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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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祿默了默道:“據奴才所知,請安的妃嬪里,并沒有良妃。” 李永邦的臉黑的能滴出墨來。 旋即一個念頭迅速閃過他的腦海,他自言自語道:“明翔……明宣……不對,這事不對,她對明翔那么好,對明宣也視如己出……既然如此,她怎么會對自己的孩子下手?”李永邦側頭向福祿道:“這件事不對!當年皇后失子,憑的都是劉琨的供詞,還有他交出來的證據,朕覺得這事兒不對,恐怕從根上就是錯的!你替朕把劉琨提出來,朕要審他!順便讓寶琛去永壽宮傳話,把小殿下接回永樂宮,交給皇后。” 福祿勸道:“陛下心慈,只是……怕這樣一來,就驚動了太后。” “驚動了又怎么樣?!”李永邦氣道,“太后若問起來,就說是朕的主意。誰敢不從,直接砍了。” 福祿垂頭道‘是’,一邊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還癱在那兒的皇后,坦白說,他是真不知道皇后的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第103章 解連環 然而劉琨死了,自然沒法到御前來。 皇帝大怒,將壽意花楠木面紫檀木桌子上的奏折全部一一掃落在地,吼道:“混賬!混賬!人關在天牢里怎么就不明不白的死了?要不是朕想起來要審他,就沒有人來回朕了,是嗎?” 福祿道:“陛下息怒。天牢重地,不是一般人進的去的,凡出入者皆有登記,劉琨的死若是有問題,相信一定能查的出來。” “沒錯。”李永邦道,他現在必須要冷靜下來,如果皇后是被冤枉的,那么整件事就是數年前精心安排的,安全起見,應該一早殺了劉琨滅口最為穩妥,但很顯然,劉琨是新近才死的,也就是說,留著劉琨實為迫不得已,一是怕他起疑心,二是他把孩子從永壽宮抱回了永樂宮的舉動打草驚蛇了,以致于始作俑者不得不匆忙了結了劉琨的性命,怕他復查。 李永邦背著手在屋里踱了兩步,道:“當務之急,是你悄悄的替朕查一查,當年劉琨都給哪些人看過病,經常出入哪些地方。太醫院一定存有脈案,要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把陳年脈案給銷毀了,一時半刻怕是不能輕易辦到。此是一。其次,朕要大鳴大放的查天牢的事,天牢那幫家伙,人在他們的地頭上出事,朕就把他們全部關起來,讓他們互相攀咬,不信查不出一個子丑寅卯來。你那一頭,自然就不會那么引人注意了,切記低調行事。”李永邦叮囑道。 福祿點頭應記下了。 天牢的事交到了儀妃的父親溫同知手上。 溫同知一輩子都在刑部供職,各種花色的酷刑都拿手,只是開明之世,凡事講求證據,不能動不動喊打喊殺的,但是只要皇帝一松口,那他和大理寺分分鐘有幾百種花樣輪流給人上一遍。沒多久,就找到了天牢里兩個不那么牢靠的內jian。 據他二人交待,他倆是一個班上的,晝夜輪流更替,劉琨死的那天就是其中一個叫張三順的當值。他沒有聽到任何異響,也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等到他發現劉琨橫死,已經是第二天早上送飯的時候了。 又問都有誰來看過劉琨,此人交待,因是天牢重犯,家屬也不得見,但可以差人送信進來,經過他們的手一層一層篩查,沒有問題才能轉交。劉琨的家人一開始還有信來,噓寒問暖,漸漸地,便杳無音訊了。張三順郁悶道:“他們當官的還不樂意介個,不樂意類個,其實俺們當差的最苦,他坐牢,就是把牢底給坐穿了,日子也比俺們舒服。” 溫同知見問不出什么所以然來,身邊換了常服來旁聽的皇帝已經不耐煩了,便又給張三順上了一遍‘rou夾饃’。 所謂的‘rou夾饃’就是用烙鐵把皮膚給燙熟了,然后一刀割開直至能看見骨頭,再順著血rou模糊的地方撒上辣椒面,那滋味甭提多好受了。 張三順理所當然沒受住,一下子全都抖落出來,道,這幾年一直有一個宮女定時的來看望劉琨,每回都帶了好酒好菜,重要的是銀子,出手很大方,令他和牢頭好生招待劉琨,不得怠慢了。 溫同知詫異道:“區區一個宮女,你們怎么就敢放行?闔宮那么多宮女,要是人人都來天牢走一趟,那敢情好,天牢都該成觀光勝地了。”溫同知輕哼一聲,鞭子握在手里,“張三順啊,都到了這個份上了,你仍是不給本官一句準話,那就別怪本官不給你機會。” 張三順奄奄一息道:“大人您有所不知,不是小的有所隱瞞,實在是小的不敢不從,那宮女持的是永壽宮的腰牌,小的不敢不放行啊。又身著翠綠色宮裝,一看就是主子跟前得臉的姑姑,而且這么多年來,也沒生出什么事端,小的的確是見錢眼開,想著既有這有這樣的好事,何不給主子行個方便呢!” “那這些年,你共收受了多少好處?” “不多不少,整五百倆。”張三順道,“小的在宮外有家眷,因剛成親,急著用錢,平時又好一賭…..”嗚咽了聲,“小的知錯了,大人饒命啊,小的真的知錯了。” 李永邦雙手負于身后,立于角落的暗影里,溫同知打量了一眼他的神色,憤憤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你說是永壽宮就是永壽宮啊!那豈是你隨口胡說的地方!簡直血口噴人。再者,有人假冒永壽宮也不一定。” 張三順喏喏道:“是,是,大人心思縝密,大人說的有理。” 溫同知不溫不火的拋下誘餌:“若本官讓你畫像,你可還記得那宮女的面容?” “本官警告你,這可是你最后的機會,戴罪立功。” 張三順忙不迭的點頭道:“記得,記得!”用力太猛,血順著耳根流下來,“每回來天牢都是同一個人,小的見多了,很清楚她的模樣,且她專挑俺哥倆當值的時候來,俺記得真真的,一定好好配合。” 溫同知看向皇帝,皇帝朝他一點頭,畫師立刻奉命上前。 另一頭,福祿的調查也頗有一番起色。 由于上官露病了好一陣子,皇帝經常出入太醫院,連帶著福祿和寶琛也與太醫院上下熟絡起來。在太醫院打下手的小太監們不敢和福祿胡亂搭訕,只有想辦法和寶琛稱兄道弟,經常在一起喝酒,玩個骰子什么的。 寶琛那一晚假裝偶爾路過,便被幾個小太監叫進去,略喝了幾杯酒,就借尿遁跑去翻當年的脈案。 宮里的人都有自己信得過的太醫,就像董耀榮給太皇太后把過脈一樣,謙妃和太皇太后是董耀榮一直照看著的,劉琨沒有給皇后建檔,可劉琨給太后把過脈,還有裕貴人和關婕妤。幾個妃嬪都說的過去,特別是當時的裕貴人還不是貴人,關婕妤還不是婕妤,她們一個才人一個美人,位份低不受重視,太醫院派劉琨前去照料理所應當,怪就怪在,劉琨究竟何德何能啊,竟能跳過周定陶和孫兆臨徑直給太后把脈? 這不尋常。 寶琛把脈案塞進了心口衣裳的夾層里,出來和從前給劉琨跑腿的小山子聊天,問道:“噯,你家原來那個太醫你還記不記得,姓劉的——”說著,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道,“他死啦!” 小山子愣了一下,旋即又道:“嘿,死了就死了唄,橫豎是個人渣。” 小山子打了個酒嗝道:“他活著的時候,咱們就巴不得他早點死!什么活都丟給我們干,要不要臉?太監也是人吶,最關鍵的是,我們只是個太監,我們又不是太醫,哪里懂得抓藥、開方子!他是恨不得我們替他一并代勞了,哪里像董大人,但凡是經他手的主子,藥到病除不說,從開方到抓藥,再煎藥,樣樣親力親為,仔細檢查。跟著董大人的小信子見得多了,也踅摸出一些門道,都可以出師了。” “如你這么說,那姓劉的沒一點本事,究竟是什么門路,能明目張膽的混進太醫院來?”寶琛好奇道。 小山子拿手擋著嘴道:“噓,自己人才告訴你,這劉琨呀,是周定陶周大人的偏房外室的弟弟的兒子。” 寶琛長長的‘哦’了一聲:“原來是小舅子的兒子,難怪呢。可這不苦了宮里的小主們嘛,誰遇上他誰倒霉。” “可不是嘛!”小山子道,“他看診完全是靠猜的,要是恰好對了,那根本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寶琛嘆了口氣:“所幸這人死了,眼下倒也干凈。宮里人再也不用擔驚受怕。就是皇后主子運氣不好,怎么碰著這么一個人呢。” 小山子默了默道:“你要說他沒本事,他打胎卻是個能手。” “怎么說?”寶琛探過頭去。 小山子嘰嘰咕咕和寶琛咬了一會兒耳朵,寶琛恍然大悟。 大意是說,宮里的宮女有的耐不住寂寞,會偷偷地和侍衛什么的私定終身,一不小心把肚子搞大了,怕東窗事發就會塞銀子給劉琨,讓他幫著落胎。 寶琛把原話傳給福祿聽,福祿肅著臉道:“還有這么一回事?!” “那么劉琨除了給太后看過脈之外,還有什么其他具體的線索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