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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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平生抬頭,他的目力自然非鄭城月所及,不過瞬間,轉(zhuǎn)眼望向鄭城月,“你若對洪大夫敢動(dòng)一根毫毛,我定然找到你鄭家人,片甲不留。小丫頭,你該知道俞家的力量。” 鄭城月冷笑。 待俞平生帶著那人瞬間消失在白雪叢林中,吳桐帶著洪大夫與鄭城月也悄然回到西城們外。 果然如鄭城月所說,是有人攻城。 幾人也不說話,往后退了找了個(gè)暗處躲了起來。主戰(zhàn)場并不在西城門。 但是視線所及,還是能看到黑衣盔甲,鐵甲刀兵之聲。 “看來還是回到先前之地才好。”吳桐輕聲。 鄭城月會意。 回到那離亂墳堆不遠(yuǎn)的茅草屋里,那對老夫婦還未入睡,聽到外面聲響,便起身開了門讓了進(jìn)來。 進(jìn)了屋里,那對老夫婦才回了自己屋里。 吳桐將洪大夫放開,鄭城月有些愧疚,“洪大夫,城月多有得罪。” 洪大夫看了她一眼,半響,終于搖了搖頭,“算了,我想你若有其他法子,怕也不會如此了。” 鄭城月輕聲:“無論如何,終究是我對不起洪大夫。” 洪大夫笑了笑:“你也沒為難我,我若是不愿意,就算吳桐逼我,我也不會來的。多年前我就疑惑過他的身份,如今也算是明白了。只是你方才在那壺胭脂醉酒里…….” 鄭城月沉默半響,終于輕聲,“我在里面加了些先生教我做的薔薇散。” 薔薇散并非一種毒,不過是一種養(yǎng)生藥丸罷了。所以俞平生也并未在意。但是俞平生不知道的是,這養(yǎng)生的藥丸若是遇到與所有與梅花相關(guān)一切吃食,將是慢性□□。 如今正是冬日,俞平生在西洲時(shí)就偏愛梅花釀造的酒,就連她做的薔薇餅中,他都需要他放些干了的梅花。 洪大夫只覺面前一陣眩暈,半響,才輕聲道,“罷了,我倒沒料到有一天我無心配出的這薔薇散竟然幫了你。” 害了他,到底心中還是生出幾分疼痛。 但疼痛總會過去,當(dāng)年他害死了自己腹中胎兒,她的家人,她傷了他一只眼睛,自此就已經(jīng)兩斷了才是。 鄭城月低聲,“自我知道俞華源是先生之后,我翻來覆去想了很多關(guān)于先生的事。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我想來想去,除了他喜歡薔薇花,喜歡梅花以外,我實(shí)在想不出其他。當(dāng)然還有一次例外,就是當(dāng)年在林家,他去見你之時(shí)實(shí)在不像平時(shí)模樣。” 俞平生隱藏在鄭家,利用她將楚然的做事習(xí)慣風(fēng)格人脈都打聽到了不少。但也給鄭城月留下了很多痕跡。 老天果然是公平的。 洪大夫輕嘆一聲,“這也不怪你。不過若是將來有機(jī)會,還是讓他體面的死。” 鄭城月輕聲:“他始終教了我六年。洪大夫放心。” 如果要死,也要有尊嚴(yán)的死。這是她和俞平生之間的默契。 大雪覆蓋了京城,鄭城月帶著吳桐幾人是第四日才回了城里,西門緊閉,不讓人出入,若非鄭城月手中有裴氏給她的令牌,幾人也進(jìn)不了城。 鄭城月進(jìn)去時(shí),就見到城中到處有哀嚎聲。 從除夕夜開始攻城直到大年初一才停了下來。滿地尸首,雖然外面的青云騎還未真正攻打城門,但是如此的傷亡卻讓人驚心。 想來除夕夜的突然襲擊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鄭城月沉默,戰(zhàn)爭如此殘酷。如今的晉國連這京城都要保不住了,也不知其他地方是何等慘樣。還有西洲…… 鄭城月的住處在四方街,但是如今俞平生知道她還活著,想來定會使了全力滿城找她。 “先生住在這個(gè)地方。洪大夫若是想去,可以自行前去。”鄭城月并不強(qiáng)留洪大夫。 洪大夫想了想,終究是搖了頭,“我在你身邊,別人還有些顧忌。” 鄭城月心下微微一動(dòng),到底還是沒再說話。 孟昭回了四方街去帶春枝。即便外面被圍,城內(nèi)死傷無數(shù),但京城始終還是京城。熱鬧和恐懼共存,畢竟天子腳下,一時(shí)間也攻不進(jìn)來。 再說對方還提了那么個(gè)條件。所以有些商鋪還是開門的,尤其在吃食上,鄭城月帶著吳桐和洪大夫進(jìn)了一家賣點(diǎn)心的店鋪。 這家鋪?zhàn)雍艽螅苏伊藗€(gè)好位置,臨窗還能看到街道。 伙計(jì)端了點(diǎn)心上來,鄭城月低頭夾起一個(gè)。 二樓的各處位置上,還坐了不同穿著的人,人們談?wù)摰米疃啾闶乔皫兹盏膽?zhàn)事。 “我可是聽林兄說,如今突然停了,是等著圣上的答復(fù)呢。” “圣上的答復(fù)?要我說,直接開打好了,對方不過十萬人,京城守衛(wèi)可是二十萬人呢。” “唐兄這是怕死的人少了吧?” “如今晉國哪出不死人,京城還少嗎?這朝廷一日不強(qiáng),死人就不會停止。” “這話倒是真的,各位大人們爭來爭去,哪個(gè)是為晉國著想的?哈,我看都是蛇鼠一窩。” “各位兄臺,禁言,禁言。” …… 幾人都是讀些書的,說了一會國事,一會兒又是些風(fēng)花雪月。 鄭城月正聽得膩,卻見街道下,兵甲開道,后面還帶著兩幅棺材。 街上的人聲頓時(shí)小了很多,人人都只看著那兩幅剛起土的棺材。 鄭城月一愣,那兩副棺材她最熟悉不過。轉(zhuǎn)眼看向吳桐。 吳桐起身,走到那幾個(gè)讀書人面前。 不過才半刻鐘,吳桐過來,面色難看。 那幾個(gè)讀書人的話,自然也落到了鄭城月的耳朵呢。 青云騎,青云騎,到底是誰在要她和姜氏的棺材? 姜正煬自看到棺材被抬走后,腳下一涼,早已倒了下去。被人扶著回了姜府,姜閣老正坐在廳了,屋里幾房都還在。 姜閣老見他進(jìn)來,也只看了一眼,半響才對眾人道:“楚然既然還活著,姜家從今日起閉門謝客吧。老大老二,立刻向圣上辭了你們的官職。” 姜閣老說完,便起身回了自己的書房,姜正執(zhí)跟在后面。也不管眾人身上的驚疑和緊張。 待廳里都走光了人,姜正煬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坐在扶椅里,正要站起來,卻還是一個(gè)不慎一屁股坐了下去。 “二哥可要小心。”聲音很淡,還帶著幾分咳嗽。 姜正煬一愣,這才發(fā)現(xiàn)老四姜正尋還在,嘴上勉強(qiáng)道:“四弟倒還有心思。” 姜正尋看他:“jiejie如何死的。二哥最是清楚。二哥和裴家勾結(jié)北涼的事,父親給你抗了下來,如今卻也拖累了姜家。我看二哥是得好好動(dòng)動(dòng)心思如何彌補(bǔ)才是。” 姜正煬瞪他:“你什么意思?” 姜正尋一笑:“二哥也不用急著否認(rèn)。有沒有你最清楚。我雖然不管姜家之事,但到底還是姜家人。我勸二哥還是要好好想想冀哥兒牧哥兒幾個(gè),你最小的兒子可還小得很呢。” 姜正煬冷笑:“那棺材中的可不是meimei和鄭氏。” 姜正尋望他:“是與不是,二哥還是好好想想自己的退路,我若是二哥,當(dāng)以死謝罪。至少還不連累自己的孩子。” 說罷,也不待姜正煬反應(yīng),慢慢回了自己的院子。 即便他如何厭惡姜家,但到底他還是姓姜。若不是姜正煬早早和裴家勾結(jié),與北涼人有染之事被人說與姜閣老聽,姜閣老驚駭之下又知曉楚然養(yǎng)兵之事,姜閣老也不會為了姜家全族站在了五皇子一派。 但無論父親如何掩飾,他也還是知道姜閣老對楚家依然是愧疚的,尤其在知道jiejie死之后。如今聽到楚然還活著,心里只怕頗受煎熬了。而楚然,為了親人之死,恐怕也不會原諒姜家。說到底這一切的源頭都在姜正煬。 姜正煬回到屋里時(shí),小周氏和姜慧都在,這些日子,兩人隨著毒發(fā)日期越近,心里備受煎熬。 “老爺找到鄭氏嗎?”小周氏問道。 姜正煬心下正煩,哪里理她。方才姜正尋的話,他倒是聽進(jìn)去了幾句,可是他不甘心。 “找鄭城月?”他麻木地回了一句。 小周氏急道:“再找不到她,再過幾日,我和慧姐兒怎么辦?我也就罷了,慧姐兒如何是好?只要找到她,找到我們就有救了。” 自十二月鄭城月讓人送來解藥后,如今都是正月了,鄭城月卻像消失了一樣。她怎能不著急? 找到她,找到我們就有救了。 這句話像是魔咒一般的映在姜正煬耳朵里,不錯(cuò),只有找到這個(gè)女人,我們就有救了。他轉(zhuǎn)身令人備馬。 小周氏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趕忙拉住他,“老爺這是要去哪?” 姜正煬回道:“找人。” 小周氏大喜,手便放開了。 要找人,不動(dòng)用官府的力量怎可能找到。而如今除了圣上,自然只有太子的話最好使。 姜正煬到了太子府,將鄭城月還活著的事一股氣說了。 太子的身邊還有個(gè)謀士俞平生。 聽了姜正煬的話,云宇看了俞平生一眼,隨即慢慢走到姜正煬面前,抬腳,一腳踢在他胸前,“你這個(gè)廢物。早時(shí)候做什么吃的?啊?” 姜正煬不敢抵抗,可是那幾腳還是讓他心窩子疼得要命,幾下便翻滾在地上,“太子饒命。臣當(dāng)時(shí)也不知竟是這般變化,臣以為…….” 云宇冷笑,“別讓我再看到你做如此的蠢事。” 姜正煬正要辯解幾句,可哪有辯解的時(shí)間,幾下子便讓人丟出了太子府。 “他有句話倒是說得不錯(cuò),如今找到鄭氏興許還有幾分用。”俞平生道。 云宇點(diǎn)頭:“自然。若是這蠢材幾月前就告知孤,如今楚然又怎會這般囂張。” 俞平生不語,楚然果真是命大,那般都死不了。 “當(dāng)初到底是沒冤枉了他。”云宇冷笑,“如今父王那點(diǎn)仁慈之心想來是用完了。” 俞平生看他一眼,“太子要做好最后的打算。” 云宇微微一怔,那到底是他父親。 “如今朝中分為幾派,若不快刀暫亂麻,這天下恐怕就不是太子的了。”俞平生沉聲,“太子只有在那個(gè)位置上,宗室,那些中立的大臣們才會聽你的,也只有如此,你才可能有機(jī)會和楚然對抗。” 云宇舔了舔嘴角,“最好鎮(zhèn)國公也在。” 俞平生道:“自然。宮門關(guān)鎖后,誰也不能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