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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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張銘視線,顧卿側(cè)首,奇怪的看他一眼,眉心蹙緊。 英國公世子,他是只聞其名,少見其面。 同為錦衣衛(wèi),也同在北鎮(zhèn)撫司,兩人遇到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即便遇到,多是擦肩而過,抱拳即罷。今番并行,顧同知陡然發(fā)現(xiàn),這位張世子,眼神似乎有些問題。 如此看人,莫名讓他覺得不適。 換成楊瓚,怎么看,顧同知都歡迎。眼前這個黑炭……拇指抵住刀鞘,寒鋒出鞘半寸,威脅之意彰顯。 繼續(xù)下去,他不介意請張世子到詔獄坐坐。 錦衣衛(wèi)動作極快,朱厚照被眾人護衛(wèi),未見半點懼色,反而抻著脖子,對混亂之處極是好奇。 “陛下,盡速回宮為上。” 楊瓚出言相勸,朱厚照雖覺遺憾,到底還能聽勸。 混亂中,幾名衙役忽然載倒,皂衣被血浸透。 “死人了!” 人群中又傳來驚叫,混亂更甚。 先前的混亂,可以說是意外。現(xiàn)下,便是腦袋被門夾過,也該曉得,事情不對! “護駕!” 眾人繃緊神經(jīng),王守仁已取出隨身弓弩,對準(zhǔn)混亂處。黑色的箭矢,隨時可能離弦。 就在這時,人群忽然開始分散,數(shù)名藏在其間的錦衣衛(wèi)和東廠番子,迅速張開包圍圈,盯住幾次出聲之人,當(dāng)場就要擒拿。 天子安危要緊。 身份暴露與否,多日的跟蹤都將白費,全不在考慮之中。 未料想,擾亂人群,不過是聲東擊西。 官軍衙役被混亂纏住,廠衛(wèi)的注意力亦被吸引,暗藏多時的釘子,方才行動。 三支長箭,分別從三個方向飛來,目標(biāo)卻不是朱厚照,而是緊跟在天子身旁的楊瓚! “僉憲小心!” 王主事距離最近,箭矢疾出,硬生生撞歪一支長箭。 眾人知曉不對,卻來不及反應(yīng)。 “快躲!” 顧卿單手按在馬頸項,就要飛身上前。 不料,楊瓚直接從馬背跌落,險險避開兩箭。胯下駿馬一聲嘶鳴,脖頸流出鮮血。跟在楊瓚身后的劉公公,同樣“哎呦”一聲,跌落馬下。 就在這時,進更多官兵和廠衛(wèi)趕至。 見人群混亂,牟斌當(dāng)機立斷,令錦衣衛(wèi)開路,凡攔路者,俱已刀鞘拍擊。 “可疑之人,全部拿下!” 事情發(fā)生得太快,牟斌尚不知道,魚刺的不是天子,而是楊瓚。 三位閣老同樣以為,殺手的目標(biāo)是朱厚照。 “這還了得!” 京師之內(nèi),天子竟然遇刺! 當(dāng)他們都是死人? 順天府府尹趕到時,人群已被錦衣衛(wèi)控制住。見到從一座酒肆中抓出的殺手,看到被收繳的長弓,差點腿一軟,跌落馬下。 事情大了! 六部九卿先后聞聽消息,皆震怒不已。 政見不合均被丟到腦后,現(xiàn)下要務(wù),緝拿可疑之人,立即審訊! 鴻臚寺和四夷館忽然出現(xiàn)大批官兵,俱為內(nèi)閣調(diào)遣,將兩處團團圍住。 住在其中的藩王長史,外邦使臣,驚嚇不小。面對兇神惡煞的官兵,想問一問,究竟發(fā)生何事,都沒有膽子。 混亂被止住,不下五十人被廠衛(wèi)抓捕。 在刀鞘棍棒和鐵尺的作用下,sao亂終于開始平息。 朱厚照翻身下馬,焦急看著被顧卿扶起的楊瓚。 “楊先生,可無事?” “陛下,臣無事。” 倉促落馬,楊瓚臉頰掌心均有擦傷,好在并不嚴重,行動無礙。 相比之下,慘遭飛矢的劉公公,明顯“傷勢”更重。 倒在地上,哎呦兩聲,見天子壓根不看自己一眼,登時心酸已。 張永下馬,走過來,貌似同情的扶起劉瑾,恰好按上被劃傷的手臂,引來又一聲慘叫。 朱厚照終于轉(zhuǎn)頭,驚訝道:“劉伴伴受傷了?” 劉瑾立時淚如雨下。 “陛下,奴婢是小傷,不礙事。” “哦,那就好。” 朱厚照點點頭,吩咐張永照看劉瑾,縱身上馬,即刻返回宮城。 他是愛玩,也時常犯熊。但事情的輕重緩急,卻十分明白。 今日之事,明顯早有安排。 究竟是何人,出于什么目的,為何要刺殺楊先生,還是當(dāng)著朕的面動手,必要查個一清二楚! 揪出幕后主使,無論是誰,朕必取其項上人頭,夷其三族! 第一百一十八章 皇后威武 五城兵馬司官兵和順天府衙役開路,錦衣衛(wèi)和東廠番役護送,駿馬撒開四蹄,飛速穿過南城,疾馳宮城。 目睹驚險一幕,百姓心中忐忑,多退至路旁,屏息凝氣,不敢上前。 觀天子無恙,才長舒一口氣。 方才一場混亂,實令人驚心破膽。如果天子在混亂中遇刺,哪怕只劃破袍角,在場之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別想跑。必定要到大牢里住上幾天,到順天府走上一遭。 想到這里,眾人不禁感到一陣后怕。看向刺客殺手,皆是咬牙切齒,怒眉睜目。 先時引起胡亂之人,尚未被押走,正捆著雙手,蹲在地上。 不知是誰起頭,幾塊石子砸了過去。 痛呼聲仿佛開關(guān)。 眾人的恐懼和憤怒,終于找到發(fā)泄途徑。 爛菜葉臭雞蛋,碎掉糖人的木桿,只剩半截的撐桿,乃至幾只破爛的布鞋,落雨一般,砸到幾人身上。 “膽大賊子,該殺!” “殺了他!” “敢謀刺圣上,誅他九族!” 恨窮發(fā)極,群情激奮,砸到幾人身上的東西越來越多。 看守疑犯的衙役知曉不好,不得不揮舞鐵尺,擋在疑犯身前。 繼續(xù)砸下去,不死也成殘廢,還如何問話,怎么查案。 因事發(fā)突然,結(jié)束得也相當(dāng)快,除禁衛(wèi)和顧卿手下錦衣衛(wèi),在場眾人,少知遇刺的是楊瓚,受傷的是劉瑾。多數(shù)以為,殺手的目標(biāo)是朱厚照。 天子在場,禁衛(wèi)錦衣衛(wèi)保護四周,費偌大力氣,行刺一個四品僉都御使,令人無法置信。說出去,十人中必有九個不信。 楊瓚自南歸來,縱然海上不便,路上總能動手。 從登州衛(wèi)到京城,欽差隊伍穿行魯?shù)貛赘R宦分希搅蛛U地不缺,下手的機會定然不少。偏偏要等到京城,在廠衛(wèi)和三法司的眼皮子底下動手,絕對是腦袋被驢踢了,而且不只一腳。 “讓開!都讓開!” “攔路者與疑犯同罪!” 十幾名衙役揮舞著鐵尺,攔開周圍百姓。 一名番役提醒,行刺之人是否抓凈,尚未可知。假使有人躲藏,趁機攛動百姓,利用民意,在亂中取疑犯性命,非是不可能。 “謀刺之人,罪證確實,可交刑部發(fā)落。他人知情與否,當(dāng)需重審。” 六人抓著疑犯,余下則抬起傷者,沖開人群,快步返回順天府。 經(jīng)衙役高喊,眾人冷靜幾分。 牽涉行刺之事,非同小可,絕無法善了。 萬一引來懷疑,被押入順天府,關(guān)進刑部大牢,哪怕查證清白,歸家之后,也會被異樣目光看待。即便無罪,也會被故交鄰里疏遠,想洗清名聲,怕是難之又難。 不能怪他人冷漠。 趨利避禍,人之天性。 在場有幾名讀書人,最先考慮清楚。心驚之下,忙揚聲勸說眾人,不要被賊人利用,讓開道路,容衙役過去。 “謀刺之事,非同小可。諸位父老還需讓開道路,容幾位差人離開。” “早些過堂,必能早些戳穿陰謀。” “陛下返回宮城,吾等聚集在此,阻礙法司衙門,無異于相助賊人。諸位父老聽我一言,暫且歸家,事情當(dāng)會水落石出,犯人必將伏法!” 對讀書人的尊重,令勸說十分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