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
書迷正在閱讀:全天堂都以為上司失寵了、斯文敗類(作者:搖擺的魚)、我的老公是jian佞、直播地球生活、嗨,親愛的9點不見不散、一城風月、爸爸mama我愛你[快穿]、為了和諧而奮斗、我的殯葬靈異生涯、帶著縫紉機回古代
寧老夫人嘆息一聲,“我沒生三丫頭的氣,她做的對,沒想到那丫頭還有這份心思,”完了,緊接著搖了搖頭,“那人嫉妒心太強,成天不把心思放到正事上,眼下只是出了一個小毛賊,可萬一以后真捅出什么簍子出來,那寧國侯府豈不是……唉,何時才是個頭啊!” 順手拿起旁邊茶幾上的美人捶,凌mama輕輕的在寧老夫人背上敲著,聞言,抿嘴微笑,“怕什么,不是還有您坐鎮來么,府里不會有事的,您可是咱們寧國侯府的大福星呢。” 聽了這話,寧老夫人笑著搖搖頭,“你這小嘴越發的甜了,慣會哄我老婆子高興。” “老奴可沒哄你,老奴只是實話實說罷了,老夫人可不許冤枉老奴喔。”凌mama亦是笑著回了句。 “你喲,說你一句,你能頂上十句,罷了,罷了,不與你說了,我乏了,要歇會。” …… 這件事就這么了了,銀子大夫人收下了,后面也沒提讓顧清宛再繡一幅繡屏的話,不過即使大夫人想讓她繡,但時間上也來不及了,顧清宛不知道大夫人是怎么給寧雪蘭交代的,不過話說回來,怎么交代都跟她沒關系了。那天,費mama行刑她沒去看,帶著綠綺綠蘿便回了院子,一頭扎進了書房,開始研究那些花花草草。 當天晚上,綠蘿從竹苑領膳食回來就一直笑的合不攏嘴,綠綺好奇問她怎么了,藏不住話的綠蘿便像倒豆子似的劈哩叭啦的說了起來。原來陳mama很聽話,真的直到傍晚太陽快下山時才回來,把大夫人身邊的紅雀累的那叫一個慘不忍睹,走到府里時,腿都是軟的,若不是顧忌面子拼命忍著,怕是早就癱坐在地上動不了了,笑著說完,還不忘把從竹苑一并帶回來的糖人跟顧清宛和綠綺分了,一人兩串。 綠綺看了眼手里的糖人,眨巴著眼睛問道:“陳mama在外面跑了一天,難不成就買回來這幾串糖人?”她記得今兒早上時自己特意囑咐過陳mama,三姑娘要她買稀罕物,有趣的東西啊!怎么就讓綠蘿帶回來了幾串糖人? 聞言,綠蘿眉毛一挑,一臉神秘的道:“當然不止這些,陳mama怎么可能會忘了姑娘的交代,姑娘,您看,這是什么?” 說著,獻寶似的從懷里掏了塊手掌大的木頭出來,神色有些激動的接著說道:“陳mama說,上次瞧姑娘拿著那塊木頭如珍如寶的樣子,就猜那肯定是好東西,陳mama說今兒在香木店的一堆廢棄的木料里看見了,聞著味道差不多,便買了下來,因著是不要的廢料,才花了五個銅板呢。” 聽她說完,顧清宛忙接過一看,又仔細的聞了聞,果然和上次的一樣,是沉香木,沒想到陳mama的眼光這么獨到,居然能在一堆廢料里尋到寶貝,怪不得別人都說人老成精。 綠蘿又絮絮叨叨的說了一通,只是顧清宛沒聽進去,因為她的全副心思全放在了沉香木上,這沉香木又名沉水香,沉香神秘而奇異的香味集結著千百年天地之靈氣,有的馥郁,有的幽婉,有的溫醇,有的清揚等等,而如今她手中的這塊沉香木就散發著馥郁的香氣。 它的最大特點是與其他多種香料調和,會使得香味十分美好,且歷久不衰,記得書上說過,沉香木本身生長在密林中,位于樹心,砍斫頗為費時,因而難得。 上回是被人混在了香木里,被陳mama無意間發現買了來便宜了她,這回倒好,直接五個銅板就搞定了,若是被大夫人得知了此事,怕是會氣得發瘋。雙手捧著沉香木,顧清宛喜滋滋的傻樂著,突然有一種走了狗屎運的即視感。 顧不上用飯,顧清宛忙把這塊沉香木和上次剩下來的那些放在一塊,小心的用漆木盒子保存了起來,為保安全,還上了鎖,之后抱著漆木黑子,心想道,有了這些,以后就可以制些名貴的香了。 薔薇苑這邊人人樂開了懷,梅苑那邊卻人人自危,話說大夫人今兒一天是事事都不順,處罰過費mama,將她們一家發賣了之后,大夫人便發了好大一通火,紅翹正收拾屋子里的碎片,見紅雀空著雙手回來,臉色有些疲憊且難看,就悄悄的走上去,小聲的提醒道:“夫人今兒有些氣不順,你小心點兒回話。” 紅雀了然的點點頭,在回來的路上她便聽說了費mama偷繡屏被大夫人逮到之事,并且打了板子發賣了出去,一路上她都在想該怎么跟大夫人請罪,能降低大夫人的火氣,眼下聽了紅翹的話,深深的吸了口氣,進了屋子就直接跪了下來,將今天的事情事無巨細的稟告給了大夫人,大夫人聽了后眉頭皺的緊緊的,都能夾死只蚊子了,抬眸掃了眼規規矩矩跪在地上的紅雀,問道:“你是說,瑞親王府的人也在到處尋香料?” ☆、第二十六章:邀請被拒 “回夫人的話,奴婢和陳mama跑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都沒找到那賣香之人,不知道是不是被瑞親王府的人早一步尋了去,要不,奴婢明兒再去找找看?”暗地里打量了下大夫人的臉色,跪在地上的紅雀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道。 大夫人懶懶的靠在貴妃椅上,聽了,擺擺手,這兩日事情比較多,紅雀是她身邊用著得力的,既然有可能被瑞親王府的人尋了去,等過兩日威遠侯府的嫡女過生日宴時,讓蘭兒找個機會問問依依郡主就是了,也省得漫無目的的尋找浪費時間。因著瑞親王府與威遠侯府有點兒姻親關系,所以大夫人才會如此肯定依依郡主那日必定會到場的。 顧清宛第二日已經做好了準備,就等著大夫人接著派人和陳mama一起出府去尋香料,誰成想大夫人卻突然沒了音信,讓顧清宛一下子有點兒無所適從,不曉得她又在打什么主意?她可沒忘記那日提到香料時,大夫人勢在必得的樣子,眼下不再派人去尋香,想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人阻止了她。 不過不管怎么說,這件事對她都沒什么妨礙,不去正好,落得清閑。 這日,顧清宛剛從竹苑回來,連口茶都還沒來得及喝,那邊寧老夫人就差了人來將顧清宛喊了去。 不敢耽擱太多時間,匆匆忙忙的換了件衣服,便領著綠蘿往芳暉苑走起,留了綠綺看家,費mama被發賣了,相當于整個薔薇苑就只有她和綠蘿綠綺三人,所以每次出去時,都留一個人看家,省得被府里的那些阿貓阿狗陷害。 寧老夫人院里,顧清宛正站在屋內,不知道這次寧老夫人喊她來是要做什么,心里不由七上八下的撲撲跳,緩緩的舒了口氣,暗岑道,寧老夫人找她來不是為了香料吧?只是依著她的眼線,想必昨兒發生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才對啊。 正胡思亂想著,那邊丫鬟打了簾子,寧老夫人由丫鬟扶著出了來,一臉慈愛的看著顧清宛,看得顧清宛眼角眉梢都在跳,見寧老夫人在軟榻上坐好,趕緊上前行禮,“孫女兒給祖母請安。” 然后,規規矩矩的站著,凌mama見她略有些拘謹的樣子,不由笑了笑,上前握住她的手,“三姑娘莫要拘謹,老夫人這次找你來是好事,你還記得吧,前兩天把香料贈給瑞親郡主的事情?” 顧清宛一聽,頓時松了口氣,是因為這事啊,那就不用擔心了,收斂了心神,乖巧的沖凌mama點點頭,“我記得,依依郡主很好說話呢。” 她記得依依郡主是一個非常活潑開朗的小姑娘,呆萌撒嬌的樣子跟她家小弟很像呢,她很喜歡那個小郡主。 “那就好,那就好,”聽到這話,凌mama一臉喜色的拍了拍顧清宛的手,緩緩道:“這不,剛剛瑞親王府的人來了,說是依依郡主想邀請你過府一聚。” 顧清宛聽了,恍然大悟,原來是依依郡主想要接她去府里玩,思及此,不僅有些頭疼,她雖然對這位小郡主印象很好,但這位小郡主未免太熱情了吧,她們不過才見了一面而已,而且才見了兩天好不好,用不著那么急的邀請她吧?她是很想出門沒錯,可她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單獨出府聚會的,依著大夫人的性子,若是得知了此事,肯定會讓寧雪玉跟她一起去的。 那么好的機會,能跟瑞親王府攀上關系,大夫人豈會錯過。果不其然,正在顧清宛琢磨著該如何開口時,得到消息的大夫人就帶著寧雪玉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到了屋里,朝寧老夫人行了禮,便坐到一旁聽著。 大夫人得知顧清宛受邀請心里雖然不舒坦,但礙于在芳暉苑,不敢造次,秉著一個合格嫡母的身份慎重其事的囑咐顧清宛,“三丫頭,事事都要謹慎當心,瑞親王府可不比咱們寧國侯府,規矩禮儀多,遇到什么人就要行什么禮,你沒怎么出過門,我讓玉兒陪你去,到了瑞親王府后,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若是有絲毫損害寧國侯府的名聲,回來家法伺候。” 說到這里,頓了頓,暗岑道,只訓誡三丫頭一人怕是說不過去,看老夫人越老越沉的臉色就知道了,這般想著,就扭頭看向旁邊的寧雪玉,“玉兒,你也是,在外面,不許給寧國侯府抹黑,記住了嗎?” 寧雪玉高高興興的應了,她之前聽自家大姐提過,說瑞親王府的風景最是好看,她早就想去了,奈何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雖然這次是借了寧雪沫那個傻子的光,但是卻沒有因此破壞掉她的好心情,誰讓瑞親王府的吸引力那么大呢,要知道,瑞親王世子可是京城三大美男子之一呢,一想到這個,寧雪玉就感覺有些莫名的激動。 與之不同的是,顧清宛則扭著衣角靜默不語,坐在軟榻上的寧老夫人瞧見了,就皺起了眉頭,臉色有些不虞,沉了聲問道:“可是不愿意去?”聲音里帶著不悅,瑞親王府何等的尊貴,人家可是當年圣上的同胞兄弟,不是她們一個小小的寧國侯府可以怠慢的起的。 顧清宛眸中帶霧的沖寧老夫人搖搖頭,欲言又止,似想說些什么,可無意間抬眸對上大夫人嚴厲的目光,又嚇得縮了縮脖子,不敢出聲,只站在原地,懊惱的垂著腦袋,扯著衣服墨然不語。寧老夫人弄不明白她想做什么,倒是一旁的凌mama瞧了出來,傾身湊到寧老夫人耳邊嘀咕了幾句,之后寧老夫人打量顧清宛的臉色越加的暗沉,看向大夫人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大夫人被瞪的莫名其妙,她貌似一直乖乖坐在這里,沒惹到她吧,就是剛剛對三丫頭交代的話也是出于寧國侯府的利益,根本挑不出來刺啊!那這老太太突然發哪門子的瘋? 寧老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大夫人一眼,沒與她多說什么,只扭頭吩咐凌mama道:“你去回了人家,就說三丫頭這兩天得了風寒,還沒好利索,怕傳染給了依依郡主,就不去了,等三丫頭的病全好了,再讓三丫頭親自去給依依郡主賠罪。” 回頭想了想,又覺得有些失禮,便又補充道:“把那牡丹香拿幾朵用銀盒子裝好送去,讓她們帶回去給依依郡主,當作賠禮。” “祖母,為什么不去了?” 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寧雪玉能從進門忍到現在不插嘴已經很不容易了,本來因著能去瑞親王府,整個人都歡欣雀躍的,可突然說不去就不去,一下子怎么可能受得了?這不,凌mama前腳剛出門,寧雪玉后腳就跳了起來,撅了嘴,鼓著腮幫子,氣呼呼的嚷嚷了一句。 那邊大夫人臉色也不好看,瞪著顧清宛,沉了聲問道:“你有什么事出不了門?” 此時的大夫人自然想不到,去不成瑞親王府是因為她的緣故,所以才敢這么理直氣壯的質問顧清宛,連帶著寧雪玉對寧老夫人不敬的態度也一并忽略了去。 聽到這話,顧清宛直想罵娘,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她不能出門拜誰所賜?之前還鄭重其事的囑咐她不能在外面給寧國侯府抹黑,若今兒真穿這一身衣服出門,怕是回來,就要受到家法伺候了。 對于大夫人的沉聲質問,顧清宛不說話,只是臉上的表情卻越發的委屈了,隱忍著不讓眼里的淚珠滴下來。唔,做人要有始有終,演戲么,自然也得全套才成。 “問你話呢,啞巴了不成!” 見顧清宛不答話,大夫人壓在心底的怒火不由得噌噌往外冒。好,好,好,真好!現在老的,小的,都不把她當回事了!大夫人本來就氣不順,如今更是被氣得半死。 寧老夫人在一旁看了,無奈的伸手揉了揉額頭,不能出門還不是因為你的原因,現在倒好,自己不僅不知悔改,還總把錯誤推到別人身上,對這個兒媳婦,她現在是越來越不滿意了,幸好三丫頭猶豫了下,沒有貿貿然的去瑞親王府,不然寧國侯府的臉面可真丟完了。 不想搭理大夫人,寧老夫人瞥了她一眼,就直接吩咐伺候在旁的秋香道:“待會兒你帶繡房的人去給三姑娘量身,多做幾套衣服,不然出個門連個像樣的衣服都沒有,丟我們寧國侯府的臉面,還有頭飾什么的,從庫房里撿著三姑娘能帶的挑一些出來,若是庫房里沒有,就出府去買。咱們寧國侯府不能因為這種事情讓別人在背后笑話。” 寧老夫人說話的語氣頗重,這可是明晃晃的打臉了。大夫人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話嗆的臉一白,話雖然聽著是說顧清宛的,但卻是在打她的臉,而且還當著那么多下人的面,大夫人氣得頭上都冒煙了,可又發作不得,誰讓她之前才說不要顧清宛在外面丟了寧國侯府的臉面,這會子丟寧國侯府臉面的可是她!心里再氣,也得咬掉牙往肚子里吞。 自芳暉苑回去,梅苑里免不得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大夫人一回到自己的房間就將擺在桌子上一套上好的素面淡藍色琉璃茶盞摔碎了,發泄完,整個人有氣無力的靠在貴妃榻上,頭痛的瞇著眼睛,今兒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栽在了自己手上,讓她有氣都沒地方撒。 也不知怎么的,不順心的事情是一件接著一件,這幾天下來,就沒有一件事情是讓她滿意的。 “夫人消消氣,犯不著為這點兒小事生氣,老夫人不也沒說什么嗎?”容嬤嬤端著茶盞從外面走進來,瞥了眼滿地的碎片,徑直走向貴妃榻前,將手里的茶盞遞了過去,輕聲勸慰道。 大夫人聽了,冷嗤一聲,拔著嗓音道:“她都把話直接甩我臉上了,這能叫沒說什么?”說完,伸手接過茶盞,直接掀開蓋子,喝了一大口,隨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砰的一聲將手中的茶盞放到了旁邊的茶幾上。 “哼,她就知道動動嘴皮子,偌大的一個寧國侯府,哪里不需要花錢,我節省一點兒有什么錯?可她倒好,竟然當著孫女兒和丫鬟婆子的面打我的臉,我看她就是老糊涂了!趕緊死了算了!” 聽到這話,容嬤嬤眼皮一跳,嚇得忙上前伸手捂住了大夫人的嘴,聲音里帶著顫抖,“哎呦,我的夫人啊,這話可萬萬不能說啊,要是被老夫人和侯爺聽到了,后果不堪設想啊。” 容嬤嬤這次真的被大夫人驚人的話給嚇住了,臉色慘白慘白的。云棲國最注重的就是孝道,而侯爺便是眾多孝子中的典范,這樣說吧,侯爺長這么大,除了在二姨娘那件事情上死倔了一陣子之外,基本上從不忤逆老夫人的決定。可想而知,若是讓侯爺知道大夫人口不擇言詛咒了老夫人,怕是怒極之下直接休了夫人都不一定,而且旁人也說不得什么。 “嬤嬤,我,我不是有意的……”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的大夫人,臉色唰的一下白了起來,猛地抓住容嬤嬤的手,焦急的解釋著,她不是有意那樣說的,只是被氣急了而已。 容嬤嬤見了心疼不已,忙拍了拍她的手,哄道:“夫人莫怕,老奴保證,這件事情是絕對不會傳出去的,您放松,別緊張,只是這樣的話以后萬萬不能再說了。” “嗯,不會再說了。”大夫人點頭應道,臉上再無往日盛氣凌人之態,反倒多了些怕被丈夫拋棄的凄苦。 身為寧國侯府的侯夫人,就算有著光鮮亮麗的外表,穿著綾羅綢緞,吃著山珍海味,但同樣避免不了被丈夫拋棄的下場。自己有幾斤幾兩,騙的過別人,卻騙不了自己,大夫人知道如果不是背后有娘家撐著,就憑她一個失了寵的且生不出兒子的夫人,恐怕早就被下了堂。 ☆、第二十七章:蘭逸軒心思 與梅苑低氣壓不同的是,此刻的薔薇苑充滿了歡聲笑語。話說顧清宛從寧老夫人的院子里出來,前腳剛回到屋里,還未來得及喝口茶,秋香后腳就帶了繡房的人來給顧清宛量身裁衣,不愧是寧老夫人看重的人,辦事效率果然不是一般的高,是相當的高,她很滿意,畢竟誰也不喜歡穿著破破爛爛的被圍觀,指著說三道四的。 綠綺見了來人,悄悄的扯了扯顧清宛的衣袖,小聲道:“姑娘,走在秋香jiejie左邊的那長得白白胖胖的就是呂mama。” 顧清宛聽了,這才細細的打量了那個呂mama一番,果然富態十足,或許是看到了顧清宛在打量她,那呂mama不由沖顧清宛微微一笑,連眼睛不見了,腮幫子的兩片rou隨著運動不停的上下抖動,顧清宛忍不住腹議道,繡房的油水當真不少。 這般想著,便笑著迎了上去,不過不是迎向呂mama,而是她旁邊的秋香,“真是麻煩秋香jiejie跑一趟了,一路上累了吧,里面坐。” 秋香先是朝顧清宛福了福身子,之后才隨著她進屋,邊走邊笑道:“三姑娘客氣了,老夫人親自吩咐的,奴婢哪敢說麻煩,而且這些事情都是一向做慣了的,當不得累。” 說完,又扭頭看向跟著走在旁邊的呂mama,聲音里含了絲嚴厲,“待會你可得量仔細了,三姑娘可是要穿著去瑞親王府和威遠侯府赴宴的,出一絲半點的差錯,仔細挨板子。”這話聽上去像是在警告呂mama做衣服要用心,又何嘗不是點了明告訴顧清宛這回用的絕對是好衣料,讓她放心。 “噯,我曉得,曉得。”聽了秋香的話,呂mama忙點頭哈腰的應了。如果是一般人說這話,她也用不著那么諂媚,可誰讓人家秋香是老夫人身邊的紅人呢,若是不小心得罪了這位姑奶奶,她在老夫人面前說上個一字半句的,倒霉的可是自己啊。事情關乎她自己的生命安全問題,呂mama想不重視都難。 見呂mama對著秋香一臉諂媚的表情,顧清宛轉了轉眼珠子,眸里快速閃過一抹算計,在秋香和呂mama看不見的地方給綠綺遞了個眼神,綠綺會意,將手中端的茶水放到桌子上,便轉身去了里間。 顧清宛伸長了手臂站在那兒,讓她量,呂mama拿著量尺圍著她轉了幾圈,記下了尺寸,剛要把量尺收起來的時候,綠綺就從里間把之前領的兩身冬衣原樣端了出來,顧清宛見了,笑道:“呂mama今兒來的也巧,昨兒繡房送給來的冬衣貌似不是給我做的,太大了點兒,不合身,可能是繡坊事太多,給記錯了,本來我是打算讓下面的人送去的,只是你應該也聽說了,費mama被發賣了出去,如今薔薇苑就只有我和綠綺綠蘿她們兩個,今兒綠蘿去了竹苑幫忙,我這里又離不得人,待會兒就麻煩呂mama一并帶了回去,也省得綠綺再跑一趟,以防萬一我有事連找個人都找不到。” 一旁的呂mama聽的滿頭大汗,連拿量尺的手都有些抖,顧清宛突然發難,是她始料未及的,她以為三姑娘畏懼大夫人,不會提這事兒,沒成想她就提了,而且還是當著老夫人貼身大丫鬟的面提的,這是要告狀的節奏啊。 旁邊的秋香見了便隨意的翻看了一下綠綺端著的衣服,這哪里是新做的衣服啊,明明就是大姑娘去年穿剩下的,也難怪三姑娘沒法子穿出門了,想起來時老夫人氣得暗沉的臉色,不由沉了聲道:“果然大了,呂mama可仔細了,記錯了一次沒什么,可以原諒,但要是回回記錯,不小心傳到老夫人的耳朵里,她老人家若是生氣了,到時候誰也保不了你。” 本來呂mama就有點兒杵秋香,眼下聽了這番話,嚇得一張臉頓時煞白了起來,秋香可是老夫人身邊的人,被老夫人派出來,那在一定程度上就代表了老夫人,侯爺那么孝順,大夫人更是不敢忤逆老夫人,平日里見了秋香都要給三分面子的,又豈會是她一個繡房的管事可以得罪起的,所以這邊秋香的話音剛落,那邊呂mama就哆嗦著嘴,認錯,“都是奴婢的錯,昨兒多飲了兩杯酒,有些醉了,拿錯了衣服,三姑娘莫要生氣,回去奴婢就立馬按照今兒量的尺寸給您重新做了再送來。” 瞧見這種情況,顧清宛滿意的點點頭,嘴角微微上翹。倒是呂mama整個人都不好了,嚇得手到現在都還抖著,臨走的時候,后背衣襟全濕透了,嘴里還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來個薔薇苑怎么比上個刑場還嚇人,這種差事以后千萬不要再找她了。 呂mama走后,秋香又去庫房挑了兩套頭飾還有些珠花來,顧清宛謝過收下后,把一個荷包塞到了秋香手里,“秋香jiejie,我這兒什么都沒有,不知道該怎么謝你,荷包里有一朵用了一點兒的牡丹香味的香料,希望秋香jiejie莫要嫌棄才好。” 原本還想推辭的秋香,在聽到顧清宛的話后,頓了頓,沉吟了片刻,便笑著收下了,“三姑娘說的哪兒的話,主子賞賜的,奴婢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么會嫌棄,這香料奴婢就斗膽收下了,奴婢謝三姑娘賞賜。” 她是真高興,在老夫人身邊伺候那么多年,老夫人待她不薄,說句大不敬的,平日的吃穿用度就是比三姑娘都不差呢,平常很多事情也不瞞她,所以這香料的珍貴她是知道的,那次聽凌mama提了一句,就是有錢都不一定能買的到呢,前兩天三姑娘送去的安神香,效果非常好,老夫人寶貝的跟什么似的,連老夫人都寶貝的東西,她哪里會嫌棄。 等秋香等人都走后,平時有些木訥的綠綺都高興的蹦了起來,姑娘的性情變了,竹苑單獨設了小廚房,費mama被大夫人發賣了出去,眼下三姑娘又有了新衣裳和新頭飾,想來以后呂mama再也不敢送舊衣服來了,還有,還有最最重要的是姑娘得了依依郡主的看重,以后府里的人要是再想欺負她家姑娘,就得掂量掂量了。越想,心情越激動,這些事情可是她做夢都不敢想的啊,不成想現在竟然全都實現了,哈哈,好想大笑一聲怎么破,嘿嘿! 看著綠綺在一旁偷笑,顧清宛無奈的搖搖頭,心情頗好的坐了下來,端起桌子上的茶盞,輕啜了幾口,調笑的沖綠綺道:“知道你高興,但也用不著表現的那么明顯吧,連口水都流出來了,出去可別說是我的丫鬟啊,我可丟不起這個人。” 聽到這話,綠綺嘴角的笑容戛然而止,第一反應就是伸手摸了摸嘴角,在知道顧清宛騙了她之后,跺了跺腳,撅了嘴,瞪著她道:“姑娘又使壞,奴婢哪有流口水。” 嘴上說著,心里卻想,她能不能收回剛才的話,姑娘性情變的開朗活潑她是高興,但變了后的姑娘總是捉弄人就不太妙了,你能想象的到,前一秒正開心,下一秒就被噎住的感覺么,綠綺表示,她已經家常便飯了。 “哦,沒流口水啊,那可能是我看錯了,你繼續笑你的吧,我不打擾你了。”手里把玩著茶盞,聽了綠綺的話,顧清宛抬眸神色極其自然的看著她,非常無辜的眨了眨眼睛,認真的回了一句。 “姑娘,您——” 綠綺被弄的哭笑不得,您都這樣說了,我還能笑的出來嗎?無奈的沖外面天空翻了個白眼,心道,她能說把以前乖巧單純的姑娘還給她嗎? 春日的夜晚微微寒涼,窗外冷風呼呼,帶著樹枝搖曳。月色如水,灑落斑駁光影。月色下的庭前玉階,似乎還因日間的一陣雷雨未干而閃爍著粼粼光澤,襯著那扇紙窗上清瘦的身影,越發顯得寂靜而寒涼。 屋內站著兩人,一主一仆。站在屋子中間的黑衣男子對臨窗而站的華衣少年正稟報著什么。 “…屬下查到顧姑娘人在寧國侯府,被當成了寧侯爺的庶女寧雪沫,至于真正的寧雪沫卻不知所蹤,寧國侯府的人好像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你說她人在寧國侯府?” 一句略帶緊張的疑惑,自窗前傳來。站在后面的冷寒怔了怔,目光浮現震驚之色,自從那件事以后,主子便甚少會主動關心人,雖然顧姑娘對主子來說比較特別,但是也不至于讓自己主子這般緊張,就連王妃娘娘都沒這個待遇。 臨窗而立的少年一身清華,夜間朗月灑落,他清俊如畫的眉目略顯柔和,連帶著那時刻冷翳的嘴角也似柔和了幾分。 “她現在處境怎么樣?有沒有受到傷害?” “回主子的話,顧姑娘很聰明,不僅替自己扭轉了形勢,而且把嫡母氣得,不知摔壞了多少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