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節(jié)
☆、0407:將攝政王妃打入大牢 眾臣指罪,寧夏一臉平靜的立在原地,靜待小皇帝發(fā)問。 小皇帝那一眼看來時,似有愧疚,那眼神似在與她說:阿姐,回頭再與你解釋。 呵,這眼神算什么意思?有什么你不能一開始與我說?要我配合你,你卻這般算計我,還有什么好說的? 二人這目光一接,那神情也不過剎那,片刻之后,小皇帝便是神情發(fā)寒,厲聲發(fā)問:“攝政王妃,你為何刺殺太后?太后將你一手養(yǎng)大,你竟這般忘恩負義,欲置太后于死地!如今刺殺不成,竟還大言不慚當眾推卸,你是何居心?” 寧夏冷冷一笑,微揚著下巴看著上方之人,“皇上有何證據?” “證據?太后為何誰也不指,偏偏指證于你?”似對寧夏之駁甚是惱怒,將太后扶著坐到椅上,轉眼看向寧夏,“太后近來身子不適,召你進宮談心,你竟是借此機會刺殺太后,證據確鑿,你還敢狡辯?” 證據確鑿?這便是證據確鑿?你要借此機會打壓李家,便是不惜以我為餌? 你以我為餌也就罷了,你為何事先不與我說?若非我發(fā)現屋頂有暗衛(wèi),及時逃了出來,我今日便是死在這殿中了! 北宮祺軒,今日我才發(fā)現,為了這皇位,你竟是這般陰狠毒辣! 狗屁的孩子!這般陰狠之事,是一個孩子做的出來的事嗎? 寧夏憤怒,越想便越是氣惱,二人目光相對之時,她一聲冷笑,“太后一語未發(fā),皇上怎知太后意思便是我行刺殺之事?興許太后是想說,我救了她呢?” 有時候人就是這么控制不住,理智告訴自己此時不當多話,可就是忍不住的想要針鋒相對。 或許是惱怒小皇帝未曾提醒便將她布入局中,或許是難過小皇帝此時對她依舊不信。 不管是什么,寧夏對這小娃娃,真是傷透了心了。 她的憤怒,小皇帝自是看的明白,瞧她這般任性之時,便是沉聲問道:“照攝政王妃這般說,此次刺殺的安排,另有其人?既然如此,朕倒是要仔細的查查!” 那句‘仔細的查查’,眼神便是轉向了北宮逸軒。 寧夏一咬唇,冷冷一哼,便是不再言語。 有本事你倒是將逸軒給關起來啊!我倒要瞧瞧,你此時將他關起來,對你有何益處! 終于她是不再言語,小皇帝便是沉聲下令:“來人!將攝政王妃打入大牢!” 小皇帝一聲令下,錦衣衛(wèi)便是上前;北宮逸軒抬步而來之時,寧夏朝他搖頭。 這一局小皇帝是擺明了要算計李家人,而李家眾人,明擺著是要將北宮逸軒拖下水;此時北宮逸軒最好是與她撇清關系,不然誰去救她? 且,小皇帝不會對她怎么樣,這所謂刺殺之事,始終會給她一個清白,只不過這個局,讓她覺得心寒! 她那般為他算計,最后,他竟是不支會一聲便讓她一步步走入局中,說到底,他還是不相信她,不相信北宮逸軒! 寧夏阻止了北宮逸軒多言,在錦衣衛(wèi)前來時,退后一步:“不許碰我!我自己會走!” 瞧著寧夏微揚著下巴,面色清冷的走出去時,那跪著的人相視一眼,眸中均是閃著光芒。 雖是詫異今日之局有些變數,可終究是達到了目的,今日莊映寒進了刑部,按著計劃,明日北宮逸軒也當跟著進去了! 殿中之人各有所思,寧夏走到殿門之時,聽到小皇帝與太后輕聲說著什么;回頭一看,只瞧著太后神色慌張,從寧夏這角度看去,只見小皇帝那面容之上布著緊張,可那眸光中所透著的,卻是她從未見過的恨意和戾氣。 恨,是的,小皇帝看向太后的目光中,是一種長期壓抑之下的恨;這種恨意,似在今日劃破一道口子,那洶涌而出的情緒,將那眸中的情緒給染著妖冶的光芒。 “走!” 錦衣衛(wèi)抬手推來之時,寧夏便是抬步而去;北宮逸軒瞧著她出了殿門,陰沉的眸中,透著一股攝人的寒意。 寧夏坐上馬車之時,瞧著里頭那人便是一瞇眼,“周宇鶴,你倒是好本事!與皇上合作,將我和逸軒都給蒙在鼓里!” 那側臥于塌上之人,瞧著她冷眼看來之時,揚眉一笑,“還道能瞧著你驚慌失措的模樣呢,沒承想,你竟是這般平靜,居然在什么都不知曉的情況之下,將北煜皇帝的計劃給配合的這般好。” 拍著軟塌,周宇鶴笑的十分勾人,“來,坐,有何不清楚的,我細細說與你聽!” “不必!” 坐到右側的排椅之上,寧夏靠著車壁,不再言語。 這一出,周宇鶴與小皇帝合作了什么? “你真不想知道?” 她坐在那兒不言不語,周宇鶴坐了起來,一副好奇的模樣打量著她,“怎的這般生氣?你往日那般待我,我都過來了,這才與你玩笑一回,你竟是這般生氣?” “玩笑?這是玩笑?若非我瞧著屋頂有人提前脫身,這會兒你瞧著的就是我的尸體了!你還能與誰玩笑去” 是的,當她在打量著殿中情形之時,只瞧著那本是透亮的琉璃瓦,道道影子打在上面。足以證明,屋頂有人! 那上頭的人,就是為了在最后關頭出來將她弄個半死不活,然后捏在手中,威脅北宮逸軒! 而方童、方曉那時的沉默,也不是在考慮太后的條件,而是在靜心分析著屋頂之人在何方位! 她這般沉聲發(fā)問,周宇鶴便是無奈一笑,“你向來聰慧,我知你不會有事;我這也是被你給氣的狠了,就想好生的捉弄捉弄你,故此在北煜皇帝請我出府協(xié)商之時,我提了條件,這事兒不能讓你知曉。” 他的要求?所以小皇帝就這么把她賣了? 瞧她冷眼看來時,周宇鶴挑眉一笑,“說起來,你真是厲害著呢,你瞧瞧,這般情況都奈何你不得,你可真讓人佩服!” “閉嘴!我此時不想與你說話!”這叫奈何不得?都要被打入大牢了,還叫沒事兒? “別啊,莊映寒,那夜可是你捉弄我在前,你在我臉上畫那些東西,我如何不惱?再者說了,今日這局我可是有進宮的,你真當自個兒那般能逃?你真當秋怡能那般順暢的跑到御書房?還不是我暗中相幫,你們才能相安無事。 若真有人拿劍指著你,我必會出手救你的,不管你我如何有仇,我二人還是相識這般久,總有一份情意在里頭。我也沒什么惡意,只是想瞧瞧你有沒有驚慌失措的模樣。 沒承想,你竟是那般有意思,抓亂了頭發(fā)跑出來,還能將戲演的那般好,今日瞧來,你真是讓人琢磨不透啊。” 他這說了一通,氣惱的人抬眼細細的打量著他,直將他給看的目光微閃,轉眼看向車簾,就似對自個兒說了這些話,頗為尷尬一般。 心中一動,寧夏不再言語,取下頭上的金釵,顧自將一頭亂發(fā)給撫順到腦后,將那綢繩隨意一綁了事。 她這般不搭理,周宇鶴便是坐了起來,手臂上的赤煉鉆出了袖子,在他揚了下巴之時,沿著窗戶,爬到了寧夏的肩頭。 小東西討好的蹭著她的面頰,似在給他主子說著好話,可惜那呼嚕嚕的一陣兒,她卻是什么也聽不明白。 “還生氣呢?別生氣了,你兒子跟你說話呢。” 那本是坐在軟塌上的人,一個閃身便是立于她跟前。 瞧著她轉眼看來時,便是勾唇一笑,“好了,這次是我讓北煜皇帝不與你說的,北煜太后這一局也是我易容進了永和宮查出來的。 北煜皇帝想要將計就計,我琢磨著你敢在我臉上亂寫亂畫,便想與你開個玩笑,沒承想,你竟是這般聰慧,什么都不知道呢,居然也能將這戲給演的這般好。” 瞧她還是不理,周宇鶴便是坐到她身旁,手搭在窗臺上,軟聲說道,“這些日子我也想了甚多,你說的對,我與你真是不能再這般針鋒相對了;我認輸,我妥協(xié),往后便不再算計你了,今日之事你若不滿,我人在這兒,隨你處罰!” 向來都是與她冷聲叫罵的人,今日忽而改了性子,這讓寧夏心里頭覺得怪異。 抬眼仔細的瞧著他,這視線將他從頭到腳的看了一遍之后,便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師父,下次易容成那討厭鬼的時候,記得將你脖子上的皺紋給遮一遮!” 一聽這話,‘周宇鶴’忙抬手摸著脖子,當他摸著那立領之時,這才知道被她給騙了! “師父,果然是你!” 懷疑不是周宇鶴,沒有別的原因,因為那人根本不會與她這般好聲說話!更不會提什么情意!誰有辦法輕輕松松易容成周宇鶴呢?只有鬼醫(yī)! 她就說今日這人怎么忽然就改了性子了!敢情是鬼醫(yī)易容的! 見她這確定了,鬼醫(yī)這才將面具給撕了下來,笑瞇瞇的說道:“小丫頭,你對你師兄倒是十分的了解嘛!你瞧瞧,你這還沒說幾句話呢,便知曉我不是他了。” ... ☆、0408:有你后悔的時候 “算不上了解,討厭鬼忽然變的好相處了,不懷疑都難!”寧夏將肩頭的赤煉給捧在手中,手指輕撫著它的下顎,“師父,你們這到底玩的是什么花樣?真要將我送去那刑部大牢?” “那哪兒能啊?小丫頭怎么能去那晦氣的地方?跟咱們一起回質子府啊!” 咱們?不是,質子府? 寧夏忙掀開車簾往外看去,瞧著這路十分陌生之時,眉頭一蹙,“師父,別開玩笑了,我如何能去質子府?” “如何不能啊?你師兄可想你去質子府了,日日盼,夜夜盼,就盼著你能去呢,他可想你了。” 瞧著眼前的人鬼話連篇,寧夏抬手撫額,那句‘別鬧了’還未出口,便聽得那軟塌之下,傳來兩聲拍打之音。 目光一轉,抬眼望去時,便瞧著周宇鶴沉著一張臉,甚是狼狽的將軟塌的木板給掀開,穿著里衣坐在那兒,滿臉冷意,卻又甚是無奈的看向鬼醫(yī)。 這……鬼醫(yī)把周宇鶴給塞到了軟塌下,還易容成周宇鶴的模樣與她說些不著邊的話? 這師徒二人……真是幼稚的可以! 難怪周宇鶴是個怪胎,可不怪他啊,有這么一個不著調的師父,誰能正常? “衣裳!” 周宇鶴一開口,鬼醫(yī)忙將身上的外袍給脫了下來,這一層外袍之下,還有一層外袍,那自然是他自個兒的了。 那人接過外袍穿上之后,便是站了出來,一把擰著寧夏的領子,橫眉怒眼:“討厭鬼?你當自己有多讓人喜歡?” “……”你到底為什么在意這些用詞? 甚是無語的送他一個白眼,寧夏拍著他提著領子的手,沒個好氣的說道:“得,你不是討厭鬼,你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美男子,我才是討厭鬼!所以,麻煩你松開討厭鬼,離討厭鬼遠些!” 二人這一見面就沒個好態(tài)度,一旁的鬼醫(yī)瞧的搖了搖頭,勸解的話還未出口,馬車便是停了下來。 “莊映寒,下車!” 這聲音,聽的寧夏頓時頭疼。 這從宮里頭出來,又要換車回宮里頭,還偏偏是凌羽豐來換她進宮。 今日這一出,寧夏真不明白小皇帝到底唱的三簧還是四簧? 不想跟凌羽豐呆一塊兒,更不想跟周宇鶴呆一塊兒;寧夏起身之時,直接將赤煉給帶走了。 她這剛碰到車門,周宇鶴便是將她拉住:“赤煉還我!” 小氣鬼!先前是誰讓我養(yǎng)著的?這會兒一好便收回去,真是好意思! 一轉身,將赤煉塞到他手中,瞧他那冷眼看來時,還是忍不住的說了一句‘小氣鬼’。 直到她上了凌羽豐那車,鬼醫(yī)這才與周宇鶴一道下了馬車。 “哎,師門不幸啊師門不幸。你說你將赤煉給她又如何?她如今沒了功夫,跟那之前算計過她的人一道回宮去,她心里頭能踏實?你將赤煉給她,讓她順暢順暢有何不可?”