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節(jié)
命令,是趙達親自下的。 案發(fā)很長一段時間,這棟大樓都被封鎖著。等解除封鎖之后,有的職工會回來取東西,有的職工甚至害怕的連東西都不敢回來取了。而回來收拾東西的職工,特別是這一層的,哪一個不是匆匆收拾一番,然后連滾帶爬地跑走。 誰有會去在意自己家的窗戶是不是壞了。 問話結(jié)束之后,我們離開了供電局大樓。沈承說,他感覺我們正在慢慢地順藤摸瓜,他還想不明白那插銷是怎么插上的,所以他把重點又放到了那個醉漢的身上。我們見到醉漢的時候,醉漢已經(jīng)徹底醒了酒。 其實,一開始我還有些擔(dān)心,現(xiàn)在我們遇到的每一個人,可能都有嫌疑。醉漢醒酒的地方,和沈諾、江軍他們待的醫(yī)院是同一家,我怕會有變故。但現(xiàn)在,我總算放心了下來,沈諾已經(jīng)醒了,她走到我的身邊,問我一大早去了哪里。 我簡單說了一下,沈承開始問話了。 沈承問那個醉漢,在紅衣女案發(fā)前幾天的時候,他是不是也每天那么晚回去。醉漢點了點頭,說是。 沈承:“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嗎,看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 醉漢搖頭:“我都喝醉了,能看到什么。” 沈承:“有看到人開車離開嗎?”亞畝以圾。 醉漢笑著回答:“我們那都是窮人,誰會開車。” 沈承問不出來,只得作罷,就在我們準備放棄的時候,突然有人說了句:“讓我來問問看吧。” 我們回頭,門外站著劉佳,劉佳也早就醒了,她路過這里,聽到了沈承對這個醉漢的詢問。沈承沒有反對,問劉佳是不是要用催眠,劉佳微微一笑:“催眠不是萬能的,不是什么都可以用催眠問出來的,或許,不用那么麻煩吧。” 沈承讓到了一邊,劉佳坐在那個醉漢面前,想了想,問了一句:“你喝醉酒時候的脾氣怎么樣?” 醉漢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可能會耍酒瘋。” 這一點,醉漢倒是沒有說謊,清晨的時候,警察去扶他,他連警察都敢罵,還差點動手了。只是,我們不知道劉佳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我們都沒有打擾劉佳的問話,她既然問了,或許就有把握。 我們沒有其他辦法,只能讓她試試看。 很快,劉佳又問了一個讓我們不解的問題:“你很能喝嗎?” 醉漢馬上點頭,說自己很能喝,每次喝,雖然都醉醺醺的,但是都能找到回家的路,打開門,躺到床上。有的時候走累了,他就會坐在路邊,吐上一會,再休息一段時間再回去,但是,他從來都不會睡大街。 “你回去的時候,路上的人多嗎?”劉佳繼續(xù)問。 終于,我們感覺劉佳的問話開始步入正軌了。 那醉漢回答說,那路段雖然偏僻,但是夜行人還是有的。醉漢還說,那段路,他走走歇歇,雖然街區(qū)不長,但因為醉酒,他需要走上很長的一段路。按照醉漢的說法,他在那條街區(qū)待的時間越長,可能看到兇手逃離的機會也就越大。 兇手不能飛天,也不能遁地,那條鬧市區(qū)街區(qū),晚上也會有行人經(jīng)過,除非兇手真的運氣非常好,才可能不被一個人撞見。但是這種可能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正因為如此,沈承才從一開始就沒有放棄尋找潛在目擊證人的決定。 尋找潛在目擊證人,是刑事案件偵查中,非常重要的一環(huán),但因為一般的刑事案件,都有直接的目擊證人,再加之尋找潛在目擊證人的難度較大,這一偵查行為,在偵查實踐中,很少被運用。 劉佳點了點頭,她突然沉默了,她好像在仔細回想著剛剛這個醉漢問的問題,隨后,她微微一笑:“案發(fā)的前幾天,你在回家的時候,有沒有發(fā)生什么讓你不愉快的事情。” 突然之間,我怔住了,我開始佩服起劉佳來。劉佳運用的問話方式,不算是催眠,但卻也是給醉漢一種心理暗示,并逐步指引醉漢回答她所問的問題。沈承問不出來,在這個醉漢沒有說謊的情況下,說明這個醉漢可能真的什么都看不到,又或者,醉漢因為只是看到了不經(jīng)意的事情,所以忘記了。 劉佳把希望放在了后一種可能性上。劉佳最先問的兩個問題,并不是和這起案子無關(guān),而是劉佳想先了解這個醉漢的性格特點,再想辦法把可能因為不經(jīng)意而被醉漢遺忘的事情,給誘導(dǎo)性地問出來。 問醉漢會不會耍酒瘋,是要確定他的性格特點,問醉漢能喝多少,是想看這個醉漢在回家的時候,還有沒有意識,如果沒有意識,根本就沒有必要再問了。 第911章 被冒充的清理工 一個人,最容易忘記不經(jīng)意的事情,但是讓人當(dāng)時印象深刻的事情,可能過了很久,都不會忘記。劉佳針對性地問這個醉漢有沒有發(fā)生什么過不愉快的事情,就是立足于醉漢喝醉酒不會意識全失。且會發(fā)酒瘋的特點上的。 有意識,保證了醉漢可能記住當(dāng)時看到或者發(fā)生事件的意識基礎(chǔ),會發(fā)酒瘋,會讓醉漢處于極度容易生氣,或者看什么都不順眼的情緒之中。這樣一來,很可能一件小事,都會讓醉漢感覺不舒服,從而記住。 這就是劉佳所問的:不愉快的事情。 催眠,屬于心理學(xué),或者和心理學(xué)有交叉,我突然發(fā)現(xiàn),劉佳變得略微有些成熟了。她不再使用單純的催眠手段,而是把催眠的方法,和心理學(xué)徹底融入在一起。應(yīng)用到各個層面之中,這幾個問題,看似簡單,卻利用了高級的心理學(xué)。 一時之間,我在劉佳的身影上。看到了劉博士的影子。給她時間,或許用不了多久,劉佳就會超越劉博士,成為警校的另外一個劉博士,聞名全國。只是,劉博士的影子迅速地消失了,我在擔(dān)心劉佳的安危。 我不希望,劉佳會在我們專案組的行動中犧牲。 被劉佳這么一問,醉漢馬上仔細地回想了起來。我們都把目光放在了醉漢的身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潛在目擊者,如果他也什么都不知道,紅衣女連環(huán)殺人案,可能就此終結(jié),再也找不到任何線索破案。 他。幾乎是我們最后的希望了。 在我們所有人焦急的等待下,醉漢終于開口了,他說,有一天夜里,他回家的時候,走走歇歇,喝的比平常醉,所以走起來,那一段路也比往常走了更久的路。而在路上,醉漢撞上了一輛垃圾車。 那是一個戴著斗笠,穿著破破爛爛衣服和雨靴的街道清掃工,那個清掃工。正推著臭氣熏天的垃圾車往前走。醉漢喝醉了,不可能讓路,迷迷糊糊就撞上了,醉漢說,他當(dāng)時非常生氣,還和那個街道清理工罵了起來。還往他的頭上打了兩拳。 沈承聽到垃圾推車這幾個字的時候,已經(jīng)徹底按捺不住了,他問:“那個清理工,什么反應(yīng)?” 醉漢想了想:“有些記不清了,好像一直站著,一直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也沒有馬上走,長得挺高的,沒看清楚臉。” 沈承聽完之后,馬上沖了出去,劉佳又問了幾個問題,但是醉漢都回答不上來了。醉漢說,他當(dāng)時會發(fā)那么大的火,一部分原因是自己喝醉了,另外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那輛垃圾車實在太臭了。 問不出什么,警方暫時放那個醉漢回去了。 而在半個小時候之后,沈承滿頭大汗地回來了,我問沈承怎么樣了,沈承說,那個街道清理工,可能就是兇手。那個街區(qū)比較特殊,街道清理工是由居委會和街道部門低薪聘用的,工資很低,會去掃地的,一般是沒有其他生活技能的老人,他們靠著街道部門的低薪以及販賣一些瓶瓶罐罐生活。 每個街道清理工,都會分掃一個街區(qū),因為白天人多,為了不影響街區(qū),掃地工都是在深夜或者凌晨的時候出去掃地的。沈承找到了那個負責(zé)那條街的清理工,那個清理工稱,是因為之前的清理工病死了,他才被分配到那條街區(qū)的。亞畝以亡。 沈承發(fā)現(xiàn),新的清理工上崗的時間,是在無頭女尸被發(fā)現(xiàn)之后幾天。沈承找到街道部門,又通過街道部門,找到了原來清理工的家里去。問起具體情況,沈承已經(jīng)基本確定了,醉漢撞上的那個清理工,就是兇手。 因為,那名清理工在死前,病了幾天,而且,病的非常突然,生病的那幾天,就連說話都不能說了,這種狀態(tài)下,自然也不能去掃地。沈承問了那老人的家人,他們說他們當(dāng)時非常擔(dān)心,根本就沒有心思通知街道部門,也沒有讓其他人代掃街區(qū)。 為了進一步確定,沈承還想辦法詢問了那一帶附近所有的街道清理工,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人替那名清理工清掃。也就是說,在熱娜尸體被發(fā)現(xiàn)前的一兩天,那條街區(qū),應(yīng)該是沒有人打掃的才對。 這種臟活,如果沒有人給工資,是絕對不可能推著垃圾車去清掃的,就算是志愿者,也不可能深更半夜,獨自一個人去掃地,而且還打扮的和清理工一模一樣。 “醉漢撞上的清理工,絕對有問題,那片街區(qū)的掃地工,全部是老人,佝僂著身體,身高也不高,但是醉漢說他看到的人,比較高。”沈承的神色凝重:“而且,一般的老人,哪里禁得起醉漢朝頭上打上兩拳,就算沒被打倒在地,也會嚇的趕緊走。可是那醉漢卻說,那人一直低著頭站著,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劉佳,你說那個人,當(dāng)時在想什么。” 劉佳想了想,回答:“不像是害怕,如果他害怕的話,不會一聲不吭,還直勾勾地站在原地,他應(yīng)該是憤怒,或許,他當(dāng)時已經(jīng)動了殺心了,只是如果當(dāng)街殺了一個人,會惹來更多的麻煩,所以他在猶豫。” 沈承點了點頭:“應(yīng)該是一個年輕人或者中年人,看身高,是一名男性,真實性格,應(yīng)該比較陰冷,所以和醉漢撞上之后,才會在那里站那么久。”沈承說著,讓唐影軒把紅衣女案的卷宗全部拿來了,他把從1988年以來,每一起案子的尸體照片,全部翻了出來。 這些照片,我已經(jīng)看過不止一次了,沈承說,通過這些照片,可能可以更加確定兇手的性格。沈承所說,均來自犯罪心理畫像的觀念,犯罪心理畫像是指警方根據(jù)案發(fā)現(xiàn)場的一些細節(jié),推測出來的兇手性格。 兇手在犯罪的時候,往往會故意或者不經(jīng)意留下一些線索,那些線索可以表明兇手的性格和特征,這就是犯罪心理畫像。 “你看這一張,手臂被截去,但是傷口非常工整,是被利器切開的。”沈承說著,指了一張照片:“還有這張,大腿被肢解,但是傷口處不公正,血rou模糊,是被鈍器切開的。” 很快,我們發(fā)現(xiàn),這些案子中,尸體的傷口處,并沒有規(guī)律,有的傷口非常工整,像是一刀切,而有的,血rou模糊的非常厲害,特別是無頭女尸熱娜的脖子處,就連氣管和骨頭都被切岔了。 “我并不認為兇手是因為犯罪工具受限才留下了不同的尸體傷口痕跡,他準備那么久,肯定早就想好了要怎么殺受害者,工具自然也就早準備好了。他是故意的,有的時候用利器,有的時候用鈍器,并沒有嚴重的強迫癥。”沈承對我說。 沈承的推測,算是否定了我最早的推斷。當(dāng)時,我看這些器官快要可以拼成一個人,認為兇手有重度的偏執(zhí)狂強迫癥,但是一個有這樣強迫癥的人,在干大事的時候,絕對無法容忍每一次的傷口差別這么大。 “甚至說,兇手的性格特點,是一個非常不羈的人!”沈承說道。 劉佳利用心理學(xué)的詢問,算是徹底打開了眾人的思路,我們雖然不知道兇手是誰,但是已經(jīng)去推測兇手的性格特征了。 “一個不羈的人,但卻又有想要拼湊出一個人的舉動,李可,你覺得這樣的人,會是干什么的?”沈承突然問我。 我眉頭緊蹙,就在這個時候,沈諾突然說了一句:“我有一個推測,不知道對不對。” 第912章 藝術(shù)家! 我們都把目光放在了沈諾的身上,她深吸了一口氣,從嘴里吐出了三個字:藝術(shù)家。 我的心里頓時大亂,因為我第一時間,想到的人,是尤旅。犯罪心理畫像。雖然是偵查人員的主觀推測,但是都是按照線索順藤摸瓜推測出來的,準確性沒有辦法保證,可是犯罪心理畫像,在偵查實踐中,卻常常能夠幫助警方鎖定一個犯罪嫌疑人的身份。 一個不羈的人,但不羈之中又有規(guī)律,似乎想要拼湊出一個人來的人,的確有可能是一個藝術(shù)家。很多藝術(shù)家,都是狂熱的,常人根本沒有辦法推測他們究竟想要干什么,他們創(chuàng)作出來的藝術(shù)品,有的時候也只有他們自己能夠看得懂。 “藝術(shù)家,符合你們所說的性格。但有這種性格的,有很多人群,我是想到紅色,所以才把你們說的,和尤旅聯(lián)系在一起了。”沈諾說道:“我也不確定。” “不。尤旅的嫌疑,非常大,除了紅色,除了我們推測出來的兇手性格特征,還有熊萬成犯案。”沈承對我說道:“李可,你還記得嗎,我們當(dāng)時推測殺苗苗的人突然換了一個,是因為什么嗎?” 我點點頭,殺苗苗的,是熊萬成。我們當(dāng)時推測,除了殺苗苗是給老張一個震懾之外,也因為幕后黑手想要轉(zhuǎn)嫁嫌疑,快讓我們把注意力,放到熊萬成的身上。只是。我們當(dāng)時想不明白的是,我們都不知道兇手是誰,幕后黑手為什么還要再轉(zhuǎn)嫁嫌疑,這樣看來,似乎有些多此一舉。 但是現(xiàn)在一想,幕后黑手的目的,似乎變得明朗了。除非是這個人,非常容易讓我們注意到,兇手才可能轉(zhuǎn)移嫌疑。而尤旅,是一個畫家,并且后續(xù)和我們有接觸,非常容易引起我們的關(guān)注。 鐘愛紅色。這是從小就養(yǎng)成的愛好,這種愛好,說好聽,是藝術(shù)家的狂熱,說的不好聽,在普通人眼里。是心理變態(tài)。 他想要一直生活下去,就絕對會表現(xiàn)出來,沒有密不透風(fēng)的墻,刻意偽裝,反而露出把柄。而且,如果尤旅就是兇手的話,他也沒有要隱瞞自己喜歡紅色的角色,甚至還主動表現(xiàn)給我看,這種心理,是反激心理。 越是可疑的,就越是不可疑。尤旅,不僅喜歡紅色讓人懷疑,他和筆仙案和母嬰案的兩個兇手,都是朋友,并且數(shù)次和兇案扯上關(guān)系,這也讓人懷疑。但事實卻是,我們最后找不到他的任何疑點,還把孟婷安心地交給他了。 如果尤旅真的利用了這一心理,那他使用相同的手段,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了。 之前,我還調(diào)查過尤旅案發(fā)時候的不在場證明,無頭女尸案發(fā)生的時候,只有尤旅的父母可以證明尤旅在b市,但是,那終究是尤旅的父母,未必不會說謊,而苗苗案發(fā)生的時候,卻有媒體可以證明尤旅正在辦一場很大的畫展。 無頭女尸案是兇手干的,苗苗死亡,是熊萬成干的,這和尤旅的不在場證明時間,完全吻合。我們對尤旅的懷疑,越來越大了,孟婷已經(jīng)基本被確定有問題,尤旅是和孟婷一起消失在國外的。 沈承之前作了兩個推測:一是尤旅和他們的家人,被孟婷控制了,另外一種是,孟婷和尤旅,甚至他們?nèi)遥伎赡苡袉栴}。 一切都太巧合了,世界上不會有這么巧的事情。如果孟婷和尤旅都有問題,那么他們之前的行為,或許都是一起演的戲,甚至連孟婷流產(chǎn),都是他們利用一個沒有出生的生命,演的一場戲,包括他們出國,也只是為了讓我們把視線從他們身上挪開,再趁機回來作案。 專案組的成立,一定出乎幕后黑手的意料,人在國外,如果沒有國家的力量,想要一直確定他們的行蹤,杜磊做不到,青聯(lián)會做不到,我們?nèi)魏稳硕甲霾坏健N覀兎治龅竭@里的時候,所有人都無法平靜了。 如果這兩個人都有問題,這意味著,那個催眠高手,還有紅衣女連環(huán)殺人案的兇手,無數(shù)次地和我們擦身而過,無數(shù)次地和我們見面,但是我們卻完全沒有察覺,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當(dāng)分析到這里的時候,我的腦袋驟然疼了起來,我的雙眼放大:“在邊省救走紅衣的那個熟悉身影,難道,也是尤旅……” 高,瘦,熟悉,一切,都非常吻合。我會覺得熟悉,可能是我的錯覺,但也可能是我曾經(jīng)非常關(guān)注一個人的身影。 我突然想了起來,孟婷跌倒流產(chǎn)的那天,尤旅正扶著孟婷慢慢地朝著我們走來,那道身影,在我的腦海里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還有尤旅帶著孟婷離開醫(yī)院,那個時候,外面漫天落葉,他們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尤旅的背影,同樣在我的腦海里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 慢慢地,邊省那道熟悉身影和尤旅的身影,慢慢地重合在了一起。 “必須馬上找出他們的蹤跡!”我突然喊了一聲,當(dāng)我把我的疑慮說出來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確定了。尤旅的嫌疑太大了,而且,幕后黑手會用熊萬成轉(zhuǎn)嫁嫌疑,為兇手保駕護航,一定證明這個人,對幕后黑手來說,非常重要,或許有直接的關(guān)系,又或許是因為能力超強,被重任,被信任。亞畝土血。 我想起了模音死前說的,她見過兩次幕后黑手,當(dāng)然,那個幕后黑手沒有開口說過話,光線很暗,大家都不敢抬頭,沒人知道他長什么樣子。但是,幕后黑手身前卻站著一個男人,代替幕后黑手說所有事情。 甚至于,那個人,就是紅衣女連環(huán)殺人案的兇手,而且,就是尤旅! 我們立刻聯(lián)系了維忠,維忠已經(jīng)確定,孟婷和尤旅一家,確定失聯(lián)了。他們所在的那個國家,沒人能用任何方式聯(lián)系上他們,國內(nèi)的機場和各大火車站,也沒有他們的出行記錄。 “要不要在國內(nèi)找?”維忠問我。 “不,這個時候,不要找,如果我們的推測是真的,我們不適合暴露,等我們想出辦法來,再去引他們出來。”我對維忠說。 掛斷電話之后,我的心跳非常快,我們的推測,和很多線索都吻合了,雖然不能完全百分之百地保證是正確的,但或許這是專案組成立以來,最大的進展了,因為,我們已經(jīng)將熊萬成是怎樣逃離犯罪現(xiàn)場的方式推測了出來了,而且,我們還連續(xù)鎖定了兩名犯罪嫌疑人。 沈承對劉佳和沈諾說了句:“如果我們的推測成真,這次,你們倆,立了大功。兇手是畫家尤旅的話,或許我們可以再到現(xiàn)場去看看,說不定能根據(jù)他的性格,推測出他的犯罪手法來。” 因為沈諾和劉佳在這起案件中的作用,沈承也讓她們一起去了。 四十分鐘后,我們又一次來到了無頭女尸熱娜遇難的地點,這幾天,這個地方,是我們最經(jīng)常來的了,特別是沈承和唐影軒,或許連他們自己都數(shù)不清自己究竟來了多少次。我們進了屋子之后,開始重新觀察起這間密室來。 或許是心理作用,我覺得這間房子,到處都有尤旅的影子,甚至于,我都能看見尤旅嘴角帶著狂熱的笑容,按著熱娜的頭,然后用鋸子,一點一點地把熱娜的頭據(jù)了下來,鮮血呈現(xiàn)噴射狀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