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節(jié)
疑問有三個,一個是孟婷受到驚嚇的時候,稻草人是斷了頭的,這和后來馬上發(fā)生的熱娜被割頭謀殺事件符合,就像是一個預(yù)兆一樣。按照小剛的供述和我的推測,老張的確是相信紅衣女不是人為的,而稻草人如果是老張安排的,稻草人為什么會斷頭。 另外一個是,紅衣會出現(xiàn),如果是幕后黑手開始懷疑老張,那肯定是事先得到了消息,這樣又有了新的問題:既然幕后黑手事先得知了消息,為什么不直接把稻草人撤走,再把幫老張做事的那個人給解決了。 最后一個問題就是,為什么稻草人會憑空在我的家里消失。 我一口氣問出了三個問題,當問題問出口的時候,我的心情突然變得萬分焦慮,我已經(jīng)有了一種非常可怕的念頭。沈承也在低著頭思考的,不知不覺中,我們已經(jīng)到回到了醫(yī)院,劉佳正趴在江軍的床頭睡覺。 把沈諾安頓好之后,我才把沈承叫到外面,我點了根煙,欲言又止,然而,沈承已經(jīng)完全看穿了我的心思。沈承問我,我是不是在懷疑那個孟婷,我的心驟然收緊,沈承,的確說出了我的心思。 “你問出那幾個問題的時候,我也想到了,只是當時人多,我沒有說出來,但是這個人,恐怕得查查了。”沈承對我說道。 假設(shè)孟婷有問題,我的那三個疑問,就完美地得到了解決。稻草人斷頭,顯然和老張沒有關(guān)系,而幫助老張的那個人,也只是按照老張的意思行事,當時,孟婷正在車上,那個人可能蹲著身體,慢慢地繞到車前,潑了血,扔了稻草人。 孟婷可能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但是她或許正假裝睡覺,并沒有馬上尖叫。當那個人離開之后,孟婷將稻草人的頭折斷,處理干凈之后,再發(fā)出尖叫,把我們吸引過來。假如孟婷有問題,老張絕對不知道,否則我?guī)е湘茫蠌堃膊桓医o我留線索了。 也就是說,無頭女尸案的預(yù)兆,是孟婷留下來的。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稻草人,再隱藏也沒有用,于是她索性給出了預(yù)兆,一方面可以使得案子更加詭異,另一方面,在無頭女尸案發(fā)生之后,還可以震懾老張。 而紅衣怪人會出現(xiàn)在自殺林,也可能是孟婷跟隨老張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老張的問題,事先通知了紅衣怪人,所以,紅衣怪人姍姍來遲。 最后一個問題,更好解釋。稻草人在屋子里憑空消失的時候,門窗全部從內(nèi)緊鎖,幕后黑手的人不可能是撬門進來的,那樣時間不夠,還會有大動靜,事后也無法還原被撬的鎖。當時,我懷疑過孟婷和母親,但是,最終我都暫時放下了心頭的疑慮。 因為,她們至始至終都沒有任何嫌疑,我也把整個家里都找過了,都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稻草人,更重要的原因是,我不愿意去懷疑她們,母親是我的親人,而孟婷因杜磊離去,是一個受害者。我的全部重點,全部放在了緊鎖的門窗上,我在想那些人是怎樣通過密不透風(fēng)的門窗把稻草人取走的。 把問題復(fù)雜化后,很多事情都解釋不同,可是,現(xiàn)在如果往簡單著想,一切非常好解釋。 門窗無法從外打開,但卻可以從內(nèi)打開再關(guān)上,孟婷,把稻草人扔出去了…… 第906章 催眠者身份? 打開窗子,將稻草人扔出去,再將窗戶關(guān)上,外面的稻草人,由聯(lián)系好的人帶走,時間短。動作小,之后再裝出害怕的樣子,利用我的同情和對身邊人信任的心理,把自己的嫌疑完全排除。 一切,都很簡單。 可是,如果真的像我和沈承推測的那么簡單,那么,孟婷,必然有問題。我的心冷了下來,這個念頭,太可怕了。孟婷,一直都是受害者,從我和她相識,再到她和尤旅結(jié)婚。最后離開b市,她都是讓人同情的。 “聯(lián)系維忠吧。”沈承想了想,說了一句。沈承,并沒有讓我聯(lián)系杜磊,因為杜磊也始終認為。孟婷沒有問題,我告訴杜磊,杜磊絕對會情緒失控。杜磊,并不是一個機器,他的城府很深,很能隱忍,可是,他終究還是一個人。 他深愛著孟婷,甚至于,他曾經(jīng)還讓劉博士給孟婷催眠,彌補他情難自禁,將自己所有秘密都告訴孟婷的過錯。杜磊和雍奇,正朝著邊省進發(fā)去調(diào)查林道凱說的那個試驗基地,危險萬分。一旦分神,可能就是身死的結(jié)果。 “如果孟婷有問題,現(xiàn)在想要抓捕,恐怕沒那么容易了。”我對沈承嘆了口氣。 “如果她有問題,你認為她真的會在國外嗎?”沈承的聲音冰冷:“幕后黑手,可能會放一枚棋子到國外去嗎?” “杜磊調(diào)查過,孟婷的確在國外。”我回答。 沈承:“出去了,可以回來,偷渡,偷關(guān),一切手段都可以用。杜磊一心不想去打擾孟婷,他可能會讓那個人監(jiān)視那么久嗎?他只是擔(dān)心。尤旅會對她不好而已,等他堅信兩個人都沒有問題,為了不打擾孟婷,人自然就撤回來了。” 我按照沈承的意思,在深夜給維忠打了個電話,維忠問我們是不是有進展了。我把關(guān)于今天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全部告訴了維忠,維忠心里高興,但是還來不及高興多久,我就讓維忠替我調(diào)查一下孟婷。 維忠對八人之子也關(guān)注,他自然知道孟婷曾經(jīng)是杜磊的女朋友。維忠有些驚訝:“這個人,有問題?” “不知道,杜磊的勢力,終究是私人力量,隔著一個大洋,他的調(diào)查結(jié)果也未必是準確的,我想請你,動用國家的力量,替我調(diào)查一下,孟婷和尤旅,現(xiàn)在是不是在國外。”我鄭重地對維忠說。 維忠考慮了一會,答應(yīng)了下來。 一整個晚上,我都在想著孟婷和我相處時候的樣子。第二天,天空中一片死氣,我醒來的時候,沈承已經(jīng)帶著唐影軒出去調(diào)查了,我沒有出門,我在等著維忠給我?guī)Щ叵ⅰL旌诘臅r候,沈承和唐影軒,依舊無功而返。 這些天,他們在詢問無頭女尸受害地附近的居民,案發(fā)已經(jīng)一年多了,他們想要從那些人口中問出什么,變得更加困難。沈承回來之后沒多久,我接到了維忠給我的電話,拿著手機的時候,我的手輕輕地顫抖著。亞節(jié)陣技。 我有一種預(yù)感,一切,都會朝著最可怕的可能發(fā)展。 果然,維忠告訴我,孟婷和尤旅,早就不在國內(nèi)了,就連他們的父母,也不知去向了。 維忠動用的是國家的力量,調(diào)查速度特別快,調(diào)查范圍也非常廣,孟婷和尤旅,已經(jīng)消失了有一段時間了,到處都沒有他們的蹤跡,也沒有他們回過和去其他國家的記錄。我知道,我的推測恐怕成了真,孟婷可能有問題。 沈承看我的表情,就已經(jīng)知道了結(jié)果,我緊皺著眉頭,問維忠,孟婷一家,是什么時候失蹤的。聽了之間之后,我立刻翻起了自殺林案件的卷宗來,很快,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的規(guī)律:自殺林的自殺案件開始頻發(fā)的時間,和孟婷在國外失去消息的時間,完全吻合…… 我的心更加冷下來了,我顫抖著聲音,對維忠說:“再替我調(diào)查一下,在我和孟婷到g市之前的一個星期左右,孟婷在哪里。” 放下電話之后,沈承問我是不是又有什么推測了。我點了點頭,但卻沒敢馬上說出來,沈承也不問我,就這樣,一天的時間又過去了。越到最后,我們覺得時間過的越快,誰都不知道哪一天是個盡頭。 第二天,沈承依然去找相關(guān)人員調(diào)查口供去了,沈承說,口供是證據(jù)之王,目擊證人的口供,會對案件有很大的幫助。他也堅信,兇手沒有辦法做到密不透風(fēng),一定會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什么看似平常,但實際上又不尋常的現(xiàn)象。 然而,他們還是什么都沒有查出來,沈承的不放棄,讓我也松了一口氣,魯南死后,我頭疼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我的記憶力也更加蛻化,沈諾在和我閑聊的時候,會談起這一年以來發(fā)生的一些事情,可是我卻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基本想不起來了。 時間依然過的很快,維忠給我?guī)Щ亓讼ⅲ涸谖液兔湘萌市之前,孟婷早就請了長假,沒有人知道她在那里。 孟婷,對我說謊了。 孟婷曾經(jīng)說過,在她跟我到g市之前,一直都在報社工作。我默默地把電話掛斷了。沈承問我怎么樣了,我嘆了口氣,說了句:“孟婷,很可能就是那個催眠高手。” 沈承也微微一愣,他問我到底怎么回事。 按照我們之前的推斷,330公交車被吊進自殺林后的一段時間,兇手利用稻草人嚇走了一部人,另外一部人,可能被催眠了,因為,幕后黑手的手里面,正有一個催眠高手,這是完全可以利用的資源。 而那一周的時間,卻沒有人知道孟婷在哪里。 我也突然想起了模音死前跟我說的:小心身邊的人。模音已經(jīng)忘記那個催眠高手是誰了,而孟婷,也是我身邊的人。因為模音的那句話,我開始懷疑劉佳他們,但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我對“身邊”二字,太狹隘了。 我想要推翻自己的懷疑,可是我發(fā)現(xiàn),我做不到,因為我發(fā)現(xiàn),孟婷的嫌疑,根本不止這一些。那個催眠高手,走的時候留書,為了防止我們筆跡鑒定,那字也絕對不是她自己寫的。一個電話就能搞定的事情,催眠高手卻用了這種辦法。 那是因為,催眠高手怕我們認出她的聲音來。 催眠高手是女的,這和孟婷的性別,也完全相符。 最重要的是,催眠高手留書中,那句挑釁的話。催眠高手說,劉博士不是她的對手,劉佳也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我總覺得,催眠高手好像和劉博士有過接觸,甚至有過催眠上的較量。但是,如果有這樣的人,劉博士絕對會跟我們說起。仔細一想,孟婷和劉博士有過接觸嗎?有的,這接觸,因杜磊而起。 杜磊請求劉博士,替孟婷催眠。 我心里的恐懼越來越深了,如果一切推測成真,那當時,孟婷或許根本就沒有被劉博士催眠,所以她才會說劉博士不是她的對手。而孟婷如果知曉杜磊的一切,我們現(xiàn)在隱藏住的資本,可能幕后黑手都知道。 我們的舉動,在幕后黑手的眼中,可能像是耍大戲。 這個時候,我不得不聯(lián)系杜磊了。我想知道,杜磊口中的一切,究竟包括哪些事情。 如果杜磊真的毫無保留地全部告訴了孟婷,那情況,對我們太不利了。 很快,我撥通了杜磊的電話,聽筒里,傳來了杜磊的聲音,他問我怎么了,聽聲音,杜磊應(yīng)該正在小車上。 第907章 沒有套路 我沉默了很久,杜磊似乎已經(jīng)察覺到了什么,他讓我有話直說,我嘆了口氣,低聲對杜磊問了一句:“在替孟婷催眠之前,你都和孟婷說了什么?”果然。杜磊聽到我的問題之后,突然也沉默了。 正是黑夜,聽筒里傳來的,是小車前行的聲音,除此之外,杜磊那邊,沒有任何人說話。我這邊,也是一樣,沈承和唐影軒,也都非常安靜地坐在一邊。見杜磊不開口,我又問了一遍:“告訴我,你真的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她了嗎?” “為什么這樣問。”杜磊的聲音突然就冷了下來,自從他摘下面具之后。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冰冷地對我說過話了。我感覺到了杜磊的敵意,我并不介意,因為我在質(zhì)疑的,是他深愛的人。 “我查出來,孟婷有問題。”我回答。 杜磊的聲音突然就變大了:“她能有什么問題!” 杜磊的聲音已經(jīng)出賣了他。或許,他知道,我們在全心調(diào)查的情況下,不會錯,至少,絕對不會在沒有任何證據(jù)的情況下,說一個人有問題,更何況,這個人是杜磊深愛的女人。杜磊了解我,除非我是非常有把握,否則我覺得不會對他開口。亞節(jié)臺號。 “冷靜一點。”我說了四個字。 杜磊不再說話了,換作任何人,都無法輕易接受。這個時候,聽筒里的聲音突然換人了。是許伊的聲音,我的心一緊,這是那次會談之后,許伊第一次和我說話。 “李可,有什么事,告訴我吧。”那頭的許伊,一定也看出了杜磊的不尋常,我想了想,把我調(diào)查出來的結(jié)果,全部告訴了許伊。許伊就在杜磊的身邊,她更容易勸動杜磊,許伊聽了之后。把電話掛斷了。 足足一個多小時之后,許伊才重新給我打來了電話,許伊告訴我,杜磊告訴孟婷的,是一切,所有的一切。我的大腦一片轟鳴。如果孟婷真的是那個催眠高手,那我們的行動,隱藏在暗處的杜磊,或許早就暴露了。 “你們,馬上回來!”我驚喝了一聲。 “李可,這只是你的推測而已。”許伊淡然地回答道:“有任何一絲機會,我們都必須要去。” 我還想說什么,許伊就打斷了我的話,她讓我繼續(xù)再進行調(diào)查,想辦法找到孟婷。 “許伊,你……”在許伊掛電話前:“小心一點。” 許伊:“嗯,你也是。” 交談結(jié)束了,我的大腦一片混亂,沈承坐到我的身邊,問我想要怎么做。我看向沈承:“你才是專案組的組長,你想怎么做?” “有很多疑點。”沈承說:“孟婷的年紀,和你們差不多,大我們幾歲,1993年我二十三歲被植入記憶,杜磊告訴孟婷一切,也是1995年330案發(fā)生之前,二十幾歲的人,真的已經(jīng)超過聞名全國的劉博士了嗎?” 我們沒有和催眠高手直接通過電話,和催眠高手直接通話的,是劉佳。劉佳只說,那是一名女性,但是卻沒能聽出來對方的歲數(shù)。成年女性的聲音,一般不顯示歲月的痕跡,除非對方真的已經(jīng)步入了老年。 按年齡算,孟婷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三十出頭了,而1993年的時候,孟婷也已經(jīng)二十多歲了。一般來說,學(xué)術(shù)和年齡并沒有必然的聯(lián)系,就如同有的年輕醫(yī)生,能超過很多老醫(yī)生,而我當年成為年輕的偵查學(xué)教授,也是一個例子。 “這并不算是疑點,我的疑點是,如果孟婷就是催眠高手,那幕后黑手應(yīng)該早就知道了一切,包括神秘男人就是杜磊。可是,這些年來,杜磊的身份好像一直都沒有被看破,就連周坤在被訊問的時候也說,他們只是懷疑神秘男人是杜磊。”我嘆了口氣。 的確,如果從一開始幕后黑手就知道杜磊是神秘男人,也知道杜磊那么可怕,早就對杜磊下手了。杜磊在隱忍警校的那段時間,是幕后黑手最佳的動手時機,而杜磊和孟婷又走的那么近,孟婷想對杜磊下手,實在輕而易舉。 現(xiàn)實的情況,和我們推測出來的結(jié)果,并不相同。按照我們的推測,孟婷的確非常有可能是那個催眠高手,可是,現(xiàn)實卻完全沒有按照套路走。我頭疼欲裂,沈承也緊皺著眉頭,他也想不通。 我們一直討論到深夜,都沒有討論出結(jié)果來。 在即將入睡的時候,沈承又給維忠打了一個電話。沈承并沒有和我商量,他知道,我的腦袋已經(jīng)徹底混亂了。因為專案組調(diào)查的事情,維忠也頭疼,他時時刻刻都在等著我們的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沈承讓維忠繼續(xù)調(diào)查孟婷,用最大的力量去找人。孟婷沒有離開那個國家的記錄,如果她沒有問題,就絕對還在那個國家,動用國家的力量,絕對能夠找到。如果找不到,就說明孟婷有問題。 沈承似乎已經(jīng)有了對策,但是,他首先必須確定孟婷是不是真的有問題。 我們心煩的,除了孟婷消失,還有尤旅以及他們一家的消失。我不太敢想象孟婷和尤旅都有問題,甚至他們?nèi)叶加袉栴}。他們一家六個人,我都有過比較密切的接觸,可是當時,我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的地方。 沈承掛斷電話之后,拍了拍我的肩膀:“不用想太多了,在孟婷有問題的前提下,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孟婷已經(jīng)將其他人都控制住了,還有一種,他們一家六口,都有問題。既來之,則安之,我已經(jīng)有了對策,或許,這是一個引出幕后黑手的機會。” 我剛想問,沈承就帶著唐影軒離開了。 一夜噩夢,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我的四周圍滿了人,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這種感覺,就像是在幾年前。我很希望,自己能夠回到幾年前,那樣,睜開眼睛,我看到的,都是自己最親近的人。 可是,當我徹底把眼睛睜開的時候,只看到了一張張憂慮的臉,我的手臂有些疼,徹底看清之后,我發(fā)現(xiàn),正有一個醫(yī)生在給我的手臂打針。我的身體沒什么力氣,我聽到了沈諾的哭聲。 沈諾就蹲在我的病床邊上,她正極力地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可是,沈諾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就連不適合下床的江軍,都被劉佳扶著站到我的床邊了,沈承盯著我,一臉凝重,我苦澀地笑了一聲:“都這么看著我干嘛?” 沈承深吸了一口氣:“李可,你必須立刻接受治療。” 我搖頭:“案子破了,我會住院,但不是現(xiàn)在。” “你知道你發(fā)生了什么事嗎?”沈承的聲音里略微帶著怒意:“如果不是沈諾心里不安過來看看你,你可能早就已經(jīng)死了,你知道嗎!” 沈承的話,讓我的心都顫抖了起來,我輕輕轉(zhuǎn)頭,白色的枕頭上,早就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了。 沈諾依舊在哭:“李可,求求你,你快點治療吧,我不想看不見你,我不敢想象如果沒有你會是怎樣的。” 劉佳和江軍,就連唐影軒都在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