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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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大夫性格挺好,醫(yī)生這個工作體面,有社會地位,受人尊敬,小淺你說這么好條件的你都不樂意,你想找啥樣的?” “嬸一定問我找對象的條件,我男朋友要高大、帥氣、多金,簡而言之,高富帥。” “有多少錢算多金?”她嬸語氣里透出一絲嘲諷,溫淺挑眉,“多金,就是家里有多少錢數(shù)不過來,晴天要擺出來晾曬,整天犯愁怎樣才能把錢花出去。” 她嬸撇撇嘴,溫淺補充說:“嬸問我找對像的條件,我實話實說,至于找不找得到,嬸別費心了。” 溫淺故意說給她嬸聽的,她嬸給她介紹對象的目的,就是怕她跟溫淺好上,她不妨明確告訴她,省得她疑神疑鬼,自己脫口而出的男友的條件,簡帛硯不正符合嗎?他已經(jīng)無形中滲透到她的生活中,無孔不入的刷存在感。 季淑云當(dāng)真了,“淺淺,條件也別太高了,咱家條件不好,高攀了,嫁到婆家,婆家人瞧不起你。” 她嬸撇嘴,接著話茬,“可不是,女孩子眼皮子淺,早晚要吃虧的,有錢人玩兩年膩了把你甩了,你哭都找不著地方。” 她嬸心里暗想,烏鴉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還不仗著狐媚子這張臉,聽她話里話外心高,看不上溫薄,自己就放心了,誰沒事愛保媒拉線,管她這破事,對溫淺瞧不起自家的條件,她嬸心里不舒服,嘴可不吃虧讓人,“淺淺,你這是拜金,思想不對頭,拜金女那個落得好下場,不都是最后被人甩了,沒臉做人。” 溫淺咯咯咯忍不住笑,“嬸,電視劇看多了,你沒看有錢人分手費都給上千萬,一輩子都賺不到,下場比嬸你好多了,嬸這把年紀(jì)視金錢為糞土的境界可不是一般的高。” 她嬸沒視金錢如糞土,她嬸是把錢當(dāng)成命,工薪階層,供大學(xué)生,口挪肚攢,恨不得一分錢碾碎了花。 她嬸訕訕的,“現(xiàn)在社會風(fēng)氣不正,笑貧不笑娼,我告訴我家小薄,拜金女不能找。” 溫淺索性大笑,“嬸,你這話說得矛盾,既然是拜金女,怎么可能看上溫薄?”對不起溫薄,我沒有想貶低你的意思, 她嬸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當(dāng)年她嬸對她的傷害挺大的,并由此她知道了溫慶林不是她親生父親,是她繼父。 她嬸還想反駁,溫淺包里的手機響了,溫淺打開包,拿出手機,看一眼,接通,電話里沒有聲音,隱約有喘息聲,“怎么了?安然,你怎么不說話?出什么事了?”溫淺著急地問。 啪嗒一聲,好像手機落地的聲音,溫淺急喚,“安然,你怎么了?” 里面還是沒有聲音,溫淺把手機塞進包里,對季淑云說;“媽,安然好像病了,我過去看看。” 溫淺跑到路上叫車,半天沒有一輛計程車經(jīng)過,中午飯點,她家住的這條街往來的計程車少,這時,一輛黃色的轎車停在她跟前,溫薄的聲音響起,“溫淺,你站在這里攔車?” 溫淺像看見救星一樣,拉開車門,說了安然家地址,“快,人命關(guān)天。” 溫薄摸不著頭腦,他聽說他媽去他大伯母家,怕她媽亂說話,得罪人,午休趕過來,想把她媽送回家。 溫薄聽人命關(guān)天,一路超車,等一個紅燈時,問;“出什么事了?” 溫淺說;“你還記得安然,我同學(xué),她打電話過來,不說話,我聽見她喘氣聲,一定出事了。” 前面已看見安然家住的小區(qū),兩人一下車,就往電梯間跑,電梯停在樓上,溫淺一著急,跑樓梯,溫薄跟在身后,兩人一起爬到八樓,溫淺已氣喘吁吁,溫薄看她停在一戶人家門口,上前砸門。 砸了半天門,里面沒有回應(yīng),溫淺急得冒汗了,防盜門沒有專業(yè)開鎖,打不開,正急得像熱鍋上螞蟻,門從里面開了一條縫,溫淺拉開門,見安然靠在門口墻坐著,溫淺蹲下,抓住她問:“怎么了?” 安然臉色煞白,微弱的聲音說:“我服安眠藥了。”說完,頭往旁一歪,人事不知,溫淺聞到她身上一股酒味,大概喝多了,服下安眠藥,急得招呼溫薄,“快背她去醫(yī)院。” 兩人把安然送到最近的醫(yī)院急救,安然被推進重癥監(jiān)護室,溫淺和溫薄焦灼地等在外面,安然服用大量安眠藥,需要洗胃,不知道人能不能救過來。 溫淺姐弟坐在重癥監(jiān)護室門口的椅子上,溫薄問:“用不用通知她的家人?” 安然的父母當(dāng)初因為她當(dāng)了人家小三的事,覺得很丟面子,跟她斷絕了關(guān)系,羅遠生又沒有明確的態(tài)度,安家父母更生氣,安然回家她父母不給她開門,安然這次自殺一定是因為羅遠生,溫淺猶豫要不要告訴安家父母,她這幾天收拾舊房子,卡里六千塊錢花去一半,怕住院費不夠,她臨去醫(yī)院拿了安然的包,安然手機里有父母的電話,溫淺猶豫,告訴她們,讓她們擔(dān)心,不告訴她們,安然急救室里已經(jīng)三四個小時,萬一有生命危險…….. 溫淺拿過安然的包,打開翻出手機,在聯(lián)系人找到安家父母電話號碼,打了過去,沒人接,反復(fù)幾遍,還是沒有人,溫淺心想,安家父母連女兒電話都不想接,可見生氣的程度。 溫薄在旁邊問;“沒人接?” “她父母不接電話。”看著溫薄,“你上班吧!” 溫薄不放心,“你一個人留在這里行嗎?” “行,人多也幫不了她,你還是上班吧!我一會再聯(lián)系一下她父母。”溫薄站起來,“你中午還沒吃飯,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安然沒醒,我吃不下去。”溫淺跟安然從小在一起長大,感情像親姐妹一樣,安然生死未卜,她哪里還能吃得下飯。 “有事你給我打電話。” 溫薄走了,他跟安然不熟,他是看溫淺著急,才跟著著急。 急救室的不銹鋼門始終關(guān)著,里面的情況一點不知道,溫淺想有人出來問問,一直沒人出來,后來想起重癥監(jiān)護室的醫(yī)生和護士走專用通道進急救室。 她中午沒吃飯,早忘了餓,心里想著安然不能有事,安然大咧咧的性格,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為一個男人自殺,溫淺又拿出手機,翻到羅遠生的電話,安然在里面搶救,羅遠生一無所知,太便宜他了。 按下那個討厭的電話號,手機響了半天,沒人接聽,反復(fù)響了幾遍,還是無人接聽,溫淺替安然難過,父母斷絕關(guān)系不接電話,羅遠生唯恐避之不及,安然跟親人決裂,最終被男人拋棄,難怪想不開。 溫淺發(fā)了條短信,‘安然自殺了。’她故意沒說人是生還是死,渣男有社會地位,如果鬧出外遇自殺丑聞,嚇個半死。 果然,羅遠生很快短信回復(fù),“在哪家醫(yī)院?” 溫淺回復(fù)醫(yī)院地址。 當(dāng)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的天之驕子,小跑到醫(yī)院,看著醫(yī)院急救室走廊上坐著的溫淺,嘴唇哆嗦,“她沒死是嗎?” “不知道。”溫淺冷淡地說。難以掩飾的厭惡,固然安然當(dāng)了小三不對,然而羅遠生更應(yīng)該遭到譴責(zé),腳踏兩只船,婚內(nèi)出軌,左右搖擺,給安然承諾,給她希望,讓這個傻女人,不顧道德輿論,眾叛親離,選擇愛他,這最后致命一擊,令她生無可戀。 羅遠生跑得滿頭的汗,顧不上擦,沒了往日的風(fēng)度翩翩,看著重癥監(jiān)護的門,身體發(fā)抖,“安然她怎么這么傻。” 羅遠生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多久了?”他是問安然搶救的時間,“四個多小時,我用安然的手機聯(lián)系安然的父母,她父母不接女兒電話。” 安然這么久沒脫離危險,溫淺越來越緊張害怕,突然想起,用自己的手機給安然父母掛電話,如果有事見最后一面。 這回電話過去,響了三聲,電話里傳來一個溫和的女聲,“你好!你是哪位?” 溫淺想著措辭,盡量婉轉(zhuǎn),別嚇到安然父母,“伯母,我是溫淺,安然病了,在醫(yī)院,她想見見你們?” “什么病?”溫淺聽出安然母親的緊張,“伯母,您別著急,不是大病,她就想見見你們。” “好,我和她父親馬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