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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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大郎卻趕回了村里,家里這幾天忙,他知道。在縣里早就坐不住了。 看他回來,云朵頓時歡喜,“你咋回來了?是不是要去府城了?我給你準(zhǔn)備了衣裳銀兩和用的東西。” “陪我一塊去吧!”聶大郎抱著她,低頭吻她,糾纏著她的小舌,“有你在……我安心…” 云朵本來也想陪他去的,伸手摟住他的腰。 聶大郎揉著她纖軟的小身子,再過不久,他的小丫頭就要及笄了! 把家里的事兒安排好,帶上一批護(hù)膚品,聶大郎帶著云朵出發(fā),趕赴衡州府。 龐仁被扔在了家里,兩個管他的人都不在了,頓時有些興致高漲。 二子三子在云朵走前可是接了任務(wù)的,要讓龐仁瘦掉多少斤rou,不然龐仁受罰,他們也要連罰。 云朵在家,倆人還偷著藏了rou給龐仁。云朵不在家了,倆人成了監(jiān)督人員,立馬不敢給龐仁藏rou吃了。每天緊盯著龐仁,要做多少訓(xùn)練,只能多不能少。 比云朵在家還苦,龐仁忍不住磨牙。妹子在家的時候至少還每天夸他!家里的下人都被寵壞了! 很快臨近中秋佳節(jié),羅丘和萬廣把幾家的節(jié)禮送到。 張氏想到去年云朵和聶大郎十五就出去好些天,到了十四晚上才回來,忙到清園問,他們啥時候能回來。滿月酒,要得去的! “少爺少奶奶有要事出門,十五都趕不回來。不過臨走吩咐了奴婢準(zhǔn)備滿月酒的禮,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羅mama挎著兩個笆斗子出來。 每一個里面都裝了大米,小米,雞蛋,紅糖。上面蓋著包被,放著一套羅平家的做的小衣裳。 張氏張了張嘴,看著兩個滿當(dāng)?shù)陌识纷樱f不出來。 方家的人坐一塊,商量了咋說話,咋接話。滿月酒來的一般都是女客,聶大郎可能不會來,但云朵是一定會到。只要她來,就一定認(rèn)下干親! ☆、第130章:中舉 云朵不僅十四沒回,十五也沒回。作坊里放農(nóng)忙假,羅丘和萬廣拉回來不少月餅點心給眾人發(fā)了,新評出來的小組第一,一人發(fā)了一百文錢的紅包獎勵。其余每人十五文,算鼓勵。 村里的人都問聶大郎和云朵是去哪了,竟然十五也沒回來。 楊進(jìn)忙跟村人說,聶大郎去參加秋闈,趕考去了。這事聶大郎之前就跟他說過。 看著村里不少人滿懷期待的等著聶大郎等高中,聶里正卻不敢太過期許。鄉(xiāng)試不同春試,不是那么容易考過的。大郎制藝不錯,但詩詞卻不是短短時日就能練就的。 想到臨考之前聶大郎跟著龐老爺念書,聶里正又忍不住心中騰起希望。那也算是他教出來的學(xué)生呢!大郎高中,他臉上也有光啊! 十六都過去了,方二郎帶著聶梅母子搬到了白石村,聶三郎隔壁。 王荷花心里憋氣又惱火,臉上又不能擺出來。她搬出來住,不光為了不和聶家老宅一塊,成親這么久肚子沒動靜,那聶四郎容易招鬼上身的,有人說不信,誰知道是不是真的!?要不然她咋一年多了沒有懷孕? 這聶梅的兒子更厲害,直接生在了七月十四,隔幾個時辰就是七月半鬼節(jié),不是比聶四郎更不好!?可是現(xiàn)在他們卻住到了她家隔壁。 看她又不吃飯,神色難看,聶三郎溫聲勸慰她,“荷花你別擔(dān)心了!沒事兒!大哥不是說了,是住在隔壁,又不是住在一個屋里。再說留住是十四生的,不是十五。他就是八字太輕,沒有旁的事兒!” 聶梅兒子起了小名叫留住。希望能留住這個孫子,長大成人。 王荷花眼淚往下掉,“聶四郎還不是八字太輕,才容易招鬼上身。他又是七月半生的,就住在隔壁。人家晚成親的,兒子都生了,我們到現(xiàn)在連個丫頭都沒有!” 聶三郎忙攬著她哄勸,“神婆也說了,沒有事兒。要是真有事兒,也不會住到咱隔壁來了!我是留住的舅舅,不能幫忙,要是連隔壁也不讓住,那就不好了。你要說擔(dān)心,聶梅他們生了這樣的兒子,不是更擔(dān)心嗎?” 又是這一套勸詞,就不會說出旁的話來。王荷花心里的惱怒絲毫沒有平息,反而更覺得難忍。聶大郎他們不愿意讓聶梅住到清園去,要給他們蓋個屋子住在外面,蓋哪不行,非得蓋到他們隔壁來,不知道按的啥心! 公公婆婆一心只想著閨女,想著外孫子,就不知道想想孫子。那個七月半生的,又只是個外孫子,是方家的,跟聶家有啥關(guān)系!住在他們隔壁,就不怕影響了孫子!? 聶三郎勸著王荷花,心里也是有點擔(dān)心的。不過住的屋子是大哥大嫂幫著蓋的,聶梅又是他親meimei,留住是他親外甥,又不住在一個屋,他總不能說趕他們的話。 王荷花心里有氣,甩開他,擦著眼淚出了院子。 “荷花……”聶三郎叫他。 沒有理會他,王荷花徑直出來,看了看,到柳氏家來。 柳氏看她眼眶紅紅的,眸光微閃,笑著道,“這又是咋了?三郎又惹你不高興了?小兩口,床頭打架床尾和,有啥說不開的!” “三嬸!”王荷花紅著眼進(jìn)屋,見聶嬌穿著柿紅色繡花兒小褂,同色的褲子,小臉白凈,奶聲奶氣的叫三嫂,王荷花往凳子上一坐,眼淚就往下掉,“三嬸好歹早早分家出來,有了嬌兒這么好的閨女。我這是啥毛病沒有,就是懷不上。之前有聶四郎,好不容易搬出來了,還沒懷上,又搬來個七月半的。我這怕是一直都懷不上了!” 柳氏忙勸她,“留住他是七月十四,應(yīng)該沒事兒的。你要是實在不放心,等農(nóng)忙完,我陪你一塊去廟里求個平安符?”閨女如今都快兩歲了,她也一直沒有動靜。 王荷花聽她說寺廟,抿了嘴,臉色不好,“他們咋不送寺廟里去,非要住到娘家來!” 柳氏沒有說話。 王荷花也能猜著,聶梅生了那樣的兒子,想保住命,不往寺廟里送,非得弄到娘家來,無非就是住到清園,塔上云朵和聶大郎。結(jié)果被聶大郎弄到了他們旁邊來! 見柳氏沒有接話,王荷花擦擦眼淚,應(yīng)了聲,“等忙完,我就和三嬸一塊去一趟!求求佛祖保佑,再拜拜菩薩!” 柳氏笑著點頭,“快擦擦眼淚,讓你娘他們看了,以為你這心里不滿,有氣呢!” 王荷花臉色陰沉了下,擦了眼淚,拉著聶嬌逗弄她玩兒。 聶三郎找過來的時候,見她摟著聶嬌說話,兩個眼眶紅紅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兒。 聶梅照例又抱著兒子留住到清園來,問聶大郎和云朵啥時候回來。 羅mama一眾人都留在了家里,只有羅平跟著出了門。 十五前,龐仁也回縣城了,家里只有云英和云笑。兩個主子不在家,山坡上收了土豆,因為挖土豆要把地翻出來,再整就容易了。 羅丘幾個就把山坡用鐵耙子整好,種上白菜,大蔥,蒜,撒上蘿卜種子和油菜,黃心菜等。 忙了好幾天,還沒有忙完。 羅mama給聶梅端了茶,拿了點心,站在一旁回話兒,“臨走少爺說了不等放榜,應(yīng)該這幾天就回來了。” 看了眼云笑,聶梅笑著問,“家里現(xiàn)在只有云英姐她們了吧?龐大少爺回了縣城,之后還過來嗎?” “龐少爺回家過中秋,過兩天還會再過來。”羅mama笑著應(yīng)聲。 “他不會一直都住在清園了吧?養(yǎng)病避暑,這夏天也過去了。他一個大家少爺,一直住在鄉(xiāng)下……他是得了啥病啊?”聶梅拿了塊點心吃。 羅mama垂眸,“龐少爺?shù)牟∵€沒有養(yǎng)好。”別的并不多說。 聶梅皺了皺眉,吃了點心,喝了茶,抱著兒子離開。 到小屋這邊,見王荷花出門,跟她打招呼,“三嫂!” 王荷花抬眼看她,有些不咸不淡的嗯了一聲,拎著籃子去了聶家老宅。 他們搬出聶家老宅,卻不是分家,吃的還是從老宅拿,聶三郎的工錢還是要上交,不過只用交一半,另一半給他們花用。 聶梅沒搬過來就察覺到這個嫂子對自己態(tài)度不好,搬過來之后更不親熱了。看她不多說一句就走了,張了張嘴,抿著進(jìn)了院子。 地里的玉米很快掰完,有人犁地,種麥子。 聶大郎帶著云朵回來,龐仁也跟著一塊過來。 村里的人見倆人回來,頓時都涌了過來,紛紛打聽聶大郎考中了沒有,考的咋樣了。聶大郎是村里的榜樣,底下上學(xué)念書的小子們都拿他當(dāng)目標(biāo)。村人就尤其的關(guān)心聶大郎考中考不中。 看眾人有些急切的打探,聶大郎笑道,“離放榜還有幾天,若是考中,肯定會有報信兒的來。” “那你考的好不好啊?會不會高中啊?” “說舉人考試更難,咱們鎮(zhèn)上也就范舉人。你這次能考中嗎?” “你可千萬得考中啊!你考中了之后,咱們村就多一個舉人了!” 他們的期盼聶大郎明白,范舉人和范家大院和村里是佃戶地主的關(guān)系,他們卻是利益關(guān)系。村里的人多希望他能高中。 安撫了村人,還有聶家老宅的人。 雖然在縣城歇了一天,但這次鄉(xiāng)試時間趕得緊,來來回回的沒有停事兒,聶大郎有些累,云朵也不輕松。 萬mama燒了熱水和羅平家的準(zhǔn)備飯菜。 羅mama過來,“少奶奶去泡個澡,奴婢給你捏一捏吧!” 這些日子,聶大郎不說頭懸梁錐刺股,書本不離手,卻也十分的用功。云朵想方設(shè)法的給他調(diào)養(yǎng)給他補著,一場鄉(xiāng)試折騰下來,他人也瘦了些,臉色也白了不少。讓聶大郎先去,“你先去泡一泡吧!” 聶大郎看向甘氏一眾人,“等回頭再一塊吃頓飯吧!” 甘氏點頭,“那你們先好好歇一歇,我們就先回去了!” 聶大郎起身送客。 眾人這才魚貫出了門。 洗梳了一番,換上寬松舒適的細(xì)棉布衣裳,桌上擺了飯。 云英不停的給云朵夾菜,讓聶大郎也多吃點,“咋去幾天,折騰的瘦了這么多啊!” 云朵笑著給她和云笑也夾了菜,“哪有瘦,要瘦也是之前瘦的。鍛煉那么久,我身體底子好,除了坐車坐的有點累,一點事兒沒有!” 云英不相信,她的臉色有些發(fā)白,沒有血色,比聶大郎的氣色還不好。 云朵是來了月事剛剛好,臉色有些發(fā)黃沒血色。 吃了飯,云英就催著她去睡會。 云朵也的確困,回到家了,也可以歇口氣,躺在床上熨嘆一聲。 聶大郎拿了個牛皮紙包出來給羅mama,“這幾天,每天燉一碗給少奶奶吃。” 羅mama接過來一看,見是燕窩,忙應(yīng)聲,拿到廚屋去。 “你不是去買藥,竟然買了燕窩了?”云朵對燕窩并不陌生,這東西在古代是個稀罕物,現(xiàn)代養(yǎng)殖發(fā)達(dá),市面上不少人工養(yǎng)殖的燕窩,家里也經(jīng)常不斷。 “你身子看著好,但這幾天要補補。不調(diào)養(yǎng)好,月事總不準(zhǔn)時。”聶大郎催著她快吃了。 云朵拉他一塊,聶大郎接了碗喂她,“我如今吃著藥,怎么吃這個?!” 她有手有腳的,又不是病了,見他實在不吃,云朵自己端起碗。 外面順子過來,還拿了帖子,“我們大爺知道聶秀才回來了,特地命小的來請聶秀才,晚上擺了酒宴,請聶秀才過府?dāng)⒃挕!?/br> 羅平接了帖子遞給聶大郎。 聶大郎看了眼帖子,“這幾日實在勞累,身子不適,謝過范舉人了。改天我請他!” 順子忙問怎樣了。鄉(xiāng)試要考三場,每場要三天。期間不能出貢院。聶大郎的身子,的確支撐下來就不錯了。 “回來抓了一堆的藥,這才剛吃上。辜負(fù)范舉人好意了。”聶大郎把帖子放一旁。 順子表示兩句關(guān)心,回了范家大院。 范志書帶著范大奶奶回村里過中秋,一直待著,還沒有走。他不相信聶大郎能短短時間考中功名,不過是靠龐家?guī)兔Υ螯c了而已。但春試容易蒙混,鄉(xiāng)試在衡州府的貢院,就不那么容易蒙混了。他今年春闈又落榜,他懷疑和龐家有關(guān),再考又得等到三年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