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我們需要段伯父和段伯母的授權書,我還拿去公證了一下,還有我自己的證明文件。”梅干已經兩天沒回家也沒睡覺了,胡子拉茬的。他說:“我給大使館打了電話,那邊知道的也不詳細,報警的是酒店,童百麗當時就被警察帶走了,童家人過去可能會保釋她。現在的麻煩是對段王爺的控告,說他藏毒吸毒,可能酒店也會告他們。” “人不是已經死了嗎?”方域還真是第一次接觸這種事,他留學時可沒跟警察局打過交道。 梅干說:“我口語不靈光,這是警察局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察電話,你打過去看能不能問清楚點。我們是在本地找個律師帶過去,還是到當地再找律師?” “律師找當地的好,可以先咨詢一下。”方域說,拿過電話撥起來,說了二十多分鐘后,他掛了電話整理一下才跟梅干說,“情況有點復雜。” 梅干深吸一口氣,“說吧。” “段王爺嗑藥的事是有多人證明的,包括酒店的侍者和經理,以及一個酒店的客人和一個出租車司機。童百麗不承認段王爺嗑藥,但酒店和警察懷疑她也嗑藥就把她送進警察局,她拒絕配合檢查就被收監了,童家父母已經來了,給她請了律師,目前已經將她保釋出來了,有可能法院會撤銷控訴。現在的問題就集中到段王爺身上了,法院打算給他進行尸檢,如果真的有吸毒,酒店會就此問題向他提出控告索賠。我看我們的問題不是刑事案,而是賠償。”說完方域也是頭大的嘆氣。 現在段王爺的尸體攥在人家手里,估計要賠錢才能帶走,對段家目前的情況是雪上加霜。 兩人簡單商量之后,方域帶上護照第二天買了機票就飛走了,他先去了當地的律師事務所,由律師帶著先去酒店,經過一番交涉后,在律師的努力下,酒店答應不提出控告和索賠。 “非常感謝您的理解!”方域跟經理握手后再帶著律師奔向警察局。既讓人意外又不意外的是,段王爺已經進行過一次尸檢了,而警察局不承認尸檢的目的是檢查他生前是否吸毒,堅持是當時懷疑有他殺可能才尸檢的。律師看過尸檢報告后悄悄跟方域說,對方程序完全合法,在這方面不能找麻煩,問他想怎么辦?“簡單點的話,交錢你就可以帶著朋友回家了。”律師說。“我只想趕快帶他回去見他父母,別的都可以放過。”方域說。律師打了個響指,“非常簡單,交給我吧!”兩個小時后,方域已經帶著段玉海來到了機場等候登機。 “還要四個小時。”方域看著手表跟梅干打電話,“四個小時后就可以上飛機了。” “可以啊!”梅干在電話那頭都快跳起來,“方域!找你來果然是對的!” 方域松松領子說,“我快餓死了,就給你說一聲我就去找個地方吃飯,到了再給你打電話。對了,你有沒有跟醫院說好讓他們來接啊?” “說好了,到時我跟車一起去!”梅干只覺得背上的千斤重擔都沒了,知道這件事后最難的就是怎么把段玉海從大洋彼岸帶回來,現在只要人回到家了,那剩下的都不算難題了。“你好好吃飯,別累著你了啊!”梅干忍不住說,“方域,真是多虧了你啊!” “應該的。”方域掛了電話,去外面的快餐店坐下點了一客意大利面和咖啡的簡餐,等餐時他把段玉海的尸檢報告拿出來看,當時在警察局只是匆匆掃了一眼,有幾個地方讓他很在意。 翻到‘顱外傷’下,有多處傷口。死因鑒定是摔下樓梯時剛好摔斷了脖子,這一方面也有童百麗的口供做證,當時段玉海突然沖出房間,而童百麗是不在房間中的,十分鐘前她就離開了。酒店監控顯示段玉海沖出房間后先是來到電梯前,等了十幾秒后又沖進消防通道中。童百麗稱當時不放心他所以回房間看,發現他不在后打電話給前臺得知段玉海沒有從電梯下樓,才進入消防通道尋找。監控也顯示童百麗快要追上段玉海時,他受驚而跌下樓梯,童百麗當時距他還有七八個臺階,不可能是她推他下去,這就排除了他殺。 但傷口卻顯示有一處非常重的擊傷在后腦勺,鑒定說不是在樓梯上擦撞出來的傷口,這處傷口是怎么回事,警方沒有進一步調查。雖然不是致死傷,但方域對這個很難放下心。 ☆、第 85 章 見面 方域風塵仆仆回來了,他這幾天半分鐘都沒有休息,除了在飛機上補補眠,其他時間都在跑段玉海的事。下飛機后,梅干跟著醫院的車接上段玉海的尸體直接送回醫院太平間,看方域疲憊的神色,把鑰匙給他:“知道我家在哪兒吧?去我家洗個澡睡一覺,樓下小飯館可以叫菜,電話快撥鍵第一個就是它家的號碼,吃面吃米都行,月底結賬,你可以直接叫菜吃完睡覺,別的都不用cao心。”方域點點頭,累的話都不想說。梅干說:“阿姨說想謝謝你,不過我讓她繼續在醫院照顧段伯父了。”他壓低聲說,“我看段伯父這回夠嗆……”人從倒下去就沒醒過來,完全是在拖日子。 醫院的車順路把方域送回梅干家,方域上學時來過幾回梅干家,這幢老房子是梅干家父母的,后來父母搬去新家,梅干想一個人自在就搬回老房子住。他上樓打開門,熟悉的風格熟悉的味道,滿出來的垃圾蔞和門邊裝滿的垃圾袋都充滿親切感。方域見這風格也不必客氣,扔下行李袋先給手機換卡充電,看著電格慢慢攀升,等了十分鐘,給秦mama打了個電話。這回打通了,秦mama的聲音充滿疲憊,但比前幾次聽起來有精神了。她說:“青青接回來了,明天就回去上課。她的事讓她自己跟你說吧。” 方域頓時兩個肩膀都塌下來了,積壓了數日的緊張和不安瞬間全涌了上來,他提著一股心勁不敢倒,聽到這個消息后,心勁一松,耳邊秦mama的聲音都漸漸變遠了。 “嗯,謝謝阿姨告訴我,阿姨再見。”掛上電話,連澡都來不及洗,飯來不及吃,一頭栽在沙發上睡著了。 “醒醒,醒醒!給你帶了飯了!”梅干把方域推醒,他回來換衣服就看到方域直接在沙發上睡了,“你這是累成什么樣了啊!” 方域的精神卻很好,雖然在沙發上睡了幾個小時,可心頭大石放下,段玉海的事也解決了,他坐起來幾口把飯扒完,去洗手間洗臉刷牙出來換上衣服就要走。 梅干說:“要不你在我這里多歇一天?”把方域叫來后人家馬不停蹄去了趟m國,把那邊的事都解決完搭了幾個小時的飛機回來,就在他家沙發上睡了一覺就要走,從頭到尾都沒去正主面前露面,讓梅干特別不是滋味,“阿姨還說要好好謝謝你。” “我心領了。”方域換好衣服說,“我女朋友之前有點事,現在聽她家里說已經差不多解決了,我要趕緊回去見她。”“真是對不起,這種時候還把你叫來。”梅干也不多勸了,主動替他打電話訂票,“我送你過去。” “你不是還要去醫院?接下來是葬禮吧?”方域說,“你不用送我,你這邊的麻煩也不少。”說完他想起來尸檢報告上的疑點,說:“對了,有個事我要告訴你。”他把報告拿出來,指著梅干看。這報告是他復制的,全鳥語手寫體,還沒有照片,人家照片不讓他帶回來也不愿意再多給他一份,能復制報告已經是律師牛b了。上面的詞還是他在飛機上查的,解釋給梅干聽后,跟他說:“你最好跟阿姨說一下,看要不要再調查看看。” 段玉海的死太突然。他不是七老八十,他正值青年;他沒有疾病,身體健康;他人生順利,剛剛結婚。而且他死在異國他鄉,所有人最后見到他是在婚禮上,一個幸福的年輕人,正準備開始一段嶄新的人生,然后再見到他就是一具冰冷的尸體了。這一切都讓他的死變成一顆突如其來的炸彈,不但段家父母難以接受,方域和梅干也接受不了。這跟他的人品性格無關。 梅干也皺起眉,說:“那我就跟阿姨提一下。”兒子是意外橫死和被人謀殺完全不一樣,后者就意味著有一個害他的人還在逍遙法外,更何況段玉海還被人潑上了吸毒、嗑藥的污水。“說不定能讓阿姨振作起來。”梅干說。 “總之你看著辦,有需要我幫忙的再給我打電話。”方域說完就提起完全沒打開的行李下樓坐車去機場了。兩個小時后,他已經回到了他的城市,秦mama說秦青明天就去上學了,他看看自己,決定還是先回家再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去學校找她。 在秦家也發生了一場談話,秦mama問秦青打算怎么跟方域說這次發生的事。 秦mama說:“他打過幾個電話,應該是找不到你就打給我了。當然,是我先給他打的,從你們的感情看,我覺得你失聯這幾天,他肯定會知道,著急,所以為了避免他四處找人問,我就先給他打了一個。” 聽到方域的消息,讓秦青的感覺很復雜。首先她很高興,恨不能馬上給他打電話;但另一邊,她又擔心這次的事會讓他生氣。畢竟她差一點就要被賣了,如果不是逃出來了,不是山里著火引發社會關注,她們這一次真的很危險。見到父母前,部隊的人已經給她們上過好幾次課,重點分析被拐后的女人都會被怎么對待,說實話,那些課讓她們觸目驚心,也讓她們知道自己在來之前想的都太簡單了。被qj,被施暴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拐了她們的人把她們放在于婆那里是在等待轉移,如果不是她們跑了,又遇上山火,可能第二天天亮后就會有人來帶她們走,一旦轉過兩三次手之后,她們可能就再也回不了家鄉了。 “不要心存僥幸。以為現在交通發達只要逃到大城市就有救?前提時你要能逃出山村進入城市。首先,你怎么出村?不知道路,在山里轉幾天你就沒力氣了;其次,就算能進城,不是所有的城市都有地鐵有火車有飛機的,你有錢嗎?就算能解決錢的問題,你認路嗎?知道怎么回家嗎?知道怎么坐車嗎?坐哪一趟車能以最快速度離開不會被人追上?沒有身份證就無法買車票時你要怎么辦?” 秦青她們在調查這件事之前,最大的問題就是心存僥幸,認為被拐這種事不會降臨到自己頭上,因為她們已經提前有了準備,以為被拐都是被騙的,只要提高警惕不被騙就不會被拐。同行四人也給她們增加了勇氣,認為這么多人在一起拐子不會找上她們;再加上還有認識的本地人當向導,等等,這些因素讓她們失去了應有的警惕心。 秦青回家后,父母一起跟她談話,她也認識到自己行為上的不負責,雖然身體長大了,可她本質上還是一個沒出過社會的孩子,對世界的看法很片面又非黑即白,就算在新聞上看到拐賣婦女的當地會有地方保護主義,卻沒有引起重視。 “你們真的非常幸運!別把世界看得太簡單了!”這是秦mama一再跟她說的話。 回家后不意味著一切都解決了,她們被拐這件事是絕不能被人知道的。雖然生活在城市里,但周圍人的閑言閑語也少不了。如果讓周圍的人知道她們失聯四天是被拐賣了,就會懷疑她們是不是已經失身了。 “現代社會提倡解放與自由,所以女性的貞cao已經不再像以前那么重要,你不是處女也不會被浸豬籠,但主動失去貞cao還是被動卻也有很大的分別。”秦mama直接把這個問題放在秦青面前,“mama不會要求你接受我們這一輩落后的價值觀,你自己來判斷,要不要隱瞞此事?” 學校是知道秦青三人被拐的事的,然后學校提出要做一個關于大學生提高安全觀念的報告,問秦青三人愿不愿意獻身說法,以自身的例子給大家警示。當然,如果本人不愿意,學校絕不勉強,也會配合家長隱瞞此事,選擇權在本人和家長的手里。 三人中,柯非被學校說動了,孫明明被父母管住沒說話,秦青很猶豫,一方面身為大學生,不應該被腐朽的觀念束縛;另一方面,她也不是傻白甜認為說出來后自己不會受到丁點影響,只是“社會責任感”更高大一點,只想保護自己是不是過于自私呢?如果她的事能夠警醒一部分人,也是有價值的吧? 秦mama發覺了這一點,她明白說教已經不能對現在這個年紀的孩子起作用了,她們正處在對社會開始有自己的看法和解讀的年紀,一味的“對你好”不能說服她們。 她說:“我跟方域說你已經回來了,明天就要去上學,他可能明天會去你學校找你。到時你愿意告訴他就跟他說吧,然后問問他的意見。” 秦青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學校,她昨天已經補好了卡,回到學校后,先找上門的竟然是秦城。 “方哥一直在找你,你干什么去了也不跟他說一聲?有空趕緊給他回個電話。”秦城說完就走了。 秦青也看到來電提示,一連十九個全是方域的。可她不敢打回去,握著手機想了一上午。中午吃飯時,司雨寒想叫她一起吃,她給推了,“對不起,跟別人約好了。”司雨寒也想問她前幾天干嘛去了,聞言說:“好吧,晚上再一起吃吧。” 跟秦青約好的是柯非和孫明明,三人買了飯躲在食堂最偏的桌子上。 柯非說:“你們怎么想的?答不答應學校?” 孫明明看看柯非,看看秦青,低頭攪米飯:“我還沒想好……” 柯非看秦青一直盯著手機,推了她一下,“你呢?” 秦青把視線從手機上收回來,說:“我也沒想好。” 柯非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三人都受了驚嚇,她恢復的最快。而且她想事情也不復雜,學校提了,她被學校說服覺得還挺有意義的,就想答應。可另外兩個朋友都猶豫,她也就沒太堅持。 “反正咱們三個一塊,你們答應了,就一起去。你們說不好,那我也不去。” 孫明明看秦青,柯非也看過來,這兩人好像都想讓秦青決定。 秦青的手機突然響了,她猛的拿起來,上面的名字是方域。 “我出去一下!”推開一口未動的餐盤,秦青一邊接通電話,一邊往食堂外跑:“喂?” “青青?我在你學校門口等你,你……” “我馬上出來!” ☆、第 86 章 情深如許 秦青跑得很快,周圍的一切像電影中的快速影頭,一閃而過,讓人來不及思考。她的印象是從食堂一下子就跳到了校門前,中間的一切都消失了。看到方域的車,看到他站在車前,形容憔悴,一雙眼睛像盛滿了銀河,看到她時就像指南針永遠指向南方。兩人都立刻找到對方,在下課時間擁擠的校門口。周圍亂糟糟的,背后馬路上的車流還在不停噴著尾氣,實在不是一個浪漫的地方。 秦青卻覺得這一刻用一個詞來形容最貼切“一眼萬年”。她走過去,不必說話,不必解釋,一個擁抱足以。 兩人不約而同的抱在一起,一個張開手臂向前迎,一個往里投,抱在一起像天生該嵌合著。 方域只覺得胸膛讓人填滿了,之前的空蕩此時才顯得折磨人,就該這樣,此時他才是圓滿的。他摟住她微微提起,緊緊抱著。秦青閉上眼,只感受這一刻。 好一會兒,兩人才稍稍滿足,放開后,方域仍然目光不肯離開片刻,看著她打開車門,“去吃飯?” 秦青一點也想不起自己剛才吃過什么,點點頭。車開出去五分鐘她才想起給柯非和孫明明打個電話說她不回去了。 “你的朋友?”方域說。 現實突然跳到眼前,秦青不能逃避的想起她還沒跟方域說這幾天她都遭遇了什么。 方域看出她神情突然變得消沉起來,說:“別想那些不開心的事,好不容易見到你,咱們開開心心的。”他已經打定主意什么都不提,什么也不問,只想跟她快快樂樂的吃頓午飯。 以往有那么多好飯店,可此時好像哪一個都不合適。他開著車在路上轉,到一點半了還沒挑好飯店。秦青一點都不著急,坐在車里跟他在一起就行。還是方域看著時間說:“該送你回去上課了。”只覺得時間太短,連讓他們吃個飯的機會都沒有。 最后他把車停在路邊,去快餐店買了兩張披薩餅和炸雞、派、薯條和飲料。回來兩人擠在車上吃這種“午飯”。有情飲水飽,飯要看跟誰一起吃。秦青就覺得這披薩是她吃過最好吃的,面餅那么柔軟,邊緣焦脆,放的紅腸、培根、青椒、蘑菇都很新鮮,奶酪味道又香又醇厚;炸雞也是炸得恰到好處,雞rou有很多汁,非常嫩,調味也是剛好有一點辣;蘋果派里的蘋果丁切得又大又多裝得又滿,還不太甜,酸酸的很適口;薯條切得漂亮,一根根炸得挺立,灑了一點點鹽和黑胡椒粒。 總之,這一頓飯是她吃過最好吃的,吃完也飽足的不得了。 方域看她嘴角沾了鹽末,拿出紙巾:“來……”秦青條件反射的仰臉湊過去,沒反應過來,等明白過來不能讓男朋友擦嘴已經晚了,她猛得往后躲,臉一下子紅透了。 方域順手用給她擦過嘴的紙巾給自己擦,抬頭看她通紅的臉和水亮羞澀的眼睛,不知怎么的,伸出雙手捧住她的臉—— 有兩個男生從這輛車前經過,先是被這車給帥住,突然一個男生搗搗另一個,“快看!”貼過膜的暗色車窗里,一個男人正親吻著另一個女人。 兩人正值青春的男生激動的繞著車依依不舍的看了好幾分鐘。 “還在親!” “好激烈!” 最后看車里的兩人終于分開了,兩個男生才怕人發現的快步走了。 車里秦青還在喘氣,腦子里是一盆漿糊。她張著嘴,小舌頭紅紅的。方域咬著唇,不敢再看,拿起旁邊500ml的冰鎮可樂一口氣喝光了。 接下來的時間,秦青的腦子是一片空白。等她回過神來時,已經坐在教室里上課了。她握著手機想給方域打個電話,那是他們的初吻……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方域的消息:晚上來接你吃飯好不好? 那個“好”字,她花了半節課才發回去。 剩下的時間,她努力把腦子用在老師和書本上,結果最終下課時竟然效率不錯,筆記也記了很多,還被人借走。下課時才五點半,她還想回寢室換件衣服換雙鞋再重新梳個頭,方域已經打電話來了:我在你們校門口。 頓時什么都來不及做了,秦青收起書包就往外沖,司雨寒叫住她:“不是說跟我一起吃飯嗎?” “對不起,我男朋友在外面等我呢。”秦青干脆把書包塞給她,“幫我拿回去,回來幫你帶吃的。” 司雨寒本來就是擔心她,看她好像沒事了也放心了,接過書包說:“你說的,帶蛋糕給我!我要吃蛋塔。” 秦青還記得問一句:“你要蛋塔還是蛋糕?” “我都要。”司雨寒說。 秦青一路跑出去,路上手機又響了兩次,分別是柯非和孫明明。 柯非:許漢文勸我們不要去參加報告會,他說這個事讓學校自己去搞,我們不要參加。 沒想到許師兄還很關心她們。 孫明明:許師兄說我們不必去參加報告會,如果真需要例子,他去,就說他被拐了。 不過還是一個不靠譜。 她跑到校門口,方域看著比中午好多了,他手上提著袋子站在車前,看到她跑過來就說:“不用跑,不著急,我訂過位子了,喝點東西吧。”袋子里是熱奶茶。 坐上車后,方域輕松的說他在頤雅軒訂了包廂,“那邊的菜很好吃,我還是去應酬時吃過一次。”上次是跟著領導吃大戶。 汽車等紅燈時,他握住她的手。兩人的手交握在一起,暖烘烘的。 秦青突然想把一切都告訴他,不是想著他有知情權,不是想應該告訴他,而是為了告訴他之后可以再被他抱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