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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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什么,就是一顆藥,據說是用七種毒草和七種毒蟲所制。平日并無異樣,就是毒發之時,要疼七天七夜人才會死。” 喜公公驟然變色。 駱懷遠嘿嘿一笑,給他解開手腳上的繩子:“放心,這會兒不會死人的。以后我一年給你一次解藥,只要你老老實實的,我保你壽終正寢。” 喜公公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想罵一千遍面前這人狼心狗肺,虧他事事為他遮掩,居然對他下這種聽都未聽說過的毒/藥。 可這種事是能拿出來說的嗎? 他說了四皇子會信嗎?畢竟他可是皇后的人。 罷了罷了,反正他是來養老的,日后繼續‘養老’吧。只是不知道這四皇子到底要干甚,居然如此大的動作。 “殿下需要老奴做什么?” 嘿,這老貨識相!駱懷遠很滿意。 “也沒什么,我要離開京城一趟,府里的事就偏勞喜公公了。” 喜公公牙疼得只想暈過去。 ☆、第77章 臨走前,駱懷遠又去了一次湯泉莊子。 這次嚴嫣沒再勸他,給了他一封信和一個人。 信是鎮國公的手書,福建都指揮使司的謝都指揮使是鎮國公以前的門下。手書上內容極為簡單,大體就是持手書之人是子侄輩的,望多與照顧之類。 這是嚴嫣親自去了一趟鎮國公府問外公要的,她并沒有說是誰用,估計就算不說鎮國公也知道。 而人,則是蕙娘。 這是嚴嫣想了又想才下的決定,蕙娘武藝高強,哪怕真出了個什么事兒,撈著駱懷遠一人跑出來也是沒問題的。更何況蕙娘早年行走江湖,對在外行走也是懂得甚多,總比幾個從未出過京的人出去瞎跑一氣的強。 駱懷遠嘿嘿傻笑著,將感激之意埋藏于心,問了一句,“阿嫣meimei,你那兒有銀子嗎?” 嚴嫣以為他是沒銀子,簡直想把他拎出去打一頓。想去賺銀子,居然沒有銀子,這人腦子里到底是在想什么。 被嚴嫣看得很尷尬的駱懷遠,摸摸鼻子,小聲道:“我有銀子,只是不多。” 這幾個月烤串的生意也給他賺了不少,有三萬多兩的樣子。這點銀子看似很多,真拿去做什么卻是不夠看。當然,他這么問嚴嫣也不光是因為缺銀子的緣故。 嚴嫣沒說話,扭身回歸雁閣搬了一個小箱子出來給他。 “這是我從小到大攢的銀子,都給你了。” 打開箱子一看,里頭全是金銀等物,有金銀錠子,還有就是各式各樣的金銀錁子,俱是嚴嫣從小到大長輩們給的。最上面還有幾張銀票,這箱子里所有加起來大概有五千多兩的樣子,是嚴嫣能自己做主的所有現銀。 嚴陌也去搬了個小箱子出來,他人小力氣小,還是嚴嫣過去幫他拎出來放在桌上,嚴陌默默的將箱子推向駱懷遠。 這個小箱子里的內容和嚴嫣那只差不多,但嚴陌比嚴嫣窮多了,加起來不過只有幾百兩。 “駱哥哥,阿陌沒什么錢,這個給你。” 看著這兩個小箱子,駱懷遠揉了又揉鼻子,干笑:“那啥,我給算到啟動資金里,到時候給你們算紅利。” 幾輩子加起來,他嘗盡了人情冷暖,還沒有像眼前這姐弟倆如此干脆的。要說不感動是假的,他這會兒已經快要淚奔了,可他歷來做不出那慫樣。只能笑,笑得像一朵花兒似的。 別人看不出那笑容里的含義,嚴嫣卻是看懂了。 她呸了一口,兇巴巴的:“行了,別裝相了。我在這里也用不上,放著也是躺那里睡覺,又沒有多少。那啥,蕙姨是我武藝師傅,我把人借給你,你給我好好的帶著人回來。” 蕙娘淺笑,“姑娘不用擔心,蕙娘早前去過福建那片兒,對那里很熟悉,就算真有個什么意外,護著駱少爺和自己是沒什么問題的。” 駱懷遠老老實實去了蕙娘前面,鞠躬行禮,“以后就麻煩蕙姨了。”這貨什么時候都不往順著竿子往上爬。 蕙娘連連擺手,“駱少爺千萬不當這樣。” 駱懷遠向嚴嫣兩人告辭,準備去抱那兩個箱子,兩個箱子看似不大,實則很重,他居然沒抱起來。 蕙娘抿嘴一笑,接過來捧著。 駱懷遠這會兒才明白小王妃口里那武藝師傅是什么意思,難不成這還是個武林高手? 也不及他多想,他對嚴嫣嚴陌兩個揮手告別,“你們等著哈,駱哥哥去給你們造個會下金雞蛋的母雞。” …… 駱懷遠偷摸的走了,臨行就帶了四個侍衛和小安子,還有一個蕙娘。 除了帶著他自己的三萬兩多銀子,還有嚴嫣嚴陌兩個的小金庫。對了,還有沈祁的。沈祁提前來送過他,給他了一大疊銀票。差不多有一萬多兩的樣子,這是沈祁這月剛分的紅利和他所有的小金庫。 帶著這些與其說是銀子,還不如說是沉甸甸的情義,駱懷遠遠赴福州。這一路的前方全是未知,駱懷遠卻越來越覺得信心倍增。 銀子是次,關鍵是懷里的這封信。有了這個,只要利用得當,所圖應該不是為難。 阿嫣meimei你等著我,等我攢夠老婆本回來娶你! * 駱懷遠走后,嚴嫣的生活再度恢復了平靜。 沒幾日,沈奕瑤給嚴陌請的啟蒙先生找來了。 這先生姓吳,是個五十多歲須發花白的干瘦老頭兒。據說早年也是天縱英才,無奈運氣不好,屢試不中,便一氣之下轉為開館育人。他身上只有秀才的功名,教出的學生卻是出了不少舉人,進士也有出過一兩個,所以頗為搶手。 沈奕瑤這次能把他請來,不光是出了大價錢,也是沾了這溫泉莊子的光。 老頭兒聽說不光一年束脩不少,四季衣裳皆有,更是包吃包住還有湯泉可泡,立馬收拾收拾就來了。 早些年,他老妻為了供他考科舉,辛苦持家,落了一身的病,看過許多大夫,俱說問題不大,好好調養就是。他也是以前給大戶人家做西席的時候,聽說湯泉具有養生治病療效。無奈這東西平常人見都見不到,哪能泡什么湯泉。所以一聽說莊子上有湯泉,他二話不說就拍板決定來了。 幸好他與老妻這輩子就一個女兒,女兒出嫁后,老兩口相依為命,也不拘是住在哪里。 吳老先生來后,就被安排住在安園外的莊子上。一進的小院子,還有一個小丫頭和老婆子服侍,老兩口很滿意。 這莊子上的湯泉眼有幾個,可不光安園里頭有,莊子其他處也有。當初建安園的時候,圈了兩個個泉眼進去,外面還留了一個,建了兩個大池子,分了男女池,也就只有那么有限的幾個人才能享受一下。 吳老先生的老妻來后當日,便被喬榮渾家帶著去泡湯泉了。老妻泡了回來說,很舒服,感覺渾身都輕松不少。吳老先生下了決心一定要好好教這個小少爺,要長遠的留下。 嚴陌便開始了上學的日子,每日只上半日,嚴陌很用心也很認真。 吳老先生教了嚴陌幾日,與沈奕瑤說少爺天資聰慧,勤學幾載,拿個功名回來定不在話下。 沈奕瑤沉默不語。 這吳老先生來此時間尚短,并不知曉這戶人家的身家背景,只知道是個富貴人家,不是簡單人。當然,對于這孤兒寡母幾人住在這莊子上,也是頗有疑問。只是他常年在大戶人家做西席,深諳慎言之道,才不曾問起。 直到之后,聽莊子上人談起,才知道這是侯府家的主母與少爺。 頓時扼腕感嘆,說可惜了。他那話并不是逢迎之言,嚴陌確實是天資聰慧,在讀書方面頗有天賦。可惜大熙有規定,皇親國戚及勛貴人家子弟俱不能參加科舉,可不是可惜了。 轉念一想,這些勛貴人家子弟天生就高人一等,不用科舉就能謀出身。他替人可惜不是荒唐,再不有這種想法。 沈奕瑤如今除了教導女兒以外,閑暇之余也開始做些衣裳往鎮國公府那邊送。雖娘家那邊什么反應也無,但能收下就足以讓她開心了。 沈祁再來的時候,偷偷的說了一句,祖父將小姑送的衣裳穿上了。沈奕瑤連著高興了幾日,之后更是積極。 越認清出現實,沈奕瑤越是覺得自己愧對父母。就算家里人依舊不原諒她,能讓她盡幾分孝心也是好了。 而嚴霆自那日來之后,卻是再也沒來過這里了。除了薛氏偶爾往這里送點東西順便帶點府里消息外,威遠侯府那里似乎離他們的生活很遠。仿佛嚴家人已經將沈奕瑤母子幾人忘記,而沈奕瑤母子三人也忘記了他們。 可嚴嫣卻一直未放松威遠侯府那里的消息,沈祁每次來總會給她一些消息。 她知曉嚴霆和承恩侯府攀上了,如今很得意。也知曉嚴霆帶回去的那個女人有了身子,老夫人對她另眼相看,提了姨娘…… 這事嚴嫣有和沈奕瑤說過,沈奕瑤很平靜。 時間宛如流水般匆匆滑過,一轉眼便是三年多過去了。 這三年里發生了許多事,嚴嫣和嚴陌都長大了,再過幾個月嚴嫣便要過十四歲的生日,嚴陌如今也快十歲了,比當初那會兒還病弱瘦小的他,不光長高了兩頭,人也壯實許多。 這會兒再不像以前那樣,擔心害怕受涼生病吃藥了,除了不能和那些壯實的男童相比,他幾乎與其他同齡男孩沒什么區別。日日與先生念書,與jiejie打拳健身,閑暇之余在莊子上也交了幾個同齡的好朋友。 莊子上的一些孩子,一開始還有些不敢接近嚴陌的,覺得這是少爺。之后久了,也明白這少爺是個沒有架子的,也會和他們一起到處跑著玩耍,上樹模鳥蛋,下河摸魚。 除了有一個長得非常好看又非常厲害的jiejie。 這種觀念是來自于見過嚴嫣來找嚴陌回家時候的情形,看平時總是指揮他們分兩撥玩騎馬打仗、官兵抓盜匪游戲的少爺,見到那個jiejie,突然就變成了鵪鶉,這群熊孩子不由自主便產生了敬畏。 當然還不止這些,那就要提到之前。 每個莊子名下都有很多佃戶,這些佃戶大多是出身農家卻自己沒有田的農戶。佃戶佃了莊子上的地,每年自己耕種,到時候往上頭交租。一般這種租子都是交六成,下面佃戶得四成,沈奕瑤是個善心的,所以她名下的莊子只收五成租子。 這些佃戶們自是感激涕零,紛紛說莊子上的夫人是個善心人。可自古以來,人都不能一概論之的,人分百種,各有不同。例如有些人勤勞肯干,自然安居樂業,有些人天生懶惰,自然衣食無著,枚不勝舉。 最近幾年風調雨順,年年豐收,從來不會出現佃戶交不起租子或者拖欠租子之人。偏偏今年莊子上出了十幾戶人家拖欠租子的,人家也不是不交租子,就是到了時候家中有事沒來,莊子上派人去催,人家也好言好語解釋,找些七七八八的借口,說過兩日便交上來。 既然是來催租子的,自然是與這群人經常打交道的,莊頭只是一看,便知曉這拖租子的人家打得什么主意。只是也不好當著人面明說,便扭頭走了。 之后這些佃戶一直拖拖拉拉,沒有交上來租子。 彼時,嚴嫣剛從沈奕瑤手里將莊子上的事接過來,事情自然就報到了她這里。 按理說,這些事下面的莊頭便可以處理,再不行還有喬管事。 可之前也說了,沈奕瑤是個善心的,平時每年都會有一兩家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交不上租子的。下面人報上來后,沈奕瑤可憐農民困苦,想著那些糧食也不多,便能免則免了。 因有前例可循,每次碰到這樣的事,管事們都會報上來,以前在府里是管事去稟事時一起報上去,如今主子搬來莊子上住,自然當時便知曉了。 沈奕瑤搬到莊子上來住的第一年,明明是個豐收季節,下面莊頭也知曉佃戶們收成都不錯,突然便多了幾家交不上租子的佃戶。報給喬榮了,喬榮心里頭也有數,往上報的時候,便提了一句可能是有意拖欠。 沈奕瑤的想法是,何必與窮苦老百姓計較,也許別人家真的有困難才交不上呢?而且確實各有各的理由,什么孩子生病了,兒子娶媳婦了之類的等等,她便吩咐下去,將租子免了。 第二年,還是風調雨順,交不上租子的佃戶又多了幾家。 莊頭們報上來,喬榮立即吩咐下去,采取措施。這種情況有幾種解決方式,強制收租子,實在交不出,要么推遲明年一起交,要么視情況而定將佃田收回來。 有一兩家膽子小的,馬上就把租子交了,還有幾家則是一直賴著不交,見了有人來收租子,便坐在自己門前哭。 夫人如今在,又明知道她是個善心的,喬榮也不敢使用強硬手段,便將事情報了上去,沈奕瑤又給免了。 然后便是第三年,這一年是嚴嫣管家。 其實去年嚴嫣便知曉了這件事,當時她就不贊同她娘那般行事。 不過她也懂她娘想的是什么,一來確實不缺那點,就好比你有一座金山,今天丟了幾個銅板,根本不會在意,就當是做善事了,許多大戶人家的婦人都有這種心態。 按理說,這樣也不為過。可嚴嫣也知道,很多時候縱容便是混亂之始。就好比這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然后越來越多。 這些佃戶可能都不是壞人,他們可能一輩子都沒做過什么壞事。也許確實是因為家中窮苦,見了主家夫人善心,便起了占小便宜的心思,想著能賴就賴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