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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廢后將軍在線閱讀 - 第57節(jié)

第57節(jié)

    冷非顏輕笑,一邊笑,一邊將她的腦袋撥過來,兩顆毛絨絨的腦袋靠在一起,她輕聲說:“天真的笨蛋。”

    兩個人并肩躺了一陣,左蒼狼就又睡著了。冷非顏等她呼吸漸沉,慢慢起身,又跳窗出去。

    外面月光正好,她飛檐走壁,很快進了宮。慕容炎在書房,見她進來,問:“去見過阿左了?”

    冷非顏走到書案前,跪下,說:“回主上,是。”

    慕容炎說:“她為了你的事,可是撒潑耍賴,什么招式都用上了。”

    冷非顏說:“她信任主上,也親近主上,方才放肆。”

    慕容炎說:“這次召你來,倒不是為了她的事。上次藏劍山莊的事,已經(jīng)有人為你善后。”冷非顏身軀微震,卻聽他又道,“以后這樣的事,孤不希望再有下次。”

    冷非顏心中驚疑,卻還是道:“是。”

    慕容炎說:“上次,朝中一些老臣被革職返鄉(xiāng),但是其中一些人,并不安分。”他將桌上一份名冊扔到冷非顏手上,說:“侍機除去,年老體弱之人,剛剛經(jīng)歷牢獄之災,難免心悸。又經(jīng)長途跋涉,舟車勞頓,有個三災六病,或者郁郁而終,想來也不會有人疑心。”

    冷非顏將名冊收入懷中,說:“是。”

    慕容炎看了她一眼,說:“身上傷好些了?”

    冷非顏一怔,說:“承蒙主上關(guān)心,已經(jīng)無礙。”

    慕容炎說:“你們?nèi)齻€人都是孤看著長起來的,親疏遠近,旁人總是不能相提并論。但是行事還是務(wù)必謹慎,總不能事事都需要孤敲打提醒。”

    冷非顏拱手道:“主上教誨,屬下牢記。”

    慕容炎點頭,說:“去吧。”

    等到入冬時候,左蒼狼的傷勢慢慢好起來。終于這一日,得以上朝。然后才知道,當初革職歸鄉(xiāng)的一些舊臣,陸陸續(xù)續(xù),已經(jīng)有數(shù)位身故了。大多數(shù)是驚悸憂思過度,也有兩位是想不開自盡的。

    魏同耀便是其中之一。

    左蒼狼看到這些奏報,心緒復雜。她與這些大臣們,平素并沒有什么交往。他們一向守舊又排外,不會把她放在眼里。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在那一瞬間,仍然心中戚戚。

    這些人,每一個人,都曾是晉陽城的權(quán)貴。當初少年得志、指點江山的才子們,黼衣方領(lǐng)、高車駟馬之時,又可曾想到,最后這無聲的收場?

    下了朝,左蒼狼從宮里出來,袁戲等人約了她去喝酒。也算是慶賀她有驚無險,度過一劫。左蒼狼當然不會拒絕,一行人穿過長街,突然聽見有女子啼哭喊冤。

    左蒼狼尋聲望過去,只見一個白衣女子披頭散發(fā),高舉狀紙,攔住了廷尉夏常有的轎子,大聲喊冤。夏常有只是掀起轎簾看了一眼,就令人將她趕開。那女子大聲喊:“夏叔叔,您看我一眼!我是冰兒!我爹不是自盡,他是被人害死的,您看我一眼啊!”

    周圍百姓指指點點,不一會兒,已經(jīng)有兩個廷尉府的人過來,帶了女孩兒離開。左蒼狼問:“那是誰?”

    袁戲說:“不認識,不過就算有冤屈,夏常有也會處理的。有你什么事?”

    左蒼狼目光追逐著那女孩,王楠也說:“走吧,夏廷尉這個人,還是比較公正的。何況咱們武職,也管不著法曹的事兒。”

    左蒼狼這才點點頭,一行人去了酒樓。

    然而接連幾天,也并不見夏常有翻出什么冤案。左蒼狼有心想問來著,但她跟夏常有也不太熟,法曹的事兒,確實也不應(yīng)該管。她只是記住了那個女孩的名字——冰兒?

    袁戲等人在晉陽城呆了幾日,便又返回駐地。武人就是如此,平時多在戍邊,即使沒有戰(zhàn)事,也少有歸家之時。左蒼狼送他們出城,剛剛回來,王允昭便派人傳她入宮。

    她有些遲疑,最后卻還是跟著內(nèi)侍進到宮中。

    這一次,王允昭沒有帶她去南清宮,而是到了清泉宮。清泉宮有溫泉,倒正好是適合重傷初愈的她。

    左蒼狼站在白玉砌池的泉池旁邊,王允昭小聲說:“將軍先泡一下水吧,對身子也有益處。陛下……稍后過來。”

    左蒼狼當然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她并不是宮中妃嬪,聽到這樣的話,還是不自在。王允昭也知道她會害羞,沒有讓其他宮人侍候。整個清泉宮,便就剩下她一個人。

    左蒼狼這才緩緩解衣下水,水溫正好,裊裊青煙在水面蒸騰而起,如臨仙闕。她咬著唇,不知道為什么,想起姜碧蘭。她對自己的敵意,左蒼狼當然能感覺得到。但是沒辦法怪她。

    哪怕是到了如今的境地,她依舊有一種偷竊的感覺。竊奪別人的丈夫,竊奪別人的愛情。

    她走了這條路,于是,又有什么立場怨恨?

    她倚在池邊,正在發(fā)呆,紗幔被撩起,慕容炎緩緩走進來。哪怕是身在水中,左蒼狼仍然忍不住往后微微一縮。慕容炎身上只穿了白色的浴袍,此時緩緩下水,說:“你常年在外,戰(zhàn)傷、濕氣對身體損害都大。沒事過來泡一泡,想必會有助益。”

    左蒼狼很有些不自在,這樣赤裸的寵幸妃嬪的場景,還是讓她無所適從。慕容炎卻已經(jīng)游到她身邊。在淡淡煙霧中,她面染紅霞,肌膚俱是鮮嫩迤邐的緋紅。十九歲的年華,哪怕不施粉黛,也自有一種名為青春的妝容。

    他凝視她,然后握住她的手腕,幾乎強硬地將她拉到懷中。

    她能讓他興奮,他喜歡這種完完全全屬于自己的感覺。她的長發(fā)、她的紅唇、她的目光,她忍痛的神情都讓他別樣的愉悅。

    “以前想過這一刻嗎?嗯?”他在她耳邊,輕咬著她的耳垂,嘶聲問。左蒼狼沒有回答,他的呼吸輕易地挑起了她所有的情緒。怎么可能沒有想過,那些相依相偎、相濡以沫的每一個時刻?

    可是哪怕再熱切的渴望,放到別人的愛情之中,卻只剩苦澀。

    ☆、第 64 章 苔痕

    慕容炎在清泉宮逗留了一下午,直到他離開之后,王允昭才派了一個心腹內(nèi)侍過來,帶著左蒼狼自小門而出,以避人耳目。

    左蒼狼如今身份尷尬,軍中溫砌舊部承認她,一部分原因是她的戰(zhàn)功和為人,然而不可否認的是,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溫夫人這個身份。一旦她和慕容炎之間的關(guān)系傳了開去,恐怕諸人還是會有想法。

    而且溫府的溫行野,那是極重門楣家風的人,一旦得知她跟慕容炎這樣不堪的來往,只怕當場氣死也不是不可能。而且從此以后,她與溫家也必離心離德。

    慕容炎就更不用說了,他一直以來,就深情面目示人。無論是起兵逼宮時的理由,還是后來的力駁群臣,堅持冊立姜碧蘭為王后,都足以證明他對愛情的忠貞不渝。

    現(xiàn)在三宮六院都廢棄不存,只有一個王后,大燕這一段帝后佳話,更是傳為美談。

    如果他跟左蒼狼的關(guān)系公開,毫無疑問將是舉國嘩然。以前苦心經(jīng)營的一切,不過貽笑大方。

    這些利害,慕容炎不提,王允昭也非常清楚。是以選的這條路,也最是僻靜。

    左蒼狼牽著馬,行走在小巷中,陽光照在身上,明媚卻讓人心生陰霾。她低著頭正往前走,突然看見廷尉夏常有從前面一扇紅門中出來,悄悄上了轎。

    左蒼狼微怔,這里不是夏常有的府邸,他怎么會在這里出現(xiàn)?還這樣偷偷摸摸。他可是當朝廷尉,還有什么是需要如此小心的?

    難道是養(yǎng)了外室?

    她畢竟年紀輕,還是好奇。等夏常有走了,自己躍上墻頭。小院里梅花盛開,落英繽紛。花下一個女子正坐著發(fā)呆。她年紀很輕,看上去不過十三四歲。還是個沒長開的孩子。左蒼狼微怔,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長街喊冤的那個白衣女子。

    叫什么?冰兒?

    左蒼狼心中狐疑,卻到底沒下去。這樣看來,這個人好似真有什么冤屈。

    這個冰兒的手,十指纖纖,一看定然是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不曾cao勞。然她叫夏常有作夏叔叔,肯定與夏常有熟識。那時候未出閣的富家千金,能跟夏常有這樣的人相識,說明兩家關(guān)系一定異常密切,到了妻子不避的程度。

    她說她的父親不是自盡,是被人謀害……

    左蒼狼回到溫府,仍然心事重重。溫行野正在給他的斗雞喂食,見她回來,說:“以戎吵著叫你帶他出去打獵。你幾時又答應(yīng)孩子了?”

    左蒼狼說:“這就去,對了,”她心里一動,突然問:“你知不知道,朝中哪位大人有個十三四歲的女兒,叫什么冰兒的?”

    溫行野說:“我怎么會知道,”想了想,突然又說,“說起來,魏同耀家有個小女兒,是跟以軒差不多年歲的。當初還曾戲言我們結(jié)個親家,沒想到……”物似人非,他不再說了。

    左蒼狼心里一動,魏同耀?如果真是魏同耀的女兒,就說得通了。

    魏家與夏廷尉一向來往密切,十分交好。可是如果魏同耀不是自殺,那他是怎么死的?誰會謀害一個已經(jīng)年老,又被獲罪革職的人?

    一個月前,非顏突然出現(xiàn)在晉陽城,她回來,是單純養(yǎng)好了傷勢,還是接到了慕容炎的什么命令?她突然不敢再想下去。

    而此時,玉喉關(guān)。

    藏歌接到藏天齊發(fā)來的信,里面沒有說明其他,卻明明白白令他放棄一切天家之事,前往玉喉關(guān)等候藏家人。

    信是由藏母代寫的,但“余已老朽,力不能及”之言,仍可以看出父親的頹廢。藏歌有些意外,從懂事以來,印象中的父親雖然嚴厲,卻一直是驕傲自信的。

    他作此言,難免讓人隱隱有些不祥。

    但是對于父親打算不再理會大燕帝位之爭,準備帶著家人離燕出關(guān)的想法,他還是贊成的。

    其實他這樣閑云野鶴之人,平時游山玩水習慣了,對于天家事一向不怎么感興趣。若不是父親之志,他也確實沒必要護著太子去爭奪什么帝位。他思想不同于父親的陳舊,沒有什么正統(tǒng)不正統(tǒng)的想法。只是覺得慕容炎上位以來,所做所為無不大快人心。想比之下,老燕王其實真的遜色很多。

    于是得信之后,他返回玉喉關(guān)。

    藏家人如今只剩老幼婦孺,要出關(guān)沒有那么容易。就算是找到商隊,要行至關(guān)外,也得是個把月的事。所以他也一直耐心等候。

    然而過去了這么多時日,依然沒有消息。藏歌終于離了玉喉關(guān),尋向此前藏家人暫居之地。那是一處僻靜的深宅,藏歌走到門口,正準備敲門,就看見銅環(huán)生綠、木門已舊。

    他微怔,推門入內(nèi),只見廊下籠中鳥雀都已經(jīng)死絕,只剩下幾根零星的羽毛和干枯的殘骨。

    他想定下心神,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在顫抖。腳步似乎重若千斤,他的呼吸在寂靜如死的院落中,粗重而急促。

    他緩緩走向藏母平時所居的院子,周圍草木凋敗,空氣中有一股腐爛的尸臭。

    藏歌小心翼翼地推開門,走過青苔橫生的石板路,來到門前。他手幾次伸出縮回,最后猛然推開門,只見房里,兩個人倒在地上。只是一眼,藏歌就認出了那是誰。

    “爹、娘!”他顫聲道,然而回應(yīng)他的,只有沉悶的風聲。

    他緩緩上前,伸出手,想要扶起母親。然而只是剛剛觸及那個身體,腐水與尸蟲便四散開來,尸體臉上的表皮歪斜開來,裂著嘴,似乎在笑。

    “娘。”藏歌雙唇開合,這么喊了一聲,卻沒有任何聲音。然后他突然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嘶喊,喊聲沙啞到連內(nèi)容也聽不清。他上前扶起藏天齊的尸體,尸水和蛆蟲沾了他一身。毒液讓他的皮膚腫脹分離,藏歌把他抱起來,他渾身的皮便如衣服一樣松松垮垮地滑落下來。

    藏歌突然就什么也看不清了,他靜默地把那具無頭的尸身擁在懷里。腦子里如水入沸油,令人崩潰的嘈雜之后,便只剩靜默。

    這一定是個夢,一定是個夢。

    他閉上眼睛,懷中無頭腐尸身上的蛆蟲,慢慢在他掌下蠕動。他輕輕地放下尸身,如同木偶一樣一步一步出了房門,走向其他院落。那些尸首,一個一個,都已經(jīng)死去很久了。

    他一個一個打量他們,整個藏劍山莊,老仆幼童,沒有一人存活。

    這不是夢,他們都死了,在他還茫然不知的時候。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那些腐液在他腦子里結(jié)成了垢。他找了一把泥鏟,在花園里挖坑。尸體很多,然而他就這么一個一個地挖坑。他把他們一具一具,全都埋進土里。

    那泥沙一把一把地撒落在腐尸身上,那些早已看不出本來面目的尸體有的歪著嘴、有的睜著眼,現(xiàn)出無比恐怖的輪廓。他的手被磨出了血,他渾然不知,就這么一鍬一鍬地挖坑,鏟土。

    這里,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天黑了又亮,他不吃不喝,只是機械地掩埋這些尸首。到了最后,他把藏天齊和藏夫人的尸首放入同一個泥坑之中,然后一個人坐在他們身邊,呆呆地仰望天空。

    那一天夜里,三個月未曾下雨的玉喉關(guān),下了第一場雨。冬日的雨來得并不急,雨水卻寒冷無比。他撩起衣裳,遮住身邊的兩具尸體,雨水從他額前滾落,淹沒了淚滴。

    他就這樣一直坐到雨停,然后起身上來,拿起鐵鍬,向坑里填土。那土和泥遮住了最后一片衣角,耳畔突然有人微笑著喊了一聲:“兒子,過來。”年幼的他回過頭,在爹娘溫暖的目光中蹣跚行走。留下已經(jīng)成年的他,在寒冷雨夜之中,淚水滂沱。

    天色漸漸亮了,藏歌在一片墳塚前坐了很久很久,然后他緩緩起身,離開這片荒涼的樓閣。

    他下了山,再行至街上,一個原本風豐如玉的美男子,突然就雙目血紅,眼窩凹陷,如同亡魂附體的骷髏。路上行人紛紛走避,他衣衫沾滿塵泥,長發(fā)糾結(jié)成縷。古怪的尸臭驅(qū)之不散,但凡路過的人都繞道而行。

    藏歌只是往前走,心里一片空茫,只有一個地方,他必須得去。

    冷非顏回到玉喉關(guān)不久,這時候正在修剪她的花。她哼著歌,把那些旁枝殘瓣俱都剪去,正剪得歡快,突然外面有人推門進來。她轉(zhuǎn)過頭,就看見骨立形銷的藏歌。那時候他是那樣可怕,像是一縷歸來的魂魄。

    “你……藏歌?”冷非顏站起身來,上前兩步扶住了他。他身上的味道薰得人想吐。但她幾乎瞬間就知道他從哪里來。藏劍山莊出事之后,她就過去看過。也不是沒想過處理后事,但是那對她而已毫無意義。

    殺父之仇,滅門之恨,如何化解?

    她說:“你怎么了?怎么變成這樣子?”

    藏歌什么也沒說,只是突然抱住了她。他雙手那樣用力,似乎恨不能將她揉進身體骨血之中。冷非顏本來是嫌棄他身上的氣味,想要推開他。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就緩緩地放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