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節
良久之后,周宇鶴含笑問了這么一句。 鬼醫手里端著酒杯,聽了這話,又開始猛灌酒。 壞了壞了,看來寶貝徒弟是腦子壞了! 人家壓根兒就不搭理你,還想著對你百依百順?還想讓她對你溫柔? 放下酒杯,鬼醫回去收拾行李了。 他是越發的想回東周了! 府上一番鬧騰,人散了,也早過了午膳時辰。 先前吃了些燒烤墊著,這會兒倒不怎么餓。 可不管餓不餓,一日三餐的參湯是少不了的。 寧夏坐在亭中喝湯,聽著冬沁和方曉的對話,真心覺得冬沁這丫頭有時也呆萌呆萌的。 “方曉,公主的那個叫做玉蘭的丫鬟,是你敲斷的腿嗎?” 冬沁手里拿著一串烤rou,咬了一口,轉著眼珠問著方曉。 方曉沾著醬料,把rou往爐架上一擺,扇了扇火,這才說道:“你問我了很多遍了!” 說罷,轉眼看向冬沁,“你到底想問什么?” 冬沁瞧了瞧寧夏,看寧夏面容柔和的看來時,手里拿著rou串兒,幾步跑到她跟前,“主子,我就是奇怪,方曉為什么將玉蘭的腿打斷了?好在這事兒沒人追問,若是公主問起來,豈不又是一樁麻煩事兒?” “方曉向來性子急,聽說是去后院兒打水的時候,那丫鬟挑三撿四的,讓她惱了;你往后可記得了,別在方曉跟前詐詐唬唬的,不然,她也敲斷你的腿。” 寧夏有意恐嚇冬沁,冬沁縮了縮脖子,看了看方曉,又看了看一副認真的寧夏,這才笑道:“主子又嚇唬我了,方曉不打自己人的。” “那可不一定,脾氣發起來,哪兒管什么自已人?”搶了冬沁手中一串野菇,吃著味道不錯,吃完一串,與冬沁說道:“這菇味道不錯,快去廚房再拿些過來,看看還有些什么蔬菜,能烤的一并處理了拿來。” 冬沁笑瞇瞇的點頭,一邊吃著,往廚房而去。 待冬沁走遠了,秋怡這才搖頭嘆了口氣。方曉將活兒轉給了秋怡,拿著烤好的菜進了亭子里。 “主子計劃里,當是染九與謝雅容一并而來;屬下只當那人是染九,本想試探一番,沒承想,是個不經打的,一腿踢過去,跟踢脆竹子似的,‘啪’的一聲就斷了。” 這形容,寧夏沒忍住笑了;轉眼看向走來的方童,與二人說道:“說起來,雖不似逸軒計劃的那般,可結果還是一樣的;今日方童辛苦了,若非你心思細膩,用了香料,這戲還真不知當如何繼續了。” “夫人過獎。”方童靦腆一笑,將飯菜擺上桌:“多虧有主子給的香料,這才萬無一失。” 事兒成了,心里頭也放松了;至少,不必再因為另外半塊玉而提心吊膽。 幾人在亭子里吃吃喝喝,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約莫一個時辰之后,北宮逸軒便回來了。 北宮逸軒一來,幾人立馬起身收拾著桌面,隨即出了亭子。 “可是在宮中用膳了?” 遞了熱茶過去,那人喝了兩口,放下杯子,“用過了。” 回頭瞧著燒烤架子,與她說道:“還想吃?” “不吃了,就是今日打了勝仗,心里頭歡喜,多吃些獎勵自己。” 瞧她眼眸一彎,笑的好看,北宮逸軒無奈的捏了捏她面頰,“歡喜歸歡喜,這些東西你也知曉不能多吃,這般吃下去,你晚膳又吃不下了。” 說罷,執起她的手,“倒是許久沒去梅林逛過了,去瞧瞧?” “好!” 相視一笑,他將一旁的披風給她系上,這才與她十指相扣,往梅林而去。 莊府院子大,這片梅林,與亭子隔著一個塘。 穿越拱橋,走進梅林,踩入一片花路之中。 “向少博親自記錄,如今整個玉佩記錄在案,皇上也下了密旨,再不用擔心玉佩之事受人算計了。” 北宮逸軒的語氣,透著輕松;顯然,對于大宇的算計,他是費了不少的心思。 當年宇文瑾的算計,連莊偉澤那般厲害的人物都給算計了進去;若是再讓他算計一回,寧夏必然是躲不掉的。 故此,宇文瑾未到,北宮逸軒就緊鑼密鼓的安排著,一切看起來是對方主動挑釁,又何嘗不是他守株待兔? 他的付出,周宇鶴大婚之時,她便已經知曉了;日日夜夜的瞧著他,雖不知他背后的安排,可今日有多成功,他背后就有多努力。 (ps:原配的抽獎結果出來了,晚上轉帳哦;女配的抽獎活動,等完結之后進行。大家快來關注慕容的新浪微博吧:言情書殿慕容姑娘) ... ☆、0491:你負責貌美如花 春風盤旋,枝頭紅梅飄落;正值落梅時節,看的不再是枝頭賽雪的模樣。 看著花兒一片片的落下,看著地上一層層的梅花,寧夏心中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個時候她覺得自己有些矯情,有些觸景生情。 說是感嘆梅落蕭條,不如說是,對莊映寒心中的那份凄涼無法述說。 抬手放在胸口,寧夏認真的與北宮逸軒說道:“逸軒,謝謝你。” 她也不知為何要說這二字,這分明不是莊映寒要表達的,也不是她想刻意營造的情緒。 只是,在這樣的景色中,她覺得自己應該給北宮逸軒說一聲‘謝謝’! 人生在世,沒有人是必須為你付出的;哪怕是生生父母,他們也會選擇離你而去;哪怕是愛人,也有舍棄的那一日。 越是有對比,北宮逸軒所做的一切,就越發令人悸動。 感恩,必不可少! 北宮逸軒愛她,自然會護著她;她卻不能把這一切,當作理所當然。 她這一道謝,北宮逸軒先是一愣,隨即深深一笑,雙臂一伸,將她輕擁入懷。 “我的付出,也是要回報的;我可以無止盡的付出,那是以你一生不離為條件;付出的越多,想要的也越多;今日你說一句‘謝謝’,我也能欣然而受。 你也知曉,我很自私,我也很殘忍;因為你愛我,因為這份愛,我一直在努力,努力為我們的將來做打算;所以,我要的,是你一世相伴。 如果你違背了這份情意,如若我發現你移情于別人,我有多愛你,我就會有多恨你;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背叛。 所以,哪怕背叛之人是你,不管我曾經多愛你,我也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 他了解她,若她真是移情別戀,只要下了決心,就不會再留在他身邊。 留不住她的心,自然也留不住她的人;所以,哪怕是殺了她,他也不會允許她轉身走向別人! 他就是這么自私,就是這么殘忍! 他這話,聽的寧夏微微一愣;到底是她因風景變的矯情了?還是他受了什么影響而變的敏感了? “逸軒,是宮里頭發生了什么事嗎?”為何覺得他這份輕松愜意之下,隱藏著她看不透的隱晦情緒? “沒有。” 一搖頭,將她摟的越緊,柔聲回道:“離成功越近,也越發的危險;你也知曉,我總是患得患失;好在蟬兒不嫌棄,我這病也只得蟬兒能治,蟬兒可莫要拋棄我才好。” 他這軟聲淺語,伴著紅梅飄落,顯得別樣深情。 寧夏看著他眸中閃過的情結,眨了眨眼,笑著點頭。 擁著她,北宮逸軒看著一旁樹枝上,最后一片花瓣掉上。仿佛看到周宇鶴轉身離去時,那一抹難以掩飾的光亮。 那人的話,若說不在意,那便是自欺欺人。 可是,他愿意相信!他愿意等! 等到她愿意開口的那一天! 他堅信,她不言,不是背叛,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他清楚的知道,她愛他,不滲一絲雜念的愛著他! 看著她此時深情的模樣,他相信,在她的世界里,他勝過天下! 不管發生了什么,他都相信,她不會背叛他! 心里不斷的對自己說著:我信她!我很信她! 可是,不斷收緊的手臂,出賣了他心中的擔憂,出賣了他的情緒。 終于,他還是開了口。 “蟬兒,昨夜里,我夢到你離開了我。” 他承認,他不敢去問。怕周宇鶴說的是真的,怕一切被掀開之后,所有的美好都化作了幻象。 寧夏抬眼,對上他復雜的眸子;那里面,是她看不懂的情緒。 看不懂他的情緒,卻因這份情緒而心疼。 抬手描著他的眉眼,寧夏說的認真,卻笑的勉強,“是不是我的毒解不了了?” 兩個人的對話,根本不在一條線上;北宮逸軒沒想到她會這般想,更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問下去? 他的沉默,她當了默認;垂了眼簾,心里亦是痛的厲害。 所以,只能活一年嗎? 所以,他方才才會忽然失控,險些走火入魔? 她沉默,他不語。 許久之后,他才醒悟到讓她多想了;忙握著她肩頭,急聲說道:“不是的,解藥會找到的!鬼醫師父也說了,他回東周之后也會去尋!我們還有一年的時間,所以,一定會有解藥的。” 一年的時候,能改變許多的事,解藥肯定會找到的! 他說的急,她點頭笑道:“嗯!我相信會找到解藥的!” 不管死活,都還有一年的命,這會兒怨天尤人,也顯的太過矯情了! 活在當下,就應該過的開心,活的暢快!所以,這會兒自哀自憐,有個什么意思? 不能因這些事消沉,彎腰將落在地上的梅花一片片撿起;起身之時,掌心是片片紅梅。 “不管能不能找到解藥,眼下我只想盡快將這些事解決了;然后和逸軒一起游山玩水,去我們想去的所有地方。” 保命,助小皇帝穩固皇位,如今宇文瑾也只剩下最后一步;等到蘇江那些人都解決了,事兒就全部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