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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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車,她還沒放棄:“真的不喝?” 來往行人的目光被反光玻璃擋去,江淮易幽憤地看她一眼:“別鬧了……” 她怎么就鬧了?明笙嚴(yán)肅地把牛奶擱儀表盤上:“愛喝不喝。” “悠悠都不喝這玩意兒……”江淮易說完察覺到她有些生氣了,大為頭疼,做了好一會兒心理斗爭,轉(zhuǎn)身妥協(xié):“那你喂我喝。” 明笙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把瓶子拿了起來,江淮易俯身對著吸管喝了一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明笙不悅地蹙眉。江淮易忍著笑討?zhàn)垼骸罢娴暮芨阈Γ悴挥X得嗎?”他貼在她臉頰邊低低地笑,“你是不是有什么當(dāng)mama的愛好?” “有這方面愛好,我滿足你啊……”他聲音越來越低,曖昧而風(fēng)流,最終貼上她的唇。 明笙猝不及防地被渡了一口奶腥味,隨著這個吻的加深,她都能清楚地嘗到他唇齒間兒童奶殘存的甜味。她清醒地捉住他在她胸前游走的手,輕斥:“不老實。” “要怎么老實。”將會阿姨語氣還挺無辜,抽完血后略顯蒼白的臉色帶著微微的不滿,看著她的眼睛,說,“不管你愿不愿意說原因。至少告訴我個時間。要等多久?” 他的手在她的大腿上克制地一觸即走,嗓音微啞:“明明你也不是那么想等。” ☆、第47章 ——“不會很久。我保證。” 入夜,明笙坐在書桌前,腦海里泛起的全都是她的這句承諾。 筆記本電腦閃著微藍(lán)的熒光,是室內(nèi)唯一的光源,將她緊抿的唇映亮。 屏幕左上角是一張血型遺傳規(guī)律圖。明笙將它擱置,打開她下載的幾篇論文,對著一串串晦澀如密碼的生物符號,點燃了一根煙。 猩紅的光點在暗夜里一閃,散開不可見的煙霧。桌上鮮紅色的獻(xiàn)血證在煙霧下,字跡漸漸模糊。她輕輕揮了揮手指,撥云散霧一般,顯出他的名字。 她把煙垂直向下,暴躁地按滅。胸口全是嗆人的濁氣。 掌握的信息太過有限,根本沒有辦法推出準(zhǔn)確的結(jié)論。 陸雅琴的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讓她情感上確定一種懷疑,然而要用科學(xué)的方式證偽這個命題,卻如此困難。她幾乎陷入死路,出不來。 但長日以來的調(diào)查,也令她有一些嶄新的發(fā)現(xiàn)。 關(guān)于江母的信息少得可憐,這個女人似乎刻意退出臺前,長久以來都以半隱匿的方式生活。尤其是在江紹年生前,身為一個杰出的企業(yè)家,卻從來沒有和他夫人一起出現(xiàn)在公眾場合的記錄。 他們之間的夫妻關(guān)系似乎名存實亡。這正證實了陸雅琴存在的合理性。 然而這個發(fā)現(xiàn)也指向她最不想見到的那個結(jié)果。 明笙把桌上的幾份資料都扔進廢紙簍,撐著額角閉目養(yǎng)神。 手機突然亮了,進來一條微信,卻不是江淮易的。 對方是一個從昵稱頭像到用詞風(fēng)格都十分粗俗的賬號,問她:“笙兒,出來喝一杯?”隔著屏幕仿佛都能聽見那人的東北腔。 她缺乏心情與之周旋,掃了一眼便按掉。 不料,沒過幾天,那人就來找她了。 明夜主打年輕群體,消費水平又高,來消費的大多是時尚圈和文藝圈里的人。因此,秦沈一見到那隊從長相到穿衣風(fēng)格都頗具江湖氣的男人進門,就遣人通報了明笙。 明笙出來一瞧,果不其然,是熟人。 包廂最里面坐著兩個男人。一個是老朋友了,趙哥,這幾年跟在大佬手底下做事,頭發(fā)梳得油光水滑,派頭愈發(fā)足了。旁邊那位就是他老板,姓閻,也許是身居高位久了,體型偏胖,但依然壯實,袖子外露出青色的紋身,脖子掛一根鏈子,走的基本是“一看就是大哥”的風(fēng)格。 一開始是開店的時候,被閻哥手底下的人找麻煩。偶然一次機會見到趙哥,對方念在舊日交情份上放了她一馬,說是把她介紹給閻哥,大家和氣了事。她那會兒手頭確實緊,交不出擺平事態(tài)需要的錢,便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借東風(fēng)去求了個情。但如她所料,那些人沒幾個安好心,閻哥好像是看上她了,一次一次裝模作樣地來找麻煩,又象征性地饒過她,把她當(dāng)貓兒玩,逼她就范。 明笙其實每次見到這撥人,內(nèi)心都莫名想笑。他們身上有狹隘者得勢時獨有的狂妄與拙劣,耀武揚威,實則毫無威懾力。但她依然需要小心行事,因為他們最不缺的品質(zhì)就是狠絕與惡劣,麻煩只會無窮無盡地向她滾來。 如果不是因為需要調(diào)查那件事……她或許早已換了地方以求擺脫。 這幾天被江淮易的出現(xiàn)打亂了步調(diào),很久沒跟這些人打交道,竟然有些生疏了。閻哥見她沒主動打招呼,嘴角已然有冷笑:“聽說你最近籌劃著在合西路上開分店呢?這么高興的事也不告訴哥。”他手里拿著個大屏幕的觸屏手機,看見前幾天的微信,諷刺道,“咱們家小笙兒生意越做越大,現(xiàn)在連閻哥的微信都不興回了是吧?” 明笙聞言熟練地維持住一個濃淡合宜的笑容,眼瞼微抬裝作不知情的樣子:“有這事?我這手機不大好使,電話也總接不到。” 這話其實也沒騙人。 江淮易打了她三個電話,都不在服務(wù)區(qū),掛了電話直接去吧臺找秦沈。 小領(lǐng)班人很活絡(luò),見他就熱情地招呼:“江先生,你來啦?” “嗯。你們老板娘在哪?” 秦沈象征性望望天花板:“不在樓上嗎?” “找過了。敲門沒人應(yīng)。” “可能是睡著了……” 江淮易嘴角一勾:“她睡沒睡著我會不知道?” “……”秦沈徹底無言。撒謊的人容易心虛,他也顧不上去想江淮易如何得知明笙的準(zhǔn)確作息,便編起借口來:“剛謝小姐來過,可能是把老板娘喊出去了吧。” “謝芷默?” “對,就是她。” 江淮易手肘撐著吧臺,默然望了眼卡座上的男男女女。秦沈居然在這樣的沉默里有些緊張,吞咽了一下口水。 “你在騙我。”江淮易忽然扭回頭,語氣斬釘截鐵。 秦沈也不知哪里露了餡,只能裝傻地打哈哈,想蒙混過去:“哪的話,老板娘是真不在。我都一晚上沒見著她了,不是跟謝小姐出去了,就是有別的事吧。笙姐做事又不用交代我們這些手下……” 江淮易聽了只覺得好笑,低頭笑了聲,說:“我看見她了。”他一扭頭,“最左邊那間包廂吧?” 秦沈一望,壞了,還真是。雖說酒吧按照治安條例規(guī)定,包廂門都是半透明的,但那也是菱形格子的玻璃,里面情景都是扭曲的。他是怎么隔著這么遠(yuǎn)認(rèn)出里頭人的啊? 江淮易確認(rèn)過后便沒理他,拿起吧臺上的鑰匙徑直走過去,嘀咕:“跟誰玩這么高興,還得吩咐小嘍啰瞞著我。”他臉色不豫,懶得管吧臺后面用手機跟明笙通風(fēng)報信的小領(lǐng)班,大步邁向那間包廂。 明笙接到短信,已經(jīng)來不及反應(yīng)了。江淮易推開門,視線所及就是一個社會氣息濃重的中年男人摟著明笙肩膀推杯過盞的畫面。 她的臉上甚至還掛著絲諂媚的笑。那諂媚是很明顯的逢場作戲,但也許因為沒有諂媚的笑容是不逢場作戲的,反而顯得她的表情沒那么直白。 可能是為了迎合對方的口味,她今天還化了個風(fēng)塵味很足的煙熏妝。 房間里坐著的,站著的,六七號人齊刷刷地,視線聚集到江淮易身上。 江淮易身上還穿著出入寫字樓的淺色西裝,整個人挺拔而冷淡。閻哥明顯看出他這樣的裝束不可能是酒吧的服務(wù)生,目光玩味地轉(zhuǎn)向明笙:“喲,男朋友啊?” “不是。” 她的語氣平淡自然,明明是在闡述一個他早已坦然接受的事實,但在這個語境下卻讓人無法忍受。 江淮易旁若無人地坐去她身邊,視線看都沒看那些雜碎一眼,話也是對明笙說的:“你能不能改改這個陪客的習(xí)慣?” 她冷著臉:“沒在陪客。都是朋友。” “哦。”江淮易好像聽見了什么荒謬的笑話,配合地笑了兩聲,人仰在沙發(fā)背上,散發(fā)著生冷的氣息。 他這個態(tài)度成功激怒了閻哥,后者用毒蛇出洞前一般的陰冷語氣,在明笙耳邊笑說:“你朋友好像不是很歡迎哥幾個,你這店是誰做主?” 明笙太過熟悉他們這類人發(fā)作前的挑釁語氣,但江淮易不可能乖乖聽她的話出去,只好半遮半掩道:“我還真做不了主,這店本來就是他的。” 趙哥大致知道點內(nèi)情,好像也認(rèn)出了江淮易,附在閻哥耳邊說了什么。姓閻的恍然,說了一聲:“哦,就是許亦淑要搞的那個?” 事態(tài)有點失控,明笙不清楚許亦淑是怎么被牽扯進來的,但江淮易一聽見這個名字,猶如被誤入了雷區(qū),臉上浮現(xiàn)出她熟悉的煩躁。 一旦他開始出現(xiàn)這個表情,一般都會失去理智—— 譬如現(xiàn)在,江淮易忽然坐起來,用手撥弄桌上的酒瓶。他是常客,太熟悉這里的酒價,單這一瓶酒標(biāo)價近六位數(shù),一般沒有人會點。屋子里這群人雖然看上去庸俗,但出手確實很闊綽。 江淮易了然于心,然而臉上表現(xiàn)出來的卻不是那么回事。他湊在明笙耳際,唇瓣若即若離地貼著她微涼的耳廓,語調(diào)輕佻:“標(biāo)價別這么便宜吧?” 明笙想躲,被他牢牢摁在沙發(fā)上,繼續(xù)挑撥:“我能不能用這個辦法?”他攀上她的肩,刻意壓低聲音,“一瓶酒聽你說一遍愛我。” 他這么旁若無人,也不嫌rou麻。屋子里幾道眼神凜凜如寒光,能將肆意*的兩人割成兩半。 明笙不用回頭也知道,閻哥的耐心沒了。 ☆、第48章 江淮易湊在明笙耳際,唇瓣若即若離地貼著她微涼的耳廓,語調(diào)輕佻:“標(biāo)價別這么便宜吧?” 明笙想躲,被他牢牢摁在沙發(fā)上,繼續(xù)挑撥:“我能不能用這個辦法?”他攀上她的肩,刻意壓低聲音,“一瓶酒聽你說一遍愛我。” 他這么旁若無人,也不嫌rou麻。屋子里幾道眼神凜凜如寒光,能將肆意*的兩人割成兩半。 明笙不用回頭也知道,閻哥的耐心沒了。 “呵。” 一聲冷笑如同預(yù)警,在她腦海里響起。 然后便是可怖的大段沉默。 沒有料到的是,閻哥在這不尋常的寂靜中,突然大笑起來,玩味地看了眼明笙,意味深長道:“你騙公子哥兒還是有一套。”又大喇喇轉(zhuǎn)向江淮易,“小子喜歡她啊?” 明笙一直暗暗扣著江淮易的手背。她不讓他發(fā)作,這使得他的氣息更加暴躁。但好在不再是以前了,他又向來高傲得不可一世,鼻子里輕哼一聲,沒去看故意挑唆的那人。 姓閻的心知他的家世并不好惹,但他們這些刀尖上滾過的人不像生意人那樣趨利避害,往往像嗜血的獸,被激怒了,不下對方三分城絕不罷休。 明笙隨他們?nèi)绾卧g毀,但實不愿意讓江淮易繼續(xù)摻和眼下的局面,出來調(diào)和,佯作為難地看一眼江淮易:“閻哥,我現(xiàn)下手頭實在有事兒。我給您叫幾個伴吧?” 她說著便按了服務(wù)鈴,門外一直忐忑候著的秦沈立刻進來,明笙吩咐他去喊小離,自己拽住江淮易的胳膊,使眼色讓他起身。江淮易心有不滿,反倒不配合,動作遲緩到只象征性地離開一點沙發(fā),完全不顧她的焦急。 這時,閻哥大手一壓:“就這么想走?”顯然不想就這么輕易揭過。 明笙背著身,眉頭已經(jīng)皺到一處。 “從我手里帶人走,叫閻哥我面子往哪擱?”閻哥端起臺面上的兩杯酒,走到他們面前,陰狠的神情突然一轉(zhuǎn),干笑了幾聲,這笑聲更令人毛骨悚然:“當(dāng)然,我也不是不講情面的人。來,不是兩情相悅么?哥成全你們,在這兒喝個交杯酒,大伙兒就當(dāng)看個喜事。”他轉(zhuǎn)身一說“是不是?”,屋子里的手下們立刻配合地起哄,場面像一出荒誕喜劇。 明笙知道這些笑聲從何處來。 他手上端的一杯酒有問題。明笙看出來之后,方才就一直在推辭不喝,此刻它被端到面前當(dāng)作出這扇門的門檻,儼然成為一個進退兩難的格局。 江淮易覺得沒什么大不了,一把接過去。明笙連忙按住他的手,用眼神示意不要。 閻哥早就知道這個小娘皮看破了酒里的端倪,但毫不忌憚,反而獰笑:“怎么,嫌哥送的禮不夠啊?”他招來旁邊一個黑衣男人,說,“把東西拿出來,給人滿上。” 緊接著,那黑衣男從上衣口袋取出一包藥粉,當(dāng)著他們的面,把整整一包傾進了明笙手里的那杯酒里。 閻哥拍拍手喊停,說:“這下夠了吧?” 場面頓時肅然,趙哥帶著幾個都用看好戲的眼神觀望。只有江淮易,還在不屑地發(fā)聲:“還真見了鬼了。”他攬著明笙的背,說,“想走就走,我在這兒陪他們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