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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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摸著指頭上的金護甲,眼底流露出一絲輕蔑道,“你的意思我懂,她姓陸的今日特特跑來告訴哀家,就是知道上官氏始終是哀家心頭上的一根刺,提醒我無論如何都得提防著皇后,最好能為此去給她個下馬威是不是?” “可哀家偏不稱她的意。”太皇太后坐在搖椅上,晃啊晃的,略有幾分頑劣道,“之前哀家是不想趙氏那樣的狐貍精得逞,才樂得裝糊涂,眼下哀家可不會去給她當這個靠山。” “一次又一次的想借哀家的東風,還真把哀家當二傻子了。” 芬箬嘆了口氣:“但是關(guān)于皇后,傳言也不見得都是假的,應(yīng)當說事情是真有,只不過不是大家伙想的那樣。” “怎么?”太皇太后追問道,“這其中可是有什么說頭?” 芬箬于是附耳過去把從太醫(yī)院收到的消息,從慶祥宮李永邦為趙氏大發(fā)雷霆開始,一直到近期上官露在水桶中險些溺斃,還有登極大殿上險些暈厥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全都說了出來。 太皇太后大為震驚:“竟有這樣的事?!這哪里是帝后敦睦,那小子根本就是在虐待她!皇后的身子可還好?太醫(yī)那邊怎么回的話?” “說是外傷見好,就是身子骨弱的不像話。”芬箬的臉上愁云滿布。 太皇太后也陰沉著臉:“陸燕這個時候來恭賀哀家,她存的什么心!” “老祖宗息怒。”芬箬輕聲道,“奴婢知道您定是覺得皇后可憐,私心里想要幫她一把,但是依奴婢之見,孩子們的事老祖宗還是不要輕易插手的好。” 太皇太后也有些猶豫:“是這個理!陸家教出來的女人,果然打得一手刁鉆的牌!弄得哀家這會子不知該怎么辦才好。你說哀家要是順了她的意,去責怪皇后,無異于傷了中宮的威嚴,皇后才剛剛執(zhí)掌后宮,往后的路還長,眾人怎么肯服她?!可哀家要是在此事上偏袒了皇后,怕更激起了那些邪魅的歪心,叫皇后成為眾矢之的,欲除之而后快。” “是,老祖宗思慮周全。”芬箬道,“幫了等于害,害了等于幫,怎么就沒有兩全其美的法子。唉。” 太皇太后沉吟半晌后冷笑道:“既然陸燕來都來了總不能叫她白跑一趟,哀家就再遂一次她的心意,將計就計,讓她以為她當真擺布得了哀家,再者,哀家也想趁著這個機會,看看皇后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有多少能耐,畢竟她是姓上官的。” “說實話,哀家這輩子就沒見過一個姓上官的是好人,但是這孩子模樣、舉止瞧著也都端方得體,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一個規(guī)矩的人。若是被哀家說了幾句,就沒本事、管不住偌大的后宮了,那她還是早些退下來換人當吧。省的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若是她扛得起這副重擔的,那倒有意思。哀家要看看陸燕這回怎么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芬箬點頭:“老祖宗的話在理,總歸路遙知馬力,就像這個陸燕,當初不也是被先帝爺一試就露了馬腳,她如今賴在蘭林殿不肯走,指不定打得什么鬼主意。” “她的主意大著呢。”太皇太后瞇晞著眼道,“一個永壽宮還填不滿她的胃口,你說她要的是什么?嗬!” 聞言,芬箬臉上閃過一絲愕然,不會吧?:“憑她也想當太后?” 太皇太后像是睡著了,沒有說話。 再醒來之后,正是帝后一同來請安,太皇太后當著皇帝的面故意冷落皇后,就讓她那么干杵著,也不賜座,之后又不冷不熱的諷刺幾句,皇后心里很委屈,但不敢辯解,只喏喏的認著錯,末了跪著給老祖宗敬茶。 出了慈寧宮,就紅了眼眶。 李永邦本來大步流星的在前頭開路,走著走著,回頭望了她一眼,摸了摸鼻子,道:“皇祖母刀子嘴豆腐心,說你,你也別往心里去。沒有真怪你的意思。” 上官露幽怨的瞥了他一眼:“橫豎罵的不是你。” 李永邦心虛,事情是他鬧出來的,當下訕訕道:“那什么……朕今夜就不回永樂宮了,你……你替朕好生看管明宣兩天。” 一聽到明宣,上官露的一雙眼睛都亮了。 李永邦眼底含著笑:“那就這樣。”說完,和上官露分道揚鑣,領(lǐng)著浩浩蕩蕩的人馬回未央宮去了。 上官露一個人逛著慈寧宮花園。 雖然御花園就在永樂宮邊上,但是各宮的妃嬪常在那里聊天、品茗和嬉戲,上官露便只去過一次,費事她們見了她不自在。 慈寧宮花園更大更好,是先帝專門為敦肅太后建的,供她老人家頤養(yǎng)天年。 論起先帝,上官露認為那完全就是一個奇葩。他為了敦敬太后建了永壽宮,精美奢華的無與倫比,可謂至敬。又為敦肅太后建了慈寧宮和慈寧宮花園,規(guī)模比之永壽宮更為輝煌,可謂至尊。然而這兩個太后沒有一個是她的親媽,所以先帝要么是一個至善至孝的傻子,要么就是一個心眼比馬蜂窩還多的人。而上官露顯然更偏向于后者。 慈寧宮花園的主殿是仙若館,前出抱廈,東西兩側(cè)有寶相樓和吉云樓,館后正北為慈蔭樓。三座樓皆為兩層,覆綠琉璃瓦,黃剪邊卷棚歇山頂,成“凵”形環(huán)抱仙若館。 花園南部有一深水湖泊,當中橫跨漢白玉石橋,有九道迂回,故名‘九曲綠波廊’,每一個迂回彎道處,都有一塊石板,上面均雕刻著季節(jié)性花朵,如正月水仙、二月杏花、三月桃花,直至十二月臘梅,并在頭尾的兩塊石板上各雕刻著一朵荷花。 橋上建亭一座,名曰臨溪亭,北與仙若館相對,南邊建花壇,依著老祖宗的喜好,密植牡丹、芍藥、玉蘭、丁香,西府海棠……樹木則以松柏為主,間有梧桐、銀杏,背靠太湖石疊山,穿過去,即為花園的南出入口衍祺門。 上官露沿著九曲綠波廊行行停停,待到了臨溪亭里便小坐片刻,時近春分,花兒打出了苞,風的氣息里帶著點溫暖的濕意,深吸一口,花香仿佛就順著呼吸沁入心脾。 突然一陣喧鬧聲自后方響起,熙熙攘攘的,打破了原本的平靜。上官露的眉頭不由微微蹙起,凝香要去查看,卻被她伸手給攔住了,示意她靜觀其變。 果然,漸至后來,喝罵愈加厲害,伴隨著拳腳的聲音:“趙青雷,讓你再嘴硬,你以為你是誰啊?不過區(qū)區(qū)一個副統(tǒng)領(lǐng),上頭還有統(tǒng)領(lǐng)大人呢,你居然敢不放在眼里,揸著雞毛當令箭!” “就是!你就吹吧!之前說你妹子會當主子娘娘,結(jié)果呢?趙庶人!哈哈哈哈大伙兒可都看見了,惹怒了陛下,被罰在天街上跪著呢,尸首現(xiàn)下都成一縷青煙了吧?!” 上官露嘴角一彎,含著玩味的笑。 凝香再也忍不住了,跳出去道:“胡鬧!是誰在那里?” 幾個小太監(jiān)立即湊近了張望,隨后回稟道:“皇后娘娘,是數(shù)名侍衛(wèi)不知什么緣由在那里鬧了口角,圍住一個人拳打腳踢。”說著,一并將人帶了過來。 只見三四個侍衛(wèi)臉上、手上都有傷,但都屬輕傷,只其中一人傷的尤其重,是叫兩個太監(jiān)掖著咯吱窩拖過來的,道:“回娘娘的話,他們就是在打這個人。” “好大的膽子,皇后娘娘在此,也敢驚了鳳駕。”凝香訓話道,“說,為什么要打人?” 沒待侍衛(wèi)們開口,上官露搶先道:“這還用問嗎?” 凝香不解的回頭看她,上官露慢悠悠的對著侍衛(wèi)們道:“好歹也是你們的副統(tǒng)領(lǐng),怎么說動手就動手,還傷的這么重。” 凝香回過神來,嗤笑一聲道,“就是!我聽說禁軍統(tǒng)領(lǐng)馮大人力大無比,以一擋十,怎么到了堂堂副統(tǒng)領(lǐng)身上,竟如此羸弱不堪?叫幾人就傷成這樣!究竟是怎么坐上副統(tǒng)領(lǐng)這個位置的……” 被拖過來的那個人本來低垂的頭猛的抬起,死死盯住凝香。 凝香一搣嘴:“哎喲,娘娘,他瞪我呢,奴婢好害怕呀。” 上官露看著凝香做作的表演,一手撐著額頭,身體斜靠在欄桿上,云淡風輕的笑道:“怕什么,副統(tǒng)領(lǐng)不過是同本宮開個玩笑,知道本宮的日子過的無聊,專程演一出好戲給本宮看,當真是費心了。只是不知道這演的是哪一出?《三岔口》呀,還是《捉放曹》?本宮怕理解不了大人的深意,有負副統(tǒng)領(lǐng)的期望。” 趙青雷驀地掙脫太監(jiān)們的桎梏,跪著膝行到上官露跟前道:“卑職驚動皇后娘娘,卑職罪該萬死,不敢在娘娘面前再扮丑賣乖。但是卑職有求于娘娘,只有娘娘可以成全。” “我?”上官露訝異道,“闔宮的人都說是本宮害死了你meimei,你卻求到本宮的頭上來,這話可怎么說?而且,就本宮看來,你與謙妃到底是一家人,你若真有什么苦處,一家人坐下來有商有量的,想必她會幫你。” 趙青雷沉默了一會兒,咬牙道:“卑職的meimei不識大體,才會惹怒了陛下,冤枉了娘娘,卑職今日未見娘娘之前還未敢斷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