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等初依坐好,他在旁邊坐下,問她,“你想喝什么?”眼睛挑著看初依,微笑著說,“想喝什么都可以,不用只喝啤酒。” 初依清了下嗓子,靠近他快速小聲說,“我平時就是啤酒和白酒其中選一個。” “……知道了。”喬宴坐直的時候,已經一臉笑。 周策好奇他倆說了什么,兩句話,喬宴就一臉笑。他覺得初依一定有特異功能,喬宴以前可是笑的非常少,但他和初依在一塊,就像變了個人。 他靠近喬宴,“初依喝什么?她怎么又把你逗笑了?” 喬宴斜睨他,這話說的有技巧,先問初依喝什么,再問說的什么?其實明顯是想打聽后半句。但他心情好,就不想和周策計較。 他喜歡和初依說話,永遠猜不到她后半句說的什么。 還沒說話,一個女聲在他們身后響起,嬌嬌媚媚的語調,“這可真是有緣分,一晚上見兩次!” 喬宴臉上的笑容沒了。 他看著周策,算賬的眼神。 周策連忙站起來說,“咦,你們怎么來了,剛剛沒說來。” 一句話,他趕緊摘干凈自己。 兩個女孩站在了桌邊,張朝陽站了起來,一個是他妹。 另一個,是剛剛酒吧被喬宴“轉賣”的,他妹的朋友。 他對他meimei說,“你們怎么也過來了?剛剛電話里沒說來。” “試試新車跑的快不快。”她妹把包扔桌上,對旁邊桌的喊,“小童,給我搬把椅子。” 旁邊桌坐的一個十七八的男孩站起來,說是男孩,可穿的也是西裝,名牌貨。 什么也沒說,抽了兩把椅子過來。 初依和喬宴原本坐在旁邊,空間按照兩個人劃分,現在要加椅子,他們就得讓地方,兩把椅子放在了喬宴的身邊,初依連忙站起來,想著喬宴要挪。 喬宴卻坐著沒動。他一動,那倆女的就坐他旁邊,為什么來,他心里明鏡,當然不會動。 周策忙說,“女士,女士坐卡座。”他讓地方。 那倆女孩不動。 來找事的,她們也有目的。 初依在旁邊莫名其妙,一個酒吧,還搞的這么紅火,有客人都沒地方坐?這是她不知道,這附近有進山盤道,可以飆車,所以這一片的酒吧越來越紅火。 有“高素質”客源。 “高素質”,在這地方,凈指有錢并且舍得掏錢的。 張朝陽和身邊的女伴順著周策的方向出來,推他妹,“你坐我的地方。” 她妹用手肘肘了他一下,往里走。 張朝陽捏著他妹的手臂,使勁不輕不重捏了幾下,這是一個自家人打暗號的手勢,意思讓自己meimei別惹事。 他妹瞪了他一眼,又覺她哥難得這樣求他,就拉起她朋友,笑著進去坐了。 張朝陽的女伴坐最外,三個女孩坐一排。 外面加位置的地方更緊張,三男一女,初依有勁但是占地小,她把自己的椅子挪到邊,擠著這邊一個女孩坐,讓“高富帥”們盡量不要擠成火車站春運的感覺。 張朝陽的meimei看了她幾眼,對喬宴說,“這是我朋友素簡,看不出你這人還挺記仇的,不過想認識一下,至于嗎?” 喬宴從口袋里摸出煙盒,對周策說,“我出去抽根煙。” 而后他站起來,對初依說,“我去抽煙。” 結果初依沒跟上,那女孩說話沒指名道姓,她都不知道是給喬宴說的,也沒想到喬宴是叫她一起。她說:“那你去。” 喬宴在拉她走,和快速抽完煙之間,猶豫了幾秒。 他不是不想拉初依,而是怕拉不起來,她萬一練著什么功,坐的“沉魚落雁”,那可要不好了。 走了又怕她受氣。 于是他把煙盒放桌上,復坐下說,“不抽了,才想起來,感冒著呢。” 大家:“……” 周策知道喬宴的“演技”,笑著站起來,我去要喝的。 他叫,“初依。跟哥去。” 初依很聽話就去了。 周策走了幾步,搭上初依的肩膀,小聲說,“那倆女孩和喬宴有過節,我怕她們看你和喬宴坐一起為難你,所以叫你和我一起走。” 初依回頭看了一眼,看到喬宴拿著煙正出去。 “怪不得。”初依收回目光,問周策,“可為什么?喬宴連面子功夫都省了。他出去了。” 周策隔著棕紅色玻璃大格子窗,看到喬宴在外面,火星在他手里一明一暗,就說,“我給你說,你可裝著不知道。” 初依很老實地說,“那要不方便你就別說了。” “那怎么行。”周策一把把她攬過來,在她耳邊說,“其中一個看上喬宴了,喬宴不理她,所以結仇了。” 他對著初依耳朵說話,初依難受了,推開他,揉著耳朵不悅,“就是那個叫素簡的嗎?” “咦,你記性不錯,人家說一遍你就能記住?” 初依說,“她長得挺漂亮的,聲音更好聽。我昨晚就知道。” “說誰漂亮?”肩膀上搭只手,喬宴進來了。 周策站在吧臺邊,東西都沒叫呢。 “你這抽煙速度也太快了,抽了兩口吧?” 喬宴說,“誰規定的一定要抽完一根?”他抬手,撥拉兩下初依的腦袋頂,“剛剛說誰漂亮呢?還是別人又夸你漂亮了?” 初依:“……” 周策說,“我和她說,桌上剛剛來的女孩和你有過節,給她提個醒。” 喬宴淡淡看來他一眼,對初依說,“這里有種帶甜醬的小吃不錯,給你嘗嘗。” 初依說,“那我去洗個手。” 喬宴搭在她背后,輕輕送了一把,讓她去。 周策轉身,“天地之大,單身狗要沒生存空間了呀。” 喬宴走到他身邊,手敲了敲吧臺,示意吧臺的人過來,順便說,“我帶初依坐這邊還是走,你選一樣。” “至于嗎?”周策說,“人家跟過來,剛剛都先和你說話了,咱能不這么小氣嗎?張朝陽那是趙亮的伙計呀。趙亮在路上,一會也過來的。” 喬宴不說話了,他這次倒不是為自己。剛剛初依的話他聽到了,昨晚上,她被冷落,還記得人家女孩漂亮,說話好聽。這些都會打擊一個人的自信。 看他不為所動,周策非常不理解,“你還怕吃虧,誰能把你怎么樣?還是你怕初依吃虧?誰能把她怎么樣,她一個手指頭,可以掀了那桌子吧。” 喬宴想了想,初依何止一個手指可以掀桌,她可以一個桌面,把那幾個女的全壓下面。 想到這里,他心情出奇愉快了。 說,“那隨意吧。” ******* 另一邊 祁白上了車,鐵蛋,泥蛋,也都左右上車,關上車門。 祁白說,“真看見是初依?” “當然。”鐵蛋說,“自己人怎么會看錯。” 泥蛋打著哈欠說,“明天還要上班,我在車上睡覺,到了叫我!” 強子上車,手里提著根粗棍子,讓祁白看,“這個怎么樣?” 祁白說,“這樣太明顯,一會見機行事,看到什么拿什么打,知道嗎?” “好。”強子把棍子放后座地上,“可這樣行不行?初依姐說一不二,你看她現在說不回家就不回家。” 鐵蛋說,“還用你說,衣服都收拾了。” “放心!”祁白說,“這樣她自然得回家。” 祁白的車,一腳油,向外沖去。 第38章 夏聽音 酒吧里飄著個音樂,女聲背景哼唱,很有異域風情。 初依端著杯子,里面是白色的,飄著綠色檸檬塊,她用吸管點了點,那檸檬塊和冰塊就浮起來,她覺得特別好看。 其他幾人卻不怎么說話。喬宴和兩個女孩不對盤,大家都知道,卻不知究竟為了什么。 周策在品酒,喬宴低頭在按手機,初依坐他旁邊,側頭可以瞄到他在記事本上按。 “哎呀……”張朝陽說,“喬宴,我忘了介紹,這是我妹,張倩。昨天去弄頭發來晚了,你們沒見上。” 喬宴被點了名,沒辦法,才抬頭說,“你好。” 張倩扯著嘴角假笑了一下,說,“現在肯和我說話了嗎?大家年輕人,你要覺得我朋友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大可以說,何必陰人。” 素簡的手抬起來,搭上她手腕晃了晃,說,“也沒那么嚴重。” “怎么不嚴重?”張倩說,“要不是看那倆人開的車不對,是個爛桑塔納,你上了車,還不知道會有什么事呢。” 初依捧著杯子,聽到這里,有點不太明白,側頭小聲問喬宴,“桑塔納怎么了?我也常坐桑塔納,你開的也是桑塔納吧?” 喬宴輕笑了一聲,對她說,“她們大概覺得我應該開更好的車。”他說完看著張倩說,“這還真是巧了,我也開的桑塔納,周策也是。” 周策訕笑,“我們是公司用車,沒那么講究。”當然他們也有裝腔作勢用的高檔車,此時就沒必要說。 張倩尷尬又氣惱,怒道,“那你也不能隨便把女孩的電話號碼給別人,這社會這么亂,她萬一出事,你能安心嗎?” 周策低著頭嘆氣,這句話真是自己挖坑。 果然,就聽喬宴不咸不淡地說,“既然知道社會那么亂,就不要隨便把電話號碼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