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
高秀華厭惡的看了我一下,突然站住。“該說的我都跟警察說了,你問我算怎么回事,你是我們家什么人?” 我搖頭,“我當然不是你的家人。” “既然不是,就別管閑事。”高秀華白了我一眼,居然跑了起來。 我看著她的背影,沒追上去。 返回到派出所門口時,就看見半馬尾酷哥從里面正往外走,和我擦身而過時,他很快的在我耳邊說了一句,“我去盯著高秀華,你等消息。” 說完。他快速朝著高秀華跑走的方向跟了上去。 我回頭看著他,差點都忘了他擅長的事兒,面對活人,他可比我厲害多了。 這天一直等到下午四點多了,半馬尾酷哥才給我來了電話,讓我去鎮上的郵電局見他,他在那兒等我。 我找到郵電局時,看見戴了鴨舌帽的半馬尾酷哥正混在一群在挑選明信片往外寄出的游客中間,見我進來和我使了個眼神,我跟著他出了郵電局,在石板路的巷子里繼續往前走。 路過一個賣鮮花餅的小鋪子門口,他走過去說要買。和賣貨的小妹說著話,我也過去。 他還真的買了一份玫瑰花口味的,買好后又接著走,我馬上也跟上,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兒。 過了一座石橋,半馬尾酷哥摘了帽子,我看到他拿起在看。 我的很快響起來,接收到他發來的微信,“你沒發現有人跟著你嗎?” 我抬起頭看著他的背影,然后猛地轉身看自己的身后,好幾個人走在路上,這里是滇越游客最聚集出現的地方,看一眼我真的看不出什么。 怎么有人在這里跟著我,跟著我干嘛,余昊又是怎么發現的。 “哪個是?看不出來。”我迅速回了微信給余昊。 余昊慢慢轉身,迎著我走了過來,低頭在上飛快打著字。 經過我身邊時,他的微信也過來了,“你繼續向前,隨便走一段再回剛才的郵電局。” 他從我身邊走過去。 我按他說的,繼續朝前走,前面更加熱鬧,有一對游客團正在集體拍照,我繞過這些人回了下頭,已經看不到余昊的影子了。 十分鐘以后,我原路返回,走到了郵電局門口。 沒看見半馬尾酷哥,卻看見了高秀華,看見她正從郵電局里面走出來,手里拎著什么東西,神色緊張的四下掃了一眼后,似乎并沒發覺我的存在,快步朝和我相同的方向走去。 我剛想跟上高秀華,胳膊被人從身后突然拉了一下。 101 青春逢他(018)左華軍 猛然回頭,看到了一個游客裝扮的老頭兒,是他伸手把我拉住了。 “姑娘,我想打聽一下啊……”老頭兒笑瞇瞇的對我說。 我愣了幾秒,心頭猛地升起驚喜之情,可看著老頭兒一本正經跟我裝不認識的勁兒,就順著演了起來,“大爺,您說,想打聽什么……” 幾分鐘后,我作為一個外地人給老頭兒做了向導,一起走進了通往汽車站的一條巷子里。 這里沒了大撥游客的身影,老頭兒壓了壓頭上的旅行帽,開口對我說,“左兒,你還是得多鍛煉啊,被我跟了那么久都沒發覺,這不行啊。” 原來半馬尾酷哥跟我說的那個跟蹤我的人,竟然是石頭兒。 我低頭看著腳下的石板路面,“石頭兒,沒想到您也來了,那天電話沒打通,我還想要不要再聯系一下呢。” 游客打扮的石頭兒放緩了腳步,“那小子出了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來。” 我明白,石頭兒和李修齊認識的時間,應該是當初專案組里最長的一個,了解程度也最深,現在他突然辭職然后又自首說自己是殺人犯,老頭兒知道了消息肯定也著急壞了。 心里漸漸踏實了不少,我知道這全是因為石頭兒的出現,有他在,就覺得事情會找到正確的解決辦法。 石頭兒住在了靠近滇越汽車站旁邊的一家賓館里,我跟著他進了房間,就看到躺在床上的半馬尾酷哥了,原來他也在這兒。 我笑著對石頭兒說。“頭兒,怎么感覺專案組又要干活了呢,就差趙哥了。” 石頭兒也哈哈笑,“是啊,他是真的來不了,不然可不湊齊了。” 半馬尾酷哥也起了身。 很快我們三個人都嚴肅下來,開始說起李修齊的案子。 我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如實說了一遍,石頭兒和半馬尾酷哥都聽得很認真,也聽著聽著都皺了眉頭。 這事很棘手。 石頭兒看看半馬尾酷哥,問他,“那個高秀華住在哪兒呢?” 余昊說了地方,我一聽就知道那里和曾念那個房東大嫂家不遠。原來她住在那兒。 “這女人在案子里一定是關鍵,咱們現在都不能按著正常程序去接觸她調查,得費點勁兒了,不過這對咱們也不難,都精神點兒。”石頭兒伸了個懶腰站起身,嘴上給我們打著氣。 “左兒,我沒記錯的話,你這訂婚可快到正日子了吧,在這兒呆著行嗎?”石頭兒突然問我這么一句。 “對呀,沒改日子吧。”半馬尾酷哥也跟著問。 我看著他們,“沒變,我還能在這邊呆五天。然后可能就必須回奉天了。” 石頭兒和半馬尾酷哥對視一眼,沒再多問。 一個多小時后,我和半馬尾酷哥離開了石頭兒的住處,他出來就打了個電話,語氣酷酷的問對方,下班了嗎,晚上干嘛。 我好奇地看著他,也不知道這電話是打給誰的,也許這酷哥談戀愛了,看上去感覺像。 “好,我和她一起呢,你等我們吧。”余昊講著電話看看我。對電話那頭說著。 我聽了他的話,頓時想到了一個人,想到了白洋那丫頭。 等余昊打完了,我馬上問他是給白洋打的電話嗎。 半馬尾酷哥點點頭,沒什么表情的回答我,“是,她說請我們吃飯。” 真沒想到,等我和余昊一起到了白洋等我們的餐館時,我看著他們兩個你來我往說話的樣子,倒覺得這二位還真的挺配的。 吃完晚飯,白洋拉我去了她租的房子住,半馬尾酷哥送我們到樓下就離開了。 洗了澡,我和白洋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可我的心思一點也不在電視劇情里,看著就出神想別的去了。 “干嘛呢,又想李法醫的事兒呢。”白洋遞給我一個蘋果。 我接過來,“不是,我在想曾念,他今天一個電話都沒給我打過呢。” 白洋把電視音量關小了,湊近了看著我,“你們兩沒事吧。” 我笑了笑,打了白洋一下,“當然沒事,他公司出了點事很忙,我就是擔心,你別亂想好不好。” “哦……”白洋也笑了。 晚上,我和白洋都躺下關燈睡了,曾念的電話才打過來。我拿了到了陽臺上接,聽到他疲憊的聲音就知道,公司的事很費神,不免心疼起他。 “那就被跟我多說了,趕緊早點休息,我這邊不用你惦記。”我催曾念趕緊睡覺。 他溫和的笑起來,“你一天都沒給我來電話,我以為你去了滇越就把我忘了呢。” 這語氣怎么帶著點酸味兒,我笑著回答,“我不是怕影響你工作嗎,好心還被埋怨,真不值得。” 說完,我們兩個在電話兩頭一起笑。 “案子有進展嗎。”曾念問我。 我把石頭兒和半馬尾酷哥也都在滇越的事情和他說了,然后問他公司那邊怎么樣了,還能過來嗎。 “恐怕暫時走不開了,事情需要我親自盯著,交給下面的人總是不放心,怎么辦,我又把你一個人丟下了。”曾念無奈的說著。 我看著邊城?得通透的天空,星光點點,心頭一熱。 “你別來了,等我回去,最多五天,不管案子如何,我都會回奉天,準備咱們的訂婚,禮服總得試一下,萬一不合適還有時間改。” 我這句話,讓曾念許久沒出聲,直到我叫了他一聲,他的聲音才緩緩的從聽筒里傳過來。 “年子,我愛你,真想取消訂婚宴。” 我驚訝的啊了一下。 曾念笑出聲而來。“我的意思是,干脆我們直接結婚吧!然后生三個孩子,用他們把你牢牢拴在我身邊。” 他難得如此孩子氣講話,我聽得也一直笑著,總覺得這幸福像是夢,是我從十七歲就做的夢。 “等我回去再說,你現在馬上去睡覺。”我給曾念下了命令。 他很聽話的和我又囑咐幾句注意安全注意休息按時吃藥后,還非得讓我先掛了電話。 等我掛了電話回到床上時,白洋瞪著眼睛在黑暗里看著我,“看來我要準備當干媽了……” 我笑罵了她一句,拉開被子躺下。 第二天中午,我和半馬尾酷哥,石頭兒一起見了李修齊的律師。 律師是個干練的中年男人,他說自己和李修齊也是多年老友了,念書時就認識,只是沒想到有一天他會成了李修齊的代理律師。 “我和他說了你們都在這兒,他有話讓我轉達給你們。”律師挨個看看我們幾個,說道。 石頭兒笑著說,“那小子肯定是說,讓我們別管這事,對不對。” 律師頷首,“您還真是了解他,基本就是這個意思。” “你下次去見他什么時候?”我問律師。 律師看著我,“我晚上飛機必須離開兩天,手上別的案子需要我,等我回來就會再去……對了,他有話要我單獨轉達給左法醫。” 我看了石頭兒和半馬尾酷哥一眼,他兩都沒看我。 “是嗎。” 吃晚飯離開飯館時,我和律師走在后面,他把李修齊的話跟我說了。 “他讓我轉告你,訂婚宴不能參加了很抱歉,不過禮物他已經準備好了,他jiejie李修媛會代替他去參加的,禮物到時候會帶給你。” 我聽律師說完,馬上追問,“就這些嗎,沒別的了?” 律師很謹慎的想了一下,“沒了,就這些。” 我本以為李修齊會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說,沒想到就只是說了這些,他現在還有心思關心這些,難道不知道他現在的處境我們多擔心多替他著急嗎。 見我神色不大好看,律師安慰性的又對我說,“放心,這么嚴重的罪名,也不是他想認就行的,證據不足就沒用,不管他本人怎么想的,雖然我們作為朋友都知道他既然決定走了這一步就一定會早早安排好,可我也不是白給的,你們也都不是,我們不會讓他如愿的,我見他時跟他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