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
榮憲一聽這話臉上露出豁然大悟的表情,擊掌道:“此計妙啊!只是……只是那興阿岳都當了這么多年的縮頭烏龜,如今真的會把他府里的那些骯臟事都捅出來嗎?”要知道,這里面首當其沖被牽連的肯定就是隆科多和其身后的家族。無論如何,這子告父總是與里不合的,到時候,不但興阿岳與隆科多的父子之情會被斷送,興阿岳以后的恐怕也不會有什么好的前途了。 “公主放心,他一定會這么做的。”年若蘭笑著說道:“當他知道隆科多已經上了折子要立李四兒的孩子為世子,以后繼承他的爵位家業時,他就一定會這么做的!”榮憲聞言眼神頓時爆亮,重重地點了點頭。胞弟說的果然沒錯,想要出這口氣,就得來找皇貴妃娘娘啊! 養心殿中,胤禛看著自己手中的秘折,整張臉孔霎時鐵青一片。有人夜闖乾清宮,胤禛第一個懷疑地對象其實是八阿哥一黨等人,然而在經過粘桿處的層層查詢,最后的線索竟是指向了自己的心腹隆科多。胤禛此人的性格有些古怪,他若是信任欣賞一個人時,他必當會把其捧在天上,即使此人在他處有不妥當的地方,胤禛也會一概包容。然而,當他開始懷疑某個人而信任不再時,那么此人定會被其摔落在地,粉身碎骨。 隆科多乃是胤禛能夠順利登基的有功之臣,胤禛自認為并沒有薄待這位功臣,便是有人上折子攻jian其狂妄、奢靡不休內匯等等,胤禛也一概留中不發。然而,就是這位他予與信任的大臣卻被粘桿處查出是夜闖乾清宮的幕后主使。 隆科多究竟想要做什么?胤禛的雙眼中閃爍著陰騭的光芒,在這一瞬間他聯想起了很多東西,弘時、還有他身邊的那個小李氏。弘時是否有參與到了此事中去。 越想,胤禛臉上的表情便越加的冷凝。 “蘇培盛!” “奴才在。” “傳忠勇公進宮見駕。” “嗻!” 榮憲公主的效率著實不錯,不過兩日,那法海的折子便呈到了御前。折上,法海詳細的寫出了自己的額娘是如何被李四兒給活生生逼死的,以及李四兒暗地里大肆收受賄賂之事。此折一上,立即在朝野中引起巨大的反響,一時間,參隆科多的折子如同雪花般飛往御前。 胤禛大怒,立即著令怡親王胤祥、忠勇公年羹堯聯手徹查此事。二人得了圣旨,當下二話不說帶著人馬直奔隆科多府邸而去,那留在家中的李四兒尚不知大禍臨頭正躺在床帳內睡的舒服。等家中丫鬟慌慌忙忙地跑過來,大叫道夫人不好了,有人來抄家了時那李四兒還是一副不可相信之色呢!年羹堯可不愿看這個惡毒的瘋女人在這邊胡言亂語,干脆讓人堵了她的嘴巴,扔到了一邊。 “搜!”年羹堯眼角半垂,一聲令下,帶來的人馬立刻如容猛虎撲羊,整個府邸的上空頓時響起許多絕望地哭叫之聲。 第194章 敗亡 “啟稟皇上,臣等在隆科多家中搜出白銀十萬兩,黃金五千兩,以及各色奇珍異寶無數。并且,還在隆科多的書房中搜出一本賬冊上面詳細的記錄了隆科多收束賄賂的人員名單,請皇上過目。”胤祥跪在地上,雙手呈上賬冊,在胤禛無比陰沉的視線下,蘇培盛趕快接了過來。 年羹堯跪胤祥的身邊,眉目舒緩,眼中卻有著精光流過。 養心殿中的氣氛瞬間凝滯無比,除了胤禛翻看賬冊的聲音外,竟再也聽不見別的。不知道過了多久后,就聽一道怒急而笑地聲音猛然響了起來:“好、好、好。”胤禛連道三聲好,整個臉孔卻是鐵青一片:“真是好一個隆科多,好一個大忠臣!” 有感于康熙朝末期時官僚系統貪污之重,自胤禛登基后,卻是狠抓貪腐,為此不知道有多少人掉了頂戴花翎有的甚至還被砍掉了腦袋。胤禛心恨貪官污吏,而如今手中的這本賬冊卻明明白白的告訴了他,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他的心腹重臣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貪官污吏! “皇上息怒。”胤祥與年羹堯同時勸道。特別是胤祥,只見他皺著眉頭,嘆氣道:“隆科多買官賣官,大肆收受賄賂,確有其事,并無可抵賴之處,然而臣弟今日奉命抄其家時才發現除了這點以外,隆科多竟然還在私底下蓄養了幾十名死士,皇上,這實在是其心可誅啊!”隆科多是九門提督,禁軍首領。可在瞬息間調動京城內外將近兩萬的人馬,可謂是位高權重了。由此也可見,胤禛對其的恩寵程度。而也就是因為這樣,被背叛和被辜負的信任也就越加的不可饒恕。 “除此之外。據隆科多的隨身的小廝交代,隆科多還在多種場合中宣稱,宣稱……”胤祥的聲音有些猶豫。 “說!” “是!”胤祥擰著眉頭沉聲道:“隆科多海曾多次宣稱,當年先皇病危時,身邊只有他一人再場,是以萬歲之所以能夠登基大寶,全賴其自身之功。 “荒謬!”胤祥的話音一落,身邊的年羹堯便憤而斥之:“萬歲爺之所以能夠登基大寶,此乃是先皇指任的關系,與那隆科多和礙?”胤禛此人最容不得別人說他的皇位來路不正,這是一點死xue,基本上是誰碰誰完蛋。 很明顯,此時此刻,胤禛已是到了怒極的邊緣。 “來人啊!宣朕之旨意,隆科多貪贓枉法,驕奢成性,辜負皇恩,即日起,罷免隆科多一切職務,革其爵位,下大獄審訊!” 大約隆科多自己也沒有想到,不過區區一日的功夫自己就由朝中重臣變成了階下之囚,所有的一切都來的是那樣的迅速,如同毒蛇般瞬間咬住了他的七寸之位,讓其瞬間便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量。隆科多被革職抄家,那李四兒自然也得不到什么好處,如今也已是被下了大獄,其結果恐怕要慘烈的多。 “也算是惡有惡報。”弘煦等幾個孩子圍在母親身邊,討論著隆科多隕落之事。 弘福大點其頭:“那興阿岳上的折子,如今都已經闔宮傳遍了,上面寫著的李四兒的那種種惡行,簡直是駭人聽聞,隆科多的原配福晉,居然被她弄得幾近人彘,細細想來,這個女人簡直是癲狂的可怕!” “沒錯!那李四兒本就不是什么純良之人,她心中藏有怨恨,是以行動做事,便與常人有異。而那隆科多卻只知道一味的包庇寵溺,這才釀下了如此大禍。”年若蘭緩聲說道。 弘煦與弘福均都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不過那個興阿岳也是個窩囊廢。”弘福露出滿臉不以為然的嘲諷表情,哼道:“自個的親娘都被那個賤人折磨死了,若兒子是他,拼了命也要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殺了她丫的!” 年若蘭聞言笑了笑,摸著弘福的腦袋道:“人心各異,有的人就是這樣,在沒有關系到自己的絕對利益前,任何其他的東西都是可以拋棄的。”顯然,她自個也是看不上興阿岳的。娘幾個說了會兒話,年若蘭留了他們用午膳,弘賜見了兩個哥哥很高興,纏著他們頑了一會兒,這才老實了下來。 隆科多被下大獄后的十五日,在天牢之中,有人前去看他。 “是你!”看著自個眼前的男人,隆科多的臉上出現了仇恨之色。 “佟大人別來無恙啊!”此人不是別的,正是年羹堯無疑。只見他拱了拱雙手,臉上的表情也是輕松而愉悅的。 “年大人是特意來看我的笑話的吧!”相比于年羹堯的華服裹身,身為階下之囚的隆科多看起來就狼狽多了,不但衣物骯臟且蓬頭垢面,想來也是沒少受磋磨。 “佟大人說的這是什么話,大家同僚一場,您如今落到這個下場,于情于理本官都要來探望一下才是。”示意手下把牢房的鎖頭打開,年羹堯身子一彎,走了進去。 “年大人倒是好心。”隆科多連連冷笑道:“我如今落到這樣的下場,想來這其中也少不得您的手筆。”年羹堯聞言則是笑了,本來隆科多以為他會斷然否認的,沒想到,這此生大敵,竟然道:“佟大人知道便好。” 年羹堯,他竟是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這一下子,隆科多可就徹底炸開了,只見他蹭的下站起身子,怒目圓睜,指著年羹堯大罵道:“jian臣果然是你從中作梗,陷害本官!” “陷害倒稱不上。”年羹堯笑了笑,似乎隆科多越憤怒,他心中越是高興一樣:“本官最多也就是推波助瀾了而已,畢竟,那些貪贓枉法的事情,可都是隆科多大人,您自己做的啊!” 那些個受賄的賬冊,早早地就被隆科多藏在了極隱秘的地方,可是這次抄家,卻非常輕而易舉的被找了出來,隆科多這才知道,自家中肯定早就被埋伏了內賊,不知道暗地里監察他多久了。 “你早就想致我于死地。”隆科多雙目欲裂,一字一字地問道。 “本官只不過是有了與大人您一樣的心思罷了。”年羹堯繼續笑了,然而一雙看著隆科多的眼睛,卻是寒光肆意。隆科多心里也知道,他兩本就是你死我活的政敵,若今日二人的情況調換過來,隆科多也不會手軟的。 “對了,本官今日來,除了看望佟大人外還有一事要告知佟大人,想來這也是佟大人心里最惦念的事情呢!”年羹堯面色愉悅,不緊不慢地說道:“您的那為愛妻……” “你們把四兒怎么了?”隆科多的臉色驟然一變,臉上也出現焦急地表情。 “佟大人果然是一往情深呢。”年羹堯笑了笑:“放心,李四兒還沒死,不過也不算好,您的父親已經下了命令,廢了李四兒的正妻之位,她又因為不守婦道,作惡多端,已是被判了刺刑,充為官妓。”所謂刺刑便是在女子地臉上刺上如yin、惡、妒、等污蔑性的字眼,至于官妓,那更從表面上就知道是個什么營生。 心愛之人,竟落到如此凄慘的下場。隆科多頓時五內俱焚,雙目流出血水,大叫道:“種種事情與四兒并無任何關聯,你們為何要去為難一個女流之輩,無恥!無恥!!!” “也許這就叫做報應吧!”面對著隆科多幾若瘋狗似的叫嚷,年羹堯聳了聳自己的肩膀:“您的愛妾之所以會有這樣的下場還是多虧了興阿岳四處活動的關系呢!您大可以把這看成是因果報應輪回不爽,別忘了,您前頭的那位福晉,下場那才叫做慘絕人寰呢,不是嗎?” 隨著年羹堯的話,監牢之中突然無端地刮起一陣冷風,隆科多的的臉色也在瞬間灰敗了下去,年羹堯勾了勾自己的唇角,最后再看了他一眼,轉過身,大步離開。 如此,這位曾經紅遍兩朝的隆大人,就這樣在猝不及防之間,驟然隕落下去,胤禛倒是沒有殺他,一來是因為孝懿仁皇后的關系,二來,胤禛也不想落個刻殺功臣的名聲,于是,隆科多便這樣被圈禁了起來,再不到一年的時間,便孤零零地凄慘的死在了床上。 然而,這些都是后話。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的過去,轉眼間,便又是一年的年底。 “今日是個好機會!”皇后烏拉那拉氏緊緊握著溫氏的雙手,臉上凈都是志在必得的笑容。溫柔低頭,抿唇一笑,眉宇間也是布滿了欣喜與嬌羞,輕聲道:“婢妾都聽皇后娘娘的。” “好!”烏拉那拉氏微微一笑。 雙目卻情不自禁的放在了溫氏的小腹之上。 “本宮就知道你是個有福氣的孩子。”烏蘭那拉氏笑著說道。不過是春風一度,竟真的讓她懷上了。 “都是娘娘抬舉。”溫柔抿唇一笑,帶著點討好的意思。 她十分的明白,懷上孩子只是第一步,想要把孩子平安的生下來,少不得要這位皇后娘娘的保駕護航。 第195章 丑聞1 一開始的時候,溫柔也沒有想過自己會懷孕,直到她的葵水遲遲未來時,她心中才了幾許預感,又再等半月,溫柔這才確定自己真的是懷孕了,驚天的狂喜在其心中炸開,溫柔激動到幾乎暈厥的程度,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溫柔暫且隱瞞了消息,直到三個月后,胎兒已經在肚腹中坐穩了后,這才對皇后告知了真相。 烏拉那拉氏明顯也是十分興奮的,兩人計定,要在一個萬眾矚目的場合公開此消息,烏拉那拉氏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年氏的臉色會變的有多難看了。而這一機會并沒有讓兩人久等,還有什么比的上在新年宮宴上,公開此消息而更為美妙的場合呢? “皇上,時辰差不多了,您該起駕了!”蘇培盛站在門口,躬著身子小心翼翼地說道。胤禛聞言則是淡淡地嗯了一聲,放下手中的折子,晃了晃有些僵硬的脖頸:“拐道去你年主子那,朕接了她一塊去長春宮。” “嗻!” 明黃色的御攆出現在景仁宮的大門口時,陳滿早就連跑帶顛兒的進去報告過了,所以此時出現在胤禛面前的就是跪了滿園子的奴才們,以及最頭前的,一身皇貴妃大妝禮服,明艷不可方物的年某人。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起來吧!” 胤禛下了御攆,走到年若蘭前面彎下腰親手扶起了她。 “像只黃金色的大燈籠!”俯在皇貴妃娘娘的耳邊,皇帝陛下如此說道。 年若蘭心里頓時一囧,這皇貴妃的禮服為了彰顯華貴,上面不知道縫了多少的金銀繡線,鑲嵌了不知道多少的名貴寶石,所以在太陽光的照射下,確實是十分的金光閃閃,人都不能多看,因為會刺眼睛,雖然現在天色已黑,但是景仁宮中為了新年的喜慶可是掛了老多的大紅燈籠,照的整個院子也是亮如白晝。 不過你就算心里真是這么想的可也不能說出來啊!年若蘭憤憤地暗道,然而這四周左右都是奴才們,可不能讓人看了笑話,于是———— “什么神仙妃子的,臣妾都已是人老珠黃的年紀了,可當不得皇上繆贊!”臻首微垂,附帶羞澀笑容一枚。原來如此,四周的奴才們頻頻點頭,原來皇上是被貴妃娘娘今日的盛裝打扮給迷住了,真不愧是六宮第一人,看看這熱乎勁兒。 被眾多腦洞包圍著的皇帝陛下:“……” 這一次兩人倒是沒有再坐同一駕御攆,胤禛坐著他的龍攆在前頭,年若蘭坐著她的青鳳御攆跟在后頭,被百十名護衛、太監、宮女們簇擁著浩浩蕩蕩地往長春宮去了。長春宮是皇后的正宮,因為這一次的新年宮宴是屬于家宴的形式,只有后宮各路嬪妃們還有皇子公主們出席,沒有外人在,所以烏拉那拉氏便提議在長春宮設宴。畢竟是皇后,在這樣的小事上,胤禛自然也不會駁了她的面子。 “皇上駕到,皇貴妃娘娘駕到————”聽著內侍那高高地同傳聲,所以人皆都站立而起,沒有人對此感到疑惑,仿若早已習慣,皇上名字的后頭連著皇貴妃的名字。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胤禛與年若蘭落座后,手一抬,點頭道:“平身都坐吧。” 眾人聞言這才起身,各歸各座。烏拉那拉氏與年若蘭分別坐于胤禛的左右處,再往下是各宮嬪妃,皇子公主們則坐在了一側。 “又是一年新春佳節,臣妾恭祝皇上龍體安泰,大清朝五谷豐登,國運昌隆。”烏拉那拉氏舉杯賀道。 胤禛微微一笑,舉杯而飲。 這一杯下去后,這場宴會才算是真正開始了。 宴上的氣氛還是十分熱鬧的,后宮嬪妃們各個都穿的是花團錦簇,特別是那些年輕的嬪妃們,個頂個的都是蔥樣的水嫩。“臣妾祝皇上龍體安康,皇后娘娘鳳體安泰。”年若蘭舉起面前的夜光杯,笑著說道。 “承年meimei吉言。”烏拉那拉氏笑的大有深意。之后,弘時、弘煦、弘福、弘歷、弘晝、弘賜、秀秀、以及幾個養在宮里的公主們也都分別上前或敬酒,或說了一些恭賀新娘的吉祥話。 “兒、兒、兒、兒臣、祝、祝皇、皇阿瑪福如如如東、東東海,壽壽……” “好了!”不等底下的弘晝說完,就被胤禛抬起手給打斷了,他皺著眉頭,毫不客氣地斥責道:“老七你本就愚鈍不堪,怎么幾日不見,又添了結巴的毛病?” 一句話說的本就緊張的弘晝更是臉色發白,烏拉那拉氏面上頓時無光,然而又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弘晝在那里丟人現眼,是以不得不尷尬地說道:“皇上息怒,弘晝的性子你還不知道,最是個靦腆不過的了,平日里他與臣妾說話時,可是不結巴的,想是皇上天威太盛,弘晝又太想好好表現所以在有些失常罷了!” 胤禛的臉色依然不大好,弘歷是個殘疾,弘晝倒是健康的,但這幾年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性子那叫一個悶,腦袋那叫一個笨,上書里的就屬他學的最差,胤禛一向是個嚴于律己更嚴于律人的。在他心里他的孩子就應該是天底下最優秀的才行,所以也就格外不喜蠢鈍的弘晝。 “皇后娘娘說的極是,還不是皇上您整日板著張臉,把孩子們都給嚇壞了。”年若蘭笑著對底下地弘晝招了招:“七阿哥,你過來。” 弘晝猶豫了一下,慢吞吞地走了過去,叫了聲:“年額娘!” “好孩子!”年若蘭笑了笑,弘晝小時候長的很可愛,但大了后卻顯的有些普通了。 “別緊張,弘晝是不是想要給你皇阿瑪敬酒啊,咱們慢慢說,不礙事的!”看著年若蘭溫柔的眉眼與和緩的聲音,弘晝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覺得不是那么緊張了。 年若蘭把自個鳳案上的酒杯塞弘晝的手中,示意性的看了眼胤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