬治身上淡淡的血腥氣更像是**劑,經(jīng)年的渴望與熱情糾纏著燃燒,積壓的濃烈情緒太過沉重,令每一下心跳都作痛。埃莉諾感覺喘不過氣,也無暇**,更不愿在呼吸時就此清醒過來。 可夢都是要醒的,白日做夢更是奢侈。 今夜澄澈無云,卻不見月亮,只有星星浸在寒意涔涔的天河中,寂寥地每眨一次眼,便有一陣濕潤的涼風(fēng)穿過田野與樹叢,撞上緊閉的窗戶,發(fā)出低低的嗚咽,流下的淚水則在次日早結(jié)成一串寒霜。 喬治突然放開她,倒退一步單膝跪下,頭低低垂著:“我失態(tài)了,請您原諒。” 埃莉諾這時才察覺身后的門柱有多冰冷。她抬頭看向窗外,聲音很輕:“起來吧,你沒有錯。” 她轉(zhuǎn)過身:“不要問。”無措的停頓,“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喬治過了半晌才應(yīng)答:“我不會問的。但請您務(wù)必不要有多余的罪惡感,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埃莉諾的聲音里浮上疲憊的笑意:“今晚你也去休息吧,老亨利安排了守衛(wèi)。” “是。祝您晚安。” “晚安,喬治爵士。” 老亨利派來的侍女和守衛(wèi)沒多久便跟來,埃莉諾簡單洗漱后鉆進(jìn)被褥,向空落落的床左側(cè)看了眼,最后一翻身睡到了床中央。 精神與軀體大約都到了極限,埃莉諾的意識很快模糊起來,卻總睡得不安穩(wěn)。她在過去的迷宮里穿梭,時而回到克萊芒那扇門扉外,推開門卻回到了卡斯蒂利亞的舞廳;只是一眨眼,她又走在艾斯納的空中花園中,身后有人笑吟吟地叫她埃莉,等她真的回過頭,幽幽凝視她的只有一面發(fā)光的鏡子…… “埃莉諾,埃莉諾,醒醒,” 她被阿默斯急促的語聲喚醒,還沒睜眼便聽到后半句:“先別動,有人在屋里。” 一陣寒意竄過背脊,埃莉諾緊緊閉上眼,凝神細(xì)聽動靜。 極輕極緩的足音幾乎要湮沒在夜風(fēng)中,向床邊一步步靠近。 “別怕,我雖然并非武斗派,嚇這位客人一跳還是可以的。”阿默斯絮絮呢喃的聲音令埃莉諾稍感安慰,但當(dāng)腳步聲驟然停住,她的心跳仿佛還是驚得漏了一拍。 陌生人取出了什么東西,撩起床帳。 哐當(dāng)!屋中辟邪的護(hù)身符驟然落地。 埃莉諾騰地睜眼坐起,只瞧見一道黑影靈巧地躍上窗欞,向下一縱消失在夜色里。 “夫人?!”門外守衛(wèi)驚覺,開始敲門。 “我沒事。”埃莉諾揚(yáng)聲應(yīng)答,木然垂頭看向枕側(cè)--就在那里,不速之客留下了一支嬌嫩欲滴的白玫瑰。她伸手去碰,卻被花莖上的刺勾破了指尖。雖然帶刺,這玫瑰實在美得異常,晶瑩的寒露點綴著花瓣,半開的花蕊比雪更純粹。她將玫瑰湊到鼻尖,卻什么都沒聞到。 越美的玫瑰越是寡淡無味。 “夫人?”守衛(wèi)似乎干脆叫來了喬治。 埃莉諾將玫瑰往外一擲,將窗闔上,又俯身碰了碰地上的藍(lán)玻璃碎片,才打開門:“門上的護(hù)身符碎了,我沒事。” 喬治無言以視線確認(rèn)她無礙,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房中景象:“安全起見,請您離開這里。” 埃莉諾搖搖頭:“沒必要驚動太多人。” 喬治目光倏地一頓:“您的手怎么了?” 她抬手看了看,漫不經(jīng)心地應(yīng):“被玻璃劃了道口子,臥室里就有藥油,等會兒我就處理。” 喬治顯然察覺到了異樣,卻反常地沒追問下去,轉(zhuǎn)身吩咐了幾句,等仆役將玻璃碎片清掃干凈后,便垂著頭往外退:“我就在門外。” 埃莉諾搭了一件短披風(fēng)坐到梳妝臺前,慢條斯理地擰開藥罐往指尖上涂抹。處理完小傷口,她將這玻璃小瓶歸位,指尖卻在桌上的另一個**白廣口瓶上久久停駐。 “阿默斯?”她喃喃。 “安全,剛才的客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她打開瓶子,再次確認(rèn)里面的細(xì)長紙卷還在。 “下午你堅持一個人去取的就是這東西?”阿默斯拖長了聲調(diào),“這到底是什么?為了它你美泉堡也可以放棄?” 埃莉諾將瓶口傾斜,紙卷便落入掌中。這竟然是一封信箋,小小的火漆已經(jīng)褪色,卻依然可以分辨出印下的徽記: 一朵盛放的玫瑰。 “帝國皇族的族訓(xùn)是……啊,我想起來了。玫瑰白,鮮血紅,科穆寧玫瑰由此綻放。”阿默斯意味深長地停頓,“你的母親竟然將皇族文書帶到了這里?” 埃莉諾只是微笑。 “就算小騎士在門外,你也不用那么小心,對我一言不發(fā)。”阿默斯嘆息著憑空現(xiàn)身,隨手一劃,“現(xiàn)在你說什么,外面都聽不見了。” “這是舊皇御醫(yī)交給我母親的證據(jù),足以證明當(dāng)今陛下為了盡早登基,毒害了親生父親。”埃莉諾將瓶蓋擰上,轉(zhuǎn)手交給了阿默斯,垂眸微笑,“艾斯納的將軍大人們一定不會介意再換個皇帝的。” 阿默斯將瓶子收好,捧起她的臉呼氣:“可在那之前,你還得想辦法回艾斯納,更不用說還有羅伯特的遺產(chǎn)……” 埃莉諾閉了閉眼:“克洛維的信使也該在路上了。” ※ 這一年的阿雷西亞的冬日來得陰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