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原本說好選秀也是全權交給沈貴妃來安排的,結果誰想到,一向沒有什么動作的皇后,居然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從病床上面爬了下來,還到了偏殿。 “平身吧。”霍蕓仙顫顫巍巍地坐在了鳳椅上,仿佛這個動作就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氣,勉強說了一句平身之后,就又止不住地咳嗽了起來。 “娘娘,”沈貴妃貌似關切地喚了一聲,“娘娘,莫要勉強了。”“……何來勉強,”霍蕓仙擺擺手,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本宮好的緊,貴妃坐下吧。” 沈貴妃低眉斂目,乖乖地坐了回去。霍蕓仙努力地坐直了身子,平復了胸口那股煩悶的感覺,慢慢地說道:“今兒就是選秀了,秀女們即將入宮。各位meimei不僅要約束好自己的宮人,也要謹言慎行。陛下最不喜歡的就是不守規矩的人,若是叫我發現了,我也不會輕饒的。” 霍蕓仙一口氣說了這么長的一段話,有一些喘不上氣來,她歇了歇,接著道:“此次選秀,不僅僅是為了補充后宮,更是為了已經成年的皇子們,還有宗親們娶親。等會兒散了的時候,有子且成年了的嬪妃都留下,先商量商量,好拿出個章程來。” 所有的嬪妃又一次向皇后叩拜:“謹遵皇后娘娘教誨。”霍蕓仙坐在那兒,看著下面跪著的女人們,緩緩地點了點頭:“辛苦各位meimei了,那就先這樣,本宮方才說的,有子且成年了的,都留下來吧。” 沈貴妃原本還坐在那兒不動,結果霍蕓仙看了她一眼,聲調有些上揚,仿佛很奇怪似的:“怎么貴妃還在這兒?” 沈貴妃磨了磨后槽牙,站起來微微一笑,千嬌百媚地向皇后行了禮:“那妾就先退下了,娘娘萬福。”說完,沈貴妃就走了。 霍皇后看著沈貴妃的背影,瞇了瞇眼睛。等到看不見沈貴妃的身影,霍皇后才站了起來,她扶著宮女的手,對著在座的位份最高的黃賢妃道:“本宮也無子,不知道你們對兒媳婦有什么想法,賢妃,就交給你了,本宮先去歇一下。等你們商量好了,再來與本宮說一遍。” 說完,霍皇后也不管黃賢妃一臉的為難,直接就叫宮女扶著她回寢宮了。黃賢妃苦笑了一下,看著下首的嬪妃們,嘆了口氣:“罷了,既然這樣,各位jiejiemeimei們,有什么想說的,便來說一說吧。” 霍蕓仙回了寢宮,松開了宮女的手,坐到了軟椅上。她常年病痛纏身,今天去了偏殿,已經是用了這么些日子積攢下來的所有的精力了。 她現在已經很了,氣喘吁吁地坐在那兒,霍蕓仙覺得眼前略微的有些發黑,好不容易才緩過來。“早就叫你不要出去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在霍蕓仙的背后響了起來,“你現在的身體就像是塊破布,早就已經千瘡百孔了。” 霍蕓仙閉著眼睛,嘴角微微勾起:“這又怎么了,反正我現在的情況已經很差了,不會再更差了。”“你別這么自暴自棄啊。”倩娘坐到了她的面前,滿臉的不贊同,“無論如何,你到底是皇后。” 霍蕓仙笑了笑,睜開了眼睛:“你說,我這個皇后當得有什么意思呢?為什么當初要我來頂了這個位置……如果不是我的話,現在我也應該有自己的孩子了吧?” 倩娘握著霍蕓仙的手,不知道說什么好才行。幸好霍蕓仙并沒有在這個話題上面多做糾纏,而是很快地轉移了話頭:“那,你那個徒媳婦,是哪一家的千金?” 倩娘微笑了起來:“是花家的二姑娘,前頭何夫人留下來的嫡長女。葉平已經去看過了,說沒有問題。”霍蕓仙緩緩地點了點頭,臉上也有了一些笑意:“那孩子替陛下賣了這么多年的力,這點愿望算的了什么的,更何況是個四品官的女兒。” “你且放心,我會好好地關照她的。”霍蕓仙給倩娘吃了一劑定心丸,倩娘也由衷地笑了起來:“那我就全都靠你了。”霍蕓仙拍了拍倩娘的手,聲音低低的:“我這個皇后當得,雖然沒什么大用,護住一個孩子還是沒有問題的。” 倩娘嘆了口氣,反手握住了霍蕓仙的雙手,沒有再說什么。 花家姐妹三個跟著宮里的宮女,一路走到了未央宮。這處宮室是專門給秀女們居住的,不知道有意無意,花容真居然正好和何無雙被分到了同一間房屋。當花容真進了屋子的時候,何無雙的大丫鬟正在那兒收拾,何無雙則坐在唯一的桌子邊,看起來無聊的緊。 當何無雙看到花容真的時候,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容真!你……你與我一間嗎?”“可不是嗎。”花容真笑了笑,芍藥將包袱放到了花容真的床上,笑瞇瞇地和何無雙說:“表姑娘,這可不就是緣分嗎。” 何無雙喜得眼睛都在發亮,她殷勤的拉過凳子,要花容真坐下:“快坐快坐,這太好了,我原本還怕會和人相處不來呢,既然是容真,那就最好了。” 花容真抿著嘴笑了笑:“好了,你什么時候來的?”“也就一會兒吧。”何無雙捧著臉,喜色一覽無余,“等會兒應該就要有嬤嬤帶著我們先去第一輪了吧?” 這第一輪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其實就是個身體的檢查,查查你是不是處子,身上有沒有什么不應該有的斑斑點點或者胎記什么的。很多嬤嬤就會趁著這個機會撈上一筆,如果秀女給的銀子沒有到位,檢查的時候就要受到嬤嬤的羞辱。 花容真上輩子給的銀子很到位,這輩子也沒打算擰著來——能用錢解決的事情,沒必要擰著來。何無雙家里也和她提點過了,此時的何無雙懷里正揣著一個荷包,就是打算等會兒的時候能夠派上用場。 果然沒有過多久,宮里的宮女就來喚秀女們了。花容真和何無雙一起出了屋,按著宮女的話排成了兩列,安安靜靜地一起向未央宮外走去。 到了檢查的地方,那是一個黑漆漆的房間,里面已經有別的秀女開始進出了。花容真和何無雙站在隊伍中間,各自都有些害怕。花容真好歹經歷過一次,不是那么的擔心,何無雙已經腿有些發軟了。 這一輪如果被刷下去了,被刷下的秀女也就不會有什么好姻緣了。第一輪不過是個身體檢查,只有檢查出問題才會讓你回家。可想而知,回家的秀女絕對是身體有問題的。 很快就輪到何無雙了,何無雙咽了口口水,松開了花容真的袖子,向著屋子走了過去。花容真看著她,在心里面告訴自己要冷靜,不過是檢查一下罷了。 反正上輩子也脫過了,這輩子既然躲不過去,那就大不了再脫一次,總比在夏行簡那個人渣面前脫要好。花容真這么想著,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沒有過多久,何無雙就從里面出來了。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不過總體來說還是沒有什么問題的。何無雙路過花容真的時候對她點了點頭,悄聲道:“無事的。” 花容真微微笑了笑——這小丫頭,居然還有心思惦記著去安慰她。何無雙出來之后,就是花容真。她斂了斂衣袖,深吸了一口氣,向著那個黑黢黢的房間走去。 一進房間,花容真就聞到了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仿佛是陳年的中藥夾雜著一股說不出來的薄荷香,倒是叫人不討厭。花容真從袖子里面掏出了早就準備好了的錢袋,正準備塞到領頭的嬤嬤手里面,誰知道那嬤嬤突然對她諂媚地笑了起來,還將那錢袋推了回來:“怎么能收姑娘的錢呢,這不是壞了規矩了嗎。” 花容真一頭的霧水,又將錢袋推了過去:“嬤嬤,不過是一些茶水錢,嬤嬤莫要推辭了。”“哎哎哎,”那領頭的嬤嬤連連擺手,“這絕對不能收,能夠服侍姑娘是我們的福氣,怎么能叫姑娘破費呢。” 花容真看看周圍的嬤嬤,只見所有的人都一副很贊同的樣子,一點兒都沒有顯得不高興,更覺得不對勁了:“那……嬤嬤,需要我更衣嗎?” 那嬤嬤本來打算說什么的,卻突然又閉上了嘴巴,再張開的時候就說道:“那,就請姑娘更衣吧。”花容真的睫毛抖了抖,伸手解開了身上的衣帶,一件一件的將衣裳脫了下來,直到脫了個精光。 她抱著雙臂站在那兒,勉強遮擋著身上,覺得很是不好意思。嬤嬤很溫和:“姑娘,來躺到床上,老奴好給姑娘檢查一下。” ☆、第47章 四十七、日日思君不見君 四十七、日日思君不見君 花容真覺得這些嬤嬤的態度好的簡直過分,是蕭無剎提前已經打過招呼了吧?她腦子有些迷糊,加上房間內那股古怪的香氣更加的濃厚了,花容真被這氣味熏得有些暈沉,大腦也來不及去思考這當中的古怪。 畢竟是深宮,蕭無剎再怎么厲害,也不可能把手伸的這么長吧?花容真一邊這么想著,一邊平躺在了那張準備好的床上,兩條纖長雪白的腿夾得緊緊地。領頭的嬤嬤說道:“還請姑娘將雙手放到身體兩側。” 花容真抖了抖,緩緩地舉起手,放于了身體兩側。她臉上面燒得厲害,眼睛閉的緊緊地,只想這個過程快點結束。 沒叫她等多久,一雙手就撫摸到了她的身體上。花容真十分的不適應這樣的接觸,哪怕知道對方是一個老嬤嬤,花容真還是覺得不自在。她又沒有辦法反抗,只能夠死死地閉著眼睛,不去看她。 那雙手輕輕柔柔的,仿佛帶著魔力一樣,在她的身上不住地按捏推拿,仔仔細細地檢查著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甚至當那雙手攀上她□□的胸部的時候,還不輕不重地捏了捏。花容真差點沒叫出聲來,只能死命地咬著嘴唇,鼻尖上已經沁出了細小的汗珠。 她不住地在心里面咒罵著這個嬤嬤——老不修,雖說是要檢查**,但是你這個捏兩把叫怎么回事! 那雙手離開了花容真的胸口,緩緩地往她的小腹移去,花容真口干舌燥,只覺得心跳如擂鼓,這雙手在她的身體上面做著怪,花容真的小腹不經意地收縮了一下,只覺得肌rou都要痙攣了。 這也太折磨人了……花容真也不是那等子沒嘗過歡愛滋味的小女孩,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因為被那雙手把情/欲給挑逗起來了。 這叫怎么回事啊!花容真的內心有些崩潰,思維更加的渙散,身體卻止不住地想要去迎合那雙手。她渾身的肌膚細膩雪白,現在卻已經呈現出了一種淡淡的粉紅色。 那雙手撫摸到了她的小腹,繞著肚臍眼打了個轉,眼看著就要往花容真最私密的地方去了。那雙手卻拐了個彎,只摸到了她的大腿根。 花容真的內心松了一口氣——還好,雖然放肆了一點,但是還是沒有羞辱她。那雙手又攀上了花容真的雙腿,這回到是快的緊,沒有糾纏多久就結束了。 花容真吐了口氣,剛想睜開眼睛,雙眼卻突然被遮住了。花容真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聽見了一聲男子的輕笑聲。在這一片黑暗當中,顯得尤為響亮。 一下子,花容真的大腦就仿佛煙花一樣,“轟”的爆炸了。她正張嘴欲叱,卻被人鉗住了下巴,來勢洶洶地堵住了雙唇。小舌頭被對方一下卷住,花容真只來得及嗚咽了一聲,所有的聲響就全都被對方吞了下去。 那人的吻來的快速而又迅猛,不過很短的一段時間就松開了花容真。花容真被他摟在懷里,她抓著那人的衣襟,細細地喘息了一陣,飛快地回過了神來:“……登徒子!” 蕭無剎暗笑,頭埋在花容真的頸窩里,笑的吭哧吭哧的:“你何時猜到是我的?”花容真此時還赤身**著,被蕭無剎這樣抱在懷里,只覺得又羞又惱,連忙伸手去推他:“你……你快些放開我!” 蕭無剎滿不在乎地扯下了身上的披風,將花容真裹了個嚴嚴實實,只露出了一個頭來,就像個蠶蛹似的:“方才,不知道我服侍的二姑娘可還滿意?” 花容真好不容易臉上的熱度下去了一點,被蕭無剎這么一提醒,又重新紅了起來。她眼睛里面含著點淚水,心里面有種說不清的滋味:“……你……你就這樣羞辱我嗎?”蕭無剎難得地愣了一下,他抱著花容真,看著她的臉,半晌后輕嘆了一聲:“對不住。” ……他道歉了?他真的道歉了?!花容真霎時瞪大了眼睛,只覺得十分的不可思議。能讓蕭無剎低頭,她是不是應該感到自豪? “可我不想叫那些老貨來,”蕭無剎湊在她的耳邊呢喃著,“這種事情,自然還是我來比較好。你是我的夫人,身上的每一寸可不都是我的?不過我確實是孟浪了,這等子事……本應留到成親那晚。” 花容真羞得不得了,卻又因為身上的情潮尚未褪去,根本沒有力氣掙扎,只能低聲地吼蕭無剎:“還不快些松開我!我進來已經有一段時候了,再不出去……就要被人懷疑了。” 這話說的是,蕭無剎想了想,放開了花容真。花容真裹著披風從床上站了起來,黑暗中,即使看的比較模糊,花容真都能夠準確地感覺到蕭無剎那兩道目光。她羞惱的不得了,只能夠繼續小聲地提醒他:“你……你轉過去!” 蕭無剎微笑著,乖乖地轉了過去。花容真見他是真的背過了身子,飛快地脫掉了身上的披風,撿起了小衣迅速地穿好。不過幾件衣裳,花容真穿的奇快,一直到穿好了她才松了一口氣:“……好,好了。” 蕭無剎轉過了身子來,看著已經穿戴整齊的花容真,眼睛里面劃過了一絲遺憾。不過剛剛已經將嫩豆腐吃了個飽了,現在倒不是很著急。 得一步一步地慢慢來,他雖然是個太監,但是該如何去取悅一個女子,他還是知道的。蕭無剎垂著眼簾,笑道:“怎么?現在不著急了?” 花容真得了他的提醒,憤憤地瞪了他一眼:“不用你管!”說完就飛快地推開門跑了出去。門不過剛闔上,蕭無剎就不見了蹤影。 那些深宮老嬤嬤們這才敢從內室走出來,剛剛蕭無剎突然出現并且吩咐她們的時候,老嬤嬤們都被嚇了一跳。現在蕭無剎走了,所有的人都有同一致的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全都遺忘——這種事情,當然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啦。 花容真用的時間其實也并沒有拖多久,雖然有些秀女覺得她的時間似乎多了一些,但是總體來說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察覺到了異樣。花容真頭發有些凌亂,臉蛋紅撲撲的,到了門外雖然沒有跑,但是腳下速度不慢,不一會兒就離開了那個地方。 好不容易回了自己的屋子,花容真根本沒有理會叫她的何無雙,直接脫了鞋上了床,用被子將自己整個人都蒙了起來。何無雙以為是花容真在剛剛檢查的時候被嚇到了,也就沒有再繼續喊她。 花容真整個人蜷縮在被子里面,感覺剛剛被蕭無剎摸過的地方全都又酥又麻。她應該生氣的!可是就算是這樣,花容真覺得自己對那個人也沒有多大的怨恨。 ……完蛋了。花容真閉上了眼睛,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最終一個沒忍住,笑了起來。 “這就是今年的秀女?”長寧宮里,沈貴妃坐在椅子上,翻看著今年的秀女的花名冊。一邊的女官恭恭敬敬地答道:“是的娘娘,這就是今年所有秀女的名單了。” 沈貴妃看著其中一個名字,笑的嬌嬌怯怯:“她第一輪過了?”“過了。”女官看了看那個名字,給了她肯定的答案。沈貴妃滿意地點點頭:“過了就好,也是,有著那個閹人護著,怎么可能在第一輪就被刷下去呢?” “花容真。”沈貴妃咀嚼了一下這個名字,笑的更加開懷了,“這名字好聽的緊,有空閑,帶她來給我瞧瞧。” 鳳棲宮里,霍皇后看著花容真的畫像,眼睛里滿是驚疑。她端詳著那張臉,看了好久,終究是不敢肯定:“……怎么會如此相像?” 世人皆道皇帝獨寵沈貴妃,但是霍皇后知道,沈飛燕之所以這么得寵,完全是因為她那張臉像某個人的緣故。這件事情機密的緊,但是倩娘和葉平是知道的呀,為何沒有和她提過一個字? 現在出來一個花容真,卻比沈飛燕有過之而無不及。霍皇后放下了手里面的畫像,若有所思——無論如何,不能叫皇帝看到花容真!這就是個狼入虎口的事情! 他讓她痛苦了這么些年,還纏綿病榻,現在也該輪到自己了。霍皇后瞇了瞇眼睛,喚來了身邊的宮女,將畫像交給了她:“去,下去燒了。” 宮女捧著畫像下去了。霍蕓仙撐著頭閉著眼睛,疲憊地思考了一下,心里面飛快地制定了一個簡單的計劃。 蕭家那小子不是喜歡她么?本也應了倩娘,不若就早些成人之美了。霍皇后打定了主意,倒是重新鎮定了起來。那個女人本來早就被她埋葬在了記憶的深處,此時冷不丁地看到了花容真,倒是叫霍皇后又想起了一些往事來了。 她微微嘆了口氣,又猛烈地咳嗽了起來——這身體,怕也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第48章 四十八、山有木兮木有枝 四十八、山有木兮木有枝 第一輪的檢查結果出來之后,未央宮中的秀女被篩掉了一部分,據說還有幾個被檢查出來已經不是處子的。花容真聽到這個消息之后,整個人都忍不住抖了抖。 完全無法想象這些女子之后的命運,好一點的可能會被送到尼姑庵去,而運氣差一點的……花容真垂著眼簾,心里面直發冷。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總是不由自主,特別是她們這些女子的命運。花容真覺得有些不甘心,卻又不知道應該怎么去做才是對的。她只能盡力地去掌控住自己的命運,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可不是只為了擺脫過去的陰影。 “容真,”何無雙湊了過來,“容真,你可還好?”何無雙很擔心花容真,她以為花容真在檢查的時候受不了那個屈辱,嚇得小姑娘這幾天和她說話都小心翼翼地。花容真看了看何無雙,心情稍微好了一點:“沒事,不過是有些疲累。” 何無雙端詳了一下花容真的臉色,確定她沒有不高興,這才松了一口氣:“莫要怕呀,進宮之前嬤嬤不是都教導過我們了嗎?只要老老實實的,肯定就不會有問題的。” 花容真有些無語,不過到底沒有說什么出來打擊何無雙,而是附和道:“你說的是,只要老老實實的就好了。”哪兒這么簡單,很多時候都不是你去找事情,是事情來撞你。 而且,自己還長了一張惹禍的臉。花容真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頰,她死活忘不掉,上輩子在老皇帝給她和夏行簡賜婚以后,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那副熾熱的眼神。仿佛要把她給生吞活剝了似的,就因為她和沈貴妃長得相似。 幸好老皇帝也不是什么不要臉的人物,倒也沒有出爾反爾。只是這輩子沒了夏行簡先行下手,蕭無剎能不能夠快速的將她給撈出宮去?花容真按著心口,總覺得有些惴惴不安。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宮女來敲門了:“姑娘,快些將衣裳換好,娘娘要見各位姑娘了。”花容真打了個激靈,芍藥已經開了門,很伶俐地塞了個荷包給那個宮女:“jiejie,可否告知一下,是哪位娘娘呀?” 那宮女大義凜然地收下了荷包,說道:“還能是誰?自然是貴妃娘娘了!”說完那宮女就走了——還要去通知下一個。 花容真心跳如擂鼓,直覺不會有什么好事發生。她想了想,趕忙坐到了梳妝臺前,用眉筆將自己的兩條眉毛畫粗,粉也用的暗了點,將九分顏色一下子就掩蓋成了五分。何無雙目瞪口呆地看著花容真這般動作:“容真……你……這……” “不失禮就行了。”花容真接過了芍藥捧過來的素色衣裳,快速地換了起來,“打扮的那般華美有何用?我又志不在此。” 何無雙想了想,還是沒有跟著花容真一起往丑了扮——她是想要嫁給寧王世子的,怎么能夠在選秀當中出丑呢?反正自己長得也不是那樣的美麗,應該也用不著往丑了扮。 花容真迅速地換好了衣衫,隨即便跟著宮女往沈貴妃住的長寧宮而去。沈貴妃并不是將所有的秀女都傳了過去,只是挑了一小部分。很不幸,花容真就在這一小部分里面。與她一起的還有何無雙,花如絲和花如織倒是沒有被傳。 花容真跟緊在宮女身后,不知道這個沈貴妃葫蘆里面賣的是什么藥。她依舊記得,上輩子沈貴妃雖然主持了選秀,但是根本連正眼都沒有注意過她們這些秀女。花容真也是后來嫁給了夏行簡之后才知道自己和沈貴妃長得相似。說起來也是可笑,兩個人見過了幾次面,偏偏都沒能注意到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