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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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妃消化了這秘密,又開始劇烈掙扎,上官露示意太監們拿掉她嘴里的東西,華妃松了口氣,狠狠喘息兩口,哭喪道:“娘娘,我知道錯了,我當年糊涂,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求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我自愿去掖庭,我給宮里所有的人洗衣服贖罪,求娘娘饒我一條賤命。” “你就想說這個?”上官露蹙眉。 “你居然還不如段氏有骨氣。”她一抬下巴,小太監又拿臟東西把華妃的嘴填滿了。 華妃不住的哭鬧,雙腿亂蹬。 上官露搖頭:“沒用的。不要做徒勞無功的掙扎,本宮從來不是心慈手軟的主。怪只怪你誰不去害,偏偏害死了對你毫無威脅的裴令婉。本宮不喜歡。只要是本宮不喜歡的,本宮統統讓他們去死。” “棉桑紙準備好了嗎?”上官露問道。 “準備好了。”張德全弓著背回答。 華妃明白過來等待她的是什么,眼淚就像開了閘一般瘋狂的往外涌,嘴里唔唔個不停。 上官露道:“肖氏,你要勒死陛下和本宮,那么本宮也讓你嘗嘗窒息的味道。怎么樣,龍王拜壽伺候你,也算是闔宮的獨一份了。”說完,輕笑兩聲,像孩童在惡作劇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張德全得令,將華妃眼上的布一扯,華妃驚恐的雙目圓睜,只見上官露一張風華絕代又冷酷到極致的臉,面上有若有似無的嘲笑,和睥睨眾生的冷傲,驚鴻一瞥。 下一刻,小太監便將一張紙覆蓋在華妃臉上,透過棉桑紙,華妃看到上官露影影綽綽的影子,但很快,一口燒刀子噴在棉桑紙上,棉桑紙受潮發軟,順著她臉蛋的形狀緊緊貼合,她呼吸困難,發出哼哧哼哧的聲音,接著,第二片紙又覆上去,這一次,不是酒,而是水,上官露握著一只紅地開光琺瑯彩的文君竹茶杯,將里面的茶水一點一滴的倒出來,澆在華妃的臉上,華妃‘啊——’的一聲,低沉又啞悶,旋即水滲透了棉桑紙,直往她的鼻孔里鉆。 華妃拼命張大了嘴,像離開水的魚,連帶著胸膛也起伏不定。 上官露道:“華妃,這只杯子,是裴令婉生前最喜歡的,經常烹茶給本宮喝。咦?你嘴張那么大,你很渴啊?那咱們換大一點兒的。”上官露從漆盤上接過云紋龍嘴白玉茶壺,提的高高的,向下瞄準…… 張德全縮著肩道:“娘娘,這等事還是由奴才代勞吧,娘娘信得過奴才,一旁坐著便是,別污糟了自己的手。” 虐 殺華妃,上官露心中其實并沒有痛快可言,因為裴令婉死了,人死不能復生,她有的只有失去摯友后漫長而無盡的痛苦,無處訴說。反正她的雙手沾滿鮮血,她不介意再多一點。 她漠然道:“不打緊。做都做了,還差這一點兒嗎?!” 接著,第三張棉桑紙貼上去,源源不斷的如溪流般的水從半空中往下。華妃發出殺豬一般的嘶吼,上官露才把茶壺還給張德全道:“沒意思了,你來吧。記得事后把東西規整好,都是良貴妃的遺物。” 張德全趕緊道了聲‘是’,一茶壺的水時緩時急,一點一滴的滲透進第四張,第五張,第六張棉桑紙……直到華妃的臉被厚厚的棉桑紙團團包裹住,她的呼吸終于徹底停止,周身一動不動,且掙扎太猛的緣故,肩膀、膝蓋等四肢上有多處骨折,骨碎。 與當年那條被上官露用金護甲戳死的蛇一般無二。 事畢后,張德全上永樂宮復命,上官露道:“福祿死了,不入恩濟莊,你知道嗎?” 張德全雙眼一直,上官露面不改色道:“本來這件事有人提議你來做,但是本宮念你有家有口,且掌管內侍局多年,便讓福祿替了你。” 張德全懵了一下,跪下磕頭道:“娘娘——娘娘的大恩大德,奴才……” “你也不必謝恩。”上官露無謂道:“不過是權衡利弊罷了。”但還是囑咐:“既然他是替你去的,以后逢年過節,記得給他上炷香,備點像樣的祭品。” “是。”張德全滿口答應。 151.跳加官 華妃‘猝死’的消息很快傳遍后宮, 因為與良貴妃的死, 前后只差了一天,出殯自然也是緊挨著一起, 只是華妃生前是貴妃, 照理說應該風光大葬, 可與良貴妃高規格的喪儀相比, 僅晚了一天死的華貴妃, 靈堂前吊唁的妃嬪也沒有幾個, 皇帝不但收繳了華貴妃、華妃和瑩嬪共三份冊寶夾紙, 更下令內侍局以嬪位的標準來辦理華妃喪事,等于不廢而廢。并且之后也沒有為華妃單獨建陵, 而是葬在妃園寢內,一個小小的角落, 十分不起眼。 朝臣們心里狐疑,兼之宮里也有流言傳出來,雖然得到了一定的控制, 但還是引得議論紛紛,有人說良妃是被華妃害死的, 所以良妃才會受抬舉。也有人說, 良妃身體一直不好,病死是自然, 倒是華妃, 死的蹊蹺, 喪儀規格不如良妃可能是因為良妃與皇后交好的關系。各種說法都有, 莫衷一是,漸漸地,有些人便按捺不住,把矛頭指向了皇后。好比成惜凡,自從殿試摘了三甲探花之后,在朝中一直沒有太大的作為,他琢磨著這是一個施展的機會,便與幾位御史一道上書,言,華貴妃之事處理欠妥,首先貴妃不能比妃子的規制要低,即便良妃追封為貴妃,她生前的位份仍是低于華貴妃。其次,華妃的喪儀取消了大臣、公主和命婦等的舉哀、行禮等活動,于禮不和,且全部花費不超過兩百倆,未免太過寒酸。請皇帝為華貴妃寫挽詩一首,重塑陵寢,以示公允,不枉貴妃cao持后宮數年,并冊封華貴妃家中僅剩下的老父老母為一等公和一品夫人,以表安慰…… 皇帝怒斥:“自秋發,黃河流域陰雨不止,沿岸民居被河流沖垮數千,爾等不思如何賑濟災民,疏通河道,還嫌二百倆少?難道要兩萬倆朕才算對得住她?”說完,將成惜凡革職鎖拏,發往邊戍不毛之地。其余御史也分言辭輕重分別被革職或者降罪。 自此,再無人敢為華貴妃‘伸張正義’了。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入了冬,太后自打那日回了永壽宮就沒有出來過,宮里的人雖然不知道后面發生了什么,未央宮和永樂宮的人都守口如瓶,但太后連臘八都沒有和帝后及宮妃們一起過,可見是禁甕了不假。 儀妃和謙妃怕麗妃犯蠢,特地送了一把扇子給她,上面書了四個大字‘難得糊涂’,麗妃心里一緊,囑咐下面人不要胡亂打聽,裕嬪也管著恬貴人,到了小年那一天,宮里張燈結彩的,人盡管不多,但因著孩子們活潑蹦跶,倒也十分熱鬧。皇后覺得恬貴人入宮年久,提出年后請升為嬪,到披香殿做主位去,周依人和韓婕妤、向娘子她們一道入宮,但罕見的沒有參與到事件中,也請皇帝賞她一個貴人,至于裕嬪,撫育明亭有功,也是時候晉升妃位了,且裕字和四皇子相同,眼看著明翔一天天大起來,不宜再拖。 皇帝點頭應了,三人一齊跪下謝恩。 到了春節當日,太后終于是露了一回老臉,開席的時候,四個皇子并排,一人負責做一句詩,念給皇帝聽,合起來剛好完整,以示兄友弟恭。皇帝勉強滿意,點了點頭道:“望你們以后一直這樣才好。”之后,兩個可愛的公主,嬌滴滴的一口一個‘父皇’‘母后’,伸出rourou的小拳頭,遞上繡好的荷包和香囊,皇帝終于一掃數月來的陰霾,臉上有了笑意。 太后冷眼瞧著,不多時便借著酒醉之名自行回了永壽宮。 以后再也不用看華妃的臉色,太后又偃旗息鼓,麗妃瞬時爽朗了許多,抱著莊柔公主不停說著戲話討皇帝開心,李永邦難得的多喝了幾杯。 上官露喝得是果酒,看起來不打緊,但一杯接著一杯,后勁十足,待酒意沖上腦門,便在凝香的攙扶下到大殿的廊下站一會兒,吹吹風醒個神。 淳親王帶著妻眷敬完了一輪酒,緩緩踱步到門邊,與上官露一道看了會兒雪景,斟酌再三,還是道:“皇嫂,你為什么要回來?” 語氣里有惋惜,有無奈,有不解,還有一絲埋怨。 今日的李永定已非昔日的孩童,沒那么好糊弄。 上官露淡淡道:“老天爺是放晴還是下雪,怎由得了我們做主?本宮**凡胎,難道還能逆天而行?王爺不會也認為禁宮風波迭起皆是我之過?” 李永定搖頭:“臣弟……臣弟只是希望皇嫂能夠遠離紛爭,活的逍遙自在一些。畢竟……”如今宮外市井流言紛紛,直呼她是‘妖后’,只因她回宮后,先是韓婕妤死了,賣相十分難堪的丟在宮門外,接著良妃、華妃,沒有一個有好下場。好事者堅信這是皇后在鏟除異己。兼之上官明樓位居吏部尚書,上官大人是烏溪都護,皇后的野心簡直昭然若揭。李永定卻敏銳的覺察出一絲異樣,太平盛世下仿佛正醞釀著一股微微的波動。他張了張口,還是把話吞下,道:“畢竟流言傷人。” 上官露回頭朝他感激一笑,眸中有淡淡苦意。 雪珠子被風吹得東飄西散,正如世事無常,她伸出手接了一撮雪珠,看它們在掌心慢慢融化,低聲道:“世人若那么容易擺脫樊籠,便沒有佛家七苦之說了。” * 年后,依皇后之言,實行了冊封大禮,裕嬪為平妃,遷至毓秀宮;恬貴人晉為恬嬪,周依人點為嘉貴人,從恬嬪一起留在玉芙宮。 日子過得有條不紊,直到清明前,都是一派祥和氣息。 隨著天氣愈來愈熱,宮里人漸漸熬不住了,人心開始浮動,一雙雙眼睛都巴巴的盯著永壽宮,忖著怎么至今都沒有動靜,五毒月里,宮里四灑清掃,到了正端陽,重華宮里搭了戲臺子,宮妃們搖著鳳梧牡丹宮扇一個個入座,看升平署的人準備的跳鐘馗。 跳鐘馗又叫跳加官,表演時鐘馗面涂紫金,口帶長髯,頭頂烏紗,足蹬朝靴,身著大紅、黃色或綠色解袍,手執‘天官賜福’、‘富貴長春’等字樣的條幅。和著場面鼓樂的節奏,身法夸張的邊舞邊“跳”,向臺下逐一展示條幅上的吉祥詞語。 但是她們看的跳加官顯然是經過改良的,臺上的鐘馗不但沒有登場,出來的反而是一個旦角,身段窈窕抽長,臉上覆蓋層層白紗,跌跌撞撞的走著步子,如泣如訴的唱道:“一身榮華在人間,轉眼冤魂到黃泉。黃泉路上無人憐,嘆jian佞報應何時顯,何時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