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jié)
南姍笑了笑,卻不多說,只道:“用不著那么麻煩,明日便可見分曉。” 方惠妃正欲追問下去,圓圓白白臉的小包子,一溜煙似的來到秋月閣,笑容滿面對南姍行了禮,又給各宮后妃問了安,然后放炮仗似咚咚咚地往外吐字:“啟稟太子妃,太子爺忙完了政事,這會兒已回了東宮,正等著您一塊用午膳呢,太子妃若忙完了事,還請您盡快回宮。” ☆、第242章 南姍瞅了眼閣外的秋天長色,唇角溢出一抹真切的笑意,對眉花眼笑甚是討喜的小包子道:“太子今日回來的時辰,似乎比往常早了些,那兩位公子可一道接回來了?” 小包子聲音恭敬道:“兩位公子還沒到下課的時辰,尚未從書屋接回東宮。” 南姍和氣的笑了笑,道:“知道了,那本宮離開東宮許久,小公子可有哭鬧?” 小包子面帶喜笑,應道:“小公子很乖,一點都沒鬧脾氣,太子爺回到東宮的時候,小公子剛吃完一碗蛋羹,現(xiàn)在正纏著太子爺玩呢。” “那便好。”問完小包子話,南姍再度環(huán)視在場的所有嬪妃,語氣緩和,神態(tài)悠然:“今日便先到這里,還望各位約束好各自的仆從,不要暗地說三言四,再道蜚語流長,叫本宮知曉了,定然嚴懲不怠,時辰不早了,諸位也回宮歇著吧,此事明日繼續(xù)再議。” 南姍回到東宮時,蕭清淮已脫去象征太子地位的杏黃衣裳,換了一身孔雀藍的家常寬袖長袍,上頭繡著精致的團花紋飾,腰際扣著織錦玉帶,頗襯身姿流暢,此時盤腿坐在四四方方的小炕桌邊,懷里摟著圓潤白胖的小兒子,耐心十足地教他說話:“樂樂,你叫——爹爹。” 蕭明愷穿著喜氣盈盈的小衣裳,奶聲奶氣的拉長聲調:“滴滴——” 南姍第十八次聽到蕭明愷的神發(fā)音時,差點笑暈在門檻邊兒,克制良久情緒的蕭清淮,俊臉終于忍不住微微扭曲,照蕭明愷的小腦門上,輕輕彈了一記糖炒栗子,低聲怒道:“你個小笨蛋,真是笨到家了你。” “是呀,他怎么就笨成這樣呢。”南姍語氣涼涼地接口,然后一手微提裙擺,施施然伸腿跨過門檻,朝正罵兒子是笨蛋的蕭清淮走去,一邊姍步走近,一邊笑著調侃道:“殿下就知足些吧,我到現(xiàn)在不也還是只會吃草的羊嘛。” 蕭清淮抬起頭,似笑非笑地望著南姍,打趣道:“你在自個兒窩里,還偷偷做賊呢,剛才干嘛悄悄躲在門外,總也不說進來?我還當你瞧我生的英俊,看的雙腳都挪不動步子了。” 南姍在炕床邊踢掉腳上的繡花鞋,一屁股爬坐到蕭清淮身邊,將腦袋往他肩頭一擱,再伸手將他腰腹一圈,嬌聲嘟囔道:“得了吧你,少美的冒泡了……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耐性教樂樂說話,沒想到呀,樂樂還沒鬧脾氣,你的臉倒被他先氣變形了,嘖嘖,真是難看吶。” 蕭清淮很喜歡自己一回來,南姍便自發(fā)湊在身邊的依賴感覺,遂笑著騰出一只手,將偎依在側的老婆摟住,湊近臉親了親她的鼻子,溫聲藹藹,目光融融:“累不累?” 南姍被蜻蜓點水的一吻,親的睫毛微顫,隨口道:“不累。” 蕭清淮眼神微微戲謔,笑道:“不累?可我聽說,你都睡到太陽快曬屁股了,才自己醒過來!” 南 姍眉心一跳,心頭微惱,便在蕭清淮肌rou硬度極高的腰間,十分用力的掐了一大把,蕭清淮被掐的到底疼不疼,南姍不好確定,反正蕭清淮連句哎呦聲都欠奉,依舊 一副十分欠揍的戲謔笑臉,南姍只知道,自己掐rou的手指都累的酸困了,遂又伸長了脖子,咬一口蕭清淮的耳朵,直到蕭清淮輕輕嘶了一聲,才松了嘴巴,氣鼓鼓 道:“我當你練了金鐘罩,哪兒都不知道疼呢!” 蕭清淮略無語地瞅著老婆:“你掐不疼我,所以改成咬疼我?” 南姍眨巴眨巴眼睛,笑的有點小無賴:“我就咬你了,你要是不服氣,也可以咬我呀。” 蕭清淮意味深長的笑笑,咬字曖昧:“你放心,有仇不報非君子,待時辰到了,我一定會好好咬回去,叫你渾身都老實服氣。”說著,摟在南姍腰間的手,便滑覆到了兩團豐盈的雪rou之上,暗使巧勁地揉摸幾下,又低著嗓音評價道:“這兒可比耳朵上那點小rou有嚼頭多了。” 南姍登時被刺激的面紅耳赤,低斥道:“你個老色鬼,快松開。” 蕭清淮湊近南姍耳邊,呼吸熱熱的guntang,玩笑反問道:“又敢說我是老色鬼?你又想狠狠挨一頓收拾了?好寶貝,怎么胸口光長rou,腦子卻不長記性呢。” 南姍趕緊閉好嘴巴,裝一只美麗安靜的蚌殼。 蕭 清淮看著南姍粉光致致的臉蛋,染上晚霞般艷麗的顏色,平添幾許迤邐嫵媚,禁不住有點熱血沖頭,可窗外天色大明,離晚上就寢還早的很,更何況自個手里還揣著 一顆大蠟燭,便不再挑逗調弄下去,松開手里柔軟的大面團,換了和聲關懷的語調,問又開始孵起珍珠的南姍:“餓了沒?餓的話,就不等昭兒和軒軒一起了,我們 先早些開飯。” 南姍的臉尚還猴屁股一樣的紅,白了一眼撤去魔爪的蕭清淮,哼哼唧唧道:“還不太餓,就是有點口干,我要喝茶。” 蕭清淮自然而然地想去倒茶,奈何,左手抱著大胖兒子,右手摟著嬌美妻子,兩個都舍不得松開,又不想喚人進來破壞氣氛,一時恨不得腿上的兩只腳、或者再生出第三只手,去提咫尺之近的茶壺倒茶,浮想聯(lián)翩完畢后,蕭清淮呵氣熱呼道:“你先抱著樂樂,我來給你倒杯茶。” 南 姍輕輕‘嘖’了一聲,對著孩兒他爹吐槽:“樂樂會滾會爬,連站都有模有樣了,正是愛玩愛鬧的時候,老抱著他做什么,叫他自個玩兒唄。”說著,從蕭清淮腰間 撤下一只手,沖揮手舞足的蕭明愷招招手:“樂樂,來,你給娘打幾個滾兒,再爬幾個圈兒,好兒子,快來,咱們來玩打滾滾,爬圈圈。” 蕭明愷嗨皮地掙開親爹的懷抱,咯咯笑著往親娘那里鉆。 蕭清淮:“……”你拿兒子當寵物馴養(yǎng)啊。 夫妻倆一塊和蕭明愷玩了會,便叫乳娘進來抱了蕭明愷出去,屋內(nèi)愉悅甜甜的咯咯童笑聲,也跟著蕭明愷一道離開,蕭清淮摟過和兒子玩拜拜的南姍,與她一塊靠在秋香色的玉堂富貴大迎枕上,問道:“父皇讓你處理的事兒,你辦的如何了?” 南 姍懶洋洋地靠在蕭清淮胸口,聞言,拿手指刮刮蕭清淮挺直的鼻梁,笑嘻嘻道:“你今日回來這么早,就是為了問我這件事?”蕭清淮在太子的位置上,已坐夠了兩 個月,現(xiàn)在外頭的時局漸被穩(wěn)下,他偶爾也會早翹了班,回來享受天倫之樂,不過話又說回來,蕭清淮以前好歹還有休沐日,還能陪她賞花散步呀,逗兒子們玩耍 呀,現(xiàn)在嘛,蕭清淮連原本的休沐日,也全部都要在書房上班,整個變成了一沒有周末的上班族,而且,還要經(jīng)常性的加夜班。 蕭清淮瞥一眼眸中盈笑的南姍:“你說呢?” 南姍舒服地歪了歪腦袋,輕聲嘆道:“若是不出意外,明天就能結了。” 蕭清淮捏玩著南姍耳畔的墜子,饒有興致地問道:“這種沒風沒影的事情,最是難處理,更何況,這還是好幾年前的舊事,事關皇家名聲,又不好大張旗鼓提人審問,你明天就能將這事兒弄清楚?” 南 姍翻了個身,先簡略給蕭清淮說了目前的情況,然后分析道:“這件事的關鍵之處,便是虞貴人,只要能證明虞貴人是否真的在誣蔑眉貴嬪,一切不就結了,我當然 知道直接審問的結果,肯定不能讓所有人百分之百信服,所以,我已想了個另辟蹊徑的法子,若是湊效了,壓根不用一一提問人證,不僅能將事情真相大白,還能讓 所有人都對結果無話可說。” 蕭清淮嘴角微翹,目光玩味:“哦?什么樣的法子?竟能如此兩全其美?” 南姍卻沉吟道:“能不能真的兩全其美,目前還不好說,總要明天試過才知道,這件事早完早安生,越拖拉越不好……” 嘀 咕完自己的憂慮,南姍便湊到蕭清淮耳邊,悄聲道:“明天,我會派人去虞府,將虞貴人之母謝氏叫進宮里,并且會讓人告訴她,虞貴人在宮里犯了事,已被罰禁足 十年,這十年之內(nèi),母家之人均不能再入宮探視,當然,虞貴人犯了什么事,不能提前對謝氏講明,這回叫她進宮,算是讓她來給虞貴人暫時告?zhèn)€別,畢竟,她下次 想見到虞貴人,可就要到十年后了。” “然后呢?”蕭清淮微挑了挑眉,再低低耳語問道。 南姍繼續(xù)道:“然后,我會給虞貴人和謝氏單獨說話的機會,而我,會和剛才一樣,同宮里所有的后妃,悄悄藏在隱蔽的地方,聽聽她們這對母女,都能說出點什么事來。” 蕭清淮傾刻間已然恍悟,摸了一把老婆的粉頰,夸道:“你是想借謝氏之口審問虞貴人?唔,法子確實不錯,虞貴人定不會對親生之母設防,肯定都會據(jù)實吐露心聲……不過,你覺著這法子,有幾成可能湊效?” 南姍輕輕長長的‘嗯’了一會兒,似乎在考慮成功的幾率,最后答道:“八成。” 蕭清淮又摸一把南姍柔膩的臉頰,笑道:“那不敢保證成功的另兩層緣由是?” 南 姍摸了摸自個的下巴,明眸微轉的思咐道:“虞貴人那邊,我倒沒什么擔心,她現(xiàn)在情緒激動的很,明日見了娘家母親,肯定會迫不及待的述說委屈,虞謝氏此人我 沒見過,不知道她是什么性子的人,我就是怕虞謝氏心細謹慎,要是她們兩個人,也像咱們倆這么交頭接耳的說話,我們這些沒武功的弱女子,可沒有能聽到她們說 啥的本事,這法子也算白瞎了,所以,殿下,我還想要幾個耳朵好使的大內(nèi)侍衛(wèi),藏身在他們見面的殿中,以防萬一。” 蕭清淮微一頷首:“你考慮的甚是周全,內(nèi)家功夫煉至純青的大內(nèi)侍衛(wèi),我可以給你找?guī)讉€,只不過,若是那兩人說話的聲音放的極低,距離又隔的遠些的話,他們也不一定能聽清所有的悄悄話,要知道,他們只是武功好點,又不是真的神仙。” 南姍卻一臉無所謂道:“這個無妨,我只需要知道她們大概說了些什么就成,然后我再多費些唇舌,將虞貴人和虞謝氏隔開單獨問話,總能問出結果的。” 蕭清淮聽罷南姍的話,認真端詳了一會南姍的臉,直看的南姍莫名其妙,忍不住摸著自己的臉,奇怪的問道:“我臉上又沒有開花,你一直看著我做啥?” “姍姍,你上輩子是不是一只狐貍?心眼兒怎么這么多?”盯了南姍半晌的蕭清淮,口氣幽幽的得出這個結論。 ……呸,她上輩子明明就是個人!又不會算命卜卦,你瞎冒充什么半仙吶! 南姍沖蕭清淮翻了兩個圓滾滾的大白眼,然后哼哼唧唧道:“小五哥,你不一直都說我是豬精投胎么,怎么現(xiàn)在又變成狐貍了?難道我愛吃愛睡時是小豬,稍微動點腦子就變成狐貍了?” 蕭清淮咬住南姍豐潤的唇瓣,碾磨躪蹂了好一會,才低笑著嘆道:“你這個小東西喲。” 嘴唇幾乎被咬紅腫的南姍,牙根微微發(fā)癢之間,便給蕭清淮來了一招二師兄的成名絕技倒打一耙:“小五哥,你這輩子這么喜歡咬人,那你上輩子該是什么喲。” 蕭清淮的目光漸漸有些惱怒,伸手揍了一下南姍的大腿之上,板著臉斥道:“……你倒什么都敢說,這天底下,再沒有誰比你更放肆了。” 南姍卻不怕蕭清淮生氣,依舊趴在蕭清淮胸前,在他衣裳上畫圈圈,目光清澈的欣喜繾綣,嘴里卻故意道:“既然我這么放肆,你又這么生氣,怎么你打我的力道,連只蒼蠅都拍不暈呢。” 蕭清淮翻了個身,將上頭的南姍調換位置,擱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然后才淺聲耳語道:“因為沒有誰比我更愛你。” 日落月升,月落再日升,又是新的一天。 清晨,南姍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心里郁悶至極,怎么蕭清淮就像只喂不飽的狼崽子,整日忙的陀螺似團團轉,居然還有如此多精力,和她長時間的歡鬧,然后大半夜還能風風火火去上朝,她該說年輕人就是精力充沛呢,還是年輕人就是精力充沛呢。 起身洗漱,更衣用飯,然后,大戲開鑼。 正如南姍所料,虞謝氏驚聞女兒將要被禁足十年,差點直接暈厥過去,而只覺天塌地陷的虞貴人,聽聞還能再見娘家母親一面,直接喜的連念阿彌陀佛,甫一見面的兩母女,恍若隔世,頓時雙雙眼含熱淚。 領路的小內(nèi)監(jiān)冷冰冰甩下一句:“時間有限,你們有話快說,待咱家喝完兩盞茶,探視時間可就到了。”然后,領路的小內(nèi)監(jiān)甩袖便走。 空蕩蕩的大殿里頭,頓時只剩了虞貴人和虞謝氏。 為 了讓有可能‘細心謹慎’的虞謝氏不謹慎,南姍還用了點心理戰(zhàn)術,一、囑咐領虞謝氏進宮的內(nèi)監(jiān),只能告訴她虞貴人被罰之事,別的一概不準提一字,她就是要虞 謝氏急的心如火焚,抓耳撓腮,二、待虞謝氏和虞貴人見面后,要求他放出虞謝氏和虞貴人見面的時間,只有非常短的訊息,讓虞謝氏無暇分心這事兒是否另有貓膩 兒,趕快與虞貴人直入正題。 領路的小內(nèi)監(jiān)大搖大擺離去后,虞謝氏和虞貴人便立即抱頭哭上了,一個痛哭著喊娘,一個心酸的叫我的兒,接著,虞謝氏哭著急聲詢問:“青兒,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怎么你要被禁足十年吶。” 虞貴人幾乎是失去理智的嚎啕大哭,嘴里破口恨聲罵道:“娘,都是洛梅香那個小賤人!那個小賤人!” 虞謝氏似乎急于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忙追問道:“難道是她故意陷害你?!你快給娘說清楚啊。” 虞貴人的聲音仿佛從牙齒里擠出來一般,滿口全是仇恨之語:“那個小賤人,我低聲下氣去求她,想讓她帶我一道去見皇上,她居然不樂意……” 虞謝氏聲音微微拔高,居然跟著一起怒了:“你外祖母明明囑咐過謝石菊,讓她進宮探視洛梅香的時候,給洛梅香帶話說要在皇上跟前拉你一把,謝石菊居然敢不照做,看來,她是不想叫她那老姨娘在謝家過好日子了!” 虞貴人這會兒沒功夫管那茬事兒,她現(xiàn)在最關心的是:“娘,你快想法子救救我啊,我不要住在瑟落館,那里和冷宮有什么兩樣。” 虞謝氏忙安撫憔悴不堪的女兒,再度問道:“我的兒,你別急別慌,你快跟娘說,撿重點說,洛梅香到底是怎么陷害你的,娘才好幫你想對策啊。” 虞 貴人只靜了片刻,便哭著老實交代道:“我見洛梅香不肯幫我,心里十分生氣,以前在家時,表哥喜歡她,現(xiàn)在進了宮,皇上也喜歡她,她不過是個庶女生的小賤 人,論出身,論容貌,她哪里強過我一星半點?憑什么所有人都喜歡她!我心里恨極了,便對洛梅香說,她要是敢不幫我,我就揭發(fā)她以前與謝表哥有私情!到時, 叫她身敗名裂,連兒子都不能養(yǎng)!誰知,她居然不受我擺布,我氣極了,便想嚇唬嚇唬她,叫她知道我不是好惹的,所以,就故意大聲說了兩句,哪知道,竟被路過 的方惠妃知道了,方惠妃是個愛摻和事的人,她竟然直接給捅到了皇上那里,我知道這事兒鬧大了,后來,皇上又下旨讓太子妃審問這事,我知道太子妃這個人很心 軟,處置人時從來都從輕發(fā)落,所以……” 待虞貴人揀重點說完,虞謝氏似乎直接聽呆了,片刻后才罵道:“你個糊涂東西,你這也太亂來了!” ☆、第243章 聽到女兒說出怨懟之語,虞謝氏恨恨地拍著女兒的后背,哭著罵道:“冤家呀冤家,你是娘十月懷胎生的,娘怎么會不管你的死活,可娘能有什么法子,這可是皇家啊,你這個糊涂東西,怎么能動這種糊涂念頭,還把你舅舅家也扯進來……” 虞貴人憤聲叫道:“娘,都這時候了,你還提舅舅!當初要不是他一直不松口,我早就嫁給謝表哥了!哪里還會淪落到現(xiàn)在這步田地!” 憤吼了一通后,虞貴人又失聲痛哭哀求道:“娘,你快幫我想想法子呀,要不然,我可真要住十年冷宮了,等十年以后,我還有什么活頭呀,洛梅香那個小賤人,都有兒子傍身,我卻什么都沒有,娘呀,娘,我心里好恨啊……” 虞謝氏被女兒哭的心如刀絞,淚眼模糊的泣道:“咱家原先和德貴妃倒有些關系,可是,德貴妃她已經(jīng)不在宮里了,這案子又是太子妃親口定的,娘還能去求誰呀,要不娘去找謝石菊,叫她勸洛梅香再給你求求情……” 痛哭流涕的虞貴人,語帶哽咽道:“娘,不中用了,我為了拖洛梅香下水,已與她都把話說絕了,洛梅香現(xiàn)在肯定恨死我了,她不會再替我求情的,娘,我到底該怎么辦呀。” 虞謝氏也是心神大亂,難受的幾乎要昏厥過去:“兒呀,不是娘不替你想法子,實在是沒法子可想呀,這要是在宮外,天大的事兒,娘也能替你兜著,可這是皇宮,這皇宮里頭,還有誰能壓太子妃一頭……” 正 哭的哀傷欲絕的虞貴人,腦中突然靈光一現(xiàn),緊緊扭住母親的胳膊,連聲道:“娘,有了,你去求方惠妃,她不服太子妃獨自掌管后宮,一直在找機會取而代之,太 子妃在審問我時,方惠妃還和太子妃別苗頭,要求徹查清楚這件事,太子妃這案子斷的不倫不類,又只聽信洛梅香的話,明顯就是在偏幫她……” 終 于抓著一根救命的稻草,虞貴人自救的思路,立刻越來越清晰:“還有,還有,娘,只要能證明我沒說假話,我就有救,娘,你回家后趕緊安排一下,讓所有人都證 明洛梅香戀著謝表哥,尤其是凝露,讓她死嘴咬緊洛梅香不知廉恥,背地和謝表哥拉拉扯扯,還有千萬讓舅舅一家禁口,不要承認我和謝表哥議過親事,然后再去求 方惠妃,只要由她審問這件事,我就能得救,方惠妃雖是三妃之一,可她沒有兒子,她若是扳倒了洛梅香,洛梅香的兒子估計就要由她撫養(yǎng)了,娘,你拿這個誘惑 她,她一定肯幫我的……” “虞漫青,你放肆!”一把寒冷脆麗的女聲,怒斥著響起。 虞貴人正說的滔滔不絕,眼瞧著自己將要枯木逢春,哪知一道聲音憑空炸起,當即下了一大跳,吃驚地四處張望道:“誰?” 南姍瞥一眼驚怒不已的方惠妃,暗道真是沉不住氣,她還想知道,虞謝氏究竟會不會答應女兒如此荒唐的要求呢。 這虞漫青依舊是個很矛盾的奇葩體吶,又想讓洛梅香和謝厚照扯上曖昧關系,又想謝厚照的爹媽幫她瞞天造假,她的謝舅舅得有多大圈的圣父光環(huán),才能出賣自己的親生兒子,去誣陷一個育有皇子的受寵貴嬪,只為了保護一個被皇帝厭棄的小小貴人。 不過,這母女倆交談的一席話,已足夠讓此事沉寂下去了,南姍遂淡聲吩咐:“打開門。” 虞貴人瞅著一一邁步而出的后宮中人,渾身徹底冰涼,宛若一盆雪水當頭澆下,上下兩排牙齒不住的打著顫,目露恐懼之色:“你們……你們怎么……” 虞謝氏似乎也沒料到此景,直驚得目瞪口呆,連行禮問安都忘記了。 南姍排眾上前兩步,看向懼怕不已的虞貴人,笑的溫雅儒麗:“虞貴人,本宮念及你將要禁足十年,會久難與家中親人見面,這才特意安排你母親進宮,好與你再見一回,沒想到,你不僅沒悔思改悟,竟在琢磨如何翻案啊……” 眼睛掠過臉灰欲死的虞貴人,南姍再看向呆滯不已的虞謝氏,微微笑道:“虞夫人,本宮覺著虞貴人翻案的法子極妙,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預備安排涉案證人,上下一心,全部竄通好證詞,再誣蔑一回眉貴嬪與人有私情呢。” 終于回過神來的虞謝氏,直接腿軟跪地道:“太子妃明鑒,臣婦不敢。” 南姍笑著叫虞謝氏起了身,看著眉眼低垂的虞謝氏,又和聲道:“虞夫人,虞貴人被罰禁足的來龍去脈,想必你已經(jīng)一清二楚了,依你之見,虞貴人揭發(fā)眉貴嬪有私情之案,本宮是否斷的不倫不類?” 虞謝氏滿嘴黃連的苦味,強忍心酸和痛楚,心中滴血的垂首恭應道:“貴人行事失理失德,理應受罰,太子妃斷的極是。” 南姍又嘆氣道:“可虞貴人心里不服氣,一直想徹徹底底查查此案,以證明眉貴嬪與那什么謝厚照有私情,虞夫人,依你之見,這件事要不要徹頭徹尾查一回呢?” 說到‘謝厚照’三字之時,南姍咬音稍重,語調微怪,不待虞謝氏答話,南姍又接著道:“虞夫人,眉貴嬪是你的親外甥女,謝厚照是你的親侄子,他們之前是否有私情,你作為親姨母和親姑母,想必應該知道點內(nèi)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