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張朝陽一看,一句話又說岔了,連忙說,“我妹心直口快,大家一場誤會,說開就沒事了。來來,玩點什么吧。”他看初依一直坐在喬宴旁邊,周策也挺護著,就問初依,“你喜歡玩什么?” 初依一聽又是玩,頓時搖頭。 她可不準備再和別人玩掰手腕。 她搖頭搖的又快又急,顯得憨憨的。 張倩嗤笑出聲,又覺她有點意思,和喬宴也不像是有什么關系,明明坐在喬宴旁邊,還擠著旁邊的女孩坐,好像生怕自己找事連累她。 就說,“你,怕什么怕,又不吃你。一起玩吧。” 初依沒想到她會和自己說話,這女孩渾身名牌,頭發燙了大大的卷,但是一看就精心整理過,妝化的更是“巧奪天工”,艷的完全令人猜不出本來什么樣子。這種女孩,她印象里還沒有見過。看著人家,眼睛有點看不夠,又知道不能一直看,就轉開視線,一會又看一眼。 看人家忽然和自己說話,她還有點激動,就說,“我不會玩這些,你們玩吧。我幫喬宴和周總喝酒就行。” 喬宴側頭看她。 周策木然地說,“嗯,這就是我們帶她出來的原因。她酒量好!我們公司特聘的。” 張倩笑起來,用手擋著嘴,酒吧暗暗的光線下,有了美女上濾鏡的效果。 初依小手握著,在桌下暗自激動,看到同齡女孩,羨慕,又忍不住向往。這女孩太會打扮,但她不行,她沒有這種天賦,打扮通常會成東施效顰,張倩的眉,畫的都剛剛好,彎的讓人看不夠。她越看越黯然。 她以前太井底之蛙,才工作兩天,見過的人,就和以前完全不同。 突然,喬宴的手伸了過來,捏了捏她緊握的拳頭,側頭低聲在她耳畔說,“你比她漂亮。” “砰——”窗外忽然有煙花沖上天,爆出一朵奪目的花。 “怎么有人放煙花?” 有人推門出去看。 喬宴也站了起來,他已經放開了初依的手,對她說,“咱們也出去看看。” 初依的臉熱著,心更熱著。 張倩的精致會打扮,正令她感覺高山仰止的時候,有人輕聲和她說,“你比她漂亮”,縱然是假的,也足令她終身不忘。 她沒反應,就被喬宴拉著出去。 周策趁機拿起煙盒說,“咱們也去看看。” 推開玻璃門,河畔旁都是人,這里是沿著堤壩蓋的房,酒吧前面十米,走下錯落的大臺階,就是不太寬的河道。 煙花還在往天上沖。 初依看著,那白色的煙花,沖上天。 天是黑的,瞬間變白,煙花慢慢成火星般散落。 她說,“這煙花,我好像見過?” 雖然都是煙花,可也各不相同。 喬宴笑著說,“過年的時候見過?” 初依搖頭,“不是,好像那一年,祁白家剛剛有了錢。他就買了幾箱這樣的,要我看。” 身后的玻璃門開,喬宴搭著初依的肩膀,往旁邊讓了讓。 張倩和素簡正出來,后面有張朝陽。 周策站的有幾步遠,正在點煙。 張倩看到喬宴搭著初依肩膀上的手,說,“原來是這樣,心疼呢,怕我們找她的事嗎?” 喬宴懶得理她。 直接無視了。 周策夾著煙,轉頭來說,“這個真的不是。”在他心里初依能怕誰。 “初依——!”河對岸,忽然一個嘹亮的男聲喊過來。 周策手一抖,煙掉了。 火星砸在地上。 “初依——!”又一聲。 初依懵了,是鐵蛋的聲,她條件反射往喬宴身后藏了藏,太丟人了。 喬宴臉色沉了下來,對身后說,“給他們打電話。” 張倩側頭瞪初依,看怪物的表情,“叫你呢吧?你躲有什么用?” 初依說,“太丟人了。” 張倩冷笑,而后說,“誰呀?”又意有所指看著喬宴,“不會是正牌男朋友來示愛的吧?” 初依已經掏出手機,撥了號,隨即,她低聲對那邊喊,“……你們干什么?” 鐵蛋的聲音傳過來,他說,“初依,初依,祁白說他真的知道錯了。他剛剛給你放的花炮你看見沒?” 初依說,“看見了,看見了。別弄了,丟人死了。” “祁白跑去找你了。”鐵蛋喊。 初依掛上電話,兩步走到前面樓梯旁,就看到左側大橋上,一個人影正跑過來,后面幾個在跟著跑。 她轉頭對著喬宴,一臉緊張。 喬宴說,“你要去攔一下嗎?” 不攔就沖下來了,這邊人更多。 初依拔腿就向那邊跑。 要速度有速度,要活力帶活力。 張倩看了幾眼,對喬宴說,“這女孩,運動員吧?” 喬宴沒回答,也跟著過去了。 周策也跟過去。 張倩看著喬宴,氣極了,對張朝陽說,“這人怎么這樣?我和他說幾次話了,他都不搭話,一點禮貌也沒有。” 張朝陽無法說,有時候,人家不搭話,就已經回話了。不想和你說話。怎么女人就是聽不懂? 不過又明白,但凡有姿色的女人,都不會有這個意識。 心疼地攬上他妹,“你呀。” ****** 初依沒沖上橋,祁白就已經沖下來。 他倆一上一下。 初依低,祁白高。 初依問,“你干嘛?” “給你放煙花呀。”祁白兩步臺階走下來,和初依換了位置。 他個子高,低兩階,方便初依看他。 “我這兩天仔細想了,咱們就當以前的事情沒有發生,咱們重新認識,重新開始。我以前沒有追過你,我現在開始重新追你怎么樣?” 初依一把推向他,“找打呀你!” 祁白倒退一階,差點被推倒。 他也不惱,抓著欄桿說,“初依——我知道我錯了,真的知道了!” 初依看他如臨大敵地緊緊抓著欄桿,生怕自己又推他。又好氣,又好笑。 又有無奈。 她說,“祁白——我躲你,連家都不回了,你怎么不明白。” 祁白說,“我明白呀,我也覺得我那時候錯的很厲害,你原諒我,我和你認錯,咱們重新開始不就行了。” 初依對著他,后面的酒吧正熱鬧,一家家的客人都出來了,此時都不約而同,望著他們這里。喬宴和周策站在橋下,幾步遠外,正看著她。 忽然,橋上前后開過來幾輛車,順著橋側停下。 一個人開了車門,跑過來一看,喊道,“到了!” 車門打開,呼哩嘩啦又下來十幾個人。 初依回頭,眼神驚悚了,看著祁白,“你把咱們的人叫過來干什么?” 祁白說,“我說我知道錯了。” 他一向有人緣,有時候也特別會說話,加上家里有錢,所以九街十六巷的兄弟多。縱然和初依出了這樣的事情,也一叫,還是有人愿意跟他來。 初依想明白,心里不愿深想的火氣都被勾了出來。 “你不知道!”初依煩躁地說,“不說你家的問題,就說咱們倆,你都和別的女人去旅行了,你那晚還那樣對我。” 她看著祁白,鼻子很酸,壓低聲音說,“這事我還只能自己噎著,你明知道,那是我知道就會和你分手的事情,你還騙我和你過夜。” 祁白說,“所以我說我知道錯了!”他的語氣堅毅。 初依后退一步,玫瑰花那么沉,抱在懷里,香氣還在,他在床上,癡癡纏著她。最好的時候,好的和一個人一樣,可是轉頭,她就知道,這人曾經陪別的女孩去旅行。 還是為了巴結人家。 她推開祁白,說,“你再不走,我把你扔河里!” “你扔,你扔!”祁白說,“要不我自己跳。” 初依甩開他,轉身要走。 “我當時沒想清楚。”祁白一把抱住她,苦苦懇求道,“初依,初依,咱們倆好了四年了,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你就想什么都不要變,身邊的人,朋友,咱們永遠都在一起。我說的對不對?” 初依鼻子酸,落下淚來,“那你為什么要那樣?” 祁白把她轉過來,心疼地撫著她的臉,“我傻逼,我腦子不清楚。我錯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初依只是搖頭。 “不能!”她一看到他,就想追問那去日本的事情,對未來,更是半點信心沒有。她哭,也是覺得為什么這事情把她逼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