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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唯有牡丹真國色在線閱讀 - 第19節

第19節

    月光照過這條空空的回廊,綻放芳華的枝椏斜入進來,鋪下幾縷瘦影。

    他們并肩前行,仿佛只是尋常的秉燭夜游。漸漸長廊走盡,閣樓后退,他們來到寂靜的后山。過一條橫架在溪流上的獨木橋時,寧寂將手伸給她。丹薄媚盯著眼前修長的五指,遲遲沒有動作。

    寧寂嘗試朝她右手的方向又伸了一點兒,但這次她偏頭看向黑黢黢的山林,將手往后一縮,直接避開他的好意。

    寧寂微微點頭,不知明白了什么,收回手轉身前行。大概許久無人走過這條路,橫木上有幾枝枯木擋著。他袖袍一振,將它們掀到了河岸邊,動作仍然優雅從容。

    丹薄媚心不在焉,目光凝望他披散的白發,問道:“你有何事?”

    “不必掩飾,我不探你手腕筋脈,也知道是什么樣。”寧寂回頭,眸光有歉意,道,“抱歉,我該在昏厥前提醒你的。”

    她沉默有時,蹲在溪流邊,雙手浸入清澈的水中,感受流水在手背靜靜淌過。開口她很漫不經心:“事已至此,不必多言。你來,只是要說這個?”

    寧寂道:“不,你沒有真氣,處境危險。我有個辦法,可以使你恢復一定功力,但你每次用來都痛苦萬分,平日也會病弱無力。你需要不需要?”

    丹薄媚霍然抬頭,問道:“什么辦法?”

    她沒有言明自己是否需要,但她閃閃發亮的眼神已做出了回答。

    兩人目光交錯,只一剎那。

    寧寂無動于衷地移開目光,直直伸手,袖袍飄動,一只流螢落在他的掌中。他道:“以我心,換你心。”

    ☆、第25章 如夢令

    丹薄媚愣了一愣。

    這時候夜風將息,從草木中升騰起千萬只螢火,星星點點的冷光沉浮,猶如璀璨的星河,劃破漆黑的山林。

    她明白他的意思,她的功法本體猶如中樞,在他體內代替原有的核心。而他的根基滿目瘡痍,功力猶在,只是到了她的體內,她就會像他之前那樣,一直重傷狀態。

    不能得到龍鼎,她還是會死。

    “你這樣做,不怕寧氏的人知道么?畢竟你把根基給我,我也會朱雀秘術。九族初始,將嵖岈山祝融石打造成九鼎分別執掌,兩百年才從蘊含神力的祝融石鼎中獲悉此等功法,祝融石鼎也自動轉成青銅表面。這樣有靈性的東西,擅傳外人應該是禁忌。”丹薄媚心煩意亂地撥動水面,溪月波光粼粼,她的心緒也如這水的波紋,蕩漾開去,很遠很遠。

    說不想要是假的,她有多渴望得到一丁點兒能力她自己最知道。她散功后活得有多狼狽,多無力,她自己也知道。

    但是她的話仿佛已經是拒絕。

    寧寂的手一顫,那只流螢便飛起來。這一回他的聲音和語氣都比以前要柔和,盡管臉上沒有笑容:“嗯,是個禁忌。記得當年小梨問我要,我也沒有給呢。若非如此,她也許不會永遠沉睡。”

    可是朱雀秘術沒有功法書籍,要么是用寧氏子弟的血溝通朱雀鼎,自己領悟。要么就是挖出寧氏子弟修煉朱雀秘術的根基——就像現在這樣,如果沒有別人的功法核心支撐,他不能復制秘術,就會成為一個廢人。

    對于金陵八族之一的寧氏,擅傳外人秘術與成為廢人都是不可饒恕的罪過。

    這樣的要求,無異于要他生不如死。他拒絕是理所當然的,但是他的語氣為何全是自責?

    丹薄媚訝異地看去,從他掌中飛來的螢火落在她肩頭。寧寂注視它,她望著他,忽然笑了笑,低眉道:“她去了這么多年,你心里還是只有宮姑娘。”

    寧寂微微一嘆,抬起頭仰視皎潔的孤月,眸光憂悒,認真地答:“忘不掉啊。我怎能忘記她……”怎能忘記傷痕累累地睜眼時,梨樹下她驚為天人的淡然一瞥。

    那一年光景慘淡,她的眼神卻如同朱砂,烙在眉間心上,不可磨滅。

    “是因為愧疚么?”丹薄媚下意識問道。

    “不,是愛。”寧寂展眉一笑,萬千風華,如雪長發盡染月色的清冷。

    丹薄媚點頭,驚動了螢火,它又振翅飛向別處。

    寧寂臨水而立,夜風幽幽吹起他衣袍,若有若無地拂過她耳畔。丹薄媚慵懶地坐著,伸直一條腿,另一條曲起來,雙手撐在草地上,面無表情地凝望它越飛越遠,沒有動作。

    月下螢火,山林靜謐,仿佛世外仙人的男女,悲涼中誰也不開口。

    須臾后被人打破。

    山路上有人低聲踏歌而來,語氣揶揄:“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來人是個男子,歌完嬉皮笑臉地道,“兩位夜半幽會,想必相思情苦。此地風清月好,靜無人來,可謂是個絕佳所在。在下本不該打擾,偏偏薄媚姑娘的朋友突然醒來,見姑娘不在房中,十分焦急,非要找著不可。在下只好跟著小鬼找來了,還望兩位不要介意啊。”

    崔夫人說得輕佻,但神色卻很嚴肅,甚至有隱隱的戒備。

    丹薄媚回頭盯著他,問道:“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是誰,有什么目的。”崔夫人笑得很冷,道,“畢竟身邊有個神秘的朋友,危險不斷,還隨時能施迷術令自己昏睡,誰都會不放心吧。你說呢?丹……”

    他即將要把白日聽到的秘密脫口而出,然而此時寧寂轉身,眸色冰涼。

    白衣白發,眉心紅梨。這個人是……

    他剎那話鋒一停,驚詫道:“寧寂?”

    崔夫人雖然與寧寂皆是八族年輕一輩的翹楚,年歲相當,但實力根本不可同日而語。寧寂的實力,八族能有一戰資格的,只有太阿山的嶺梅仙人王詩境、冰川下的青溪神女韋清溪,因為沒人見過他們二人出手。

    尤其韋清溪幼時即居于冰川下,幾近二十年未出世,除去她,韋氏已人才凋零。原因在于修煉天狐鼎對人心的純潔要求太高,不出則平平無奇,一出則九州震動。

    還有他的堂妹崔采衣或可一戰,不過大約他們不會打起來。他出金陵之前,曾聽聞寧氏與崔氏兩族有意讓二人聯姻。

    寧寂看著他,想起來是何人,道:“崔公子。”

    崔夫人點點頭,神色尷尬又古怪地在兩人身上來回打轉。一個極有可能成為自己未來堂妹夫,一個是身份成謎的神秘同窗,他撞破這種事,內心非常糾結,早知道該等丹薄媚回院舍再堵截的。

    寧寂卻面無異色道:“崔公子來得正好,有勞替我們注意四周。”

    崔夫人滿面通紅地盯著寧寂與丹薄媚脫下外袍,眼皮一陣劇烈抖動,說話都結巴了:“你、你們、我還在這兒,這樣……不太好吧……我看我還是先走一步,你們隨意,隨意。有寧公子在,相信沒人能在那種時候打擾的。”

    他們兩人剛盤腿對坐,聞言一起回頭凝視崔夫人飛快下山的背影,神色如出一轍的冰涼。

    寧寂問道:“他說什么?”

    丹薄媚答:“不知道。”

    兩人手掌觸碰的剎那,不同于上次的冰冷,灼熱的痛感從微小漸漸劇烈,從輕微的一點到難以忍受的全身上下顫抖。排山倒海般浩瀚的真氣涌向丹薄媚,頃刻從頭至踵地將她淹沒,引爆體內破碎的核心。

    明明是肝腸寸斷的苦,丹薄媚卻笑了起來。

    ……

    彼處,青上仙宮仍被圍困。

    不遠處的山峰上也生了□□。如晝出手將太清拿下,鎖上壓制真氣的玄鐵鏈,關進最后方的密牢中。

    這間地牢四處封閉,根本不可能傳出任何消息。若是青上仙宮的人來救她,必須闖過前方包括如晝和無妄公子在內的七道防守。

    三方重要領頭人正在商榷新的計劃,突然門外響起慘叫。無妄公子瞬間飛出大廳,落在房檐上,只見夜佛陀渾身浴血,殺氣騰騰,已闖過四道門。再過了這關,就要和無妄交手。

    無妄早有預料,只是沒想到他會這么拼命。

    那些人根本攔不住他。很快,夜佛陀一步一步走到無妄公子身前,紅瞳不知是原本的猩紅還是殺紅了眼,背后橫尸遍地,格外陰氣森森。

    “放了她,或者孤闖進去。”他說。

    無妄冷笑道:“夜佛陀,你真是已經癲狂得入魔了。看來本殿有必要讓你清醒,想一想還是很興奮,早該有此一戰,血液都沸騰了。”

    語畢,無妄一展折扇,風起云涌,巨浪滔天。

    夜佛陀雙手一握,身后立起一尊寶相莊嚴的如來金身,面目慈悲,金蓮旋轉。

    如晝匆匆出門阻攔,微微喘息道:“夜公子,住手!我們本是同一條戰線,豈可自相殘殺?太清夫人眼下無礙,只是為了避免再泄露計劃,不得己將她困住罷了。待我們攻下青上仙宮,自然會放了太清夫人。夜公子若想早日見到她,正應該戮力同心,一起克敵才是。”

    夜佛陀冷冷地蔑視她,道:“孤要何時見她,不是爾等可以決定。”

    如晝臉色一僵,皺眉搖頭,輕聲嘆氣。

    無妄公子緩緩抬起雙手,身后喚出漫天血海,終于露出的一截道紋紅袖,袖口滾了鎏金紫,獵獵飛動間有異樣之美。

    “如晝姑娘,用不著跟這個瘋子多說。看不破情,又要殺生,酒rou不忌,自欺欺人,他把佛家的戒律都破完了,還好意思修佛道呢。哦——對,差點忘了,你的最強殺招,其實叫做……‘殺佛滅道’吧?來,使出這一招,看看與本殿‘諸神的黃昏’哪個更可怕?”

    夜佛陀凝視無妄公子,紅瞳涌現金光,認真地點了點頭。

    天邊響起釋迦牟尼涅槃時,萬千弟子的哀歌……

    半個時辰后。

    沉寂的地牢外響起腳步聲。那聲音很沉重,仿佛隨時都要倒下。但那人畢竟鎮定地一刀劈開了牢門,出現在太清眼前。

    適應了黑暗的雙眼驟然見到光明,她不由閉了閉眼,再睜開,呆呆地望著逆光而來的夜佛陀。

    一聲兵戈撞擊的巨響,壓制她渾身真氣的玄鐵鏈應聲斷裂。

    太清沖他莞爾一笑,起身撲進他血rou崩開的懷里。

    夜佛陀愣了愣,丟開手中的刀,也慢慢抱住她的腰,抱得很緊。手臂上傷口因為他太用力,不停涌出血液,但他看也不看一眼,紅瞳只注視著好像瘦了一點的太清,從來沒有情緒的眼神竟然有了憐惜之意。

    “我來晚了。”夜佛陀說。

    太清搖搖頭,又對他笑,道:“我以為你不會來救我了,沒想到你還是這么信任我。”

    “我相信你每句話。”

    夜佛陀剛說完,太清眼中有溫柔的笑,卻突然抬手,袖中金簪狠狠扎進他的胸口——這只簪,是他特意去金陵買的。

    終于全身沒有一處沒有鮮血的地方。

    他猛地倒下,太清微笑著往外走,手中金簪尖頭染了血,閃閃發亮。

    即將踏出門外,太清停了一停,不回頭地低笑著問:“后悔信我么?”

    夜佛陀躺在地上,目光茫然地盯著房頂,聞言忽眼角一顫,仿佛有淚,又分明沒有。他動了動喉嚨,并不開口,只是輕輕閉上了紅瞳。

    他覺得很痛。全身都在痛。

    ☆、第26章 雨井煙垣

    周唐帝京外接壤一片綿延十里的樹林,清晨鳥語蟬鳴,淺霧已褪,一隊浩蕩的儀仗正在緩慢前行。儀仗中被牢牢護住的高大輦車由十匹純種馬拉著,頂上垂落的九重金紗微微浮動,金紗后竹簾隱隱約約。

    風鈴叮咚似泉響,宮素閉目坐在輦中,面紗斂去傾國容顏,靜聽一旁侍女道:“因太清被關,三人大戰。如晝姑娘重傷,無妄公子與夜佛陀各自受了對方最強一擊,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無妄公子率先撤走,又因夜佛陀放走太清,玄羅殿主也撤回弟子,并賜夜佛陀十八層地獄刑罰,奪去公子之位,只等下次四宗大會才有資格重新爭奪。”

    “但我聽說,玄羅鬼殿中有匹黑馬,對公子之位志在必得。夜佛陀受了十八層地獄刑罰,幾近半廢,想要在幾個月之內恢復,恐怕是天方夜譚。青上仙宮果真了得,一個太清就解了圍困之危。”

    宮素眉目祥和,無悲無喜道:“情乃亂謀之物。”

    “正是。那主人的意思,是否讓如晝姑娘回京?”

    宮素微微蹙眉。侍女不解,以為她不愿放棄仙宮,正要開口,卻見她睜開雙眼,右手從袖中伸出。張開一看,手里那只活在透明琉璃球中的蟲子突然暴躁起來,上躥下跳,不得安生。

    很快,它朝前狠狠一沖,撞在琉璃壁上,落下后一動不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