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你說過，有偵查的地方，就會有犧牲，太多人死去了，魯南他用自己的生命換來真相，我不能茍且。”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坐了起來：“我不如從前了，我不知道我還能幫上什么忙，但是太多的人為了我而死，我不想別人因為我而死，我不能退縮，就算我用盡最后一個腦細胞，我都會繼續(xù)查下去，就算我的腦袋沒了，我還有身體，我還能替你們擋子彈。”

    第908章 潛在目擊證人

    我的話說出口之后，沒有人在勸我，沈承面無表情，轉(zhuǎn)身走了，唐影軒跟了出去，江軍似乎想再說點什么。但最終也只嘆了口氣，劉佳扶著他慢慢走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了我和沈諾。

    沈諾緊緊握著我的手，她的上齒咬著下唇，嘴唇鮮紅的像是要滴出血來一樣。幾天的休息，讓沈諾的身體復(fù)原了很多，她的臉色不再像之前那樣蒼白了，凹陷的臉龐也慢慢恢復(fù)了原來的樣子。

    沈諾，很美。

    只是，虛弱的人，換了一個，這個人，是我。

    “李可，我不想你死。”沈諾哽咽著對我說。

    我伸手。擦干了沈諾臉上的淚水，我輕輕拍了一下沈諾的頭，這一瞬間，那段被我遺忘的記憶，似乎隱隱有要被我記起來的征兆。那個時候。沈諾才十七歲，我好像，曾經(jīng)也像這樣，輕輕拍過她的頭。

    “每個人都會有每個人的結(jié)局，結(jié)局不能變，能變的，只有通往這終點的路。我們已經(jīng)都踏上了不歸路，路上，會有人倒下，會有人流血，也會有人能夠平安走到終點，不管每個人選擇用怎樣的方式到達終點，生命都是絢爛的。”我無奈地揚起了嘴角：“我做了太多的錯事，曾經(jīng)的輝煌。已經(jīng)蕩然無存，我不愿意就這樣碌碌無為地死去，鮮血，會讓我的生命看起來，更燦爛。”我對沈諾說。

    沈諾搖頭：“你死了，有很多人會傷心。”

    “每一個人走的時候，都會有人傷心，這是人生的無奈。”我閉上了眼睛，眼角微微濕潤：“我不一定會死，我相信你們，也相信自己，我們會很快查出真相。沒有人愿意死。我也不愿意，沈諾，如果你明白我，就不要再勸我了，我想為這個專案組，為了已經(jīng)犧牲的人。做最后一點貢獻，哪怕只是螻蟻之力。”

    四周安靜了下來，我聽不到任何聲音了，我又陷入了昏睡，又是一個夢，這個夢，很長。我看到，我們都在同一條路上，那條路，直通浩瀚的天際，仿佛沒有盡頭。我們走的很慢，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走在路上的人，一個一個地變少，但是每一個人，都堅定不移地邁動著腳步。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又是一個深夜，窗外明月高懸。沈諾依然趴在我的床邊，我輕輕翻下床，穿上了衣服，腦袋依舊有些昏昏沉沉的，看看手表，天已經(jīng)快要亮了。我輕輕走出病房，劉佳和江軍都睡下了，外面夜里值班的警察，都非常精神。

    他們不敢偷懶，以免發(fā)生變故。

    我沒有發(fā)現(xiàn)沈承和唐影軒，我問那些警察他們?nèi)ツ睦锪耍旄嬖V我，沈承和唐影軒一整夜都沒有回來了。我的心里有些擔(dān)憂，于是打了個電話給沈承，沈承接電話的時候，我的心才放松下來。

    我問沈承在哪里，沈承說他和唐影軒，正在無頭女尸案發(fā)現(xiàn)場那條街區(qū)，沈承告訴我，他可能查出點什么來了。我的心一沉，說我馬上過去，沈承沒有反對。收起手機，在幾名刑警的帶領(lǐng)下，我趕到了沈承他們所在的位置。

    這里有很多警察，但他們都站著，只有沈承和唐影軒正坐在案發(fā)民宅前的臺階上，他們正在抽煙。天已經(jīng)慢慢地開始有些亮了，昏黃的路燈把每個人的影子投射在地上，清晨的空氣有些濕潤，很清新。

    我走到他們面前，問他們查到了什么。

    沈承把煙踩滅，站了起來，他告訴我，這幾天，他們的重點都放在了尋找潛在的目擊證人上。我點了點頭，這我是知道的。紅衣女案，沒有直接的目擊證人，這是肯定的，因為當(dāng)時我找了很久，趙達也找了很久，結(jié)果都沒有什么線索。但是，這不代表沒有潛在的目擊證人。

    所謂潛在的目擊證人，一般指的是刑事案件中，看到和案件有關(guān)，但是又沒有看見直接作案過程或者兇手的人。很可能，連目擊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看到的事情和案子有關(guān)系，甚至于，目擊證人看到的，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你找到了什么？”我問。

    沈承：“找到了一個醉漢。”

    “醉漢？”我反問。

    沈承點了點頭：“那個醉漢說，這起紅衣女案發(fā)生前后的那幾天，他深夜都會路過這里。”

    “然后呢？”我繼續(xù)問。

    “他可能是潛在的目擊者。”沈承又說。

    沈承是在天黑的時候，看到那個醉漢的。醉漢正坐在地上，抱著一根電線桿吐，一開始，沈承他們并沒有在意，是跟隨沈承的警察怕醉漢太晚出事，過去查看了一下。誰知道，那醉漢說他每天都在這條街逛，能出什么事。

    那醉漢明顯已經(jīng)喝的有點多了，還對扶他起來的警察推推搡搡的，等那醉漢看清楚是警察之后，嚇得馬上癱軟了，一個勁地跟警察道歉。沈承注意到這醉漢的說辭，所以走過去和醉漢交談。

    醉漢再一次承認，他每天都在這個街區(qū)走動，從來沒有出過事。亞節(jié)狀號。

    當(dāng)時，醉漢滿嘴酒氣，沈承把他扶到一邊，耐心地聽著醉漢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話。醉漢孤身一人，好吃懶做，喜歡喝酒，經(jīng)常打工一段時間就辭一段時間，掙得錢，全部和朋友喝酒去了。醉漢的家，就住在這條街區(qū)的盡頭，而他喝酒的地方，是街區(qū)的另一邊，那里喝酒便宜。

    經(jīng)常，醉漢都和朋友喝得天昏地暗，有的時候等到天亮才醉醺醺地回家。

    沈承馬上感覺有問題，所以，沈承試探性地提起了紅衣女的案子。這醉漢嚇得酒都醒了幾分，他問沈承他們，不會還在查紅衣女的案子吧。畢竟，當(dāng)初趙達對外宣稱紅衣女已經(jīng)結(jié)案了，兇手就是爛臉道士熊萬成。

    但是，坊間根本不信。因為太過詭異，眾人更愿意相信是有誰招惹了惡鬼，被奪了性命。

    沈承進一步詢問發(fā)現(xiàn)，在無頭女尸被發(fā)現(xiàn)的前幾天，這個醉漢也和朋友在喝酒，一直到深夜才互相攙扶著回家。等到無頭女尸被發(fā)現(xiàn)之后，醉漢才開始害怕，他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在夜里出門，就是怕招惹了不干凈的東西。

    一直過了幾個月，風(fēng)平浪靜之后，醉漢酒癮犯了，這才又慢慢恢復(fù)了從前的生活。

    “白天的時候，人太多，兇手不會動手，否則不可能逃過所有人的眼睛。最佳的動手時間，是在深夜，逃離現(xiàn)場，也是在深夜。”沈承對我分析道：“這是鬧市區(qū)，每個時段都有人經(jīng)過，我想的是，為什么會沒有一個人看到，能找到這個醉漢，也純屬運氣，照理說，兇手沒法做到密不透風(fēng)，目擊證人肯定是有的，可是我找了這么多天，也都沒問出什么來。”

    沈承說，他已經(jīng)找到了很多在尸體發(fā)現(xiàn)前幾天走夜路的人，但是他們卻沒有看到任何奇怪的人。沈承認為，不管是兇手先殺了人再移尸進密室現(xiàn)場，還是殺了人之后，制造密室現(xiàn)場逃離，都不可能手上什么東西都不拿著，畢竟犯罪需要工具，清理現(xiàn)場，也需要工具。

    這里雖然是鬧市區(qū)，但是卻是比較貧窮的鬧市區(qū)。

    沈承想過，可能兇手一作案結(jié)束就上了車，再開車離開。

    可是，在這樣一片破街區(qū)，如果兇手真的這樣做了，夜行的人肯定會注意到。一個人沒提起，可能是疏漏，但是沈承找的這么多人，全部沒有人提起，那就不再是疏漏了。

    “那醉漢呢？”我問。

    “送醫(yī)院醒酒去了。”沈承回答。

    第909章 插銷，凹槽

    醉漢剛被送去沒多久，沈承感覺自己像是隱隱推測出什么來，所以一直坐在這里苦思冥想著。沈承說，兇手作案的時間，必然是在晚上，他萬分肯定。人越多，想要隱藏就更困難，鬧市區(qū)，就算這房子前那個時候偶然沒有人，但過了這個房子的其他路段，也有人。

    數(shù)不清有多少雙眼睛，兇手也不知道要提防誰，所以白天作案，可能性幾乎是零。相對而言，夜間，人少，兇手還有可能用某種辦法蒙混過關(guān)。只是，沈承一時之間沒有想出來而已。跟我說話間，沈承又抽了好幾根煙。

    幾日的奔波。沈承也是一臉憔悴。沈承并沒有馬上回去的意思，他交待其中一名警察，說等那個醉漢醒過來之后，馬上通知他。沈承似乎把希望放在了這個醉漢身上，現(xiàn)在。想要再多一條線索，都成了奢望。

    沈承問我，要不要再和他去供電局看看，我想了想，苗苗遇害的地方，我們也去了好幾次了，但是最終都沒查出什么來。不過，沈承堅持，我和他一起去了。到供電局的時候，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遠方的天空，黑暗和光明交織混雜在一起，供電局的宿舍大樓，一片破舊。

    這里。早就沒有人住了。

    我忽然想起了那天夜里，我和趙達在這里守夜時候的情景。那個時候，每個人都被嚇得一聲冷汗。我想著的時候，沈承已經(jīng)走進了去了，他回過頭，叫了我一聲，問我在想什么，我搖搖頭，跟了上去。亞畝以才。

    我們連續(xù)爬了四層的臺階通道，終于到了414房間門前，沈承推開門，他沒有浪費任何時間。馬上開始了勘察。我們已經(jīng)確定下來，殺苗苗的，就是熊萬成。所有案子之中，這一起案子，是唯一一處在高于一層處的案發(fā)現(xiàn)場。

    沈承一處一處地在房間里觀察，不肯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我也跟著沈承搜索了起來。那些警察似乎都已經(jīng)放棄了，他們也跟著沈承來了好幾次，一次又一次地搜索，一次又一次的無果和失望，讓他們產(chǎn)生了惰性。

    房子很小，但我們足足用了幾十分鐘才又完成一遍搜查，結(jié)果依然是沒有任何線索，這個時候，有警察告訴沈承，醫(yī)院那邊來消息了，說是那個醉漢已經(jīng)醒了。沈承嘆了口氣：“先去問問那個醉漢吧。”

    我點點頭，和沈承一邊往外走，一邊隨口說了句：“先離開這吧。”

    沈承的身形陡然停住了，他猛地回過頭，我問他怎么了，他讓我不要說話。馬上，沈承開始在原地來回踱步，他好像在仔細地思考著什么，我的心也隱隱顫抖了起來，我總覺得，沈承的這次思考，會給案子帶來突破性的思考。

    果然，沈承終于抬起了頭，只不過，他沒有說話，而是走到了房子另一邊的窗戶上。在我們的注視下，沈承打開窗戶，翻身跳了出去。我的心一怔，這里是四層，如果摔下去，后果不堪設(shè)想。

    我馬上沖了過去，沈承并沒有摔下去，他的上半身露了出來，就在窗子外面，我走到窗戶邊上，往下一看，四層，很高，沈承踩的地方，是一塊向外凸出的水泥板，我又向上一看，窗臺上方，也有一塊水泥板。

    一般的民居建筑，都有這構(gòu)造，這種構(gòu)造，一方面是為樓下?lián)跤晁玫模硪环矫媸菫榱耸┕と藛T或者建筑維修人員后期高空作業(yè)落腳用的。往左右一看，每家每戶窗臺前都有一塊水泥板，每塊水泥板都有兩三米長，寬度大約有半米長，而每家的水泥板之間，距離大約有一米左右。

    我隱隱明白沈承是什么意思了，他突然朝前小跑了兩步，跳了過去。我的心一陣抽搐，一米距離之內(nèi)，一不小心，就會墜落高樓。一米的距離，成年人稍微用力一躍就能跳過去，但是在這種高度，旁人看著，總是觸目驚心。

    我看著沈承一步一步地朝前躍著，每躍過一塊水泥板，沈承都要在那房前的窗戶上看上一陣，停留數(shù)秒之后，沈承又會往那邊躍。因為慘案發(fā)生，供電局宿舍樓沒人住，沈承的行為并沒有給其他人造成困擾。

    突然，沈承朝著我們招手，讓我們過去。

    我們馬上往門外跑，很快，我們進了沈承所站水泥板的那間房間里。窗戶沒有關(guān)，仔細一看，不是窗戶沒有關(guān)，而是關(guān)不上，這個窗戶的插銷，是壞的。沈承還站在外面，外面風(fēng)很大，天已經(jīng)大亮，我讓沈承先進來，沈承點了點頭，翻身進來了。

    沈承告訴我，他想明白熊萬成是怎么逃離這里的了。

    我對著沈承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舊房子，窗戶是木框加玻璃組成的，是里外開關(guān)式的，而不是左右推拉式的。窗戶里面，有一個可以上下移動的插銷，插銷是向下扣著的，但如果拉起來，往左邊一旋，插銷就不會往下扣，而是保持拔起的狀態(tài)。

    這是非常常見的插銷，這樣的構(gòu)造，也很常見。

    但是，我們所在的這個房間，插銷卻是壞的。沈承的手伸出一遍窗戶，對我們說：“外面的木框上，有一些凹痕。”我把身體探出去，果然，我發(fā)現(xiàn)了沈承所說的凹痕。

    窗戶有兩片窗葉組成，窗戶打開的時候，兩片窗葉是朝外面的。供電局職工宿舍樓，已經(jīng)非常破舊，窗戶上的木頭也已經(jīng)有些發(fā)朽了。沈承所說的凹痕，就在兩片窗葉閉合時所連接的地方。

    我皺著眉頭，仔細看了一會，又朝損壞的插銷處掃了一眼，損壞的，是插銷的插槽。插槽是一個小孔，插銷的插針插入插槽的時候，窗戶就算是關(guān)上了，而沒有插進去的時候，窗戶可以自由開閉。

    插槽的邊緣，已經(jīng)損壞，損壞的痕跡，朝著窗戶外面的方向延伸。

    “這樣的痕跡，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里面的人，用力往外面推，會導(dǎo)致插槽損壞的痕跡往窗戶外面延伸。”沈承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另外一種可能，是從外面，往外面拉，這和站在里面往外推，力的方向是一樣的。”

    我點了點頭：“你認為，是有人站在外面拉窗，因為沒有足夠的接觸面積，所以在外面拉比在里面推更費勁，于是在外面的木頭上，留下了凹痕，那凹痕，就是那個人和窗戶接觸的地方。”

    沈承點了點頭：“已經(jīng)發(fā)朽的木頭，不管是插銷的凹槽也好，還是外面的木頭也好，作用力大的時候，必然會留下痕跡。”

    沈承馬上對其中一名警察說，讓他去聯(lián)系之前住在這里的供電局職工，看這窗戶是不是他自己搞壞的。那警察馬上跑出去照做了，沈承走的速度很快，他帶著我們，又回到了苗苗的家里去。

    “你剛剛的那句話提醒了我，我們一直在想密室是怎么被制造出來的，其他密室現(xiàn)場為什么沒有血跡，卻忽略了最本質(zhì)的問題，兇手怎么離開的。”沈承對我說。

    原來，沈承突然止住身形，是想起這個來了。

    “密室現(xiàn)場有一個特點，不管是熊萬成犯罪的這個密室，還是熱娜遇害的那個密室，門都是從內(nèi)用鐵鏈上鎖的。”沈承說：“但是你想過沒有，為什么窗戶沒有用鐵鏈鎖著。”

    有了沈承的提醒，我很快就答上了他的問題：“因為他要離開犯罪現(xiàn)場。”

    沈承點頭應(yīng)和，他說，兇案現(xiàn)場，只有，除了墻，就是門和窗了。

    第910章 劉佳的詢問技巧

    而墻是密閉的，能供人出行的，絕對只有門和窗。門有鐵鏈從內(nèi)上鎖，這完全排除了熊萬成在殺了苗苗之后，還能通過門離開的可能性，于是乎。熊萬成離開，只能通過窗戶，這也是窗戶為什么沒有被像鐵鏈一樣的東西上鎖的原因。

    “除非熊萬成有穿墻之術(shù)，否則，他必然是從窗戶處離開的。他從這里離開之后，跳到了外面的水泥板上，一步一步地跳過去，找了一個最不牢固的窗戶，從外面用力拉，強行把窗戶打開，通過其他人的家里離開。”沈承說。

    窗戶外面的凹痕，是熊萬成拉窗戶時候留下的，而里面的凹槽破損，也是因為窗戶被強行拉開。沈承有了思路之后。說話的語速非常快，他說，案發(fā)之后，這里到處都是血跡，我們所有的注意力。全部被局限在這個密室內(nèi)。

    而外面，是四層的高樓，我們根本沒有想過兇手會從這里離開，更沒有想過兇手會從其他房間離開。因為當(dāng)時，這一層的所有房間的門都是緊閉著的，沒有任何的異常。兇手通過窗戶進入其他房間，從里面開門，出去之后，再把門給關(guān)上，門就自然上鎖了，完全不留痕跡。

    “可是，他在外面，是怎么把窗戶的插銷插上去的？”一個警察問。

    這個問題問出口，我們都沉默了。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沒有解決。假設(shè)熊萬成殺了苗苗之后，真的是從窗戶逃走的，那他必須從外面把插銷插上，把窗戶鎖起來，那這個密室才算完成。

    我們思考著的時候，那名跑出去調(diào)查的警察氣喘吁吁地回來了，他還帶回了一個供電局的職工，職工似乎才剛睡醒，眼眶都微微發(fā)紅。但是，到了這里之后，他開始全身發(fā)抖，一副害怕的樣子。

    警察說。在帶職工回來的路上，警察已經(jīng)稍加打探了，這名職工說，他曾經(jīng)住在這里的時候，并沒有發(fā)現(xiàn)窗戶是壞的。沈承為了更加確定，直接帶著那名職工到了他原來的住處。職工看了已經(jīng)損壞的窗戶后，搖了搖頭，說這不是他弄壞的。

    “窗戶壞了之后，你沒有發(fā)現(xiàn)嗎？”沈承問。

    職工更是搖頭：“我不知道什么時候壞的，反正在我離開前，我沒有發(fā)現(xiàn)它是壞的。”

    一邊的警察問：“你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沈承：“不用問了，苗苗被殺之后，他們就離開了。”

    當(dāng)初，我和趙達一起偵查的時候，整棟大樓都被劃成了案發(fā)現(xiàn)場，我們在這里守夜的時候，整棟供電局職工宿舍大樓也是空無一人。當(dāng)初，我還讓趙達留意這些暫時住在外面的職工，因為這些人的嫌疑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