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
方銘勛說,他喜歡秦莯,這一輩子,只想和秦莯一個人共度。 秦莯從沒聽過別人的表白,而且方銘勛真的對他很好,說不感動是假的,方銘勛做夢都沒想到,秦莯答應和他交往了。 方銘勛揉著自己的太陽xue,說:“我和秦莯……交往了有一個月,其他人都不知道,秦莯不喜歡把自己的私事兒告訴別人,也不喜歡靠別人活著,他很獨立……那天……本身我本身想等他上了班之后,帶他出去吃個飯,慶祝一下我們交往了一個月,但是我沒想到……沒想到……” 看到的卻是秦莯的尸體。 方銘勛皺著眉,態度非常強硬,說:“我很了解秦莯,秦莯是個非常堅強的人他不可能自殺,他的母親還在住院,他絕對不可能放下他母親不管。” 卜凡沒想到方先生和秦莯之間有這么多事情,秦莯是個好孩子,受了很多苦,沒想到就這么死了。 北堂第五說:“所以……你就養了秦莯的鬼魂?” 方銘勛聽他這么說,身體猛地一震,抬起頭來看著北堂第五。 北堂第五說:“你的房間里有很強的陰氣,是鬼魂常時間逗留的氣息,而且你的臉上也有很強的黑氣,你除了養鬼之外,肯定也和秦莯的陰魂做過交合的事情,而且不止一次,如果再有兩次,我估計你現在已經沒命找我們了。” 第84章 鬼纏身11 北堂第五這么一說,其他人都非常吃驚,尤其是方煦,卜凡之前在洗手間里聽到了聲音,其實已經隱隱約約知道方銘勛和秦莯的事情,所以聽北堂第五這么一說,也不算太吃驚。 方煦只是聽著自己一向不信邪的叔叔竟然養鬼,已經非常驚訝了,而且叔叔竟然還和鬼交合…… 這種事情說出去,怎么聽都覺得很可怕,不過其實方煦沒想過,俞雪也是一種鬼,是“食尸鬼”,俞雪因常年吞噬尸體,所以身體里囤積的陰氣可不比一個普通的小鬼要少,不過俞雪是修行人,懂得克制自己身體里的陰氣,所以并沒有傷到方煦。 肖瑾然說:“你膽子還真大。” 方銘勛頹廢的伸手揉著自己的臉,說:“對,我的確養鬼了,我不想讓秦莯死,為什么秦莯就會自殺?我實在搞不懂,他絕對不可能自殺的。” 卜凡說:“所以方先生你不知道秦莯的死因?那么秦莯呢,你養鬼的時間應該也不短了,秦莯他有跟你說過自己的死因嗎?” 方銘勛搖了搖頭,說:“他沒說過,秦莯什么都不記得,他剛開始的時候,思維條理還很清楚,但是后來越來越混亂,有的時候我前一句跟他說話,他后一句就又重新問我,我覺得這不是什么好現象。” 北堂第五冷冷的說:“自然不是好現象,你根本不懂得養鬼的法門,還和秦莯做了交合的事情,他在消耗你元氣的同時,你也在消耗的他陰氣,秦莯的陰氣用完了,就該魂飛魄散了。” 北堂第五的話仿佛是刀片兒,方銘勛已經開始坐立不安了,說:“那怎么辦?現在秦莯……秦莯不見了。” 方銘勛之所以找他們,就是因為秦莯不見了,而且方銘勛看不見孤魂,他只能靠手上那面玳瑁鏡子來看到鬼魂,但是玳瑁鏡子很小,秦莯昨天晚上突然跑出去,之后就一直找不到,方銘勛也試著尋找了,找了秦莯最近喜歡去的地方,但是都沒有,方銘勛不可能靠著這么一個小鏡子把賭船翻個底兒朝天,這里雖然說是賭船,其實是一個小島,面積實在太大了。 方銘勛說:“你們能幫我找到秦莯嗎?” 原來昨天晚上北堂第五的一句話,讓秦莯突然有了一種死亡的意識,他這些月活的都渾渾噩噩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有的時候還會忘記很重要的事情。 其實那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他已經死了。 秦莯一來是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他也很糊涂,二來是不相信自己已經死了,所以他總是很刻意的忘掉最可怕的事情,后來久而久之,隨著陰氣的消散,秦莯再想記起來這件重要的事情,已經無法記起了。 北堂第五說:“我們可以幫你尋找秦莯。” 方銘勛突然松開揉在臉上的手,驚訝的看著北堂第五,說:“真的?” 北堂第五說:“甚至……我也可以交給你和鬼魂相處的法門,只要你用心修煉,你可以和秦莯過正常的生活。”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看向北堂第五,不過北堂第五在這里最大,他可是苦泉獄主,按照實力說話,他也是最大的。 肖瑾然雖然有些不贊同,畢竟人鬼殊途,蘭祠的辦學宗旨也是這個,不過肖瑾然很明智的選擇沒有說話。 方銘勛立刻露出驚喜的表情,不過方銘勛是個生意人,非常精明的人,立刻說:“北堂先生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北堂第五輕笑了一聲,說:“不用緊張,我只想得到一些情報。” 眾人看向北堂第五,北堂第五說:“我想知道,第一,這座賭船的選址問題,是誰替方先生選的?” 方銘勛顯然不知道北堂第五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有些茫然,畢竟跳度太大了。 北堂第五也沒有解釋,舉起食指和中指晃了晃,說:“第二,你侄子說你不信鬼神,是誰教你養鬼的,我不信你無師自通。” 北堂第五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又說:“第三,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做lan的人。” 他一問完,眾人全都屏氣凝神的看著方銘勛,似乎不想落掉方銘勛任何一個表情。 因為北堂第五的問題全都問到了點兒上,而且簡直刀刀見血,他們的確想知道,方銘勛養鬼的舉動,和重建噴池的舉動,是不是lan的授意,換句話說,方銘勛有沒有和lan交換條件。 方銘勛聽了他三個問題,首先回答了一個自己最好回答的,說:“第三條,我不認識,我沒聽說過這個人。” 眾人全都緊緊盯著方銘勛的眼睛,似乎想看出他到底有沒有撒謊。 方銘勛現在已經鎮定下來了,可能是因為北堂第五承諾了會幫他把秦莯找到,所以方銘勛漸漸從焦躁和頹廢中掙脫了出來,又變回了商人的冷靜。 方銘勛想了想其他的,說:“給我選址和叫我養鬼的,其實都是一個人。” 卜凡看了一眼北堂第五,有些驚訝,就聽方銘勛說:“我當時想要建一個賭場,根本沒想到要弄什么賭船,畢竟別人家的賭船都是開到公海上去,其實說白了為了方便,你們也懂,犯了什么法都沒人管,我只想正經做生意。” 方銘勛只是想開一個賭場,那還是……差不多十年之前的事情,已經很久遠了,方銘勛的賭場開了很久了。 當時方銘勛為了好彩頭,就隨便找了一個風水師看風水,那個風水師說這一片賭場很多,形成了一個賭城,賭城里好的風水寶地全都給撿走了,剩下的都是賠的叮當響的窮土地了。 所以絕對不能把賭場建在土地上,那個風水師就說,距離這里也就五分鐘快艇的地方,有一座小島,小島的地下可以開出一口泉,這口泉叫做金泉,噴出來的都是金子,如果以這口泉為中心,建造一個賭場,那么會賺的盆滿缽滿。 方銘勛完全不信邪,聽那個風水師說的那么玄乎,他只是想討個好彩頭,就好像大家不信鬼神,但是做生意的都要奉財神一樣,只是為了一個好運氣罷了。 不過當時方銘勛就有些好奇,于是讓人到那個小島上看了看,沒想到他們真的打出了泉水,而且地下的米數都和那個風水師說的一模一樣。 泉水噴涌而出,竟然是黃色的,雖然不是金黃色,但是也是黃色的,大家全都信了,肯定是風水師所說的金泉。 卜凡聽到差點笑場,因為這口泉水并不是什么黃金的泉水,而是陰府的泉水,這可是苦泉,九眼地獄泉水都是黃色的,代表的是黃土之下,可不是什么金子。 但是方銘勛根本不知道,他那時候還是不信邪,但是想了想,覺得賭場建在那里也不錯,畢竟賭船其實是個挺好的噱頭,一聽起來就和其他賭場不一樣。 后來很成功,建起來的賭船,不僅是賭場,還變成了一個旅游景點,來旅游的人多了,不愁他們不玩幾把,賭場建起來的第一年,就已經贏回了本錢,果然是盆滿缽滿。 這個時候方銘勛還是不信邪的,畢竟他覺得是自己的商業頭腦好,別人的賭場就是賭場,而他的賭場就不同,再加上方銘勛的人脈和名聲,所以才這么多人過來消費娛樂。 不過后來…… 有一件事情,讓方銘勛徹底的信了。 那件事情,就是秦莯的死。 方銘勛說:“我和秦莯才交往了一個月,秦莯突然在宿舍上吊自殺了,你們能明白我當時的絕望嗎?宿舍那地方是沒有任何監控的,所以我根本什么都查不到,而一樓大廳到宿舍的員工通道的監控,竟然在那個時候就壞了,我根本查不到任何的可疑人,秦莯死了,但是我什么都做不到!” 北堂第五說:“這個時候,你就想到了當時給你選址賭場的風水師?” 方銘勛點了點頭,說:“我只是抱著試試的心態去找他的。” 那個風水師竟然聯系上了,而且很湊巧,風水師相當愿意幫助他,而且不需要錢,說是因為方銘勛的感情讓他很感動。 風水師讓方銘勛做了幾件事情。 方銘勛說:“第一,就是你們說的噴泉池,那個風水師給了我圖紙,讓我重新建起來,說我建的不夠好,這是對神明的不敬。” 秦莯死了三個月,方銘勛在第一個月就建起了噴泉池,按照圖紙上建的,一模一樣,當然方銘勛根本不知道噴泉池上的花紋是什么意思,他根本不知道那是禁術陣法。 方銘勛又說:“第二件事……是要我保留住秦莯的遺體。” 卜凡驚訝的說:“秦莯的遺體,還在你這里?” 方銘勛點了點頭,說:“是。” 方煦驚訝的不行,沒想到叔叔竟然做到這種地步。 北堂第五皺眉說:“遺體在哪里?” 方銘勛說:“就在這層,我弄了一個冰室。” 還有第三件事情,那就是需要找東西供奉遺體,畢竟方銘勛這里不是太平間,就算把遺體凍起來,也怕腐爛,那個風水師讓他找東西來供奉遺體。 然后風水師給了方銘勛一面小鏡子,這面鏡子是玳瑁做的,和普通的鏡子其實沒什么區別,但是通過這面鏡子,他真的能看到秦莯,當時方銘勛高興壞了。 北堂第五冷笑一聲,說:“玳瑁鏡子?這面鏡子上充滿了陰氣和怨氣,可見當時這個玳瑁被扒殼的時候非常怨恨,之所以這面鏡子能看到鬼魂,就是因為上面纏縛著足夠的陰氣,這不是好東西,活人長時間佩戴這樣的東西,陽壽會縮短很多。” 方銘勛沒想到這個,其實他最近很疲憊,元陽很弱,有一部分是因為這面玳瑁鏡子的緣故,其實他和秦莯的zuoai次數并不多。 卜凡說:“等等,那個風水師,讓你找來供奉遺體的東西,是什么?” 方銘勛說:“我說不上來,風水師說是一塊隕石,很小,就跟花生米那么大,灰黑色的,看起來其貌不揚,我找了很久才從一個收藏家手里找到,而且是重金買來的。” 卜凡奇怪說:“隕石?” 方銘勛說:“我不懂這些,不過那塊石頭放在遺體旁邊,秦莯的遺體真的沒有腐爛。” 北堂第五說:“走,咱們去看看。” 方銘勛立刻站起來,準備帶他們過去,冰室就在這層,但是位置很偏僻,畢竟不能讓人隨便闖入,就在這層的角落,還做得是暗門,暗門嚴絲合縫,就算有人從旁邊路過,也看不出來那里有個門,如果沒有方銘勛的鑰匙和指紋,是打不開那個暗門的。 方銘勛帶著眾人往前走,卜凡說:“那個風水師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嗎?” 方銘勛搖頭說:“不知道,我有一個他的電話號碼,但是昨天晚上秦莯突然跑掉之后,我又打了電話尋求幫助,都沒有接通過,已經沒人接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也不告訴我,說沒有這個緣分……” 卜凡說:“怎么聽著跟大忽悠似的,還沒有緣分?” 他說著,方銘勛突然又說:“對了,但是這個風水師,是你們蘭祠的。” 眾人一驚,肖瑾然說:“什么?蘭祠的?” 方銘勛說:“對,他當時說是蘭祠的,我都沒聽懂,上網查了一下,還真的查到了,所以才姑且相信的。” 眾人都緊鎖眉頭,不知道這個風水師是用蘭祠的名頭騙人,還是真的就是蘭祠的人。 就在他們往前走的時候,卜凡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原來是蘇久兮打過來的,卜凡把電話接起來,就聽到蘇久兮幾乎是用喊的聲音說:“卜凡!糟糕了!我們剛才看到祁戌了!” 卜凡嚇了一跳,說:“祁戌?” 蘇久兮的聲音說:“是祁戌啊!葉一夏已經去追了,我們也在趕!” 卜凡聽著,突然感覺到蘇久兮的聲音變成了雙聲兒,還重聲兒,然后是“踏踏踏”的腳步聲,抬頭一看,蘇久兮和陳陌竟然從前面的樓梯間沖了出來。 蘇久兮看到他們也是一驚,立刻把手機掛上,說:“你們沒看到人嗎?抓到了嗎?!” 肖瑾然說:“什么?” 蘇久兮急的說:“祁戌啊!還有葉一夏,葉一夏在前面追他啊,就剛剛的事情!” 眾人根本沒有看到,北堂第五則是眉頭一皺,快速的往前走了幾步,伸手按在一面墻上,說:“是這里嗎?” 方銘勛立刻點了點頭,剛要上前去用鑰匙和指紋打開暗門,北堂第五的手就順著摸了一下,然后伸手如爪,“咔!”一聲就將暗門給摳開了。 北堂第五皺眉沉聲說:“沒有鎖。” 方銘勛說:“這不可能……” 要是在方銘勛手里,不可能沒有鎖,唯一的解釋就是被人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