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節
“你不能去找秦小姐。”柳意濃站起來,把盤子一收,經過仍在發呆的花與蝶,拍拍他的肩:“你去找別人看看吧,世上能做這種事的肯定不止秦小姐一個。” 花與蝶沉默半天,說了句:“不認兄弟了是不是?” 柳意濃噗的笑了,“兄弟不做沒事,生意照做就行。” 這不是花與蝶的名言嗎?他總是跟錢沒仇的。 ☆、第 278 章 我輩中人 離了柳屠戶還不吃帶毛豬了? 花與蝶果斷的另尋良人去了。 這叫戰略性轉移。 ……說白了就是被嚇到了。 在花與蝶的計劃里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跟柳意濃翻臉這個選項的。如果有這種可能,就要迅速掐滅它! 所以他不但爽快答應另選賢能來解決自己的小問題,還給秦青包了個紅包,“讓小姑娘白跑一趟多不好意思!”哥有錢!哥不差錢!快來宰哥! 于是柳意濃也從善如流的宰了他一筆,答應替他轉交秦青,兩人握手言和,其樂融融。 在柳意濃看來,他順手幫秦青一個小忙不需要特意表功,所以過了十天半月以后,在兩人的一次小聚中,他跟秦青小提了一下下,順便掏出來一張支票,“這是花與蝶給的。” 秦青看了一眼:“捐了吧。” “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柳意濃光明正大的把支票又塞回去,笑嘻嘻的說:“剛好有個慈善拍賣會,一起去看看吧。” 這個慈善拍賣會拍的都是當代藝術家的作品,相當的意識流,包括手稿、作家捐出的能引來他靈感的一個破杯子、父母的照片等匪夷所思的東西,其中比較有價值的反而是一些畫作和雕塑品。 雖然一樣看不懂。 秦青的表情從期待、興奮變成震驚、不理解、這是個奇葩、這里的人都瘋了,最后轉為淡定研究手上很高大上的門票,比起這里拍賣的所有物品,這個門票倒是可以拿回去,做得非常漂亮。 柳意濃全程只淡定舉了兩回牌,花與蝶給的支票用來拍了一本一個畫家去法國留學時在跳蚤市場買下的《福爾摩斯之血字的研究》簽名版。柳意濃見秦青在看到這個拍品后露出微笑,心滿意足。 他自己是隨便舉牌拍了一副現代畫,橫撇豎道加幾個墨點后,有一點醒目的紅戳在上面。秦青夸了句:“還不錯。” “不錯吧?”柳意濃舉著畫,指著紅點點說,“這個點尤其好!” 秦青跟著點頭,兩人對著畫指指點點,意猶未盡。 “看,它點在黃金分隔線上!”柳意濃說。 進門時拿的小本本上就有各種拍品的介紹,極盡溢美,所以秦青現在也不愁沒話可說,對著小本本指著畫說:“這里還有大片的留白,讓人充滿想像力!” 沒辦法,現在所有人都在夸獎手里的拍品,全都相見恨晚!他們也要夸獎一下自己拍到手的東西,以證明他們絕不是冤大頭,手里的東西是很有價值的! 出門時,柳意濃請拍賣場將他手里的畫一定要多包幾層,然后過兩天送到他家去。秦青聽到地址不對,好像是柳意濃家一個別墅的位置。出來后他道:“我家才沒地方放呢,放那邊隨便掛哪里就行了。” 秦青手里的書以“我太喜歡了一刻也離不了”直接帶走了。 出來時才下午三點多,柳意濃看看時間說:“我一會兒還有個局,也是熟人,你一起去玩玩吧。” 秦青搖頭,他也不勉強:“那行,那我先送你回學校。” 兩人現在的關系,柳意濃是希望往君子之交淡如水方向發展,他要調整路線,秦青也很快感覺到了,至少不再試圖把她往紙醉金迷的世界里拉,這是很明顯的。為了迎合她,最近柳意濃安排的項目都很文藝范兒,充滿文化氣息。 ……秦青很想說,她其實對這些東西沒那么著迷。如果不是施教授領著,她可能已經畢業找工作搬磚去了。而且他挑的場合,再文藝也跟金錢脫不開關系,比如今天這個拍賣會,因為是慈善的,拍賣所得扣除相應費用后,全都捐了出去,出于某些原因,參加的人每個都是關系戶,都跟錢有仇似的拼命撒錢,最“便宜”的一件拍品僅僅沒上百萬。 秦青抱著書回學校時想,估計誰都不知道她書包里放的這本書能買一套房子…… 不過她對福爾摩斯好感極高,反正這個拍賣會的附加意義大于實際意義,她就不需要考慮那么多,只看這本書也很有收藏價值了。 出于好奇心,她坐下來翻開了它,一看就看入了迷,直到接到方域的電話:“中午吃了什么?” “三明治和果汁。中午是吃自助,那個拍賣會午餐做得很棒,好像是找五星酒店的廚師來做的,只是去吃一頓也值了。”她本想叫上方域,方域笑著說:“我要去就要當掉褲子了。”去的人都要拍件東西。 方域說:“剛好我中午請客,剩下好多菜,都是烤好的,你吃不吃?”中午他和人搞bbq去了,結果談成了兩樁生意,卻把菜剩下了,他一看還有幾個生蠔扇貝,最重要是他還特意留了兩只龍蝦,干脆烤完帶來給秦青。 “吃!”秦青口水流了快三千丈,中午吃自助她根本沒敢吃太多,怕穿裙子肚子凸出來不好看,現在都快六點了,正是吃飯的時候! 方域開著車來,兩人還是老樣子在車上吃。 “還有榨好的果汁,加了冰塊。”方域遞給她一個超大保溫壺,“紙杯在你手邊。”他擰開蓋子,秦青拿著紙杯讓他倒。 烤好的食物都放在紙盒里,一打開,車里都是孜然和辣椒粉的味,所有的地方都擺滿了。她捧著紙盒拿著筷子,沒有第三只手了,想喝果汁吃別的東西時只好喊方域。 “啃。”方域拿著玉米讓她咬,他吃起來特別快,一個玉米幾口就啃完了,嘴還特別大,一盒扇貝他能一口嘬完! “給我留點啊!”她趕緊喊。 “沒了,你吃這個吧。”方域掰開龍蝦給她,她剛咬兩口慢慢嚼,一看他已經把整個給吃完了。 “吃燒烤就是要快,不然好吃的都被別人吃光了,你就只能吃菜了。”方域一本正經的教育她,笑瞇瞇的把第二只龍蝦給掰開了。 秦青胃口不大,第二只也只吃了兩口就飽了,方域在進行掃尾工具,她捧著果汁吸,一轉頭看到車外有個女人,似乎剛才就在那里了,一直看著方域的車。 “那個人你認識嗎?”她戳戳方域。 方域扭頭,皺眉,“不認識。等等我下去問問她有事沒。”他把車里的垃圾一收提著下去了,扔完后就向那個女人走去。 “你好。”方域笑著走近。 那個女人三十出頭,細眉細眼,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對著方域打量。 “有事嗎?”方域問,“我們認識?” 女人掃了他兩眼,也不回答就轉身走了。 這個人…… 方域看著那個女人走過拐角不見了才回到車上,“我覺得她不太對。應該是來找我或你的,最有可能是找你的。” 秦青擦干凈手,“找我的?那我試試她吧。” 因為是普通人,所以她剛才就算發現那個女人盯著他們看也沒做什么,現在就讓一股氣輕輕的撲上去。 安觀景突然打了個寒戰,連忙握住脖子上掛的玉葫蘆,蹲在原地念念有詞,經過她的人趕緊都避開了她。 “奇怪,這個人是個普通人啊。”秦青一觸而走,發現是普通人就不緊張了,“可能是別的事吧,如果她再來找我再說吧。” 安觀景留在原地念了兩個小時的經才站起來,她緊張得一身冷汗,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喂,花先生,我已經明白了,你所說的秦小姐……她應該是個妖怪!她不正常!我剛才碰到了她就被詛咒了!幸好我修行虔誠才逃過一劫!”那邊說了什么,她激動的說,“花先生!我輩中人怎么能懼怕邪惡之人呢?這是我修行的目的,也是我的職責所在!” ☆、第 279 章 替天行道 花與蝶掛了電話,心累…… 他自詡見過的女人車載斗量,每一個他都很有辦法,這一次,原本也是很有辦法的。 秦小姐拒絕他之后,他就又托人找大師去了。現在的生活水平提高了,有需求就有動力,大師也是車載斗量,不找不知道,一找好像是個名山大川就有大師,是個城市都有隱士高人。經過秦小姐后,花與蝶不知是跟人(?)較勁還是認為年輕人更值得相信,專從舉薦來的人中挑年輕女人。這下,人數一下子精簡不少。干這一行的就算有女人也都是老太太,年輕妹子真是鳳毛麟角,而且由于那個流言,父子相繼,一脈相承,搞得奉命找人的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 最后,經過多方查探,找出的這位安小姐是有真本事的。她少小離家,一心修行,其心分外堅定,在家鄉還有不少信徒,頗為受人尊敬。 花與蝶跟這安小姐見了一面,不出兩句話就看穿她了,照著她喜歡聽的內容編了一些話,很輕松就讓她答應出手。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安小姐一到,他立刻頭不疼了,體重也不下降了,氣色也好了,連阿嬌和小眉都說這安小姐一看就是個有本事的人,還特意請她幫花店改了改風水。 花與蝶見她管用,就想維持一個長期的關系——不是情人,而是想像柳意濃跟秦小姐一樣,他也要養上這么一個有用的人。 可安小姐一心修行,不愿在一地停留,畢竟還有那么多人需要她的幫助。花與蝶為了維持跟她的關系花了不少心力,不知不覺就把秦小姐的事給說了。本意是讓她有危機意識,畢竟兩人是同行,一個年輕一個老成,秦小姐已經攀上高枝了,安小姐如果想跟她比一比,他也愿托她一把。 結果安小姐就悄悄去看秦小姐了,看完跟他說:秦小姐是妖怪。 花與蝶心道你是妖怪她都不可能是妖怪! 雖說秦青拒絕他讓他很沒面子,也確實看秦青有些不順眼——不然他何必這么“啟發”安小姐?但秦青絕不可以是妖怪。就算是,也不能由他的人去揭穿。 何況現在哪有什么妖怪? 阿嬌現在跟花與蝶住到一起,小眉倒是住校了,據說是因為學習方便,只有阿嬌知道小眉現在幾乎每天都會跟花爸爸通電話,兩人也已經見過面了,只是據小眉說,花爸爸不知是有心無力還是父子倆一個毛病,正熱衷于跟她“談心”。而且花爸爸比花與蝶小氣多了,這么長時間只帶她去吃飯,給一點零用錢,別的什么都不買,買也只買水果蜂蜜。 小眉都快懷疑自己的男人運不好了。 阿嬌給她出主意:“如果真是這樣,改天去拜拜月老廟吧,讓月老給你改改運。” “有用?”小眉驚訝道。 阿嬌說,“我拜過好多佛,那些佛倒是都不怎么介意,聽說佛祖座下妖怪多了去了。” 花與蝶打電話說回來吃飯,阿嬌甜蜜的說:“我聽你聲音好累啊……早點回來休息吧,我給你熬個粥喝。” 掛了電話,她去淘米洗菜,路過客廳,沙發上的蘇容看起來像個活骷髏,它渾身慘白,手長數米,細如蘆桿,十指尖銳似刀,這樣可怕的它卻好像害怕似的縮在沙發一角,恐懼怨恨的目光盯著沙發另一頭的柴容聲。 和瘦弱的蘇容相比,柴容聲可是大變樣了,雖然還是那個老樣子,身上的氣息卻凝實許多,連衣服上的花紋都清晰可辨。 阿嬌走過去看到這兩只,好奇的問了一句:“它記得你吃了它的孩子?” 柴容聲笑著說:“當然記得。” 蘇容生下的鬼嬰全是用它自己的煞氣凝成的,可以說就是個擺設,鬼嬰的所作所為全是由蘇容所思所想。它認為這是它和花與蝶的孩子,鬼嬰就會認識它和花與蝶,并一直纏著花與蝶。 柴容聲忍了幾天,想想為了愛與和平,把鬼嬰給吞了。蘇容要跟他打卻打不過,受了重傷。恰好阿嬌也跟柴容聲討論了一下可持續發展戰略,為了避免一口氣把花與蝶給吸死了,兩邊一定要有一個計劃,比如說阿嬌占半年,蘇容占半年。最后經過商討,一年里阿嬌占有花與七個月,剩下五個月歸蘇容。 柴容聲認為這個可以有,兩邊說定后,阿嬌又以蘇容這兩個月吸得夠多連孩子都生出來為由,認為下面的月份都該歸她。她跟柴容聲說蘇容弱一點他也比較好控制,柴容聲被說服了,最近就管著蘇容不許它靠近花與蝶。 兩邊達成協議后,恰好花與蝶開始找新的大師。 阿嬌道:“總不能再讓他去煩娘子。” “正是!”柴容聲深以為然,真引來女公子出手,他們一個都討不了好!于是兩邊也跟著排查人選,都一致認為安觀景是最合適的一個。年紀不大不小,剛好比花與蝶的守備范圍超過那么一點點。 阿嬌道:“我最了解這種男人,他雖然不屑對安觀景出手,卻肯定自認為對她手到擒來。” 偏偏安觀景非常固執,輕易不會受到別人的影響,花與蝶看不起她卻正好會被她克住。 兩邊說定,等見到安觀景后,阿嬌不停的敲邊鼓,讓花與蝶對她更加相信。 本來一切都很完美,直到這天花與蝶回來吃飯時抱怨了兩句,阿嬌沒聽完臉色就變了,她看沙發上的柴容聲,這個老鬼也坐起來了。等花與蝶睡覺去了,阿嬌與柴容聲坐一塊商量。 兩邊都是一臉愁容。 “萬萬沒想到,這人會去招惹娘子。”阿嬌焦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