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兇狠? 何湛說:“總不能因為臣遲了一些,就要治臣的罪吧?” “孤的生辰,你陪孤喝酒。” 之前何湛喝醉那次,不知對寧晉做了什么事,從那之后,何湛就再不敢沾酒。不過既然是寧晉的生辰,總要喝些酒來助興。 見寧晉還是那副委委屈屈的樣子,想必心中怨他,何湛便沒有再拒絕,依言坐下,給寧晉滿上酒:“好。” 寧晉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喝得尤為著急。何湛看了,趕忙勸道:“怎的如此喝?” “你也喝。”寧晉推給他一個酒碗。 何湛比對著酒杯和酒碗的大小,無奈道:“這也太不公平了,這樣罰臣。” “叔…” “好,壽星說了算,今日都聽你的。” 寧晉喝一杯,他跟著喝一碗,酒還是玉山釀。但寧晉飲了幾杯,面色不改,何湛卻有些微醉,但好在不算難受。 雙方默了一會兒,何湛見寧晉眼睛深沉,臉上也不帶點笑容。何湛伸手揉了揉他的發,笑著說:“還不高興呢?叔認錯,行不行?” 寧晉捉住他不安分的手,沉聲說:“叔的意中人是誰?” “啊?” “你的意中人是誰?” 何湛驚怔片刻,驀地笑出聲:“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主公也不認識的。” 他有些心虛,不敢觸碰寧晉的眼睛,視線四處游移著,忽地看見書案上端放著一個錦盒,案上還散落著幾封信。 何湛大驚:“你怎么能動我的東西!?”像是所有的心跡都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何湛氣惱地厲害,當即就要起身去拿回來。 寧晉抓住他的手,將他整個人扯到懷著,低頭親向何湛。 何湛腦子一空,大驚失色,用力推開寧晉,可寧晉把他的手按在胸口處,扣住他的頭,吻得更深。 “…唔…主…主公…” 寧晉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舌頭長驅直入,肆意地掠奪著,索求著,無休無止的。 何湛惱怒,努力別開頭,終于能呼一口氣。他怒道:“寧晉!” 寧晉跟剛才的模樣完全不同,連眼神都變了,就像秋狩時遇見的惡狼一般,幽幽發狠。 “何湛,你真有給孤寫信。” 他親了親何湛:“你真寫了…” “寧晉,你放開…” 寧晉擒住何湛的下巴,迫使何湛與他四目相對:“你以前說過,只要孤想要的東西,你都會給孤。”他捉住何湛的手,然后按在心口處:“孤這里不缺水行,只缺一個湛字。” “寧晉…” “孤想要你。” “你瘋了!”何湛心臟狂跳,怎么掙都掙不開寧晉的鉗制,“你說什么大逆不道的話!” “大逆不道?”寧晉笑著說,“晨朝西北望,不敢作相思。何湛,你我都一樣大逆不道,何必再管這道?” “你…你怎么能看…” “你怎么能將心思藏得這樣深?”寧晉輕輕吻著何湛的唇,“你怎么這么會騙人?” “你別這樣…”何湛這下是徹底慌了。 寧晉將他抱起來走進內室,縱然何湛再說什么話,他都不聽。屋中的熏香氣更濃郁一些,玉山釀的酒力一點一點升上來,催著何湛的理智。 寧晉將他扔到床上,手擒著何湛的下巴,迫使他側過頭,將他的頸子完全露了出來。寧晉一寸一寸舔著他的頸,就像在品嘗美味一般。 何湛輕吟出聲,只覺眼前燈火重重,光色交錯。身體已經不知是因為什么而變得火熱。 “孤喜歡你。” 【接下來兩個人就去醬醬釀釀了,可是由于燭火熄滅啦,我沒有看到他們是怎么醬醬釀釀的,不知道該怎么寫。此處就只能省略3500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湊個字,開心嗎?】何湛不知這夜是怎么過來的,只知道自己在酒精和熏香的作用下動了情。到最后,他眼淚止都止不住,沙啞著聲音求饒,可寧晉就像餓了多年的野獸一般,任他哭喊,都不曾有一絲動容。 在丟掉最后一絲意識之前,何湛聽見寧晉的聲音,仿佛身處云端處那般縹緲。 “何湛,孤喜歡你。” 第53章 耳光 何湛還未睜開眼的時候就覺得全身酸痛,骨頭架子都似散了似的。 他輕皺著眉緩緩睜開眼,入眼就是寧晉的臉。寧晉睡在他身側,似乎很早就醒來了,杵著頭細細地望著何湛,見他醒,喚了聲:“叔。” 何湛艱難地從被窩里抽出手來,揮手就給了寧晉一巴掌,打得不重,卻很是響亮。 寧晉并未生氣,只是委屈地看著何湛:“叔為何打我?” “你…你不是人…!”何湛有氣無力。 寧晉很是無辜:“我還以為叔昨夜就知道了。” 聽他這樣說,何湛又給了寧晉一巴掌,他也不躲,只任何湛打。何湛見他也不吭,憤憤地收回手,使勁全身力氣從床上爬起來。寧晉攬住他的腰,還是委屈的語氣:“三叔去哪兒?” “…你放開。” 寧晉摟得更緊,將頭放在何湛的肩膀上:“不放。” “你放不放!” “不放。” “…”何湛又躺了回去。 寧晉笑著躺在他身側:“外頭多冷,多睡會兒不好嗎?現在才卯時。” 何湛閉上眼,又聞見那股子熏香味兒,他捂上鼻子:“寧晉,我想剁了你。” 寧晉拿開他的手,笑著說:“香已經換過了。身子也幫你…擦過了…叔身上有好多疤,看著心疼。” 說罷,他的手又小心翼翼地探向何湛的胸膛,卻被他一手打開。 何湛怒瞪著眼:“你敢!” 寧晉乖乖地將手收回去,不再招惹他。反正來日方長,不急于一時。寧晉說:“驛站傳了信,韓將軍的人馬已到棠州,再過不久,我們就能去衛淵侯府了。叔,你是我的,以后再不能離開我了。”他將何湛的手包在掌心。 何湛沒有說話,頓了半晌。 他忽得記起這世重生時,紫陸星君同他說的一句話:“一切有為法,盡是因緣合和,緣起時起,緣盡還無,不外如是。”明明是個修道之人,卻念著佛偈來勸導他。 逃不脫,逃不過。 寧晉看見他唇動,問:“叔在說什么?” “臣…想在衛淵侯府種一株月桂。” “好啊。叔說種什么就種什么。”寧晉側頭吻了吻何湛的額頭,說,“我記得叔以前的南閣子外也有株月桂。” 是,種一株月桂在衛淵侯府,日日夜夜提醒他萬不能沉溺于此,忘卻初心。 折騰了一夜,何湛的確有些吃不消,又沉沉睡了會兒。 等何湛再度醒來的時候,寧晉還在一旁躺著看他,這人倒是精神得很。何湛要起,寧晉依舊不讓。 何湛無可奈何地親了親他的臉頰,微紅著臉說:“臣約了人談事。” 寧晉怔了半晌,故作淡定地背過身去:“去吧。” 何湛起身后才發覺那官袍已經不能穿了,只得吩咐外頭侍候的下人替他拿一件衣裳來。 何湛覺得窘迫不已,可那下人比他還要羞怯,紅著臉沒敢抬頭,趕緊跑去給何湛拿衣服去了。 何湛眼前黑了黑,看來這走后門的“罪名”是要徹底坐實了。 待至梳洗完畢后,何湛才出了南院。 現如今,營中這些副將都是韓廣義提拔上來的人,資格老,威望高,又對韓廣義是唯命是從,導致韓廣義在軍中有絕對的話語權。何湛就琢磨著要按進自己的人。除了楊英招外,楊坤自是最好的人選。 巡營時,何湛特意讓楊坤留在東營,給了楊坤顯山露水的機會;秋狩時,楊坤跟著楊英招做事,表現不俗,沒出什么大亂子,一場秋狩也平平穩穩地辦下來了。 之前該晉官的都晉官了,唯獨最負重望的楊坤沒有升遷,眾人不說,但心中也會為楊坤不平。如今趁著韓廣義還未回營,正好能游說各方,聯名上薦楊坤,推選其為副將。 寧晉那邊兒…若是他親自去說,寧晉應該也不會再難為楊坤。 他召了些同楊坤交好的士兵,又請了副將來,將楊坤這幾年立下的功勞一一列舉,又將他不惜違反軍令也要去救韓陽的義舉說得有聲有色,聽得人痛心疾首,潸然淚下,恨不得立刻將楊坤該得的都一并給了他。 聯名的舉薦書到手,何湛不勝喜地哼著花調子往楊坤營帳中去,卻還未走近,就聽楊英招的聲音傳出來:“你這個人怎么這么規矩呢!我還能把你吃了啊!我就看看!” “這…這實在不行!實在不行!楊左督,這使不得!我自己可以的,我自己來!” 何湛一腳踏進去,就見楊英招胡亂扯著楊坤的腰帶。見何湛進來,兩人愣愣地看向了他。 何湛心知肚明,卻還是故作驚訝地說了句:“呀,打擾到兩位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的一會兒再來。” 楊英招登時就怒了:“你就說風涼話吧!比武的時候,楊坤被我戳了一記,應該是傷著了,何三叔幫忙看看。” 傷得是后背,楊坤自己看不見,楊英招心里又放不下他的傷,只能親自看一看,不成想這楊坤比大姑娘還規矩,急得楊英招亂轉,怎么都看不著。 何湛說:“褚恭這么大歲數,連姑娘的手都沒摸過,楊左督上來就要看人家身子,褚恭能愿意?” 見何湛這樣打趣,楊坤覺得他失了分寸,連忙斥道:“裴之,別胡說!” “嘁。”楊英招不屑道,“以前我給道觀師兄弟看傷,也沒見他們這樣。人家心思純良,沒有非分之想,敵不過有些人心思不正,總想入非非。” 何湛被楊英招嗆了一口,沒能對上話。 楊英招的眼睛在何湛身上溜了一圈,一邊拿起自己的槍一邊往外走:“哎呀,我師兄這下是圓滿了,我也終于能放心啦。” 今兒早晨楊英招去南院拜見的時候,守衛還不讓她進,只說了句“何大人在里頭,侯爺吩咐過不讓聲張”,她心中便料定了幾分。如今又見何湛春風滿面的樣子,估計她師兄和何湛這事兒算是成了。 成了好。楊英招代表天下百姓謝謝何湛收了寧晉。 提到寧晉,何湛是徹底對不上話了,只輕輕咳了幾下,將尷尬掩下。 待楊英招走遠了,楊坤才急起來:“裴之,以后可莫要再說那樣的話!楊左督以女兒身留在軍營,本就遭人非議,萬不能再給人添麻煩!再說…再說她尊你一聲三叔,我也算她半個長輩,這要是傳揚出去,成何體統!?” 何湛扶額。長輩什么的…成何體統…?何湛也想問,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