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聽到這話,太平的臉驟然紅了,可又看到他一臉嬉笑,不想讓他太得意,太平便收斂起羞澀,換做一臉笑意道:“其實,那晚我也想對你做一件事。”她邊說,邊靠近袁一。 袁一見太平巧笑嫣然又這么一說,早已心猿意馬,他舔了舔嘴唇,笑道:“現(xiàn)在夜黑風(fēng)高又四下無人,你可以做任何事。”說著,他挑了挑眉,繼續(xù)道:“話說那晚你究竟想對我做什么?” 說罷,他湊上前正要去吻太平,卻被太平“啪”地打了下臉,而后,聽到她用戲弄的口氣道:“那晚我想對你說,本宮對你沒興趣,滾開!”說著,她起身要走。 見狀,不甘被戲弄的袁一伸手將她拉入懷中,低頭在她耳邊道:“再過幾天你就算我的人了,還能跑到哪兒去?” 太平推開他,一臉正經(jīng)道:“我們還有一大堆規(guī)矩要守,你可不要連累我被趕出獵戶村!” 他托起太平的下巴,嘴角浮現(xiàn)一抹笑意:“是你先招惹老虎,現(xiàn)在又讓他守規(guī)矩是不是太晚了?”說著,他肆意地吻上了迷蒙月色中的太平。 到了袁一和太平成親這日,寧夫人果真把他們的婚禮辦得熱熱鬧鬧,這日從迎親到迎賓,再到婚宴都被寧夫人打點得井然有序。 從迎親開始,喜慶的炮仗,歡騰的喜樂就響徹了整個獵戶村,所有村民都來參加了這場婚禮,以至于宴席一直從他們家的院子一直擺到了鄰居家的院子。 夜幕降臨,酒足飯飽的村民們都紛紛離席回家,此時,喝得有些醉意的袁一被一眾起哄賓客推著來到新房,見賓客要往房里去,袁一急忙擋在門前,向嚷嚷著要鬧洞房的眾人求饒了一番,眾人方才散去。 這時,總算松了口氣的袁一推開房門,看到墻上的大紅喜字,看到燭臺上閃爍的龍鳳花燭,看到案幾上擺放的合巹酒,紅棗,花生等物,他晃了會兒神,而后,邁開步子跨過門檻,走進(jìn)房中。 他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看到身著嫁衣,蓋著蓋頭的太平正靜靜地坐在床邊,他深深吸了口氣,低頭看了眼綁在胸前的花球,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 他走到床邊,端詳了太平良久,而后在床邊坐下,用認(rèn)真的眼神打量整間房子。 這時,蓋頭下的太平終于忍不住開口道:“你打算讓我頂著蓋頭在這兒坐一晚嗎?” 袁一舔了舔嘴唇,道:“知道嗎?當(dāng)我走進(jìn)這間房,看到你穿著嫁衣坐在這兒,感覺這一切都好像一場夢,我怕把蓋頭掀開,一睜眼發(fā)現(xiàn)這真是一場夢。畢竟,我曾做過這樣一個夢。” “想知道這是不是夢,我有個很簡單的方法。”說著,太平在他腿上狠勁一擰,見他喊疼,太平便笑道:“現(xiàn)在該知道這不是夢了吧!” 袁一笑了笑掀起她的蓋頭,用略帶醉意的眼神端詳了她良久,難掩興奮之情道:“哇喔!我真娶到太平公主了,我太給我們袁家長臉了!” 第151章 新婚之夜 太平滿臉不快道:“喂!你想要娶的到底是太平公主這個封號,還是我李令月這個人?” “我想娶的是曾經(jīng)的太平公主,現(xiàn)在的李令月。” 太平滿意地點點頭:“算你過關(guān)!” 他扯下花球丟到一旁,湊近太平道:“娘子,時候也不早了,咱們早些歇息吧!”說著,伸手去解太平的衣帶。 太平抓住他的手,皺眉道:“你不用伺候我更衣,這樣很奇怪。” 袁一搖搖頭,拿下她的衣帶丟到一旁,笑道:“這可不叫更衣,這叫寬衣解帶。”說著,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玉頸,又吻了吻她的肩。 太平將他推開:“不是說時候不早了要歇息嗎?可你這樣又親又抱,到底還要不要歇息!” 他攬過太平的腰,一個側(cè)身將她放到床上,動情地?fù)崦哪樀埃崧暤溃骸靶⒅皇且环N含蓄的說話,其實,我們要做的是……”說著,俯身在太平耳邊低語了幾句,羞得滿臉通紅的太平,嬌道:“那日在客棧刀不留人指的就是……”說到這兒,太平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沒錯!所以……”說著,他順手拿起太平發(fā)髻上的簪子擲向紅燭,燭火瞬間熄滅,陷入纏綿悱惻的黑暗中。 清晨,嫩黃的陽光透過窗戶照了進(jìn)來,昏暗的房間漸漸變得明亮起來。當(dāng)調(diào)皮的陽光從窗邊一直跳躍到床頭那張靜美的臉龐上,它的冒昧驚擾到了睡夢中的人兒。她緩緩睜開睡眼,看到側(cè)著身子的袁一用手撐著頭,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自己,想起昨夜的種種,滿臉?gòu)尚叩乃瓜履抗狻?/br> 袁一撥弄著她額前的秀發(fā),柔聲道:“娘子,昨晚睡得好嗎?” “嗯。你這樣看了我多久?” 袁一笑了笑:“忘了。” “你別這樣老盯著人家,害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我們都是夫妻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更何況昨晚我們……” 羞得滿臉通紅的太平打斷道:“討厭!你再說,我可生氣了!” 他聳了聳肩道:“我不說就是了。我們已經(jīng)成親了,你是不是該改口叫我相公了?來,說聲聽聽。”說著,他將耳朵湊近太平。 太平遲疑片刻,咬了咬唇低聲道:“相……公。” 袁一故意道:“什么?我聽不到,大聲點!” 太平提高聲音又喊了聲相公,聽得喜滋滋的袁一點點頭,道:“這樣才對嘛!” 太平猶豫了片刻道:“之前,刀不留人說過他鏢局二鏢頭的一些家事,還記得嗎?” 袁一想了片刻,點點頭:“記得。” “你說,我們好久也能有孩子?” “這才新婚第一天,你就問孩子的事,讓我這個做相公的,壓力好大啊!” 太平白了他一眼:“你少來!生孩子分明是女人的事,關(guān)你什么事!” 他不服氣道:“當(dāng)然關(guān)我的事!如果沒有男人,女人只有肚子,絕對不可能有孩子。” “你繞口令啊!你到底想要說什么?” 袁一伸手撫摸著她的臉蛋,笑道:“想想昨晚,就知道我說的是什么了。” “昨晚?”太平沉思片刻,突然明白過來的她羞得滿臉通紅,慌忙拿過被子捂住臉。 見她如此,袁一越發(fā)想要逗她玩,便扯了扯被子,笑道:“我記得,之前你說過太監(jiān)和宮女唯一差別就是生不了孩子,現(xiàn)在你知道其中的原由了吧!” 太平拿下被子,憤憤不平:“這個孫滿貴,到底跟我說了多少謊話!” 袁一長長嘆了口氣:“哎!你現(xiàn)在該知道,當(dāng)年對我做得有多過分了吧!” 太平躺進(jìn)他的臂彎,撒嬌道:“當(dāng)年是我不好!你就別翻舊賬了,好嗎?”說著,她像是想到了一些什么,問道:“相公對我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我對相公的事卻不怎么清楚,相公能說給我聽聽嗎?” 太平一口一個相公叫得他心里美滋滋的,因此,對于這樣明顯的一個陷阱題,他竟沒任何戒備道:“可以。娘子,想要知道什么?” “相公可要說實話哦!” “當(dāng)然!我們都是夫妻了,還有什么好隱瞞。” 太平點點頭,發(fā)問道:“你喜歡過幾個姑娘?有沒有跟她們睡過?” 袁一回答:“我喜歡過一個姑娘,不過,我跟她之間清清白白,什么都沒發(fā)生過。至于跟哪些姑娘睡過……” 見他欲言又止,太平用手肘撞了撞他:“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不會計較的。你到底跟哪些姑娘睡過?” “哪些?我得慢慢想想。”說著,他掰著手指頭,低聲念著那些姑娘的名字,數(shù)到最后他滿臉為難道:“那些姑娘名字太容易混淆,又是許多年前的事,我就暫且用一些姑娘來代替具體數(shù)量吧!” “這樣看來,梅仁說你以前經(jīng)常與青樓女子來玩,不是玩笑話啰!” “那都是以前的事,你說過不會計較的。” 太平一直憋著火,此時見該問的話都問出來了,她的怒火瞬間噴涌而出,只見她抿著嘴,眉頭低攏,聲音低沉道:“我不這樣說,你會跟我說實話嗎?”說罷,她一抬腳袁一的下身狠勁一踹,痛極了的袁一翻了個身,滾到了床下。 這時,依舊怒氣未消的太平赤著腳走到床下,提著袁一的衣領(lǐng),怒問道:“你喜歡的姑娘是誰?叫什么名字?我認(rèn)識嗎?” 袁一雖然痛得頭暈眼花,可腦子還是清醒的,方才見識了太平妒火中燒的兇狠模樣,此時再聽到這樣的問話,他心語:“爺?shù)模∪绻艺f曾喜歡的姑娘是上官婉兒,這母老虎指不定會干出謀殺親夫的事,看來我得把這件事帶進(jìn)棺材里,一輩子都不能說出來!” 太平見袁一半晌不吭聲,怒吼道:“說啊!” 袁一知道,以現(xiàn)在的情況看來不說點什么,很難交差,他又想到太平一直都以為自己喜歡罌粟,不如就將錯就錯,逃過這一劫。這樣想著,他便道:“那姑娘,你認(rèn)識的。” “誰啊?” “罌粟。” 太平放開他,皺眉道:“我就知道是她!你們這些男人到底有什么毛病,怎么都喜歡她這個風(fēng)塵女子!” 滿心不快的袁一反問道:“那你們這些女人又有什么毛病,怎么都會喜歡賀蘭敏之那個的家伙?” 太平冷哼了一聲:“你也不比他好多少!再說,我和他都是過去的事了,現(xiàn)在說這些有意思嗎?” “沒意思!”說著,他一臉嬉笑地看著太平,求饒道:“既然都是過去的事,我們不如把那些全都忘了,然后,開開心心地過現(xiàn)在的日子。再說,那個時候我又不知道會遇到你,會與你成親,若我能預(yù)知將來的事,我一定為你守身如玉,那樣,我也不至于新婚第一天就被踢下婚床,這么可憐。” 說著,他擺出一張可憐兮兮的面孔,將頭靠到太平肩上,見此,太平卻毫不留情地將他推開,冷冷道:“你少在這兒花言巧語!你睡了那么人,還不記得別人的名字,你跟那些風(fēng)塵女子有什么區(qū)別!” 見她來了這么個比喻,袁一皺眉道:“區(qū)別還不夠明顯嗎?她們是女的,我是男的。” “沒錯!可你們都是一路貨色!” 見太平這樣不依不饒,袁一不由得有些惱了,他拿起一旁的衣裳邊穿,邊道:“知道嗎?我和她們還有一個區(qū)別就是我不收銀子,而是給她們銀子!” 說罷,他轉(zhuǎn)身推門而去,可他還沒走出多遠(yuǎn),就聽到從房中傳來隱隱的啜泣聲,他心被揪得一疼,停下了急促的腳步,靜靜立在房外。 當(dāng)聽到太平的哭得越來越厲害,他心中已是懊悔萬分,他猶豫地轉(zhuǎn)身,垂著頭走到門邊。 看到床邊的太平蜷縮著身子,哭得渾身顫抖,他慌忙進(jìn)房,走到床邊一把將太平抱進(jìn)懷中,連連道歉:“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我真是個大混蛋!” 這時,哭得梨花帶雨的太平攥著拳頭在他胸前捶打著:“你這個壞人!你這個壞人!” 袁一也不閃躲就這樣站著,任由她捶打著,最后,見她撒完氣,袁一伸手替她抹去臉頰的淚,聲音里滿是愧疚道:“之前,我信誓旦旦的說要給你幸福快樂,可這才新婚第一天,我就把你弄哭了,我真是該死!” 太平搖搖頭:“這不是你的錯。我明知道那些都已經(jīng)過去了,你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我是事,可我還那樣無理取鬧,都是我不好。”說著,她又哭了起來。 袁一把她擁入懷著,柔聲安慰道:“你沒有不好,都是我的錯。你是我的娘子,我就有責(zé)任讓著你,哄著你,寵著你,而今天我卻沖你發(fā)了脾氣,都是我的失責(zé)。” 第152章 甜蜜生活(一) 倚在袁一懷中的太平聽到這話,破涕為笑道:“你真會一直讓著我,哄著我,寵著我,再也不會對我發(fā)脾氣?” “當(dāng)然。” “我還要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 “什么事?” 太平仰著頭看了眼他,神情流露出些許委屈:“以后,不管發(fā)生什么,你都不能像今天這樣撇下我走開。看著你走到門外的一剎那,我有多害怕你就這樣走了,再也不回來。” 袁一吻了吻她的額頭:“我不會再這樣了。以后,不管你罵也好,打也好,我都要死乞白賴地黏著你,哪怕你再煩,再惱我也絕不走開。” “好!我們就這樣說定了哦!” “當(dāng)然!” 袁一以為這件事算是翻了篇,太平不會再介意他荒唐的過去,可見這一連幾晚,太平都是挨著墻側(cè)著身子睡下,像是刻意與他保持距離。 見太平如此,他想起之前沒來獵戶村時,他們?yōu)榱硕惚茏凡叮瑫r常在破廟,甚至荒林中過夜,那時太平總會鉆進(jìn)他懷中,抱著他才能安心睡下。 他想起以往,再看到太平刻意避開,他知道太平對那些過去還是介意的,雖然他心中不免有些委屈,可又安慰自己,太平是太在乎他,才在意那些過去,她并沒有心存芥蒂,只是需要一些時間消化那些事,而他能做的就是給她一些時間。 這段日子,他們只是在睡時刻意保持距離,可日常生活還是一如尋常夫妻。白天,袁一跟村里的獵人一起去打獵,而太平則把刺繡生意挪到了自家園子里,每天做做買賣,教姑娘們繡繡花,日子過得很充實。 傍晚,袁一回到家就會攬下做飯洗碗的活,而太平則是負(fù)責(zé)最擅長的洗衣打掃,雖說是她最擅長的,可做得卻很糟糕,譬如她洗衣裳,常有衣裳莫名失蹤的情況,她打掃很多脆弱的擺設(shè)就會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