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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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女做了傷了父母心的事,父母依然牽掛,血濃于水。 羅遠生手撐著頭,也是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估計羅遠生更多的是想到這件事帶給他的影響。 羅遠生懊悔地說;“我跟她提分手,也是為了她好,她跟著我耽誤她。” 溫淺這種時候本來沒心思跟他斗嘴,聽他摘干凈責任,道貌岸然,氣不打一處來,“你都耽誤好幾年了,才知道?” 安然為她的錯誤差點付出生命代價,羅遠生拍拍屁股走人,不受一點良心道德譴責,太不公平了。 羅遠生痛苦地說;“我知道我對不起她,我女兒得了白血病,我和我妻子談了,選擇維持家,為了孩子,我跟安然提分手,說得太急了,沒考慮她能不能接受,是我的錯。” 現在不是追究誰對誰錯的時候,溫淺包里的手機響起,她掏出手機,心臟驟然一緊,頓了一下,按下接聽鍵,熟悉的極想聽到的聲音,“你在哪里?” 她站起來,離開椅子,走到走廊盡頭無人的地方,“醫院。” “你怎么了?”電話里傳來急切的聲音,溫淺心頭一熱,“我沒事,是安然病了。” 電話里哦了一聲,顯然松了口氣,“你忙吧!” 她眼前閃過他永遠一成不變沉穩、波瀾不驚的臉,他剛才緊張了,是以為她出事了,溫淺握著手機,半天嗯了一聲,結束通話。 重癥監護室的門開了,一個護士走出來,“哪位是患者家屬。” 溫淺和羅遠生沖過去,護士重復了一句,“哪位是患者家屬?” 兩人互相看看,都不是,“跟我來?”護士把兩人領到一間無人的屋子,主治大夫走進來,“患者醒了,不過還要觀察一陣。” 安然躺在活動病床上被幾個醫護人員推了出來,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溫淺的心揪著疼,羅遠生扶著活動床邊,痛苦地輕聲呼喚,“安然。” 安然疲憊地睜開眼睛,側過頭,閉上眼睛,她被推到單間病房,護士掛吊瓶,“患者還沒有完全恢復,安靜,別打擾她。” 溫淺知道安然不想看見羅遠生,安然的父母一會到了,羅遠生引起她父母情緒激動,對他說;“安然已經脫離危險,你先回去吧!” 羅遠生愧疚地看著安然,“我先走了,明天我再過來。”又對溫淺說;“安然麻煩你照顧,有事給我打電話,安然的住院費我來付。” 羅遠生走了,門關上,安然睜開眼睛,溫淺看她眼神空洞,萬念俱灰,心疼她,輕聲說:“我告訴伯父和伯母了,她們一會就到了。” 安然現在最需要親人的關心。 剛說完,門一下開了,安然的父母急急忙忙趕來,撲到病床前,看插著管子輸液,面白入紙,安家父母嚇住,安母哆哆嗦嗦地說:“小然,你這是怎么了?” 安然眼角溢出一滴眼淚,溫淺替她擦去。 安然的母親頓時控制不住,眼淚流下來,“然然,你怎么病成這樣,為什么不早告訴我們。” 安然一句話不說,只是望著父母流淚,溫淺趕緊安慰安母,“伯父、伯母,安然沒事,大夫說安然身體虛弱,不能打擾。” 安然的父親扶著她母親,“小淺都是沒事了,你別太擔心了,然然病著,別惹她難過。” 安然的母親擦著眼淚,看著女兒,“等你出院回家住,媽給你調理調理。” 安母回頭問溫淺,“然然得的什么病?” 溫淺正不知道如何回答,才能不嚇壞安母,手機恰在這時嘟地響了一聲,溫淺拿手機,走出病房,一條短信,‘在哪里?”’ 溫淺看了三遍,然后回了一條,“醫院。” 簡帛硯沒再回復。 溫淺回病房,安母問;“小淺,你有事?” “單位有點事。”溫淺撒了個謊,她不知該怎么跟安然的父母說安然自殺的事,拖一天是一天。 “小淺,我們在這里,你別耽誤工作。”安母說。 “伯父、伯母我走了,我明天再來看安然。” 溫淺走出醫院,天已經黑了,她走到公交車站,看一下末班車時間,正好能趕上末班車,晚上公交車人少,車速很快。 溫淺在家附近站點下車,看見樓對面那家新開的小飯館里燈光明亮,才想起自己沒吃晚飯,幾個小時神經緊張,身心疲憊,她朝家走去。 快走到樓前,她突然站住,前方一個人影站在那里,溫淺走過去,距離三四步遠站住,想說你怎么在這里,又覺得明知故問,臨時改口說;“你等了多久?” “差不多三個小時。”簡帛硯站在高樓投下的暗影里,“過來。” 溫淺往前走了兩步,簡帛硯跨了一大步,伸出雙臂將她擁入懷里。 溫淺慢慢抬起手臂,回抱他,兩個人靜靜地擁抱,良久,溫淺松開摟著他腰間的手,往他西服兜里塞了一件東西,推開他,退后兩步,“不再見了。”說完,快步往樓門走去,走得干脆決絕。 他的手伸進衣兜里,摸到她放進去酒店的房卡,死死攥緊,房卡棱角硌得手心生疼,她到底還給他了,這就意味著,她跟他徹底劃清了界限,再無牽絆。 第27章 溫淺一直走,告誡自己不能回頭,她知道他在原地看著她,她不能軟弱,不能心軟,她幾次想走回去,走到他身邊,可是她害怕像安然,走過去就再也無法回頭了。 溫淺進屋,開了燈,身心更加疲憊,為安然的事,簡帛硯的出現,又在她心里掀起波瀾,拒絕這個男人,她要用盡平生的氣力,她覺得渾身虛軟,腳下無根,兩頓沒吃東西,一天經歷兩次情感的大起大落。 她餓的發慌,心和胃都空著,陽臺裝糧食的矮柜里,下午她買了一小袋大米,兩匝掛面,菜筐里一把嫩綠的小油菜,她摘了兩棵菜心,草編的筐里有十幾個白皮雞蛋,她拿了一個雞蛋,用小鍋燒開水,臥雞蛋,下了一小把寬面條,調了醬油、香油、雞精、耗油汁,把一段蔥白切碎,拿了一顆香菜,洗干凈切段,面條熟了,把調好的汁倒入鍋里,撒上蔥末、姜、香菜,小廚房飄著香味,溫淺饞的直要流口水。 湯清面白,上面飄著綠,溫淺熱氣騰騰吃了一大碗,心里郁結,散去了,填飽肚子,她刷牙洗臉,回到臥室,綠色暗竹葉紋窗簾,擋住外面的黑暗,她心里有事,不安生,遂把臥室的燈關了,走到窗前,把窗簾撩起一條縫隙,朝樓下看,樓下已經沒有黑色保時捷的影子,溫淺終于松了一口氣。 八點半,上床睡覺,太累了,連感興趣的肥皂劇也不看了,睡得早,夢很長,夢見孩提時代的安然,梳著短頭,開朗活潑,簡帛硯沒出現在夢里。 一夜夢里全是安然,早起,溫淺心里不安,吃了個煮雞蛋,喝了一袋奶,七點過點到了醫院,她輕輕推開病房門,病房里只有安然的母親在,安母聽見身后門響,回頭看見她,愁眉不展,“小淺,你來了。” 溫淺走到病床旁,看見安然瞬間心揪緊,安然平躺著,眼睛望著棚頂雪白的墻壁,目光呆滯,臉跟墻壁一樣白,安母低聲說:“然然,小淺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