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袁立
玻璃外的李源背手而立,皺著眉頭,仿佛抱怨一般:“袁立你好沒有人道主義精神,就不能瞞他到最后一刻嗎?” 劉璋錯愕地看著他,正要起身,卻不想身下所躺的折疊椅突然晃了一下,椅身突然拉伸成一張僅容一人平躺的鐵床,同時從劉璋脖頸、四肢,腰腹出彈出鎖扣,瞬間將他整個人都鎖住。 雖劉璋一只手因沒放在原位逃過一劫,可是脖子、腳和右手全部受困,依然讓他不得掙扎。 袁小姐仿佛很不喜劉璋還在空中掙扎著的左手,向李源的方向看了一眼,立刻便有一個彪形大漢換上隔離服進來,按著劉璋的左手重新束縛起來。 待將他整個人固定完畢,袁小姐扶著針筒緩緩地湊上來。 劉璋劇烈地掙扎起來,利用有限的空間拼命扭動著,滿臉森嚴:“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森然的語氣在被緊密的鎖扣限制得死死的身軀下顯得十分沒有威懾力。 袁立笑了一聲,淡淡地將針管插進劉璋的肌膚:“怕什么?要怕也不該是現在怕,若是七個月前你就能有所察覺,倒還真有可能讓你跑掉,但是現在,晚了。” 舌尖掃過上顎,又輕輕地打在下齒上,袁立的嘴角勾起一分十分魅惑的微笑。 她簡直如著迷似的看著針頭中慢慢抽上來的暗紅色液體緩緩通過導流管流進下面接著的血液保存管中,原本冰冷的面孔透出一分光亮。 “瞧瞧,多漂亮的顏色啊。” 袁立將試管在劉璋面前晃了晃,輕聲說道。 劉璋腦中已被無措占據,眼底鋪上一層無望,他盯著袁立:“半年前你們對我做了什么?” 半年前自己似乎都沒來得及進青春雨劇組,他一時竟想不起那時候到底發生了什么。 袁立只懶懶地回答著:“這個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今天我們不會對你做什么就好了。” “不會做什么?”把他綁在這里,還說什么“不會做什么”? 袁立安撫似的笑了笑,將試管插進一旁的立架里,手插進白大褂的口袋,好整以暇地說:“當然不會做什么,今天把你叫過來,只是為了看看半年前種到你身體里的東西長好了沒有。” 劉璋呆呆地望著她,機械地復述著:“半年前?種到我身體?” 袁立聳肩,不想再去給劉璋科普,轉身推著架子打算離開。 身后的劉璋突然出聲:“我爺爺知道嗎?” 袁立停下腳步,連同一直在玻璃外看著的李源神情也奇怪起來。 半晌,袁立回過頭來,臉上帶著一絲陰冷:“七個月前,就是他把蠱蟲種進你的身體的,你說呢?” 記憶的閥門驟然打開。 是了,七個月前,怪不得他總覺得這個時間點又奇怪、又平淡。 那是爺爺這一年來第一次找他喝酒的日子,爺孫兩就坐在三樓的書房里,撇開其他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心事。 聊了什么來著?似乎有聊劉璋小時候的事,聊了他的性向、聊了他的大學、聊了他要演戲,最后,還聊了他的退圈。 聊了那個困了他七年的約定。 劉偉曄當時用干瘦的手輕輕拍了拍劉璋的肩膀,說:“小桐,你別恨爺爺啊……” 就是那句話,就是當時爺爺與他說話的眼神,讓劉璋覺得:爺爺雖然如此堅定地要求他退圈,但也是為了劉家著想。 爺爺這么做,一定有他的難處,有他的道理。 爺爺給他自由演了七年戲,那他之后再老老實實回來做個商人,又有何不可? 這本就是他該走的路。 可原來,竟是他想錯了? 那句話,原來不是對他退圈之事的惋惜。 李源抱臂站在玻璃后看了一會呆在床上的劉璋,挑眉,抬頭示意袁立出去做事,他自己也走出了觀察室。 兩人在走廊上相遇,袁立側身讓李源先過,李源卻停下腳步。 “袁小姐似乎總學不會如何溫和一點處理事情啊?” 袁立也不甘示弱:“我也有些不明白李總這樣的柔弱政策是怎么成為方總面前紅人的地步的。” 話一出口,她又忙改口笑道:“抱歉,我的意思是,方總能看出您的社交潛能,真是慧眼識人!” “呵,沒想到袁小姐也會開玩笑了。”李源淡淡地笑了一下,抬腳從她身側走過。 待一行人走過拐角,袁立才回過頭來,冷哼一聲:“哈巴狗。” 沒了人監督,她直接將一旁的助理叫過來,將剛剛采的血樣交給他:“拿去化驗分析,看一下類固醇有沒有達到平時的測試值,再測一下ras活性。弄好拿到我辦公室來。” 助理應過后,袁立想了想,又往剛剛的實驗室走去。 臨進去前,她先關掉了周圍的監控系統。 屋子里燈火通明,劉璋靜靜地躺在那里,眼睛緊閉,沒有一絲動靜。 袁立靠近,輕推了一下他:“怎么?被打擊得暈過去了?” 劉璋毫無反應。 袁立嗤笑一聲:“你可別告訴我你暈血。” 劉璋依然沒有回應,不過袁立也不在意。 她已回身翻出手套戴好,同時從一旁的架子取來了各類手術刀具。 滾輪架已經被拿出去了,再找一個過來又太引人注目。好在劉璋此時整個人被困著,也不會亂動,袁立索性將盤子放到劉璋腦袋旁。 先擰亮了聚光燈,小心地調了角度,將其對準劉璋左胸位置,又將劉璋衣服解開,露出健壯的胸膛。 袁立挑眉:“沒想到還挺有料的嘛。” 好心情地調侃一句,她的目光又落在劉璋鎖骨下方三寸的位置。 那里有著一個十分詭異的印記。 袁立輕笑,抬手拿起三號手術刀,輕輕地按向那個印記,呼吸清淺得幾近屏息。 她的眼底又浮現出剛剛出現過的炙熱的光芒,不過這次的神色多了幾分真實。 “讓我來瞧瞧,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袁立嘴角勾著,順著那印記,輕輕地劃下了第一刀。 刀口鋒利,手法嫻熟,以至于血珠都沒能在第一時間冒出。 仿佛是感覺到了痛覺,劉璋的身子輕微地扭動了兩下。 袁立嘲諷道:“終于不裝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