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節
“你倒是挺有信心。” 穆王爺淡然一瞥,就跟微風吹過一般,楚嬙的心直癢癢,“領導給的信心。” 這話倒是成功的將黑著臉的穆王爺逗樂了,只看那眼睛,便上揚了零點五度角,且目光時不時的流連在楚嬙的臉上,淡然道:“少油嘴滑舌?” 一說到這,楚嬙的臉頓時就燒了起來,他么的,腦子里為毛總是會浮現些不大好的東西啊?都怪穆澤羲,說話說得這么曖昧。 其實并非穆王爺說話的問題,而是某姑娘想躲多了的緣故。 “我認真的——” 穆澤羲:“你不必為了任何事情,委屈自己。”楚嬙的意圖,不需多說,以穆澤羲的智商,就看出來了。既開心楚嬙會為自己考慮了,又氣憤竟然忤逆自己的意思。她到底,是太小看自己了,許是她不知,即便將容淺掃地出門,他也是有辦法能夠挽回大局的。 楚嬙認真的看著穆澤羲,就跟看著一堆的金子般,回答:“穆澤羲,如何在府中放一個女人,就算是委屈我自己了?你也真是太不相信我了,我這不是等著看熱鬧么?” 明知道楚嬙在安慰自己,可穆澤羲卻更是無奈了,只默默的撫了撫楚嬙的臉頰,柔聲道:“以前你闖禍,習慣了給你收拾爛攤子,如今這般懂事,我倒是不習慣了。” 嘖嘖,說吧,有些人就是——·作! 她懂事的時候怪她太懂事。她不懂事的時候說她沒出息,做人真難。 突然,楚嬙想起一件事,立馬嚇得小臉都白了,默默的扭過頭,訕訕道:“穆澤羲,我前些日子,不小心把隔壁的府墻壓塌了。” “恩?” 對上穆王爺探究的視線,楚嬙直覺的想躲,卻又不敢,只得硬著頭皮,道:“我坐在墻頭數星星,墻就塌了。” 墻就塌了——· 這他么的不是變相的承認自己又爬墻了么——· 楚嬙欲哭無淚,果然,穆澤羲的手便毫不留情的伸了過來,一把將她攬住,打橫抱了起來,似笑非笑道:“很好,抱著月亮還惦記著星星。” 楚嬙哭喪道:“我不是故意的。” 可所有的解釋,都化作了一片旖旎,漂浮在空氣中。書房內沒了動靜,書房外,正站著一個女子,身形姣好,就是有些偏瘦了,臉蛋倒是不錯,只是看著有些妖嬈,這女子,正是容淺。 容淺來時,楚嬙已經在書房內呆了許久了,見書房的門緊閉著,容淺就知道,里面有人。可在她書房外,便被安言擋住了。 容淺柔柔的喚了聲安大哥,然后又笑道:“請代為通告一聲,我給王爺送些湯來。” 送湯? 安言心一沉,頓時有些想咳嗽,響起方才楚嬙端著的那么多的湯進去,安言就覺得,王爺果真是可憐見的。 此時再見容淺的湯,就有一種想吐的感覺。 但是安統領是個很有素養的人,當著容淺的面,還是面無表情,看不出半點情緒,只冷冰冰的回了句“不行。” 這兩個字,頓時將容淺怔住了,雖是知道安言冷漠,可,如今的她,基本上是個男人都會對她另眼相待的,如何再回大圣,情況卻完全不同? 兩人之間,容淺想說話,可看安言那副臉,頓時又不知該說些什么。看了看屋內,突然,問道:“王妃jiejie來過?” 安言的臉頓時紅了,垂眸道:“王妃娘娘在里面。” 在里面? 她說怎么聽見里面的嬉笑聲。可,怎么總覺得,不大對勁? 想著,容淺便要去推書房的門,可安言既是在此,沒人看清安言是如何動手的,便看到容淺的身子已經猛地后退了好幾步,差點摔在地上,手中的湯倒是可惜了,直接砸在地上,白瞎了六王府這么好的碗。 安言冷冷的道:“王爺交代,任何人,不許進去。” 雖然,穆澤羲每次只要與楚嬙獨處,都會要求任何人不得進去,他們都已經習慣了。 可容淺不知道,她只覺得,心里的恨頓時擴大了好幾圈,楚嬙!!!明明心里恨得恨不能將楚嬙戳成馬蜂窩以解心頭之氣,可臉上卻還是得維持著她一國公主的端莊與溫柔,容淺壓著心頭的恨意,問道: “王妃jiejie,來了多久了?” 安言冷冷的掃了眼容淺,只當做沒聽見。人夫妻倆呆一塊多久,關你啥事? 再說了,人夫妻倆做些什么事,是你能過問的么?這不是找羞辱么! 許是被容淺那副虛偽的面容惡心到了,安言語氣一冷,道: “公主請回吧,王府有下人,這種送湯送水的差事,自有人做。” 且,你不是那個人,即便送進去,六王爺也不會高興的。 容淺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死死的捏住手掌,恢復一副柔弱的口氣,“多謝安統領。” 早晚有一天,她會讓安言跪在她腳邊!! 就像是一條狗一樣,永遠跪在她面前,為今天的話負責! 當然,容公主若是知道安統領是江湖第一殺手,能不眨眼的捏死她,還能不動聲色的要了她的小命,還能說走就走,讓你這輩子都找不到的話,許是就不敢有今日這般的想法了。 風云起 第306章 胸器甚好 容淺再回六王府,已有幾天,說起來倒是好笑,明明是一國公主,怎么也是個身份頗高的客人,可容淺倒好,每日里一天兩次的來給楚嬙請安,就跟自己是這個府中的小妾似得。 當然,六王府,沒有小妾。小妾們都被打發去了。 歷史總是輪回的。在這以前,楚嬙一點都不相信這句話,他么的還輪回呢!她前兒花出去的錢今兒能自己回來么? 但,事情,就發生在三月最后一天的夜里。 六王府的下人皆十分崇拜楚嬙,這王妃,有能耐,能鎮得住王爺,還能管得住家,外頭雖然怎么怎么傳自家王妃,可只有他們知道,自家王爺是個妙人。 夜間,下人們忙活著王爺王妃熬點補身子的東西,畢竟又是折騰孩子,又是夜里折騰的。夜里的事,總是費精神的,所以府中的下人們格外的貼心,每日里都在各種吃食中明著暗著的來點補身子的東西。 突然,一個長相嬌俏卻有些陌生的丫頭走了進來,朝著那管事的問道:“我家公主身子不適,請問燕窩好了么?” 說著,那丫頭的眼睛便盯上了正在做的燕窩。 那管事的看了眼那丫頭,心中大抵就明白了這是誰家的狗了,當即便沒了好臉色,道:“南夏公主要喝燕窩?咱們府中,可沒有南夏的燕窩。“ “這里不是熬著燕窩么?我家公主難受的緊,就想喝燕窩。” 這不明擺著么,我就是要你這一碗。 可那些個下人們,也是知道容淺這號子人的,哪會有什么好語氣,直接道:“前些日子,給你家公主送了燕窩去,她說不愛喝。今個兒又來這類討燕窩?姑娘,即便是公主,也不能這么刁難人的吧?” 那小丫頭頓時也氣著了,再沒了好語氣,頓時氣鼓鼓道:“刁難?我家公主不過是要喝燕窩,這現成的擺著,你不讓我端走,竟說我家公主刁難?” “姑娘,瞧著你們是客人,我們也不愿跟你們計較這些,南夏公主若是要吃燕窩,便等些時候吧。” 一聽到等這個字,頓時那丫頭就不干了,憤憤的開始數落起來了。 “孫mama,何事這么吵鬧?” 突然,一襲綠色的衣服,穿著竟是不必普通人家的主子差,眾人一看,果不其然,這不是王妃娘娘的小丫頭魚兒姑娘么? 那掌事的一看見魚兒,就跟看見了韭菜似得,過去一把將她揪過來,憤憤道:“魚兒姑娘,那南夏的公主要喝燕窩,老奴讓她等會,這里面的,是王妃娘娘的,這丫頭便嚷嚷開了。” 魚兒嫌棄的掃了眼那丫頭,道:“孫mama,南夏燕窩少,您便給她們吧。王妃娘娘今兒累壞了,已經睡下了,許是吃不上了。辛苦mama了。” 說完,魚兒便將手中的碎銀子塞給了孫mama。這mama,會來事。 那丫頭氣的臉都白了,可卻無可奈何,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是她家主子選的路。 知道這事的時候,已是第二日了。容淺這日果斷的沒來sao擾楚嬙,都吃,楚嬙覺得,以后得每天給容公主送燕窩,可別再來sao擾自己了。 穆澤羲說是孩子要從小教育,便抱著穆楚兮穆錦西去了書閣,觀摩觀摩去了。 楚嬙本想著同去,可人穆王爺說:你去了,便無端的拉低了書閣的檔次。 ——·楚小姐一個氣憤之下,就自己抱著木劍在院中練劍。 可,容淺不來sao擾她了,六王府卻又來了一位客人,蕭曉筱。 楚嬙正在練劍,一劍過去,正欲回頭,突然聽見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魚兒大喝一聲:“誰?” 話音落,一把殺豬刀就飛了出去。 “哎喲喲,魚兒小丫頭,有進步,繼續努力,姑奶奶我下次考慮帶你去做個燒火丫頭。” 楚嬙扭過頭,正看見魚兒憤憤的朝著蕭曉筱扮鬼臉,然后一溜煙跑了。 再不跑,許是背后的殺豬刀不保。 看到楚嬙,蕭曉筱的臉上瞬間掛上了一個大大的微笑,“陪姑奶奶打架!姑奶奶好無聊!” 臥槽!!!無聊了才想起來找自己?還一找就是打架? 楚嬙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將手中的木劍一丟,調侃道:“別告訴我你又玩斷了謝耀的腿。” 不怪楚嬙這么想,主要是上一次謝公子那腿,可不就是蕭曉筱玩斷的么? 你說說別人小情侶,談了戀愛,頂多床斷了,人家倒好,至極腿斷了。 蕭曉筱還是腦袋遲鈍,沒反應過來楚嬙話中的笑意,頓時冷哼道:“提他作甚?姑奶奶已經好多日不曾見過他了!” 好多日不曾見過? 楚嬙一怔,之前聽說每日里兩人幾乎都得打一架,怎么會有許多日不曾見面了呢?不由得疑惑道:”他去了何處?” 以謝耀的性子,也不像是那種能耐得住寂寞的人啊?額,畢竟謝耀也成年了,而且據穆元祈這倒霉熊孩子爆料,謝公子雖然懂的挺多,春宮圖也蠻多,可自己卻未看過。 蕭曉筱冷嗤一聲,不屑道:“還說呢!這邊穆澤羲閉門謝客!那邊謝耀鎖上府門!姑奶奶我兩頭吃閉門羹。謝耀那家伙更甚,姑奶奶翻墻都被捉個正著。“ 其實楚嬙想說,府中的侍衛,在院墻邊守著,若不是穆澤羲示意,許是蕭曉筱也進不來。 可楚嬙疑惑的是,謝耀閉門謝客,這又是為何呢? 難不成,是蕭曉筱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情,以至于謝耀羞憤過度,閉門謝客? 這也不大現實,畢竟,謝耀也許比蕭曉筱著急。 又或者,謝耀被什么表姐拐走了? 這似乎,也不大現實,畢竟,謝耀似乎不大喜歡正常女人——· 這就讓楚嬙琢磨不透了,再看蕭曉筱,似乎也是同樣的無奈。 兩人皆抱著各自的想法,難得的腳步一致,一起走到回廊下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