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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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國公將自己關在書房近一個時辰,才從里頭走出來。 沈鼎面露焦急,“爹,此事可怎么辦?這該死的嚴霆,居然敢做出這樣的事!” 與此同時,平沙關那里,沈棟也私下與大掌柜再次見面,并摸清了對方的意圖。 得知了對方的意圖,更是讓沈棟面色難看至極。 原來大掌柜之所以會親自跑這趟,不是沒有原因的。 ‘廣義號’此次與北夷交易的,是一批不知從哪兒弄來的箭矢與鎧甲。北夷一族白得了嚴霆的箭矢,不敢輕易試圖侵犯大熙,便扭頭去打了西域那些小國與羅剎國,搶掠了無數奇珍異寶,如今可是肥的流油。 有了錢,自然想更替裝備。北夷沒有鍛造的手藝,平日里與大熙對壘,北夷騎兵均是穿的皮甲,這次弄來大批軍械,意圖不言而喻。這北夷歷來垂涎中原的富足盈滿,簡直就像是一只屢打不死的蟑螂。 而大掌柜的要求就是,放了他,并放這批軍械通關。 可沈棟怎么可能答應他此事? 沈家歷代忠心為國,生平最痛恨叛國之輩,又怎么可能自己走入那一步。尤其若是這一大批軍械再度流入北夷,那可真就讓垂死掙扎的北夷死灰復燃了。鎮國公以及沈棟這幾十年的心血,全部白費不說,還罔顧了之前為之犧牲的無數將士的性命。 當然沈棟也不是個傻子,他表現出猶豫之色,將十日之限進行了拖延。 大掌柜也知曉十日是有些短了,畢竟平沙關離京城可是萬里之遙,走上一趟半月的時間都不夠。可他也怕久則生亂,定了一個半月之期。 因手上捏了沈家的把柄,大掌柜由此從階下囚變成了座上賓,當然也派了人送信回去說了暫時無恙的訊息。 按下不提。 鎮國公府這邊也陷入焦頭爛額的狀態中。 勾結敵國是誅九族的大罪,因嚴霆是鎮國公女婿,鎮國公府也被牽連在其中。并且這會兒已經不是沈奕瑤與嚴霆和離,便能解決的事情了。嚴霆是鎮國公親自出手弄去的邊關,他在邊關所做的一切,自然不是一句不知情能洗得清的。 可若是答應了那‘廣義號’大掌柜的條件,沈家的人相信這次絕不是結束,以后會貽禍無窮,而鎮國公家的鐵血錚錚也會盡皆毀于一旦,所以沈家根本不可能會答應這種條件。 這是一個解不開的死結! ☆、第115章 沈奕瑤和嚴嫣接到鎮國公的捎信,便匆匆來到了鎮國公府。 一大家子齊聚一堂。 沈奕瑤聽完事情經過,當場便腿一軟癱倒在地,還是嚴嫣強行將她抱了起來,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這可怎么辦才好……”沈奕瑤滿臉驚慌失措,又羞又愧,“我這便回去與他和離!” 坐在首位的鎮國公,搖了搖手,“這會兒說和離已經晚了。那邊時間緊迫,這邊前面和離,后面爆出那樣的事,是個人都知曉咱們家一定知道,并且當初他去平沙關,是咱們家安排去的,如今想撇清很難。” “都怨女兒不好,怎么瞎了眼找了一個這樣的人!” 沈奕瑤望望年邁的父母,與滿面愁容的兄嫂,再看看身旁的女兒,一時悲從心頭來,傷心欲絕的哭了起來。“都是我不好,牽連了孩子,也牽連的家里……” 沈鼎開口道:“如今再說這些都晚了,最緊要的是想一個可以安然渡過這道難關的辦法。” “能有什么辦法呢?”沈二夫人愁眉緊鎖道:“除非是答應對方的條件。”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我們沈家絕不能做出這種不忠不義、令后世唾罵之事!鎮國公府幾代經營出來的名聲不能一朝盡毀,我們要對得起跟隨自己的將領,對得起死在平沙關的為了保家衛國的兵士,要對得起這舉國上下的黎明百姓,更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以后這種提議不要再說,沈家的人哪怕滿門盡喪,也不能干出這種事來!” 沈二夫人面色一白,囁嚅道:“爹,我并沒有這種想法,只是說說而已。” 沈二夫人作為沈家的媳婦,她以沈家為榮,并且自豪,但她畢竟不是從小在沈家成長的,所以并不能理解沈家男人刻在骨子里的那種榮譽感。 沈家的男人都是從小聽祖祖輩輩的事跡長大的,沈家的榮譽感與責任感天生就刻在了他們的骨子里。也許在許多事上,他們選擇了旁觀,但在大是大非之上卻是從未迷惘過。 事情最終還是沒討論出個什么結果來,幸好那邊錯估這邊傳遞消息的速度,給的時間尚有充裕,所以還是有時間想一個萬全之策的。 這一夜,對于所有人都是一個難眠之夜。 沈奕瑤回來之后,雖面上不顯,但沒一刻能停下心中的惶恐不安。嚴嫣沉默得厲害,她比沈奕瑤更要清楚這其間的內里,所以想的也就要更多一些。 其實若不是因為她娘和她還有阿陌,鎮國公府完全可以獨善其身,只需將他們三人作為棄子,以鎮國公府的功勛,加上她外公這么多年忠心耿耿一心為大熙的形象,又是主動大義滅親,圣上一定不會責怪于沈家,畢竟鎮國公與其女婿不合,如今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可不論是外公還是舅舅舅母,沒一人提出這個辦法。 明明沈家是被她們連累了! 家人是什么? 是到了死亡關頭,還依然能不離不棄的! 嚴嫣早早的便歇下了,丫鬟們見她去了一趟鎮國公府,回來情緒便不太好,進進出出皆是輕手輕腳的。 嚴嫣感覺自己躺了好久,卻是怎么也睡不著。心里躁得厲害,總有一種幾欲想將什么打亂的沖動。 她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起了身。也沒有驚動守夜的丫鬟,自己換了一身簡便的勁裝,又披了一件玄色披風,悄悄離開凝香閣。 嚴嫣如今的輕身功夫還算不錯,認準了方向,一路疾行。 內城大街之上,靜謐非常。 此時風高月白,夜色迷人,只是偶爾有打更聲遠遠傳來。 駱懷遠有曾與嚴嫣提起過自己住在什么院落。 他的動機不良,其實也是標榜著自己有多么多么的在乎嚴嫣。說四皇子府的正院自己一直未住,只等著迎接它的女主人。也因此,嚴嫣知曉駱懷遠所住院落的具體位置。 摸了進去,四皇子府的守衛松散,與守備森嚴一點關系都沒有。 路過正院之時,發現有侍衛嚴以待命,又有幾波侍衛不停的圍在周遭巡邏。嚴嫣只是一笑,便斜插了過去。 這個狡猾的,還會玩障眼法! 到了地界,一片寂靜無聲。 嚴嫣找了一扇窗戶,用手輕輕一震,里面的窗閂便松開了,她身手敏捷的翻了進去。 室內籠罩在一層朦朧的月色之中,所以大體還是看得清具體方位的。 嚴嫣直往床榻的方位去了,她想叫醒駱懷遠讓他點上燈。 俯下身去叫人,去發現床上沒人,正欲直起身,突然肩膀的位置被人用硬物抵住了。 一個戲謔的聲音響起,“半夜三更跑到我這里來,別告訴我你是來遛彎兒的!” “小胖!” 兩個聲音是一同響起的。 “嫣嫣,你怎么來了?”對方的聲音突然高昂起來,丟開手里的火統,便抱了上去。“嚶嚶嚶嚶,你是不是想我了,才來看我的?早知道你要來,我就洗白白穿好性感睡衣,在床上等著你。” 性感睡衣是什么,嚴嫣并不懂,但也能知曉這貨肯定沒說好話。 還未出聲,就被人沒頭沒腦親了過來。 “我可想你了,正預計著要不要摸著夜色去看你,咱倆真是心有靈犀啊!” 這貨一邊沒頭沒腦的親,還一邊訴說著無盡相思。駱懷遠要是發動鋪天蓋地似的進攻,嚴嫣是完全沒有抵抗能力的,一來這貨體積太大,完全是上下左右前后都沒有躲避的余地;二來這貨天賦異稟,他能一邊打著嘴炮,將你說得頭暈腦脹,一邊干自己想干的事情,臉皮又厚,推都推不開。 所以當嚴嫣好不容易推開他時,小嘴已經被親得生疼了。 “你再這樣,我就生氣了。把燈點上,我有事情和你說。” 駱懷遠這才不甘不愿松開了手,去將燈點燃。 暈黃色的光亮了起來,此時室內的環境在納入嚴嫣的眼底。這間臥室布置簡潔明了,唯獨讓人側目不已的就是那張很大的床,估計睡下五個駱懷遠都有空余。 “有什么事,咱們坐下說。” 駱懷遠拉著嚴嫣的手便坐在了身后的床榻之上。 外室的小安子聽到里頭的動靜,揉著眼睛走了進來。進來看到坐在床榻上的嚴嫣后,不敢置信的又揉了下眼睛。 駱懷遠瞪他一眼,“看什么看?沒看你家王妃來了,還不去將好吃的好喝的都端上來!” 小安子忙點點頭,嚇得屁滾尿流退下了。 這、這、他家王妃確實不同尋常,他說他家殿下半夜摸人家姑娘閨房,已經夠出格了,沒想到還有一個半夜摸男人臥室的,她是怎么摸進來的? 小安子腦海里寫滿了一圈問號。 “你胡說什么!” 駱懷遠笑瞇瞇的,舔著臉道:“我哪有胡說,再過幾個月你就要嫁給我,到時候咱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他臉上的笑容是很純粹的,可以看出一點雜質都不攙。這樣的笑容在駱懷遠臉上極少見到,他平時不是賊賊的笑,就是意味深長的笑,要么就是瞇著眼壞笑。 總而言之,那種不正經的形象永遠與正能量無關。 可你能說他不是一個好人嗎?也許他有些秉性確實讓人非議,但至少在對嚴嫣之上,確實是掏心掏肺的,只差把整個人都奉獻了上去。 嚴嫣不是石頭心,所以早就被這種全然付出不求回報,被那些細微末節的點點滴滴將心捂得guntang。甚至這段時間,她偶爾也會想象日后嫁給他的情形,想必是一定是非常幸福開心的吧。 可如今這種開心與幸福卻再度離她而去…… 她的眼神不由便感傷了起來。 駱懷遠心中一陣陣忍不住的恐慌,這種感傷讓他想起上輩子。 上輩子的云王妃,很多時候都是以極為強悍的面孔面對眾人的。可駱懷遠也是見過她那種孑然一身、滿身孤寂的樣子,偶爾露出的那一抹感傷讓人為之心悸。 他笑得燦爛如花,忙出聲打斷:“你這是怎么了?誰欺負你了,告訴你老公我,我將他捏碎了給你出氣。” 他臭屁的做出了一個碾壓的手勢。 嚴嫣繃不住想笑,悲喜交加的神色,在她臉上畫出怪異的弧度。 “駱懷遠,我跟你說認真的,你想個法子將咱倆的婚事退掉,我不能嫁給你了……” 對方的眼神灼灼發亮,讓嚴嫣不敢直視,忍不住垂下了頭。 “你這是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后悔不想嫁給我了?你是不是看中別人了?你這個負心的婆娘,枉我對你掏心掏肺,你告訴我對方是誰,我保準不打死他……” “你別耍寶了,我跟你說是認真的!” 駱懷遠這才凝住了表情,眼神深邃的嚇人。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噙著一抹說不清意味的笑,“好吧,既然你是說認真的,那么告訴我理由。” 嚴嫣并沒有想過要瞞他,她也是想了許久才下了這個決心。 她將發生的那事一五一十的告訴駱懷遠。 駱懷遠聽完,滿臉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