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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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一聲輕笑傳來,冷寒又愣了片刻,他都不記得有多久,主子沒這么開心的笑過了。 “冷寒,我突然發(fā)現(xiàn),人生在世還是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呢。”就比如在顧家村生活的那段日子,又好比聽著小丫頭做的有趣的事。 “主子……”冷寒欲言又止,目光閃過一絲憂色。他本就不是善于言辭的人,看著這樣的主子,心里微微懊惱,要是冷翼在就好了,這個時候,定會說點兒什么讓主子開心些。 蘭逸軒抬頭,目光蒼涼中帶著一絲璀璨光華,嘴角微彎帶笑。找到她了就好,起先聽聞她失蹤,沒控制住自己,發(fā)了脾氣,給了冷翼三天時間找人,可三天過去,依然毫無消息,小丫頭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毫無蹤跡可循,那時他才知道,小丫頭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占據(jù)了他心中大半的位置,不是因為她是師傅口中的命定之人,只因她就是她。 “至少,小丫頭做的事情很符合我的心意,不是嗎?” 冷寒目露訝異,這是他頭一次從主子口中聽到這種話,不過仔細一想,又似明白了什么。 “主子,你打算怎么處理這件事,顧姑娘她……”他盯著蘭逸軒的背影,背光下,他看見少年微微低垂著頭,右手似乎在把玩著什么,即便是沒看到他的面部表情,冷寒也能感覺得到,自家主子,似乎很高興? “母妃不是準備要為我定親么,那么,就寧國侯府的三姑娘吧。”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兩個相隔甚遠的人緊緊連在了一起。 “主子,可是寧國侯府三姑娘是顧姑娘冒充的,而且她還是個不受寵的庶女……”聽到蘭逸軒的話,冷寒怔了怔,有些跟不上節(jié)奏,前一秒還在討論顧姑娘的事情,下一秒怎么就扯到了婚事上面,不過冷寒是誰,他可是第一暗衛(wèi),反應過來忙說道,只是說著說著似乎意識到了什么,聲音戛然而止,片刻之后,一臉糾結的看向蘭逸軒的背影,試探的開口道:“王妃應該不會同意的吧?畢竟那個三姑娘今年才十一歲。” 蘭逸軒聽了,手指微動,有什么事物藏到了袖中,他仰頭看向窗外冷寂的月色,聲音恢復了淡漠。 “不用擔心,母妃會同意的。”說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嘴角泛起一絲嘲弄,接著道:“呵,想必得到這個消息,那些人也會滿意的。” 是,你們都同意,可人家顧姑娘呢?她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人,如果讓她得知自家主子明知道她是冒充的,還讓王妃去提親,不曉得會不會發(fā)飆?想起顧清宛整人的手段,淡漠冰冷如冷寒,都不僅微抖了下身子。 “可是,主子,那真正的寧雪沫,屬下還未查清,屬下怕……”想了想,冷寒擔憂的提了一句。 “她不會出現(xiàn)!”冰冷的聲音里含了絲狠厲。 不管那背后之人是因何找了小丫頭去當替身,既然當了,就一直當?shù)降祝羰怯腥烁页鰜碜钄r,他就遇佛殺佛,遇神殺神。 t ☆、第二十八章:糾纏 次日一大早顧清宛去梅苑請安,因著昨兒的事,大夫人又開始無視顧清宛了,這不,顧清宛今兒來請安的時候,已經(jīng)站了一刻鐘也無人過問她。 連綠蘿在一旁都有些氣憤了,這大夫人簡直就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用的著姑娘時,歡聲笑語相待,用不著時便晾在一邊,也不想想,姑娘去不成瑞親王府是因為誰? 顧清宛倒沒想那么多,只本分守己低眉順眼的站那兒,正在裝木頭樁子時,下面人來報,說是依依郡主派人送了東西來,不僅有顧清宛的,而且還有寧雪玉的,送給寧雪玉的是兩匹云緞,一套頭飾還有些玉質(zhì)小玩意兒,把寧雪玉樂的差點合不攏嘴,來送禮的人也很會說話,一番話說的大夫人是眉開眼笑的,原本還想著找借口懲治顧清宛的氣息也消了。 再看送給顧清宛的是堆藥材,雖然很多,但細數(shù)下來也就那么幾樣是珍貴的,兩相一比,寧雪玉就更開心了,不僅是她,就連大夫人亦是滿臉笑容,自家寶貝女兒能得瑞親王郡主看重,可是意外之喜。高興之余,也就不跟顧清宛計較那么多了,心情很好的叫人幫顧清宛把藥材送到了薔薇苑,她自己則是帶著寧雪玉招呼瑞親王府的人去了。 留下來看守院子的綠綺見顧清宛回來了,還帶了好些藥材回來,忙拽著旁邊的綠蘿詢問是怎么回事?她心里清楚,藥材肯定不會是大夫人賞賜的,大夫人原就不待見她家姑娘,又怎會大方到如此? 此時的綠蘿亦是高興的緊,早就把之前不開心的事拋到了九霄云外,且本就是藏不住話的人,這會子見綠綺主動問了,想也沒想,就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看來依依郡主很喜歡咱們姑娘呢,聽說姑娘病了,就送來了那么多藥材,若是姑娘得了依依郡主的看重,那以后…” 這邊綠蘿綠綺兩個湊到一塊兒說著,那邊大夫人的人把藥材放下后便走了,顧清宛把藥材翻看了一下,嘴里忍不住嘀咕道,這依依郡主未免太熱情了點兒吧,她們倆算起來只是萍水相逢,用不著一聽說她得了風寒,就打發(fā)人送來那么多藥材吧?雖然她是很需要這些藥材,但是怎么想都有點兒不對勁啊,而且還給寧雪玉送了那么多的玩意兒,難不成她是借了寧雪玉的光? 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顧清宛嘴里哼著小曲,眼睛發(fā)亮的看著面前的一堆藥材,這下子有救了,她正愁著以后怎么脫身呢,如今有了這些藥材,能省不少事呢,而且還能給二姨娘制些保胎丸。 顧清宛手中不停的將藥材迅速分類,說完話的兩人不明所以,皆瞪著眼睛看著,顧清宛見了,便吩咐道:“趕緊搭把手,將這些都搬到偏房去,綠蘿,待會兒你再去竹苑小廚房那借幾個炭爐還有藥罐來。” 綠蘿性子活潑,人又勤快,這段時間經(jīng)常被顧清宛派去小廚房幫忙,與里面的人都混熟了,借東西也方便。 聽到這話,綠蘿還未來得及答話,綠綺就忙道:“綠蘿,你快去吧,這些藥材我來搬就可以了。” 反正藥材也不重,綠蘿點點頭,拿了一些糕點和果子轉身便出了薔薇苑,往竹苑走去,不一會兒,就帶回了顧清宛所需要的藥罐,炭爐和一大包的木炭,還挺沉的,一路上抱回來可累壞她,到了屋子里,放下東西,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氣吁吁的直喘。 接下來也沒什么事情,藥材和東西都是現(xiàn)成的,顧清宛便著手開始制藥,如今的她功夫使不出來,身上雖然帶著銀針,但多一份保障總是有利無害的,誰知道過兩天出府會遇到什么奇葩的事情。 藥材分類好,顧清宛便開始吩咐綠蘿綠綺兩個把要切碎的藥切碎再碾成粉末,需要烘培干的藥材先烘培干,主仆三人誰也沒閑著,分工合作,每人負責一部分,不一會兒房間里就彌漫著一股子淡淡的藥香味。 寧雪蓮帶著貼身丫鬟來找顧清宛的時候,一進門便聞到藥味了,很濃郁,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捏著帕子捂在鼻子上,臉上眼里盡是厭惡之色。聞著藥味,瞬間就想起了寧雪玉在她面前說的得瑟的話,眼里的厭惡之色更濃,其間還夾雜著一股陰狠。 瑞親王府來接寧雪沫過府一聚的事情,她今兒才得到消息,本來心情就不順,后來又聽說依依郡主派人送來了東西,有寧雪玉的,有寧雪沫的,卻唯獨沒有她的,能不氣嗎?寧雪蓮氣得都快發(fā)瘋了,劈哩叭啦在屋子里摔了一陣子,就領著貼身丫鬟直接殺了過來。 寧雪玉是嫡女,她奈何不得,也不敢肆意妄為的把氣撒到她身上,但寧雪沫就不同了,她跟她一樣都是庶女,最重要的是她是jiejie,教育meimei是天經(jīng)地義的,打著這種旗號,寧雪蓮就大張旗鼓的來了,只是來的路上不巧碰到了寧雪玉,被她明里暗里奚落了一會兒,本就難看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寧雪蓮一進門便捂了鼻子,眼里臉上的厭惡顧清宛也瞧見了,暗地里翻了個白眼,這人是不是有受虐傾向啊,既然不喜歡來又何必勉強自己呢,她也不喜歡看見她好吧,只是不知道這次又是為了什么事? 思及此,顧清宛騰了手,掏出帕子擦了擦,抬眸看向寧雪蓮,不咸不淡的問道:“二jiejie這會子怎么想起來了,我這兒藥味很濃,要不二jiejie改日再來吧,我怕藥味熏著二jiejie你嘍。”說完,懶散的坐在一張椅子上,端起旁邊茶幾上的茶盞,掀開蓋子,低頭輕啜了一口。 寧雪蓮不悅的瞪了顧清宛一眼,什么態(tài)度?見她來了,不僅不讓丫鬟端茶,而且直接開口趕人,當真膽大了。從鼻子里冷哼一聲,尋著藥味看到還在煎藥的綠蘿,咬了牙罵道:“你這丫鬟不想活了是吧,誰讓你在屋里煎藥的,還不去把窗戶打開,想熏死本姑娘啊!” 綠蘿聽了不為所動,依舊自顧自的打蒲扇扇著火苗,時不時的用棉布掀開蓋子,瞄一眼。 見自己連個丫鬟都吩咐不動,寧雪蓮氣得肺都炸了,臉色跟調(diào)色盤似的,一陣兒青一陣兒紅的,顧清宛瞧了,便沖著她聳聳肩,眨巴著眼睛,無辜的看著她道:“是我讓她在屋里煎的藥,二jiejie上次不小心把我推到了荷花池里,到現(xiàn)在身體都沒好利索呢,再說了,我這薔薇苑人少不夠用,三jiejie應該也知道,她在這兒煎藥還能幫我端個水倒個茶什么的。”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顧清宛沒有說,也不可能會說,在屋里煎藥不僅能避人耳目,而且還能蓋住房間里的那股子藥味。寧國侯府那么多的豺狼虎豹,誰曉得外面有沒有人偷看或者偷聽?老話說的好,小心駛得萬年船! 寧雪蓮聽了這話,覺得自己理虧,不再還嘴,只是吩咐了身邊的丫鬟去開了窗戶,顧清宛就坐在那兒神色淡淡的看著寧雪蓮,心里有點兒吃不準她這次來的目的,便支著下頜,沖她問道:“二jiejie來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本來就是來找麻煩的,既然顧清宛主動問起,寧雪蓮自然也不客氣,瞥了一眼顧清宛,蹙著眉頭質(zhì)問道:“你什么時候得了那么好的香料,為什么都不告訴我?” 如果她早知道這件事情,就能從顧清宛手中將香料全部搶過來,然后再獻給柔佳郡主,博得好看,只要柔佳郡主對她另眼相看,往后在這寧國侯府,哪個還敢瞧不起她?就是面對寧雪玉她都無需再小心翼翼的。前兩天從姨娘那兒聽到消息,她還嗤之以鼻,以為是寧雪沫在說大話,未曾放在心上,誰成想居然是真的,而且寧雪沫還因此攀上了依依郡主,怎能不叫她捶胸頓足。 寧雪蓮說完,顧清宛就瞪大了眼睛,感情她來就是為了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啊,事情過去了那么久,她怎么現(xiàn)在才想起過來找麻煩?顧清宛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二jiejie想必是誤會了,香料的事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如果不是依依郡主言明,我是不知道那香料的珍貴之處的,后來老夫人知道了,我不敢隱瞞,就全部說給了老夫人聽,連累著剩下的香料全都給了老夫人,二jiejie若是想要,可以去老夫人那尋,想必依著老夫人對二jiejie的喜愛,定然會割愛的。” 聽到這話,寧雪蓮眼睛都冒火了,要是能從老夫人那兒要到,她還來這兒做什么?那些香料老夫人寶貝的跟什么似的,她跟姨娘明里暗里要了幾回,老夫人就是不松口,她也是沒法子才來的。 深吸一口氣,忍著心里的怒火,嘴角扯出一抹笑容,上前抓住顧清宛的手,拍了拍,笑道:“三meimei就莫要與jiejie說笑了,那么名貴的香料你怎么可能一點兒都沒留下?三meimei別那么小氣,jiejie要的又不多,拿個一二十朵就成。” 顧清宛對于寧雪蓮突然表現(xiàn)出來的熱情有些招架不住,后面聽到她的話,沒差點兒噴她一臉茶水,還要的不多?一二十朵就成?拜托,她給寧老夫人的加在一起也就二十來朵,這位倒好,一開口要的就跟老夫人一樣多,顧清宛放下手中的茶盞,細細的將寧雪蓮上上下下,前前后后認真的打量了一遍,這寧雪蓮是哪來的自信啊?居然還想著跟寧老夫人平起平坐? 反正不管怎么說,沒有就是沒有,她可不傻,就是有也得說沒有,不然送了東西不算,還送個把柄給她,她之前可是言明過了,將剩下的香料全部送給了寧老夫人,若是突然又冒了出來,不就是欺騙老夫人么,這種罪名她可不能擔,這般想著,便道:“二jiejie,不是我不想給你,是真的沒有了,你要是真想要就去老夫人那兒,老夫人素來疼你,只要你開口就有了,我這里是一丁點兒香都沒有了,倒是有好些藥材,依依郡主派人送來的,二jiejie要嗎?” 呸,她又沒生病,要藥材做什么?死丫頭詛咒她呢?寧雪蓮冷哼一聲,收回手連同臉上的笑意一并收了回去,瞪著眼睛看向顧清宛,語氣不善的問道:“我聽說昨兒依依郡主派人來接你去王府一聚?” 看著變臉比翻書還快的寧雪蓮,顧清宛頓時有點兒哭笑不得,聽了她的話,心底疑惑,嘴上接了句,“是啊,不過被老夫人拒絕了,說是改天再去。” 寧雪蓮聽了,點點頭,沉吟了片刻,之后理所當然的囑咐顧清宛道:“下次依依郡主再邀請你,你就跟老夫人說一聲,帶著我一起去,你沒出過門,我怕你丟了寧國侯府的臉面,回來又得受罰。” 她說這話的時候,顧清宛正捧著茶杯喝茶,剛含了一口茶水,聽到她的話,頓時噴了出來,還被嗆了一下,不停的咳著。無語的瞥了寧雪蓮一眼,顧清宛感嘆道,這寧雪蓮出門前是不是沒帶腦子啊,連這種話都說的出來? ☆、第二十九章:傲嬌的少年 “你那是什么表情?寧雪沫我告訴你,要不是看在咱們姐妹一場的份上,我才懶得搭理你。”哼,真當她愿意跟她一塊兒去啊,如果不是為了能攀上依依郡主,她才不會跟一個傻子示好。 聽到這話,顧清宛不由得滿頭黑線,以前欺負寧雪沫的時候怎么也不顧忌下姐妹之情?現(xiàn)在說什么姐妹之情,不是純屬扯淡么!還有,大姐,你那傲嬌的眼神已經(jīng)出賣了你好吧!顧清宛在心底吐糟了一會兒。 “二jiejie,別誤會,不是我不想你去,只是我的處境你也知道,在這件事情上大夫人哪里容得上我插嘴,你說是不是?”捏著帕子擦了擦嘴角,顧清宛慢條斯理的回道。 寧雪蓮聽了,轉念一想顧清宛說的也有道理,大夫人本就不待見她和她那個姨娘,怎么可能會聽她的,是自己想差了。這般想著,便站起身子,整理了下裙擺,朝顧清宛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我走了,去二姨娘那兒看看有沒有香料,對了,以后你要是再得了什么稀罕物件,記得往我哪里送些,不然有你好看的。”說完,站起身,整理了下裙擺,便要往外走。 顧清宛聽了笑笑,沒回嘴,去二姨娘那兒也沒有,香料中帶有麝香,她根本就沒給二姨娘留,這會子去也不過是白跑一趟,不過那種潑人家冷水找罵的事情顧清宛是不會做的,反正二姨娘胎相穩(wěn)定,不用擔心。 寧雪蓮也知道,依依郡主邀請的雖然是顧清宛,但能決定不讓她去的還是大夫人,她不敢去煩寧老夫人,便吵著鬧著跟三姨娘撒嬌,“姨娘,你就去替女兒求求情,女兒若是能得依依郡主的青睞,老夫人和大夫人也能高看我一些,姨娘在府里的地位也能高些,將來女兒婆家那邊也不至于看不起女兒。” 三姨娘被她說的動了心思,仔細想了想也對,便去求了寧侯爺。 同樣是女兒,寧侯爺也不好拒絕,何況連三女兒都去了,那二女兒跟著也無妨,就一口應承了下來。梅苑里,大夫人見寧侯爺給寧雪蓮說情,冷笑了一聲,放下手中的賬本,方才慢條斯理的道:“我倒是也想讓她去,可是瑞親王府是什么地方?人家明說了是邀請三丫頭去的,我怕三丫頭未出過門失了禮數(shù),才想著讓玉兒陪著的,現(xiàn)在還讓她跟去,沒得惹人家煩,連帶著三丫頭也跟著遭殃。” 嘴上這般說著,心里卻冷哼一聲,要依她,只讓玉兒一人去才好,她們身為庶女憑什么得郡主高看?麻雀就是麻雀,永遠也變不了鳳凰。想出去跟她的玉兒掙風頭,她就讓她呆在府里一輩子出不去。 寧侯爺見她說的也有理,自是不再提了。得知消息的寧雪蓮氣得當場摔了一只茶杯,但僅僅也只敢在屋子里發(fā)脾氣,她還沒有膽大到跑到大夫人面前發(fā)脾氣。 當然,這些事情顧清宛自是不知道的,不過就算是知道也是一笑了之。主仆三人在屋子里悶了一上午,午飯后顧清宛帶著綠蘿出了院子散心,留下綠綺看守。 心里琢磨著應該給二姨娘在寧國侯府找個靠山,不然她出了府,也不會安心的。寧侯爺雖然寵愛二姨娘,但畢竟是男人,對內(nèi)院的事情不會時時上心,大夫人恨她入骨,肯定是不可能的,至于幾位姨娘也不靠譜,想來想去也就寧老夫人比較好。 見過兩次面,她發(fā)現(xiàn)寧老夫人挺好的,最起碼對她這個孫女兒還算不錯,倒是可以慢慢發(fā)展成靠山,不當現(xiàn)在可以護著她,以后還可以護著二姨娘,想及此,便心中暗自打定主意,該怎么討好寧老夫人。 顧清宛一路往前走,腦子里都在回想著從綠蘿那里聽來的寧老夫人的喜好,準備投其所好,一時想的入了神兒,岔道處走偏了,踩著了一塊小鵝卵石,顧清宛想也沒想,一腳就給踹飛了出去。 那邊寧老侯爺和寧侯爺從拱形門進來,正說著話呢,就見一個鵝卵石朝他們飛過來,寧侯爺怔了一下,眼看著鵝卵石越來越近,寧老侯爺一個飛腳就給踢遠了去,隨之蹙著眉頭訓斥一臉呆愣的寧侯爺,“幸虧你沒上戰(zhàn)場,箭都朝你飛來了,還傻愣在那里等著給人家做箭靶。” 末了,搖搖頭,自言自語的嘆了句,“也不知上輩子造了什么孽,枉我堂堂一介武將,竟教出了一個傻不拉幾的文官,唉!” 寧侯爺聽了,扯了扯嘴角,瞥了那塊飛到不遠處的石頭一眼,露出無辜的神色,那是石頭不是箭啊,他就算是反應遲鈍也不至于遲到這個地步吧,要是在戰(zhàn)場上,有箭朝他飛過來,他肯定會躲的啊。暗暗瞄了眼吹胡子瞪眼睛的寧老侯爺,乖乖的低了頭,沒說話,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的抬頭四下張望,好端端的哪飛來的石頭? 他剛想著,就聽到旁邊寧老侯爺捋著胡須,疑惑道:“你剛才瞧見沒,哪飛來的石頭?” 聞言,寧侯爺搖搖頭,四下瞧了瞧,空曠曠的一片,半個人影都沒有。 不遠處的假山后頭,綠蘿一個勁的拍著怦怦直跳的胸脯,差一點點啊,小命就交代這里了,還好她家姑娘反應的及時,鵝卵石剛飛出去,就拉著她躲到了假山后面。那石頭砸的可是老侯爺和侯爺,如果被發(fā)現(xiàn)了,侯爺為了二姨娘不忍心懲罰姑娘,但老侯爺就說不定了,那可是大不敬的罪,思及此,綠蘿癟著嘴瞅著顧清宛,接受到目光,顧清宛眨巴了下眼睛,她也很無辜好吧,誰知道踢個石頭也能砸到人啊?不僅如此,而且砸的還是寧國侯府最重要級人物,她是冒牌的,也很害怕好不好? 伸手摸了摸鞋面,顧清宛呲了呲牙,誰想到?jīng)]有一點兒功力的自己腿法會那么的準,更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鵝卵石就害得她這個便宜爹挨訓了,顧清宛默默的在心底為寧侯爺默哀了一句。 之前心里還在琢磨著,若是以后去請安能在大夫人屋子里碰到她這個便宜爹就好了,大夫人再怎么看她不順眼,再怎么苛待她也不敢當著寧侯爺?shù)拿姘。瑳]料到剛想完一轉眼就見著了,還見著了寧老侯爺呢,武將,貨真價實的武將一枚!以前聽她二哥顧清云絮絮叨叨了一陣子,對寧老侯爺?shù)膽?zhàn)績有那么一點兒了解,其實在顧清宛的骨子里還是挺欽佩當兵的的,一身錚錚傲骨。 兩人越走越近,貓在假山后的顧清宛和綠蘿主仆二人的呼吸都擯住了,就怕一不小心被發(fā)現(xiàn)了,說話聲和腳步聲越來越清晰,顧清宛還好些,只是綠蘿沒經(jīng)過這種場面,臉色嚇得慘白,額頭上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一只手更是緊緊的攥住顧清宛的衣袖不敢松手,咬著牙齒硬撐著,顧清宛瞧見了,捏著帕子給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就聽到寧侯爺?shù)溃骸斑@幾日也不知怎的,一向與我們不怎么對付的大員,突然間對我們的態(tài)度好了許多,就這次的升遷調(diào)任,其中還有人主動推薦了我。” 寧老侯爺也有些疑惑,按說以前那些官員對他們可不是太友好,不過自家兒子在那位子也呆了有三年了,是該換換了,寧老侯爺眸中泛起一抹精光,伸手捋了捋胡須,“不要太在意,如果他們背后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總有一天會知道的,紙包不住火。” 說到這里,頓了頓,想到什么,眼里閃過一道莫名的光芒,稍頃,接著道:“只是今兒早朝的時候,洛王爺找我說了件事……” 正說著呢,寧老侯爺突然臉色一沉,朝假山那邊大喝一聲,“誰躲在那里,出來!” 聽到這話,綠蘿已經(jīng)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了,顧清宛則是無語對天翻了個白眼,她知道寧老侯爺是武將,可都已經(jīng)六七十歲了,耳朵要不要這么靈啊,她和綠蘿趴在這兒可是一動都不動了,也會被發(fā)現(xiàn),扭頭瞥了眼臉色蒼白的綠蘿,心里猶豫著要不要出去? 顧清宛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了下自己有些紊亂的心,算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再說了,她也不是有意要聽的,而且他們商議的又不是什么國家大事,應該不會拿她怎么樣吧?好歹她對外的身份可是他們的親女兒和親孫女,虎毒還不食子呢,只是那個鵝卵石該怎么解釋啊,那可是紅果果對長輩大不敬的罪證啊! 撓了撓頭,琢磨了一會兒,又耽擱了幾秒,貌似不出去不行了,安撫的拍了拍綠蘿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動,主動承認錯誤這件事一個人來做就成了,多一個人就多一份累贅,她還好說些,可是綠蘿不同,身為丫鬟沒有盡到職責,無論如何都要受罰的,她可不希望綠蘿因為她的不小心挨了板子。 連哄帶威脅的勸住一根筋的綠蘿,時間又過去了幾秒,再拖下去真的不行了,顧清宛一咬牙,豁出去了,正準備站起來,便見到一只兔子躥的一下從她身邊不遠處跳了出去。 顧清宛撓了撓額頭,又原樣蹲了下去,有兔子做替死鬼,她還出去做什么,只是這兔子什么時候跑過來的,她怎么都沒發(fā)現(xiàn)?狐疑了片刻,一揮手,算了,不想了,只要沒被發(fā)現(xiàn)就行了,摒住呼吸聽著外面的動靜。 果然,那邊寧老侯爺和寧侯爺見是兔子后,龍行虎步的走遠了,只余下幾個字……洛王府……提親…… 等外面沒了聲響,顧清宛方才站起來,瞥了眼兩人離去的方向,便把目光放在了兔子身上,見那只兔子窩在草叢里啃草,便貓著手腳,輕聲輕步的走過去,自從那次被兔子害的從上面掉了下去,她就對兔子有了一種執(zhí)念,每次見到,必定得抓住它,就算不殺了它,也得蹂躪蹂躪,方能消心頭之氣。雖然它們不是同一只,但誰讓它們長的都一樣呢,怨不得她。 “嘿嘿,小兔子,乖乖的待著不要動,jiejie要來了喲!” 搓著手掌,顧清宛咧著嘴,瞇著眼睛,壞笑的朝那只小兔子挪去。丫的,別看兔子不大,一躥一躥的跑著倒挺快,她還沒撲上去呢,兔子就跑了,一次兩次失敗后,顧清宛來了勁,“小樣,就不信抓不到你!”沖著兔子嘀咕了一句,左右瞄瞄,沒人在,便擼起袖子,撲了過去。 不遠處的老槐樹后,站著一個俊美無濤的少年,白皙透明的皮膚吹彈可破,只是身上頭上全是樹葉,正咬牙切齒的扒拉下來往地上扔,眸底那個火氣啊,掩都掩不住,看著追兔子無果的顧清宛,火都快噴出來了,怎么每次見了,都是這副德性。 他身后的樹干上站著一個神情冷酷的黑衣男子,站的筆直,仿佛插在山巒之巔的一柄古劍,有著一副俊逸剛冷的臉龐,不茍言笑,此時正無聲的扒拉著自己身上的樹葉,時不時順帶著幫前面的少年扒拉一下,半晌才來一句,“主子應當習慣才是。” 習慣才是?少年咬牙切齒的重復了一句,他只是不放心想來看看她過得怎么樣,沒成想?yún)s碰到了這出,她一個人挺滋潤啊!紅光滿面的,一點兒也不像受了委屈,不過還是那么笨,上次為了只兔子從山上摔下來,砸暈了他,這次還不學乖,難不成她還想砸暈別人? 一想到這種情況,少年眸底的火更盛了,起先沒她消息的那幾天,他幾乎夜夜不能寐。可她倒好,莫名其妙的來到一個陌生地方,不僅不想方設法的出去,而且還真當起寧國侯府的三姑娘了,“你確定她就是小丫頭,不是真正的寧三姑娘?” 身后的男子也不管前面的人能不能看見,自顧自的點頭,“若不是顧姑娘,今兒這事怕是不會這么輕易過去,再者說,害得您落一身樹葉的不是顧姑娘,是寧老侯爺,您不能冤枉好人,雖然上次…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