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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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比嚴嫣這個主角,嚴茹與嚴玲兩個反而更緊張一些。因為二嬸與她們兩人說了,是時會讓她們幫忙招待來做客的女賓。她們還從沒有以主人家的身份主持過這種大場面,難免心中忐忑不安。 為了女兒這次及笄禮夠體面,沈奕瑤可謂是費了不少心思。公中撥的那一千兩銀子自然不夠,剩下的她通通都是自己掏腰包。一切俱要盡善盡美,單就正賓以及贊者人選就不知變了幾番。 沈奕瑤剛開始是準備讓自家二嫂充女兒及笄禮上的正賓,可這正賓人選也是有講究的,最好是雙親俱在,公婆在堂,還得兒女雙全,俱家稱賢,人品德高望重。 沈二夫人處處符合,唯獨有一點,只有兒子沒有女兒,不能算是兒女雙全。 沈奕瑤很矛盾,想了幾日,出于緊張女兒之心,還是決定邀請馬荃芳來做這個正賓,沈二夫人做贊者,薛氏作為有司,也就是正賓及贊者的助手。 可話傳到嚴嫣這里,卻是被駁了。 嚴嫣一力要求必須讓二舅母做自己的正賓,哪怕她兒女不雙全。可在她的心目中,也就只有二舅母才有資格為她簪上發(fā)釵,預示著她已經(jīng)成人。 不是說馬荃芳不夠好,而是沈二夫人對嚴嫣的寓意不同。這其間夾雜了太多太多無法言喻的東西,只有嚴嫣自己心中才能明白。 沈奕瑤磨不過嚴嫣,也想著這個正賓不讓二嫂來當,實在是說不過去,便應許下來。 提前便派人去送了信,沈二夫人受到邀請后很驚訝。 嚴嫣及笄,在鎮(zhèn)國公府這里也不是件小事,若不是不能將外孫女拉到鎮(zhèn)國公舉行笄禮,鎮(zhèn)國公真可能干出這種事。 沈二夫人早早便開始心中忐忑了,可她也知曉自己不符做正賓的資格,便想著是時作為贊者也是可行的。 當然心中免不了會黯然。 誰曾想居然收到了邀她為正賓的請函,沈二夫人又是高興又是不安,問了來送信的人許久,知曉是嚴嫣一力要求這么做的,不禁流下激動的淚水。 沈二夫人從來是一個穩(wěn)重自制的人,很少會這么失態(tài)。可阿嫣對她來說,不亞于是親生的女兒,能為她簪上發(fā)笄,代表的意義很不同。 嚴嫣及笄當日,威遠侯府好一場熱鬧。 門前各府馬車絡(luò)繹不絕,俱是前來參禮的各家夫人。 鎮(zhèn)國公及全家全部到場了,這是鎮(zhèn)國公第一次踏入嚴家的大門,哪怕是當年前威遠侯喪禮,他也不過是讓兒子前來祭拜,這一次卻是為了外孫女的及笄而來。 笄禮參禮者一般以女性為主,但也不是沒有男性的。首先作為笄者父親,嚴霆是要到場的,鎮(zhèn)國公一家男賓作為嚴嫣的外公、舅舅以及表哥,也具備這種資格。 鎮(zhèn)國公全家的到來引來無數(shù)人贊嘆,若知曉鎮(zhèn)國公是極其難得出現(xiàn)在人前的。鎮(zhèn)國公一家雖行事霸道,但素來少于人結(jié)交。別家設(shè)宴擺酒,很少能請來鎮(zhèn)國公家的男人,頂多也就是沈二夫人與鎮(zhèn)國公夫人出門交際。 隨著鎮(zhèn)國公夫人慢慢年紀漸長,她也很少出門了,所以沈家平日里在外行走的大多是沈二夫人。 若說鎮(zhèn)國公的出現(xiàn)讓人驚嘆,那么后面宮里接二連三而來的賞賜更是讓人驚疑。 最先而來的是熙帝的賞賜,賞賜極為平常,也就是明珠一斗、如意兩柄。前面宮里的人剛離開,又來了一遍賞賜,這次卻為蕭皇后所賞,乃一根發(fā)笄。 發(fā)笄乃是羊脂白玉雕成的壽字簪,簪梃即是壽字的最后一筆。匠心獨運,雕工精美。 蕭皇后作為一國之母,在嚴嫣及笄禮上賜下一根發(fā)笄,其中寓意不言而喻。 嚴嫣的及笄禮算不上是京中最盛況空前的,卻是最具有尊榮的。一個小女孩兒的及笄禮,皇帝與皇后先后下了賞賜,哪怕是那些王公大臣家中也極少見到這種境況。 熙帝自然是看鎮(zhèn)國公的面子,為其外孫女長臉的,可蕭皇后的賞賜卻有些出乎人意料。 笄禮快開始之前,出了一項亂子。 嚴霆居然一直沒出現(xiàn),報上來后,沈奕瑤五臟六腑俱焚,命人四處去尋找。 她這幾日忙暈了,也很少碰到嚴霆的面。就在正日子的前兩日派人通知過他,想著這么重要的日子嚴霆應該不會缺席,便沒有上心,誰知居然生了這樣的事。 嚴霆是在府里的,不過是頭一晚在書房里喝多了,一直到現(xiàn)在酒都沒醒。下人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呼呼大睡,樣子極為狼狽,一臉的胡茬子。趕忙叫醒,又讓人收拾了儀表,才匆匆而來,幸好剛在了吉時之前。 隨著吉時到,嚴嫣的及笄禮便開始了。 贊禮唱詞,披散在身后的如緞黑發(fā),由沈二夫人親手挽起,簪上皇后賞下來的那根白玉壽字簪,代表著禮成。 沈奕瑤是有為女兒準備及笄插發(fā)的發(fā)笄,可既然皇后賞了一根下來,自然是簪上皇后賞的那根好。 贊禮唱詞:“笄者拜有司及眾賓——” 嚴嫣莊嚴肅穆依次行揖禮,眾觀禮者答禮。 禮成。 贊禮又唱詞:“笄禮成,請笄者父母向所有觀禮者行揖禮。” 之后眾觀禮者便由贊者帶領(lǐng)依次退場前去赴宴了。 鎮(zhèn)國公并未久留,在嚴嫣禮成之后便離開了,一同的還有沈鼎、沈祁以及鎮(zhèn)國公夫人。鎮(zhèn)國公夫人偶感風寒,本是不宜出門的,可今日是外孫女大的日子,便強撐著病體到場。 只留了沈二夫人在威遠侯府幫忙招待來觀禮的女賓們。 薛氏今日可是出了一個大風頭,萬眾矚目下她當了有司,感覺極為得臉。另一邊嚴茹與嚴玲正恭敬的領(lǐng)著各位夫人入席。席面開得并不多,也不過十來桌,不過在座的俱是京中有頭有臉的夫人們。 嚴茹和嚴玲的大方得體引來許多夫人們贊美的目光,兩人態(tài)度不卑不亢,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陳氏自然不會漏過這么好的機會,也將六姑娘和七姑娘推了出來。 可嚴霞與嚴娟俱被她養(yǎng)得內(nèi)向怕生,一副拘束的樣子,反而起了反作用,更襯得嚴茹的淡雅得體,與嚴玲可愛而不失禮數(shù)。 宴罷,便有人紛紛向沈奕瑤及沈二夫人、馬荃芳等人打聽。 知曉這是此次笄者嚴嫣的堂姐妹,沈奕瑤的侄女,雖其夫出身不高讓人未免有些感嘆,可在座的這些夫人除了自家有子嗣后輩需要結(jié)親外,還有不少親戚家的子嗣后輩。 總而言之,嚴茹與嚴玲的這次亮相博得不少夫人的眼緣,想必日后上門求親者會絡(luò)繹不絕而來。 而此次及笄宴的主人嚴嫣,此時正在凝香閣對著駱懷遠送上門來的禮物目瞪口呆。 若是現(xiàn)代人,自然一眼便知此物是什么,可關(guān)鍵嚴嫣并不是現(xiàn)代人。 一張偌大的八仙桌上,擺了一桌子粉色的花兒。入目之間全是,數(shù)都數(shù)不清,嬌艷、瑰麗而又絢爛。粉嫩的色澤,唯美的扮相,哪怕是嚴嫣這個從來沒有小女兒家愛美心思的,都免不了為之驚嘆。 花上面放著一張合著的小卡片,攤開來看,上面寫著幾句話—— 據(jù)聞在遙遠的西洋,有一種花叫玫瑰,它的花語代表著愛情。 999朵玫瑰代表著天長地久、愛無止境。 雖然這些并不是真花,只是我憑著在福州那時聽人講訴,之后找來手藝精巧的秀娘用緞絹所制,但我相信阿嫣meimei一定能懂得我的心意…… …… 隨著這些花而來的,還有一個長條狀的小匣子。 嚴嫣打開,里面是一支金簪。 這支金簪以金絲壘成卷草紋樣襯底,其上用金絲做成立體的如意云紋,一只鳳凰 翱翔其間,鳳凰與云紋皆用細如發(fā)絲的金絲累成,中間鳳嘴那處銜了一顆亮眼至極、光耀奪目的粉色寶石。 里面還夾了一張小紙條,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 ‘虧我跟前跟后巴結(jié)了太子好幾日,那皇后也忒小氣了,就拿一支白玉簪打發(fā)你。沒關(guān)系,你老公我有錢,咱賣好的,以后你嫁給我,想買幾根買幾根,咱們一次買一打,全插在頭上!’ 想象著自己插了一頭簪子的樣子,嚴嫣不禁噗呲一笑,眼中卻淚光晶瑩。 ☆、第106章 自來世人成婚便有‘六禮’之說,乃為納彩、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其實這六禮按世俗來辦,也不過議婚、定婚、大婚這三個階段。 議婚就是選擇對象,相當于納彩、問名;定婚就是確立男女雙方的婚約,分文定與大禮;大婚就是在選好的吉日舉行婚禮,相當于親迎。 因嚴嫣與四皇子的婚事乃熙帝所指,便省去了納彩及問名之項,指婚圣旨當初在蒙山圍場那處便下了。回到京城后,欽天監(jiān)早早便選取好吉日,只待到了時日便由內(nèi)務(wù)府與禮部一同辦理去威遠侯府過定之事。 所以在嚴嫣及笄之后沒幾日,禮部的彩輿便將皇子妃冠服、各式首飾、金銀、緞匹乃至一些額定的大禮之物送來了威遠侯府。 直到這個時候,駱懷遠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氣。 他是素來知曉內(nèi)務(wù)府那些人的為人以及辦事的效率,個個都是見人下菜,只要沒有上面人發(fā)話,他們能拖便是拖,這也是為什么他明明已經(jīng)從蒙山回來了,還一直賴著宮里頭沒回四皇子府的原因。 總歸太子一系之前在他們身上得了好,皇后為了做表面工作也對他頗為關(guān)懷備至。為了能讓小王妃與自己的婚事早些定下,他趁熱打鐵沒少在皇后及太子面前裝癡賣傻,也沒少‘壯著膽子’去求見熙帝詢問婚事。 宮里人都當他少年情竇初開,被指了一個漂亮的皇子妃,便對人上心了,明里暗里都笑話他。駱懷遠只當看不見,拼了命的刷存在感,所以欽天監(jiān)與內(nèi)務(wù)府及禮部動作才會如此迅速。 要知道二皇子的大定之事,至今還未走上日程。也可能別人并不急,駱懷遠只需要知曉自己很急便好。 下定那日,駱懷遠一臉憨笑,去皇后那里謝了恩,又去熙帝那里叩了頭,然后便樂顛顛的出宮回四皇子府了。 太子當著蕭皇后面笑罵了一句,“這老四真是市儈,一副蠢樣,一個女人就把他給打發(fā)了。” 蕭皇后笑得端莊得體,“這樣還不好嗎?這樣的人可以省很多心。” “這倒也是!”說這話的同時,太子又想起那些個不省心的人。 皇子們訂婚成婚皆有規(guī)制,除了太子規(guī)制要高上一等,這些個未封王的皇子俱是一例。再加上熙帝素來重視體面,四皇子又是個眼里只有女人的,送過來的大禮倒是一點折扣也沒打,甚至連內(nèi)務(wù)府慣常的以次充好都沒有發(fā)生。 可見駱懷遠這陣子在宮里的四處刷存在感也不是沒用,他那‘情竇初開’的形象也深入人心。 內(nèi)務(wù)府倒是想從中撈一筆,就怕四皇子那個二傻子知曉后鬧騰出來,畢竟他表現(xiàn)的可是對那位未來四皇子妃很上心。連送過去的什么東西都要問問,還要親眼看看,一個做皇子的連這點體面都不講究了,誰能拿他如何? 現(xiàn)在宮里人都拿四皇子當笑話看,說他對未來的四皇子妃似乎著了魔,什么不體面的時都干的出。皇后和太子是縱容的態(tài)度,許貴妃一系罕見的低調(diào),熙帝不發(fā)話,大家也就當樂子看了。 沒人知曉,在禮部將大禮送到威遠侯府的同時,駱懷遠送的一批聘禮也悄悄的送到了嚴嫣的手里。 知曉這些東西是四皇子自己私人悄悄送來的,連沈奕瑤都不免說一句‘遠兒那孩子用心了’。 東西并未開箱,便隨著單子一并送到了凝香閣。只憑那一疊厚厚的禮單,便能知曉駱懷遠下了多少血本。 這些年來駱懷遠賺的不少,說是大發(fā)橫財也不為過。 為了讓小王妃體面高興,亦或是表達自己的心意,駱懷遠真是什么好撿什么來,宮里有的,宮里沒有的,收攏了十大箱子送過來。俱是綢緞布料、香料、各式寶石、珍珠、象牙雕件等稀罕之物。 梅雪嘖嘖稱奇,嘆道說未來的姑爺這是要給咱們姑娘辦嫁妝的樣子啊! 駱懷遠確實是這么想的,可他卻不敢訴之于口。要知曉他丈母娘也是個有錢的,他哪能那么不識趣的奪人應該行使的權(quán)利。 這番大張旗鼓,在老夫人與陳氏等人的眼里,只當是皇子妃都是如此規(guī)制,眼紅、嫉妒自是不必說。 老夫人聽下面人來報了那擺滿整個錦瑟院的聘禮,與其中各種賞賜,撓心撓肺了好幾日,恨不得將之都奪了過來,她才能通體舒暢。又憤恨沈奕瑤得了這么多好,前些日子還要為了辦個及笄禮用話拿捏她,種種復雜與煎熬的心思,自是不必說。 連下人們都是大開了眼界,說皇家娶兒媳婦就是不一樣,氣派就不若旁人一般。津津樂道了好幾日,這股熱度才漸漸散去。 就在這個時候,裴老夫人上門了。 其實裴家的出身并不太好,追溯到許久以前,也不過是一個鄉(xiāng)下的土財主。 美聞其名叫做耕讀之家,實際上往上數(shù)三代,也不過出了兩個秀才罷了。到了裴楠這一輩,似乎祖墳上冒了青煙,出了一個天資聰慧的裴楠。 裴楠一路中了秀才又中了舉,之后進京趕考又中了進士,最后還入了最為清貴不過的翰林院,裴家一下子就富貴起來。 翰林院三年期滿,裴楠被派任至禮部,任了禮部一名從五品的員外郎。在京中扎穩(wěn)了腳跟兒,裴楠才派人接了在鄉(xiāng)下的父母與meimei來京中。 這meimei便是如今的老夫人。 當年還不是老夫人的裴妙齡入京的時候,已是十六之齡,之所以會一直拖著未定親,便是想在京中尋一門好親事。裴爹裴娘在鄉(xiāng)下想的好,如今兒子成了天子門生,又做了大官兒,定然能為女兒尋一門好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