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
北堂第五把暗門打開,果然暗門上的鎖是豁開的,看起來是被金靈之力打開的。 眾人快速走進去,果然是一間冰室,里面拉著窗簾,不見陽光,幾乎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在昏暗的房間里,陳列著一個棺材一樣的盒子,又有點像是冰箱,散發著陣陣冷氣,不過那盒子被打開了,里面竟然是空的! 房間就舉頭大小,一眼能看的干凈,根本沒有什么秦莯的遺體。 方銘勛快速沖過去,說:“秦莯?遺體呢?怎么不見了!” 冰室被人打開了,秦莯的遺體不見了,肯定不可能是秦莯自己走出去了。 北堂第五看了一眼冰棺材,又轉頭去看,就看到前面有一張很小的供桌,桌子上放著一個供盤,盤子里卻什么也沒有。 卜凡立刻驚呼了一聲,他現在已經恢復了凡石的力量,雖然靈力還在受制,但是他完全能感覺得到,盤子里殘留著凡石碎渣的靈力。 卜凡說:“是凡石!方先生收購來的隕石是凡石!” 很小的一塊碎渣,但是現在,那塊凡石碎渣和秦莯的尸體都不見了! 眾人頓時陷入了沉默,最要命的是,葉一夏也不見了,他們也沒有看到祁戌…… 北堂第五皺緊眉頭,突然對陳陌說:“你聯系葉一夏。” 陳陌立刻拿出手機給葉一夏打電話,北堂第五又對肖瑾然說:“你聯系蘭祠,不要打報告,直接打電話,給蘭祠的老師。” 肖瑾然雖然不知道什么情況,但是還是拿出手機給蘭祠打電話。 陳陌的電話很快撥通了,他一撥通,眾人全都聽見了聲音,葉一夏的手機在響,而且近在咫尺! 卜凡回頭一看,原來葉一夏的手機落在了冰室的角落,屏幕已經摔裂了,黑漆漆的一片,不過還能響。 卜凡把手機撿起來,吃驚的說:“糟了,葉一夏來過這里,手機還在這兒……” 葉一夏不見了,手機摔在這里,眾人心里立刻升起一種不好的感覺。 那邊肖瑾然的電話也打通了,接電話的肖瑾然的一個同事,不過對方不等肖瑾然說話,就已經說:“肖瑾然,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我就看在咱們同事一場的份上,當你沒給我打過電話,別再打來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他說著“咔”一聲就掛斷了,肖瑾然根本沒來得及說話,感覺有點蒙,不知道是不是打錯電話了,但是聲音應該沒錯,而且他還叫著自己的名字。 這是怎么回事? 肖瑾然還沒弄明白怎么回事,這回北堂第五的手機又響了,安鋒和宋梓陽是去調查姚小姐的死因的。 姚小姐死了兩天了,但是很奇怪,尸體被帶走了,而且楊先生竟然不要報警,也不調查,事情就這么平息下去了。 姚小姐的死狀和古犬封國有關系,安鋒的人脈有很多,所以帶著宋梓陽就去了。 沒想到安鋒這個時候就給北堂第五打了電話,北堂第五接起來電話,安鋒說:“北堂老弟,你們怎么變成了通緝犯了?” 北堂第五皺了皺眉,約定和安鋒見面,大家都到方銘勛的房間里,這里沒人打擾,空間也很大,方便說話。 卜凡也把其他人全都找過來,但是他們仍然沒有找到葉一夏,大家齊聚在方銘勛的房間里,把門關上。 眾人的表情都很凝重,安鋒一進來,就說:“你們看,你們現在變成了通緝犯,我剛剛收到的通知。” 雖然安鋒是個餐廳老板,不過他的餐廳可是驅魔人的會所,他本身也是個驅魔人,安鋒的人脈又多,總能第一時間收到很重要的通知。 安鋒剛剛收到了一個通知,就是通緝犯的通知,上面赫然寫著——北堂第五,卜凡,蘇久兮,肖瑾然和陳陌。 蘭祠已經對著幾個人發出了通緝的通知,各個天師協會和獵魔驅魔人公會,都接到了通緝通知。 北堂第五把通知打開一看,上面寫的理由很清楚,說他們和祁戌一樣,是蘭祠的叛徒,出賣學校,而且還做禁術實驗。 肖瑾然看了之后有些懵,說:“這怎么回事?” 下面還有下文,他們往下一拉,感覺事情變得更加詭異了。 蘭祠的通牒上寫著,他們幾個人不只是叛變,還和很多年之前的一個特別小組出事有關系。 肖瑾然根本忘不了那個特別小組,因為當年他的同學崔丞遠就是這樣死的,死的消無聲息,連遺體都帶不回來。 當年因為爆發狂犬病,蘭祠的人也被選進了特別小組,肖瑾然的同學崔丞遠,成績并不是第一,但是竟然選進了特別小組,在那時候簡直是光榮的存在,肖瑾然其實有些羨慕,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肖瑾然送崔丞遠去小組實驗,那一次竟然是永別。 崔丞遠再也沒有回過來,后來蘭祠收到了實驗結果,狂犬病雖然被抑制住了,但是特別小組里所有的人都因公殉職。 就在現在,蘭祠的烈士墻上,還有崔丞遠的名字,當時肖瑾然很不懂,到底是因為什么,崔丞遠就這么死了,當時他們還很年輕,肖瑾然幾乎接受不了這個打擊。 學校只是說崔丞遠受到了感染,最后不治身亡,所以肖瑾然才在開學的發言中,“警告”過他的新生們,到蘭祠來學習,并不是來光宗耀祖的,也不是來當神棍的,他們面臨的很可能是可怕的生離死別。 在蘭祠的通牒中,竟然敘述了一段這樣的事情,說當年的小組所有成員因公殉職,并不是因為感染了病毒,而是因為崔丞遠叛變了小組,竟然用其他成員做實驗,所以最后其他成員全都死亡了,而罪魁禍首崔丞遠不知所蹤。 蘭祠被蒙蔽了很多年,最近才查得水落石出,而這個罪魁禍首崔丞遠竟然現在還活著,不止如此,他發展出了一股可怕的勢力,這股勢力已經滲透到了蘭祠的內部,使蘭祠烏煙瘴氣,第一個人就是祁戌,祁戌早就露出了馬腳叛變,后來陸續拽出了幾個叛變的人,就是卜凡北堂第五,蘇久兮陳陌和肖瑾然。 現在這幾個人已經被蘭祠開除,并且通緝,如果有人發現他們的下落,還有崔丞遠的下落,都可以直接當場處決,然后再上報協會或者公會。 卜凡看的瞠目結舌,說:“怎么可能?” 肖瑾然則是目瞪口呆,說:“崔丞遠沒有死?!他還活著……” 安鋒說:“等等,現在咱們關注的重點應該是,你們都變成叛徒了?” 肖瑾然心情有些激動,那件事情過去很久很久了,他曾經幻想過,崔丞遠其實并沒有死,但是那不是現實,現在突然有人告訴他崔丞遠沒有死,肖瑾然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但是如果崔丞遠沒有死,那么為什么崔丞遠不來找自己? 北堂第五幽幽的說:“咱們現在關注的重點,其實并不應該是叛徒。” 蘇久兮說:“那是什么?還有比這個更重要的嗎?” 北堂第五慢悠悠的坐下來,看起來氣定神閑,還把腿疊起來,淡淡的說:“難道重點不應該是蘭祠嗎?” 他這樣一說,眾人全都面面相覷,卜凡說:“對對,方先生說,那個讓他建噴泉池的人,就是蘭祠的!” 他這樣一說,眾人全都陷入了沉默,北堂第五身手敲了敲沙發上扶手,發出“踏踏”兩聲,在寂靜的房間里,非常清晰,簡直就像眾人的心跳一樣。 北堂第五說:“咱們可以仔細回回想一下,一直以來,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和蘭祠有關系,先從眼前想起……” 他說著,舉起食指說:“第一,賭船的選址,這里是苦泉的泉眼,按照方先生的說法,是那個蘭祠的風水師選址的。” 方銘勛點了點頭,說:“對。” 北堂第五又說:“第二,噴泉池的陣法建造圖紙,是那個蘭祠的風水池給方先生的;第三,秦莯的遺體保留,是那個蘭祠的風水師讓方先生去找一種隕石,結果咱們發現,那種所謂的隕石,其實就是凡石。” 雖然方銘勛聽不太懂,但是北堂第五說的都是對的,他又點了點頭。 眾人的目光開始凝重,這一切都和那個蘭祠的風水師有關系,而且從十年之前就已經開始籌劃了。 他們之前已經可以確定了,凡石是一種催化劑,對于鍛造古犬封國的試驗品來說,是個很好的催化劑,所以之前那些人要抓卜凡和杯中雪,雖然計劃失敗了,不過他們現在顯然正在策劃另外一場計劃。 北堂第五說著,又敲了敲沙發扶手,說:“另外,我們再仔細想想,還有很多點,例如肖瑾然把撤銷委托的報告已經上交給蘭祠,但是蘭祠過了三天有余,竟然沒有任何動靜,沒有給肖瑾然任何批示。” 肖瑾然說:“對……我剛開始還在奇怪,結果現在……” 現在就看到了通緝公告。 北堂第五說:“這不是巧合,不是巧合的事情,我們還可以再推算一下,從第一次我們發現‘狗’的事情算起,那個男生宿舍的宿管,在說道古犬封國的事情的時候,突然發瘋,把自己給咬死了,當時咱們不是很理解,但是后來知道,原來古犬封國的特性,其實并不只是‘吞噬’,還有‘狗’的服從,那個宿管很可能是因為被人控制,因為他要說出重要的事情,所以才突然發病自己咬死了了自己。” 眾人沉默的聽著北堂第五分析,北堂第五說:“宿管死的很突然,現在想一想,恐怕那個幕后的人,一直潛伏在蘭祠里,當時就在我們的身邊,所以宿管才突然暴斃,以至于沒有說出最重要的事情。” 北堂第五又說:“接下來還有很多,例如咱們去偏僻的山村送藥,傀儡的事情也由肖瑾然報告給了蘭祠,蘭祠每次都說會處理,之后竟然都是不了了之了,以前沒有覺得怎么樣,現在仔細一想,已經不是一次偶然了。” 眾人的目光更加凝重了,北堂第五繼續說:“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如果崔丞遠真的活著,那么他活著卻沒有回到蘭祠,只有兩個可能性,第一,是因為他叛變了,第二……是因為他不能回來。” 不能回來…… 這句話說的別有深意,眾人立刻心里一震,如果粗丞遠真的是不能回來,那么…… 很有可能是因為蘭祠內部本身就有問題! 北堂第五說著,已經站了起來,一邊說,一邊踱步到了門邊上,伸手慢慢搭上門把,瞇起眼睛,嘴角挑起一個輕微的弧度,說:“這件事情,到底是第一種情況,還是第二種情況,我們都不應該猜測,而是直接問問本人……” 他說著,“咔嚓”一聲,猛地拉開了房間的大門,一瞬間大門敞開,外面竟然站著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身材高大,穿著一身黑色的西服,看起來非常筆挺,他雙手插在西褲的口袋里,站姿很隨意,臉上帶著一股微笑,不過笑容很僵硬,因為他的臉上戴著面具。 北堂第五突然拉開門,那個男人并沒有離開,北堂第五瞇起眼盯著他說:“我說的是嗎,丞先生?嗯……應該叫你——崔丞遠。” 眾人吃了一驚,都睜大了眼睛,肖瑾然瞪著站在門口,面帶微笑的人,說:“是你?!” …… 葉一夏看到了祁戌,祁戌穿著一身西服,混在大堂的人群之中。 葉一夏本身跟著蘇久兮和陳陌去大堂看看,看看能不能碰上楊先生,結果他就看到了祁戌。 祁戌戴著面具,不是他本身那張臉,但是葉一夏看的清清楚楚!絕對是祁戌,他和祁戌一起長大,就算不看臉,他也認得祁戌,化成灰都認得! 葉一夏突然飛快的擠過去,因為過來今天午夜,就是方銘勛的生日宴,所以今天來賭場的人非常多,都是來參加派對的,又趕上了周六,人比平時多得多。 葉一夏快速擠過去,蘇久兮嚇了一跳,還喊了他一聲,說:“葉一夏?你去哪里啊?” 葉一夏沒有停留,飛快的往前跑,那個酷似祁戌的男人突然回頭看了一眼,目光和葉一夏撞在了一起,葉一夏更加肯定了那個人就是祁戌! 祁戌看了他一眼之后,立刻轉頭就走,飛快的進了樓梯間,葉一夏快速往前跑,也跟著進樓梯間,聽到有腳步聲從頭頂傳來,葉一夏快速的往上跑,追著祁戌往上爬樓。 蘇久兮和陳陌一見,立刻沖過去追人,因為葉一夏跑的太快人又太多,他們追的不是特別緊,只是看到葉一夏進入樓梯間,這層是一樓,他們只能往上跑,所以兩個人就快速的往上追去。 葉一夏一路飛快地跑,體力幾乎都要用完了,就聽到“咔嚓”一聲,是樓梯間的門打開的聲音。 葉一夏也跟著沖出了樓梯間,就看到墻上打開了一個暗門,葉一夏吃了一驚,在暗門即將關閉的一瞬間,猛地往前要沖,一下卡住了暗門。 隨即有人一把勾住葉一夏的脖頸,“嘭!!!”一聲,將他一把摔進了門里。 葉一夏的頭磕在了地上,短暫的一瞬間昏暈,很快就恢復了意識,不過他感覺有東西抵在自己的額頭上,是冰涼的槍管。 葉一夏睜開眼睛,看到了不只是祁戌一個人,還有兩個傭兵跟著祁戌,托著槍,其中一個人正用槍抵著他的太陽xue,冷笑著說:“哈哈,抓到了一只老鼠。” 祁戌這是居高臨下的看了葉一夏一眼,隨即就收回目光,說:“別耽誤時間,把尸體弄走。” 葉一夏這才注意到,這扇暗門里面,竟然有一具尸體,尸體躺在“冰柜”里,葉一夏一眼就認出來了,竟然是秦莯的尸體,不只如此,尸體前面還供奉著一塊花生米一樣大小的小石子兒。 祁戌將那塊小石子兒裝進自己的口袋里,揮了一下手,說:“速戰速決。” 那兩個傭兵說:“這小子怎么辦?干脆殺了?” 祁戌迷了一眼眼睛,表情很冷酷,說:“不要殺人,打亂了先生的計劃,誰也付不起這個責任,把他帶走,回去正好可以做實驗。” 另外兩個傭兵笑著說:“嘿嘿,祁戌大人果然心狠手辣了,咱們哥倆跟著大人就是不錯。” 葉一夏瞪著眼睛,全身發顫,但是他根本不能說話,猛地一下將就被一個傭兵給打暈了過去。 葉一夏再醒過來的時候,耳邊聽到“嘿嘿”的笑聲,有人在自己的臉上撫摸,然后那只手還鉆進了他的領口里。 葉一夏很快就醒了過來,“嗬——嗬——”的喘了兩口氣,他看到了剛才的那個傭兵,不止如此,他還看到了祁戌,四周很昏暗,祁戌坐在一個沙發上,疊著腿,手上端著紅酒,悠閑的品著,并沒有往這邊看。 那兩個傭兵蹲在葉一夏的旁邊,對葉一夏動手動腳,其中一個人笑著說:“我聽說這漂亮的小子是祁戌大人以前的相好?他長得果然挺好看,不過是個帶把兒的,做起來會不會很惡心?” 葉一夏雙手背反綁著,手上有符咒纏縛,根本用不上力氣,一用力氣就是“刺啦”一聲,雙手手腕幾乎要燒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