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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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蒼狼說:“不知道。有時候我覺得這樣很好,有時候血濺在身上,又讓人害怕。” 慕容炎從隨身的行囊里找出傷藥,解開她傷口的藥紗,那箭傷觸目驚心。他皺著眉頭,將治內(nèi)傷的藥喂她幾粒,又拿酒水為她清洗,問:“如果時間重來一次,你希望回到你爹還活著的時候嗎?” 左蒼狼說:“希望啊,我一定要救活他。”慕容炎微笑:“然后繼續(xù)你說的那種人生嗎?” 左蒼狼說:“然后跑出來,遇見主上。” 慕容炎緩緩閉上眼睛,世界淪入黑暗,耳邊只剩下邊塞的寒風(fēng)掃過營帳。他說:“情話說得很動聽。” 怎么可以有人,把情話說得這樣動聽?但凡聽見的人,都會失了心。 他緩緩握住她的手,那五指也是guntang的,握在手心,像是掌心著了火。阿左,如果有一天,我將所有做過的事都如實相告,你是不是還是這樣堅決? 我不想戴著面具與你親近,那讓我覺得與你相隔千里。可是如果摘下面具,你又是否會依然深愛面具之下,這顆潰爛的人心?他深深吸氣,又覺得好笑,慕容炎,你這是怎么了? 他將她的手放到唇邊,像一個寒冷宮宇之中的囚徒,渴望那一點光和熱。 ☆、第 50 章 迷障 棲鳳宮,慕容炎已經(jīng)連著三日沒有過來。姜碧蘭派人出去打聽,王允昭將她的人擋了回來,只說慕容炎忙于軍務(wù)。 姜碧蘭想著上次自己父親在朝堂上遭到申斥的事,還是有些忐忑。這些天他一直沒有過來,可是因為還在生父親的氣嗎?思來想去,她親自下廚做了甜湯,給慕容炎送去。 然而她并沒有見到慕容炎,她等在書房外面,王允昭很是為難,說:“娘娘,陛下確有要事,您先回去吧。” 姜碧蘭說:“今天見不到他,我是不會走的。” 王允昭說:“娘娘。” 姜碧蘭說:“你還知道我是娘娘,如今我連一個御書房都進(jìn)不去了么?” 王允昭說:“奴才不敢。只是陛下有吩咐……” 姜碧蘭端著湯盅就往前走,小安子等人也不敢攔著。她推開御書房的門,卻發(fā)現(xiàn)里面根本沒有人。她怔住,許久之后,才轉(zhuǎn)身問:“陛下呢?” 王允昭將宮人都屏退,說:“娘娘,實不相瞞,陛下知道馬邑城危急,暗中趕去了邊城。如今不在宮中。臨行之前未告訴娘娘,實在也是怕娘娘擔(dān)憂。” 姜碧蘭說:“既然明知邊城危急,他還親自前去,豈不是更加危險?” 王允昭說:“娘娘放心,陛下心思鎮(zhèn)密非我等所能及,只要按他的吩咐,當(dāng)不會有危險。” 姜碧蘭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覺得心里有點不是滋味。也不再跟王允昭說話,轉(zhuǎn)身回了棲鳳宮。 待回到宮中,她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為何不悅,她身為王后,慕容炎離宮前往邊城這么大的事,竟然沒有一個人告知她。而且邊城……不是左蒼狼在鎮(zhèn)守嗎?聽說前幾日剛剛打了勝仗,左蒼狼一直不肯回朝。 他如今巴巴地跑去,是什么意思? 她左思右想,卻還是沒有答案。身邊也沒有個可以參謀的人,只好罷了。看著自己親手做的甜湯,再環(huán)顧沒有慕容炎的宮宇樓臺,一時之間,心里像是缺了一塊,空空蕩蕩。 馬邑城,慕容炎隱在左蒼狼帳中。左蒼狼擔(dān)心他在馬邑城的消息泄露出去,便讓他換了軍醫(yī)的衣服,平時呆在她帳中。身邊的親衛(wèi)只道是從哪里找來的大夫,也不敢過多干涉。 營中醫(yī)藥確實是吃緊,盡管軍醫(yī)百般節(jié)省,但是傷兵實在太多。大家平時都不在營中,有人出去采藥,有人去民間收購草藥。慕容炎也出了營,聯(lián)系燕子巢,讓冷非顏通知姑射山征調(diào)藥草過來。 下午,他不在營中,左蒼狼在帳中,軍醫(yī)再三叮囑不讓她出去。她倒也知道厲害,只是坐起來看書。突然外面有人傳報:“左將軍!營外有一人自稱姓楊,求見將軍!” 傳令兵并沒有進(jìn)來,左蒼狼卻還是立刻坐直了身子,說:“姓楊?”心下立時猜到是誰,說了聲,“快請。” 來人果然是楊漣亭,他一進(jìn)帳,就放下藥箱,說:“聽說你受傷了?怎么也不傳信給我?” 左蒼狼微笑,說:“邊城正處于戰(zhàn)亂之中,也不好讓你往營里跑。”馬邑城的情況如何,她自己心中當(dāng)然有數(shù)。別看現(xiàn)在風(fēng)平浪靜,只要外面任何一方勢力興兵試探,整座城池立刻就會被夷為平地。 楊漣亭說:“料想你營中醫(yī)藥緊張,給你帶了一些過來。” 左蒼狼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楊漣亭選的幾乎全是傷藥,似乎知道她的個性,并沒有挑那些珍奇昂貴的。左蒼狼說:“正好我軍中缺少軍醫(yī),你既然來了,也幫著診治一些傷兵。等我稟明陛下,也記你一功。” “我在城里看見那些傷兵了,就是三頭六臂也無法一一救治。你為什么不把他們轉(zhuǎn)移到后方?”楊漣亭一邊說一邊已經(jīng)撩起她的衣袖,為她診脈。左蒼狼說:“我倒是得有人手轉(zhuǎn)移啊。” 楊漣亭倒也沒在這事上糾纏,說:“你這樣的傷,不該上戰(zhàn)場。”說完,輕輕解她的衣服,說:“我看看外傷。” 左蒼狼不自在地攏了攏衣服,說:“軍醫(yī)已經(jīng)包扎過了,算了吧。”楊漣亭說:“軍醫(yī)能跟我比?” 左蒼狼只好任由他解開上衣,說:“你跟姜杏沒多久,這臭美的脾氣可越來越像他了。” 楊漣亭只是笑笑,然而接下來,兩個人就沒什么話好說了。她的傷口坦露在他面前,當(dāng)然也會有附近別的地方,氣氛有些尷尬,楊漣亭凈手之手,輕聲說:“箭拔得還算利落,只是傷口處理得不好。”說完,自己拿了刀具,將先前軍醫(yī)縫的線都拆了。 拆到中途,左蒼狼忍不住咝了一聲,楊漣亭從藥箱里取出一片樹葉一樣的東西遞給她:“含住。” 左蒼狼直接張嘴叼住,那樹葉卻入口即化,很快她就覺得意識昏沉。他用素尾吞噬她傷口的腐rou,左蒼狼先前還睜大眼睛看他,慢慢地陷入睡眠之中。楊漣亭好不容易忙完,重新替她縫合。待做完這些,他也累得不行,索性在她身邊合衣躺下。 慕容炎及至夜里才回到營中,他來這里只有幾個人知道,如今大家只以為他也是軍醫(yī)之一,認(rèn)識他的人很少。他進(jìn)到左蒼狼營帳之中,就見楊漣亭與她同榻而眠。 左蒼狼將額頭抵在他肩上,倒是睡得香。 慕容炎臉色慢慢陰沉下去,輕咳了一聲。楊漣亭最先醒來,看見他在這里,也是吃了一驚:“陛下?” 慕容炎說:“你身為光華上師,沒有孤的御令,可以隨意進(jìn)出軍營嗎?” 左蒼狼這時候才清醒,藥力還沒有完全散去,她身體尚有些遲鈍。但是睜開眼睛看見二人這劍拔弩張的樣子,她吃力地坐起來,說:“陛下……是我修書讓他幫我運送一些醫(yī)藥,陛下息怒。” 慕容炎冷哼,雖然心中不悅,也不能在臣子下屬面前質(zhì)問,沒得失了身份。他說:“你缺醫(yī)少藥,不向孤稟報,反而向拜玉教求援?左蒼狼,你眼中可還有孤這個君主?” 左蒼狼只覺得身有千斤重,幾次想下床都無法挪動半寸,好在頭腦還算清醒,她說:“之前曾幾次向主上求援,然而書信一直未能送達(dá)陛下手中,久無回音,這才無奈求助于拜玉教。主上要怪,就怪我好了。” 慕容炎微怔,終于想起軍函被扣的事,心中怒火慢慢熄滅,他口氣也略顯緩和,說:“軍函失竊一事,孤會詳查。楊教主也辛苦了,如果邊城局勢多變,你還是回姑射山去吧。” 楊漣亭回頭看了一眼左蒼狼,慕容炎的敵意,他不是感覺不到。他再度叩拜,說:“是。” 說罷起身,終于是出營帳。 慕容炎這時候才坐到左蒼狼身邊,左蒼狼實在是起不來,將頭枕在他腿上。慕容炎輕撫她冰涼光滑的長發(fā)。左蒼狼仰起臉看他,問:“楊漣亭在這里,也是關(guān)心邊關(guān)將士,關(guān)心陛下勝敗基業(yè)。陛下為何如此著惱?” 慕容炎心下一沉,發(fā)現(xiàn)自己在意的根本不是楊漣亭在這里。他所耿耿于懷的,不過是她與楊漣亭的親密。這不是一件好事,但他還是說:“你與他雖然交好,男女之防卻還是須注意。” 左蒼狼愕然,似乎這時候才明白他為何發(fā)怒,許久居然笑出聲來,說:“主上,你是在吃醋嗎?” 慕容炎俯身凝視她,一直到她笑聲漸悄,方道:“嗯。” 那神色太過鄭重,左蒼狼一時無聲,慕容炎緩緩親吻她,冰涼的青絲鋪陳于膝,纏繞了他。 等到藥性全部過去,左蒼狼終于能自由活動了。她坐起來,慕容炎問:“干什么?”左蒼狼說:“出去巡營。” 慕容炎皺眉,知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她必須要經(jīng)常巡營,一方面是安撫軍心,其次,如果外邦有jian細(xì)混在營中,至少就不敢輕舉妄動。他親自為她穿衣,說:“我跟你一起去。” 左蒼狼嗯了一聲,與他一同出去。以前她治軍,慕容炎沒有親眼見過。但是出營之后,但凡她經(jīng)過的地方,兵士無不站得筆直,就連傷兵也沒有任何頹勢。畢竟是大勝西靖,燕軍兵鋒正盛,也難怪西靖、孤竹不敢冒然進(jìn)攻。 左蒼狼有時候拍拍他們的肩,寒甲之上全是碎冰。慕容炎伴著她,走過這冰天雪地、滿目黃沙。寒風(fēng)割面,刺骨地冷。她行走在軍中,身姿卻挺拔如初。兩個人巡完營,她連眉毛上都是寒霜凝結(jié)的冰晶。慕容炎輕輕替她擦拭,那時候她面頰有一種病態(tài)的嫣紅,目光卻堅毅銳利。 他只覺得心里有一根弦,被人輕輕撥動,留下顫音綿綿不絕于耳。 如此又過了十天,左蒼狼這才能夠下地行走。軍中全是以當(dāng)初從馬邑城掠奪的糧草渡過了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慕容炎送過來的糧草還沒怎么動,而西靖先耗不住,大軍退回白狼河以西。 孤竹隨后也撤回小泉山。馬邑城之危終于解除。敵軍撤走的時候,外面天氣奇寒,幾乎滴水成冰。營帳外倒掛的冰棱,粗的有手腕粗,細(xì)得如手指細(xì)。左蒼狼摘了一根在手里,真冷,凍得人手指發(fā)麻。卻就是不忍心丟棄。 慕容炎說:“扔掉,回頭又生病。” 左蒼狼往前走,說:“我現(xiàn)在是驃騎大將軍,你只是我身邊一個雜兵。敢用這語氣跟我說話,真當(dāng)我治軍不嚴(yán)啊!給我脫了衣服,沿著營帳跑一百圈。” 慕容炎笑,說:“可以啊,等孤回晉陽之后,你每天跑五百圈。今天就減掉孤那一百圈,剩下的四百一會自己跑去。”兩個人一邊斗嘴一邊往前走,不知不覺,來到馬邑城的城頭。 馬邑城外就是平度關(guān),冰封的白狼河如同一條玉帶,周邊是零星的綠洲,然后便是滿目黃沙。城頭寒風(fēng)割面而來,沙入城郭,更顯荒涼。 城下的袁惡和幾個士兵在燒竹子,發(fā)出噼哩啪啦地聲響。一抬頭看見左蒼狼站在城頭,離得遠(yuǎn),他沒認(rèn)出慕容炎,只是高聲喊:“將軍,今兒個除夕,下來放爆竹啊!” 左蒼狼微笑,說:“不了,你們玩。”然后轉(zhuǎn)過頭,對慕容炎說,“今天除夕啊。” 慕容炎說:“是啊,咱們左將軍這個年過得可不怎么好。” 左蒼狼環(huán)顧四周,說:“但總算這個新年禮物還不錯。” 慕容炎說:“你贈孤一城,等回到晉陽,孤封你作大將軍。”大將軍便是溫砌的軍銜了。左蒼狼說:“不要,陛下如果真的想封賞屬下,若干年后,倘若天下大定,而微臣仍在的話,陛下就賜微臣在此戍邊終老吧。” 慕容炎怔住,老舊的城墻之上,四目相對,云淡風(fēng)輕的對白,突然有些悲涼。此時此刻并肩而立、共度新歲的人,沒有未來。似乎有一根刺,就這么猝不及防地刺入了心臟。有那么一刻,他幾乎想許她一個天長地久。 他側(cè)過臉,去看封凍的白狼河。這人間荒涼,人心更是脆弱不堪。而歧路多蹇,只有不偏不倚、沿著一個方向堅定行進(jìn)的人,才能到達(dá)終點。沿途再美的風(fēng)光,都是迷障。 慕容炎,不應(yīng)該沉迷于這些歧路的風(fēng)光。只是有一點痛,從心上漫延至指尖,枝枝蔓蔓地疼。 除夕之后,慕容炎先行趕回晉陽城,左蒼狼隨后班師。 大軍回到晉陽城的那天,正是正月里。元宵節(jié)將近,年味還沒有散。慕容炎親自到西華門迎大軍入城,文武百官分立兩側(cè),百姓夾道等候。左蒼狼看見城門的陣仗,立刻就下了馬。她快步走到慕容炎面前,跪下:“主上。” 慕容炎把她扶起來,仿佛這些天不曾見面,兩個人嚴(yán)守君臣之禮,一并入城。晉陽城人山人海,左蒼狼每一步都走得極其穩(wěn)健,不想讓任何人看出她的傷勢。 夜間,慕容炎在明月臺大宴君臣。姜碧蘭一身盛裝,和慕容炎一起出席。 主座上,帝與后并肩而坐,左蒼狼坐在武官一席。王允昭畢竟細(xì)致,她的酒壺里都是白開水。她只喝了一口就不喝了,旁邊不時有大臣過來向她敬酒。 很快一壺白水便空了,魏同耀等人給她倒了酒。左蒼狼喝了一杯,上面慕容炎便說:“行了,今日雖是慶功之宴,但是飲酒還需有度。” 他這樣說了,當(dāng)然也沒人敢再跟左蒼狼喝酒。樂師奏起宮樂,有宮女身著華美的舞衣,翩翩起舞。姜碧蘭看了左蒼狼一眼,知道慕容炎有心維護(hù),也知道她傷勢沉重,不宜多飲。可她心里就是堵著一口氣。 菜過五味,她說:“聽說左將軍受傷了?” 左蒼狼忙起身,答:“回娘娘的話,一點小傷,不礙事。承蒙娘娘垂問。” 姜碧蘭說:“將軍為國征戰(zhàn),勞苦功高。本宮一直以來對將軍這等女中英豪都?xì)J佩異常。每每讀到邊塞遠(yuǎn)征的詩句,總是十分向往。” 左蒼狼說:“邊城與帝都,不過所見不同。娘娘艷羨沙場,豈不知天下女兒皆羨慕娘娘。” 她禮儀周全,說話也得體。姜碧蘭這才一笑,如芳草幽蘭:“人的命運,大多不由自己。可是將軍不同,將軍手握重兵,能決定別人的命運。我知道將軍生而為將,難免多血腥殺戮。但是即使為將者,也應(yīng)少殺慎殺。將軍灰葉原和馬邑城之戰(zhàn),固然功垂古今,但是那些受辱的女人、被殺害的百姓,將軍難道從來沒有做過惡夢?沒有夢見過他們嗎?” 左蒼狼怔住,殿中氣氛有些尷尬。但隨即,左蒼狼便欠了欠身,說:“末將牢記娘娘訓(xùn)誡。以后用兵,定會慎之再慎。” 姜碧蘭很滿意,說:“既然如此,明日我便安排法常寺的僧人為此戰(zhàn)陣亡的將士作一場法事,超渡英靈。將軍也可以為灰葉原和馬邑城無辜死難的百姓抄幾卷經(jīng)書,以祈祝他們早日脫離苦海,轉(zhuǎn)世輪回。” 左蒼狼驚住,一時忘了應(yīng)是。周圍朝臣也都不知道說什么,還是慕容炎說:“王后,左將軍還帶傷在身,這些事,晚點再說吧。” 姜碧蘭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慢慢開始臉紅,抿了抿唇,沒有再說話。 ☆、第 51 章 起疑 宮宴間隙,姜碧蘭收到宮女繪月傳來的紙條,讓她殿外涼亭一會。是姜散宜的字跡。姜碧蘭想了想,還是出去見他。 涼亭內(nèi),姜散宜說:“你到底知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形勢?你身為一國之母,你的將軍得勝凱旋,你讓她反省自己的罪孽?” 姜碧蘭說:“你既然知道我是一國之母,就這樣跟我說話嗎?” 姜散宜冷笑:“蘭兒,你比爹想象中的還要愚蠢。”姜碧蘭怒目而視,姜散宜說:“你要一點一點地自尋死路,姜家不會奉陪。如果你再這樣下去,我會薦你meimei碧瑤入宮伴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