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節(jié)
“前兩天,易容姐給我打電話,她說晚上做夢夢到你了,她讓我問問你是不是真的。她說要是真的,她就來看你。jiejie,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昨天,我被老師批評了。他老師說我很有才華,但是心思不定,他說這樣的人早晚會江郎才盡。jiejie你說我會嗎?我覺得自己不會。” …… 花祭夜和安寧兩人都跟安瀾說話,但是誰都沒有提起a國帝都和葉辰歌一個字。 不是他們不說,而是他們根本不敢提。 第一次帝都秦家是在二十天之前,安寧說了秦家被葉辰歌整的差點垮臺了,安瀾反應十分劇烈,心電圖成了一條直線,幸好當時楚衍在醫(yī)院里,這才勉強撿回了一條命。 自此以后,a國帝都的一切人和事,都成了禁忌。 偶爾,花祭夜會出差,他卻再也沒有去國帝都。即使去a國,也會特意避開帝都。 而楚衍也是如此。 安寧偶爾會跟易容聯(lián)系,除了會提起孫泰,再也沒有說過帝都任何一個人。 花情的墓地在帝都祁英墓園,為了避開那些,花祭夜親自到帝都,把花情的骨灰?guī)Щ豧國,安放在皇家墓園中。 三年中,沒有人提起a國,更沒有去過a國。 a國,仿佛徹底消失在他們的腦海中,從未存在國一樣。 三年的時間,f國的皇室爭奪繼承權(quán)的戲碼終于落下了帷幕。 楚衍態(tài)度堅決,他表示無意權(quán)位,而且有花祭夜支持,自然沒有人太過逼迫。 最后,經(jīng)由一系列選拔和國會一致認定,由長公主十八歲的兒子威廉擔任繼承人,二十三歲正式接任王位。 沸騰之后,f國重新歸于平靜,如同洗盡鉛華后的千百人生,看淡浮沉滄桑,返回塵世中,在歷史中緩步前行。 * 雁過不留聲,云卷不留影。 安瀾上校這個人,好似徹底消失在a國帝都一樣,再也沒有人提起,再也沒有人敢在明面上說起。 因為,每一個提起安瀾的人,尤其是與秦王安許死家有關(guān)的人,最后的下場都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都知道此事是何人所為,卻無一人敢質(zhì)疑。 葉家葉少,已然成了一個殺神。他如修羅一樣,無心無情。 或許以前,他的眼睛里還有淺淺的溫度,可如今,只有死寂和無情。 殺神修羅,是帝都豪門私下里給葉辰歌取的外號。 而他也不愧這個外號,短短一個月,秦家垮臺,秦家所有人下場凄慘。短短三個月,凡是與秦家有過交往的家族,或多或少地經(jīng)受了不小的報復。 甚至有好幾個中等家族,隨著秦家一同消失在帝都。 這時,帝都眾多豪門世家才意識到,原來葉辰歌是一只覺醒的猛獅,伴侶而去,他的嗜血和獸性,全部都激發(fā)出來了。 寧惹閻王,不招葉少。 這時帝都人人都明白的言傳。 暗夜酒吧一事以后,黎明峰或者說是科比亞再也沒有在a國出現(xiàn)過,他重新回到了t國和中東,形勢也不似以往的張揚,低調(diào)了不少。 即使如此,他們也已經(jīng)被葉辰歌和銀狐盯上了。 陳司令本想為銀狐重新配一位隊長,但銀狐拒絕了,他們寧愿重新歸于葉辰歌麾下,也不遠讓安瀾一手帶出來的隊伍成為別人的隊伍。 所以,銀狐成了葉辰歌的直系下屬。 銀狐和科比亞的戰(zhàn)爭,這一戰(zhàn)就是三年。 追,趕;藏,尋;躲,現(xiàn)。 時光荏苒,三年一晃而過。 ☆、001三年之后(已修改) 三年后。 晴空一碧如洗,不染纖塵。朵朵浮云來回飄蕩,踏著悠閑的步伐,淡看世事浮沉滄桑。 蟬鳴聲聲,展開嘹亮的歌喉,蕩氣回腸地叫著夏天。 雷雨過后,空氣中還散發(fā)著淡淡泥土的清香,緩緩地沁入心脾,不免令人心曠神怡。 f國,花家花園中。 一個精致可愛的小男孩,撅著小屁股趴在一棵紫色的鳶尾花下。 從外面,只能看到小屁股一動一動的,卻不見大腦袋出來。 “寶貝,小寶貝,快點出來,小姨有好事兒要告訴你……”安寧圍著花園一邊呼喊一邊四處觀望,希望一眼就能看到自家調(diào)皮可愛的小侄子。 “花絕塵!趕緊出來,真的有好消息啊……”無論安寧怎么呼喊,只有她一個人的聲音回蕩在雨后初霽的空氣中,仿佛能夠震顫懸浮在空氣的小雨滴,卻無人回應。 紫色鳶尾花下,那顆大腦袋捂著嘴巴偷笑。 哼!就不出去!讓你們欺負小寶貝沒有爸爸! 花絕塵今年只有兩歲令三個月,可他的智商絕對不亞于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很多事情他不說出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 平時他調(diào)皮搗蛋,惡作劇不斷,無非就是表現(xiàn)出一個普通的孩子的樣子,不想讓大家多心罷了。 其實,很多事情他都清楚,即使所有人在他面前,對a國帝都,對葉辰歌閉口緘默,他依舊知道。 曾經(jīng)幾次,他看到mama對國際軍事頻道中一個年輕帥氣的男人流露出復雜的神色,一次或許他不會放在心上,然而兩次三次之后,即使他不多心也不可能。 他的mama性情太淡漠,兩年來除了幾個家人能夠引起她的情緒波動意外,沒有人能夠讓她有絲毫異樣。 而電視上那個男人每次出現(xiàn)都能讓mama眼睛中浮現(xiàn)迷茫的神色,迷茫中卻又帶著幾分痛心,這是從未出現(xiàn)過的事情。 所以,他便偷偷去調(diào)查了那個男人。 最后的結(jié)果,可以說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葉辰歌,是他的爸爸。 很多次,他都曾經(jīng)試探著詢問一下,可每次稍微提及,舅舅總是拼命地對他使眼色。 幾次之后,他便明白了,很多事情不能說破。 后來,等他兩歲生日的時候,舅舅便告訴了他所有的一切。 他是花絕塵,是安瀾和葉辰歌的兒子。 花絕塵的名字是安瀾為他取得,意為斷絕繁華浮沉,活出一個瀟灑的自我。 而舅舅偷偷告訴他,這個名字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含義。 之所以姓花,而不是姓葉或者安,而是mama不想與過去有任何牽連,外婆姓花,所以他也姓花。“塵”字乃“辰”的諧音,“絕塵”就是“絕辰”。 花絕塵不知道m(xù)ama心中是如何想的,所以即使他偷偷調(diào)查葉辰歌的事情,也絕不在安瀾面前提起一個字。 兩年的時間一晃而過,如今他已經(jīng)兩歲令三個月了。 安寧在花園里轉(zhuǎn)了一圈,沒有找到那個調(diào)皮的小寶貝,只得無興而返。 路過一叢鳶尾花叢時,看到一個花動了動,她眼睛一轉(zhuǎn),故作唉聲嘆氣道,“易容姐下個禮拜結(jié)婚,本想帶著小寶貝兒參加婚禮的,可小寶貝不愿意出來,那就沒辦法了,只能我自己去了!” 花絕塵清澈靈動的大眼睛一轉(zhuǎn),一下子從花叢下鉆出來,頭上還粘著一片鳶尾花花瓣,花瓣上露水低落,落在小巧的鼻梁上,他隨手抹了一把,便向安寧跑過去。 看到花絕塵撲過來,安寧一陣頭疼,“停!” 小胖手全是泥巴,這個小家伙一定沒安好心。 果然,花絕塵在離安寧兩步遠的地方站住了,兩只小胖手攪動,摳手指,十分委屈。 “親愛的,美麗的小姨,你這是在嫌棄小寶貝嗎?” 兩只大眼睛頓時水汪汪的,一眨一眨的,眼眶中的淚水就如同他頭上鳶尾花花瓣的露珠,下一秒就會掉下來。 安寧一陣無力,明知道這個小家伙是故意的,卻還是忍不住心軟了。 誰讓他們家目前就這么一個寶貝疙瘩呢! “不嫌棄,小姨怎么會嫌棄小寶貝呢!” 下一秒,花絕塵立即撲過來,抱著安寧的腿,雙手上的泥巴全都蹭到了她的衣服上。 安寧捂臉,不想看。真的好想好想把這個小家伙丟出去啊! 而花絕塵在抱著安寧的腿的一瞬,眼眶中的淚水早已不見了,他偷偷笑著,十分狡黠jian詐,宛若一只小狐貍一樣。 小小年紀就腹黑得無人能比,簡直絕了! 反正衣服也臟了,安寧把花絕塵抱起來,摘下他頭上的鳶尾花瓣,輕笑,“寶貝頭頂花瓣,這是要去選美么?” “哼!”小家伙很傲嬌的扭頭冷哼,他表示不想說話。 走了幾步路,傲嬌的小家伙還是忍不住了,詢問,“小姨,真的要去a國嗎?” 天知道,他有多想去a國帝都,去看看他那個傳說中的爸爸。 “去!”安寧點頭,只是眸中閃過一抹不忍。 花家人都知道小家伙對葉辰歌充滿了好奇,只是沒人點破而已。 一個孩子對父親的天性,血緣關(guān)系是無法切斷的,所以他們不會剝奪小家伙去見葉辰歌的權(quán)力。 當然,只是讓他們偷偷想見,不會泄露出任何安瀾的消息。 三年來,葉辰歌為何總是出現(xiàn)在國際軍事頻道上,大家彼此心照不宣,有些事說破便不好了,但這并不代表著他們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易容結(jié)婚,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黃昏時刻,昏鴉歸家,人亦歸家。 安寧和花絕塵還未到屋子里,庭院里便響起一陣汽車轟鳴聲。 下意識轉(zhuǎn)身看去,是花祭夜的車子。 “舅舅回來了!”小家伙拍著手,靈動的大眼睛一轉(zhuǎn),安寧覺得這小家伙又要作怪了。 把小家伙放在地上,果然,小家伙邁著兩條小短腿,向花祭夜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