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藥谷?”青鳥想了想:“你是說長著長春樹的蘊(yùn)靈谷?” “你叫它蘊(yùn)靈谷?你起的名字嗎?” “不是誰取的,我睜開眼就知道那里叫蘊(yùn)靈谷。” “青鳥,能說說你的來歷嗎?”茹蕙試探著問。 青鳥想了想:“來歷,我應(yīng)該一直在長春樹上,今天剛醒過來。” “你多大了?” “不知道。” “你為什么會說話?” “你都會說話,我為什么不會?”青鳥黑黝黝的、一點(diǎn)點(diǎn)大的眼睛看著茹蕙,分明就像在看一個傻子。 茹蕙嘆了一口氣:“我也不是天生會說話的,是從小跟著父母學(xué),才學(xué)會的。” “父母,那是什么?” …… 第66章 逃命般抱著兒子出了空間,茹蕙長長出了一口氣:“好呱噪的鳥。” 弘曜卻閃著一對亮晶晶的眼睛抬頭看著問茹蕙:“額娘,兒子下回能把青鳥帶出來嗎?” “等額娘把她教聰明了再讓你帶出來,乖兒子,睡吧。”伸手替兒子理好小衣裳,小他能睡得更舒適,茹蕙搭在弘曜背上的手有一下沒一下輕拍著,哄著兒子入睡。 每天在空間里的兩個小時,弘曜都會放開了的玩兒,體力消耗得不少,也因此極易入睡,不過話落間,茹蕙便能感覺到,這孩子睡著了。 給兒子又掖了掖被角,又仔細(xì)看了一遍,確定沒有一點(diǎn)不妥當(dāng)后,茹蕙也躺了下來,閉上了眼,身體慢慢放松,沉入安眠。 半個小時后,茹蕙與弘曜幾乎同時睜開了眼睛。 “額娘,午安。”看著睡在身側(cè)的額娘,弘曜幸福地笑瞇了眼。 “兒子午安。”茹蕙亦笑著伸出手摸了摸兒子的小臉:“好了,別賴床,該起了。” 弘曜乖乖坐起身,熟練地穿好衣裳,便坐在床沿等額娘幫他穿鞋。 “主子。” 就在娘倆穿上鞋,準(zhǔn)備喚人之際,門被輕輕扣響,尋蘭焦急的聲音自隔扇外傳了進(jìn)來。 茹蕙聲音微揚(yáng),喚了尋蘭進(jìn)來,看著素來穩(wěn)得住的大丫頭神情焦慮,額際更有汗跡隱現(xiàn),茹蕙腦中各種不好的猜測電閃,聲音卻極沉著:“何事驚惶?” 看著自家主子鎮(zhèn)靜的臉色,尋蘭心中一定,“主子,秦嬤嬤昏倒了。” “師傅!”茹蕙渾身的肌rou頓時一緊,立時便站起了身:“你帶人守好弘曜,我去看看。” “是。” 茹蕙低頭看了一眼兒子:“弘曜乖乖在額娘的琴室看書,不許亂跑,知道嗎?” 弘曜圓圓的小腦袋重重一點(diǎn):“弘曜會乖乖的。” 伸手摸了摸兒子頭頂,茹蕙抬步出了臥室。 帶著兩個小丫頭穿過東耳房的小門,進(jìn)入正房后的小院,穿過院中的青石路,茹蕙快步進(jìn)入了當(dāng)年拜師后特意為秦嬤嬤改建出的臥室。 見著茹蕙進(jìn)來,服侍秦嬤嬤的小丫頭趕緊撩起了臥室門前的簾子:“奴婢請主子安。” “素問,嬤嬤何時昏倒的?可請了府中醫(yī)官?”快步走進(jìn)臥室,坐在大丫頭讓出的位置,茹蕙低頭看著床上唇色帶紫、臉色發(fā)黃、雙目緊閉的師傅:“仔細(xì)講清楚,不許有一點(diǎn)遺漏。” 名叫素問的大小丫頭臉色蒼白,眼神驚惶地站在床前,低聲快速講述了秦嬤嬤昏倒前后的事。 秦嬤嬤每日的作息很規(guī)律,早上卯時起,然后會在院中活動活動身體,之后回房洗漱、用些點(diǎn)心,之后看情況,有時便會去正房茹蕙的起居室呆著,或?yàn)橥降芙饣螅蛳硎芟硎芡降艿男⒕矗倩蛘呓探毯腙祝缓蠡氐綎|小院第三進(jìn)院自己的書房看書、研讀各類醫(yī)毒典藉,累了就會休息半個時辰。 今兒秦嬤嬤自茹蕙那里回來后,看了一會兒書,吃了點(diǎn)兒東西,在院中略轉(zhuǎn)了轉(zhuǎn),就睡下了。 “……往日,到了時間不須人喚,嬤嬤便醒了,今日眼見著到了時辰,嬤嬤沒呼人,奴婢又等了兩刻鐘,終于不敢再等,便擅自進(jìn)了嬤嬤的臥室,一進(jìn)來,奴婢就發(fā)現(xiàn)嬤嬤的臉色失了紅潤,更是用盡了法子也喚不醒,便趕緊使了人去告訴尋蘭jiejie,因?yàn)闆]得主子允準(zhǔn),奴婢還沒敢讓人去請醫(yī)官。” “現(xiàn)在立馬讓人去請。”茹蕙伸手自被里拿出師傅的胳膊,讓手搭在腕上…… 初按時,茹蕙沒感覺到脈膊的跳動,再重按時,方始感覺到了跳動的脈博,這種脈象,讓茹蕙的心頭一驚——臟腑虛弱。 上午都還好好的,不過分開了一兩個時辰,師傅怎么就弱起這樣了。 腦中念頭電轉(zhuǎn),茹蕙很快收攝心神,仔細(xì)診脈:脈膊跳動緩慢,一分鐘只有四十下,且跳動無力。 師傅體內(nèi)有寒氣。 再仔細(xì)看過師傅的舌胎、指甲,茹蕙心中驚駭,卻已有了大致的猜測,只是,那個猜測太駭人,她卻不愿相信。 “素問,你親自去我房里,讓弘曜打開琴房書桌右側(cè)的抽屜,將里面那個十二蓮綠玉盒取出來,再有一個牡丹玉瓶,你將玉盒與玉瓶一起帶來給我。” “是。” 素問很快取回玉瓶與玉盒,茹蕙一打開小玉瓶的瓶塞,一股濃郁的藥味立時自瓶中散溢而出,充溢了整個臥室,茹蕙小心地自玉瓶中倒出一滴幾近凝固的乳白色液體在早準(zhǔn)備好的裝了井水的瓷碗中,將半碗井水全染成了乳白色。 “素問,你扶好師傅,我要把這碗水給她喂下去。” 一主一仆努力半天,終于將碗中水全給秦嬤嬤喂了進(jìn)去。 此時,茹蕙再診脈,秦嬤嬤的脈膊已開始緩慢地增強(qi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