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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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見了之后就豁然開朗了?”上官露戲謔道,“還是你實在是走投無路,不惜來求我這個仇人?” 上官露一雙美目盈盈望著他:“有時候情愿讓敵人看到你落魄的一面也好過讓自家人看笑話對吧?尤其是趙副統領的心氣兒那么高,從你meimei身上本宮就能看夠看出一二來,被人踩在腳下的滋味不好受吧?” 趙青雷抬頭直視進她的眼底,誠懇道:“娘娘說的不錯,卻也并不盡然。一則,卑職來求娘娘,既是不想讓人來雪上加霜,也是因為走投無路。二則,昔日未曾見過娘娘,以為……以為主子娘娘就像卑職meimei口中形容的那樣,卑職才會真的相信她可以坐上娘娘的位置。現在想來實在可笑,她居然有那樣的想法,她應該感恩,謝娘娘您一直以來都放她一條生路,至于她的肖想,卑職如今覺得當真自不量力。” 趙青雷說的句句是實話,他從沒見過上官露,以前王府飲宴,上官露多和皇室宗親貴胄在一塊兒,他什么身份!配見大妃?所以見meimei受寵,里里外外的張羅著王府,越俎代庖,便真的以為大妃就像meimei說的那樣粗蠢愚鈍,凡俗不堪。而今乍見,驚為天人,說是洛神再世亦不為過。突然間就明白了為什么美艷如斯卻依舊可以坐上皇后之位,只是不明白為什么就是這等的絕色,皇上偏就不喜歡呢? “今日見了娘娘,卑職愈加確信,娘娘并非卑職的敵人,因為卑職的meimei根本無法與娘娘匹敵。她辱罵娘娘的確是死有余辜,但卑職相信她必定是受了別人的唆擺和蠱惑,她雖無狀,但不至于在這種事上犯糊涂,還請娘娘明鑒。”趙青雷說完,撲通一聲以頭貼地。 上官露以手托腮,看著湖面,平靜道:“趙副統領,這件事本宮只說一遍,也是最后一遍,以后都不想再提了。” 趙青雷戰戰兢兢的道了身上‘是’,上官露望著天幕盡頭月白色中愈漸濃厚的青黛,一點一點向近處蔓延,緩緩覆蓋到禁宮的金黃琉璃瓦上,幽幽道:“趙副統領進宮多久了?要知道,宮里有宮里的規矩,進了宮,芝麻綠豆大的事里都能扯出長篇累牘的學問,一弄不好,身家性命不保還要連累闔族的人。趙庶人犯了事,真要樁樁件件的羅列出來,一一計較,你們趙家都要被牽扯進去。陛下罰她跪在天街上,看似掃了她的顏面,實際上是在為她拖延時間,好想出一個折中的法子,讓她死的痛快,又不牽連家里頭的人,是為她好,已經法外開恩了。趙庶人臨了怕也想明白了這其中的揪細,知道不能自戕,自戕要連累父母兄弟,可她又得死,才能讓事情告一段落。既然不能辱罵陛下,便只有辱罵本宮了,這樣一來,她就能用自己的死,保全了你一家子的性命。可省得了?” 趙青雷的頭重重的叩在地上,像是與誰賭氣似的,幾度哽咽后道:“卑職都明白了。” 上官露長出一口氣,在凝香的攙扶下站起身來:“天色已不早了,本宮與你說的太多,是時候回宮了。” 言畢,上官露在眾人的擁簇下踏出臨溪亭。 趙青雷眼看著皇后的鳳袍一點一點消失在視線里,心里急的不行,這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個機會,正自懊惱著,上官露走了幾步,卻又停下來,問他道:“趙副統領,不知你可曾有幸見過燕貴太妃沒有?” 突然被問,趙青雷一下子有點懵然,搖頭道:“如此貴人,卑職不曾見過。” “那你應該見見。”上官露側過臉來對他一笑,“還記得陛下登基之前,你曾在蘭林殿幫過燕貴太妃身邊的一個宮女。” 趙青雷霎時想起:“娘娘如此一說,卑職略有印象。” 上官露望著他,笑中含著憐憫:“趙副統領,有時候做好事未必有好報的,當時你的一個輕擅之舉,與你今日之境遇有分不開的關聯。所以本宮建議你,應當抽空見一見燕貴太妃,看看當日自己幫的到底是怎樣的人。不過這一次,可不要太過輕率了。哦,還有,誠如趙副統領所言,本宮確實不是你的敵人,你要我幫你,我也確實可以幫你,只是……你既有求于本宮,是不是該拿出一點點誠意來?而不是靠唱一出小戲,演個苦rou計來騙,你說呢?畢竟,信任,從來都是自己爭取來的。” “娘娘教訓的是。”趙青雷沉聲道,額角隱隱滲出汗來。 第29章 長春宮 待人走遠了,幾個侍衛上前一同扶起趙青雷道:“趙大哥,怎么樣,還行嗎?需不需要哥幾個下次在路上再攔截娘娘一次,演的再凄慘一點兒?” 趙青雷重重喘了幾口,道:“不必了。皇后娘娘洞若觀火,早就看破了咱們的詭計,沒用的。” “那可怎么好?”幾個侍衛急的拊掌亂轉。 彼此對看一眼,有些想法,心照不宣。 趙青雷輕笑一聲道:“你們這時候就是想去投靠馮玉熙都沒用,你們都是跟過我的人,姓馮的家伙不會相信你們也不會重用你們,只會讓你們干最累最低等的活兒,所以你們還是盼著我能成功來的更實際一些。” “不是弟兄幾個不愿跟著趙大哥。”其中一個侍衛嘆了口氣,道,“趙大哥,您千萬別和弟兄幾個計較,弟兄們都攜家帶口的,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等著養呢,從前跟著趙大哥,大哥不曾虧待過我們,我們也不想就這樣貿貿然棄大哥于不顧,只是這皇后娘娘,她真的靠得住嗎?” 趙青雷望著上官露漸行漸遠的身影,堅定道:“闔宮再也找不出比她更合適的人選了,我們如今只有投靠她,才能保住在禁衛軍里的一席之地。否則不但我一人仕途盡毀,你們一輩子也別想有出頭之日。” 另一個侍衛低頭咕噥道,“我已經不去奢望什么出頭不出頭了。趙大哥,不是兄弟們有心要挫您的銳氣,適才我瞧著主子娘娘她好像并沒有要相幫的意思。” 趙青雷道:“她愿不愿意幫,得看我能不能夠找到機會證明我自己。” 怎么證明? 幾個侍衛面面相覷,都不太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趙青雷笑笑,不再多言了,他得先想法子去會會皇后娘娘口中的燕貴太妃再做打算。 至于上官露,她其實對于這從天而降的好事是喜聞樂見的。 凝香卻不喜趙青雷:“娘娘,這個愣頭青做事太沖動,上次要不是他驚動了燕貴太妃,也不至于讓那個心機叵測的女人有機會去太皇太后那里,平白無故的撿了個現成的大便宜,結果成了助陛下登基的有功之人。” 上官露把玩著手腕上的佛珠,淡然道:“凡事都有利有弊,沒有絕對的贏家。” “燕貴太妃為了讓自己脫困,也是為了替自己掙一個榮寵,代價就是消耗了趙庶人的性命,恐怕連趙青雷自己也沒有想到,他的一個無心之舉,會白白斷送了自己親妹子的性命和前途。” 凝香長長的‘哦’了一聲,恍然大悟道:“難怪您暗示他得去見一見燕貴太妃。” 上官露促狹的笑了起來:“得讓他知道誰才是他真正的仇人以后才好心甘情愿的為我賣命啊!須知禁衛軍的頭目早已經不是顧逢恩顧大人了,而是馮玉熙,陸家的家生奴才。” 凝香肅穆道:“燕貴太妃確實好手段,借著陛下登基的東風,搖身一變,成了宮里除太皇太后以外,權勢最大的人。” “所以咯。”上官露不無警惕道,“放眼闔宮,還有哪個角落里沒有她陸家安插的人?咱們不能再繼續這么被動下去,坐以待斃。否則他日這后宮不是我這個皇后在管,而是她這個太后在管。” 凝香噘嘴道:“娘娘,您真是長他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她還沒當上太后呢。” “她會當上的。”上官露篤定道,“不單單是她自己會想盡一切辦法當上,本宮也會助她一臂之力。” “娘娘——”凝香詫異道。 上官露道:“怎么?想不通?燕貴太妃這種人別看只是一個婦道人家,真要作起梗來,比朝中那些個言官和軍機大臣都麻煩,她不就是怕我進了宮當上皇后從此不再拿她當回事,不聽她的號令嗎?便給我來這么一出下馬威,還借太皇太后的手。那我就向她好好表一表我的忠心。” 凝香苦著臉道:“可就是為難了娘娘您,到時候太皇太后那里可怎么交代?這會讓太皇太后覺得您和燕貴太妃私底里坑壑一氣。” 上官露無奈道:“既然她要當太后是勢不可擋,而我又無可回避,那么與其被認為是對岸的,倒不如干脆明面上和她站在一起,至于太皇太后那里,再說吧。眼下咱們得先看看儀嬪和瑩嬪到底誰爭氣先上位。”說著,趁沒人在,她們也不分什么主仆,上官露用肩膀推搡了一下凝香道:“怎么樣,賭一把,猜猜是儀嬪還是瑩嬪?” 凝香思索道:“瞧著兩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一個是蜥蜴,一個是笑面虎。娘娘您押誰?” 上官露道:“押注不帶打探的,你押誰,我跟你反著來就是了。賭你一個月的例銀。” 凝香捂住荷包:“娘娘,您那么有錢,你好意思坑奴婢的血汗錢嗎?” “好意思,特別好意思。”上官露開心的大笑,“你不選我可選了啊。” “噯噯!”凝香趕忙道,“那奴婢就選儀嬪吧,橫豎她來問娘娘您討過幾次主意,這要還辦不成,也太缺根筋了。” “她怎么會缺根筋!”上官露橫了凝香一眼,“她就是腦筋太好,滿肚子的花花腸子,反倒不如瑩嬪來的膽大心細。”說著,上官露仰天一躺,“對了,陛下今天宣誰侍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